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混賬，絕對要殺了他……”
想起相澤消太的話，一方通行一邊嘀咕，一邊回到了體育場，班裡的同學還在進行熱身運動。
“校服呢？穿著西褲和皮鞋跑步不能吸汗，而且很吃力哦。”相澤消太看著他問。
他沒有穿任何一件校服，而是穿著他最喜歡的條紋衫。
“尺寸不適合啦，就這麼跑就好了。”一方通行小聲道。
“你想這麼做隨你便，一會兒可別叫苦，還有，由於是基礎體能訓練，禁止使用任何能力。”
相澤消太又轉過身，對著眾人宣佈，“今天是三千米體能測試，男生13分40秒，女生14分30秒內及格，不及格的人要罰跑操場十圈，如果最後一名不及格，那麼還要再加上二十圈，也就是三十圈。”
“如果不及格還最後一名豈不是三十圈？等等，這個操場應該是四百米的話不就是十二公里嗎？如果再加上現在的三公里，這個鍛鍊量大致要消耗……”
綠谷出久聽完，立刻在一旁計算起來。被觸目驚心的數字所嚇到，或者是來了戰意的同學們咽了咽口水。總之絕對不能變成最後一名。
在所有人都準備好起跑的時候，班裡的氛圍徹底變了，只有一方通行沒有跟上大家的節奏。
為什麼全都一股熱血沸騰的樣子啊？
隨著開始的一聲槍響，所有人邁開腳步衝了出去，只有一方通行一開始就落在隊伍的最後面。
因為至今為止都依賴著超能力，所以並不知道與他人有多少差距的一方通行如今終於有了實感的同時，也感到束手無策。
他居然……會成為班裡的最後一名？
一方通行咬著牙，拔開腿開始加速，但是他的西褲限制了他的腳步，而皮鞋也不斷地磨著他的腳，讓疼痛的感覺愈加明顯。
原本跑在最下游的一方通行，一口氣追到了前十的上游位置，直到追到上條當麻附近。
上條當麻愣了一下，對他提醒道：“喂，一方通行，別勉強啊，按照自己的步調跑就好，你這樣會很快沒有體力的哦，還有，你的呼吸方式不對，這個時候要……”
“你……真擄 ！
“好吧，總之要調整好呼吸哦。”上條當麻遊刃有餘地提醒一句，開始衝向前方。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還能正常跟他搭話還能加速的啊？一方通行想著，同時，身後的人又一次將他追上。
一方通行雖然想追上去，但實在沒有這個體力。
不僅如此，他開始覺得呼吸阻塞，眼前也開始發黑了。
這是……缺氧反應？
同一時刻，相澤消太為了躲避過於強烈的陽光，躲在樹蔭下看了一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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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裡大部分同學的速度在他的意料之內，但是上條當麻和一方通行兩人卻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曾以為上條當麻會十分普通在班裡的中游，結果卻意外地擅長長跑。
曾以為一方通行是個像爆豪勝己一樣的全能，結果卻發現運動是短板。
而且，這個短板有些短過頭了。
一方通行在不遠處搖晃著身形，在臨近終點時最終暈倒在操場上。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班裡的同學已經結束了跑步，相澤老師已經在報成績了。
“第一名是爆豪勝己和上條當麻，第二是轟，接著是飯田嗎？後面的排名也多少在我的意料之中，倒是上條讓我吃了一驚啊，”
“是嗎？長跑也算是我的長項吧？”上條當麻撓撓頭還算開心。
“以前是田徑部？”
“不不，真的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特長而已。”
總不能說是上學被混混追殺，放學被混混包圍所鍛鍊出來的吧！
上條當麻的心中充滿了苦澀，不過這個時候還有人相當不滿這樣的結果。
“怎麼可能是並列第一，明明是我比這垃圾先邁到終點的吧！”
