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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灼是被掐醒的。
睜開雙眼，本能的掙扎。清醒的看著眼前人，眼尾發紅，原本湛藍色的眼睛滿是暴虐的殺氣。
踢拽著，蘇灼感覺到瞬間的缺氧，連腦子都有點懵。兩隻手扒著桃之掐著她脖子的手，拼命的踢踹桃之的腹部。
突然眼前一道白光，接著場景變換，蘇灼已經到了神壇上。
蘇灼看著藍色透亮的天空，還有點回不過神。大口喘氣，咳嗽兩聲，才坐起身。
“我再來晚一點，你就能直接投胎了。”嬌嬌嫩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看著出現在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蘇灼遲疑了一下，“小詩？”
“還沒有變笨嘛。”小姑娘撥弄著兩支麻花辮，一雙大眼睛彎成月牙。
“我有些問題要問你。”蘇灼盤腿坐著，平視眼前的小女孩。
“噓。”小姑娘嬌嫩的手指壓在蘇灼粉唇上，故做高深莫測。
“我是來告別的。”小姑娘收回手，“到此刻，獸神已經徹底消失了，所以這個獸世已經成為了無神之地。在這片土地重新擁有神之前，逗留在這片土地上的眾神影子都會離開。”
“桃之會成為新的神嗎？”蘇灼問，這個事情盤旋在她腦子裡許久。
沒有其他的神默許，桃之能夠這麼順利的謀權篡位？還是說，另有安排？
“一切皆有可能。”模凌兩可的回答，小姑娘眼神變得高深莫測，“我能說的是，誰能重新擁有神翡裡的力量，誰就是下一個神。”
“神翡是什麼？”
“你可以把它當作電視劇裡妖怪的內丹。準確的說，是神力的來源。任何獸人被神翡認主，就可以成為真正的獸神。”
“神翡在哪兒？”
“獸神完全消失的時候，神翡就會在他身邊出現。”小姑娘掏出一塊玉佩，遞給蘇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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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灼沒有猶豫的接過，微微不解：“只有半塊？”很明顯有切口，應該是對稱的。
“是，原本是一塊，後來上古的某位神出現了變故，被一個獸族搶奪了半塊。那位神也因此隕落。”
“再後來的每一位神，因為神翡力量缺失，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沉睡。”小姑娘說到這裡，不免唏噓感嘆。
“如果不是那個事情，獸世也不會變成這樣。”
蘇灼又問：“除了剝削了力量和沉睡，還有別的？”
“上古出變故的那位神和之前的從來都是雌性。但之後的每個獸神就變成了雄性。”
小姑娘說到這兒，嗤笑一聲：“人人都以為是那位上古的神，因為痛恨愛人的欺騙，而詛咒世間雌性驟減，讓雄性們愛而不得，”
“其實不過是後來的神旭用來解釋雌性變少的藉口。”
“那雌性變少是因為？”
“神的性別會一定程度影響到獸世獸人的性別，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原因。”小姑娘手背在後面，眼睛落在蘇灼身後。
“來的真快。”話音剛落，小手做出幾個結印手勢，周圍變形成了淡藍色結界。
蘇灼順著小詩的眼神方向看到了飛過來的巨龍，銀色的鱗片格外的耀眼，只是那雙眼睛充滿了殺氣。
上次見到他變身的時候，就是九陌死亡的那天。蘇灼的臉色漸漸冷下來，緊緊握住了神翡。
小詩繼續說，眼睛卻盯著在外面盤旋著的巨龍。
“另一個原因是，每一位獸神在隕落前，會讓神翡認主，會傳授繼承人關於如何管理獸世的密法，也包括如何調和性別的咒術。”
小詩看向認真聽著的蘇灼，神情恍惚了一下，接著說道。
“因為那位是被自己的愛人殺死了，所以密法沒有繼續傳下，而我們作為其他世界的神，為了共同維護這個無神之地，緊急採用了共同輔助計劃，留下自己的影子來幫忙運轉。”
“為什麼現在要離開？”
“當初那位神隕落前憑著最後一口氣和神力傳位給了下一任，神翡也認了主。現在的獸神消失，沒有任何的傳位事宜。”
“無神之地誰也不能管，這是規矩。”
小姑娘似乎是站累了，也學著蘇灼盤腿坐下。
“你身體裡還殘留了獸神的神力痕跡，在痕跡消失之前，神翡會預設你是它的主人。不過現在，神翡的力量隨著獸神的消失也暫時失去，八十一天後，神翡的力量又回重新回來。”
“大概多久，痕跡會消失？”
“三十天，估算不錯的話。”小詩站起身，嘆了口氣，“認主的事情很簡單，你對著神壇宣誓同意某人作為下一任繼承者，而後進行交接即可。”
“其實我私心裡是覺得，你可以自己來做這個獸神。”小詩靠近蘇灼耳邊，悄悄說到，眼睛卻盯著對面虎視眈眈的桃之。她輕輕拍了拍蘇灼的肩膀。
你覺得可以離開的時候，可以到神壇來，我會接你回家。
這句話是小詩用秘音傳給蘇灼的。
“我是時候離開了。”
說罷，消失在眼前，連同整個結界。
結界的消失，導致了那條巨龍一下子圈住她，迎著風，飛到了百米上空。
蘇灼看到真實的情況，龍族領地的邊緣地區已經聚集了密密的獸人。
比預想的要快一些。
“這兩日的反常就是為了拖住我。”生氣的質問，勒著蘇灼的尾巴更緊了。
“你就這麼盼望我輸！”
蘇灼覺得五臟六腑都被勒得疼，也無心與他費口舌之爭。反倒是沉默，心裡盤算著怎麼脫險。
地上的獸人們看到盤踞在空中的巨龍，能飛起的鷹獸和其它鳥獸都跟著聚集到空中，可惜實力終究是弱了一大截，輕輕幾下，便被撂倒在地。
“就算是進了這領地，又能奈我何！”桃之剛想做出一個法咒攻擊，頓時發現使不上神力。
正在訝異之時，幾條巨龍從遠處的宮殿頂飛出來，宮殿也瞬間炸的四分五裂，灰塵漂浮於空氣中。
“你是怎麼開啟籠子的？”也許是實力的壓制，桃之應對他們還算是綽綽有餘。他的神力也重新回來了一部分。
“所有事情都不是我做的。”蘇灼揭開謎底，“你忽略了身邊的雌性，她們才是制勝的關鍵。”
“原來如此。”豁然開朗，藍色的眼眸裡充斥著冰冷的笑意，“物盡其用，原來是這個意思。”
說罷，桃之也無心於眾龍的戰爭，捏一個法訣，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