爆豪勝己吼道。
但是，上條當麻相當罕見地搖搖頭。
“不不，怎麼可能，上條同學在最後可是鉚足幹勁加速了，最後我們確實是同一時間邁向終點的。”
“那我們兩個再比一遍！”
綠谷出久無奈的出來打著圓場：“小勝，這只是一次體能鍛鍊啊，又不是正式的比賽，所以……”
“閉嘴臭久，我沒問你話！”
“噫？再比一次，算了吧？”
“怕了嗎？上條當麻？”
“好好，我認輸總行了吧？”
不願爭鬥的上條當麻揮揮手認輸，但爆豪勝己最惱火的就是這種勝利方式。
“誰會認同這種認輸啊，跟我再比一次！”
“唔哦？居然強制我跟你比賽？”
“好了，現在還在上課時間，有問題下課自己解決，一方通行已經醒過來了，誰送他去一趟醫務室。”
相澤消太看了眼一方通行，頭疼一般捂住額頭。
說起來，一方通行還沒有去體檢，他也不知道對方的身體狀況，或許他的身體因為實驗和藥物的關係不適合運動。
如果這個時候上條當麻沒有失憶，或是一方通行的熟人在場，只會指著他糾正相澤的想法：這個死宅真的只是缺乏鍛鍊而已。
“一方通行，能看清這是幾吧？”
上條蹲下身子伸出兩根手指，依舊躺在地面一方通行不耐煩道：“指代你的數字。”
“一開口就這麼毒舌啊。”上條當麻無奈的笑了。
“開什麼玩笑？混賬東西，本大爺居然別說是落後了……居然連全程都沒跑完？”
一方通行的臉色陰鷙，但那嚇人的兇惡神情並不能幫他解決任何問題。
經驗人士上條當麻想了想開口：“這……長跑的時候忽然像短跑一樣加速，還用嘴巴呼吸，當然會變成這樣了啊。”
一方通行沉默了一會兒：“那正確的呼吸方式是怎麼樣的？”
上條當麻怔了一下，意識到一個問題。
“一方通行……你難道是第一次長跑？”
“……”
謎一樣的沉默讓上條當麻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偏偏是這個時候，還有人補上一刀，對著躺在地上的一方通行大聲嘲諷。
那是和一方通行一模一樣的聲音。
“明明身體素質弱得要死還囂張，不就是個只會依賴個性隨意揮霍力量的笨蛋嘛？”
“你說什麼？”
“真好啊，本來要穿上女裝跑操場罰跑三十圈，現在因為身體素質，能逃過一劫了，是不是覺得僥倖啊？”
“你這混蛋，專程來嘲笑我嗎？”一方通行躺在地上開啟了電極，不過上條直接按住了他的胳膊。
“好了，要較勁留到狀態好點再說，我先帶你去醫務室。”
上條當麻剛想扶他起來，手卻被無情揮開。
“我自己能起來。”
“你走路不是還晃著嘛……我扶你過去。”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一方通行下意識地大吼。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早被嚇跑了，但是上條當麻只是無奈地攤了攤手，表示不再幫忙。
除開他的能力和那張窮兇極惡的臉，一方通行看起來實在病弱，病弱到令人懷疑他被人輕輕一碰都會摔倒在地上。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差，一方通行頓了頓，又加上了一句低聲的解釋。
“這種程度，用自己的能力調整一下就沒事了，犯不著去什麼醫務室。”
說完，一方通行走到一旁，坐在教學樓的牆邊閉上眼睛休息，上條當麻也自然而然地坐在他的旁邊，抬頭望向天空。
“要不是這個能力，你恐怕早就出大事了吧，真不知是喜是憂。”
一方通行的能力確實有效的保護了自己，但同樣把他推向了深淵。
如果沒有這樣強大的能力，一方通行會不會只是個性格惡劣的優等生？
上條當麻不知道一方通行參與那個實驗的理由，但這些天的相處也讓他意識到，一方通行並非徹頭徹尾的壞蛋。
他或許有著什麼初衷，但是最後迷失了。
好人一般情況下是不做壞事的，你非讓他做壞事，他當然也能辦到。
同樣，一旦做過了壞事，就很難再回頭。
“你倒是意外的逞強啊。”
上條當麻喃喃自語，用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詞語形容著學園都市的最強能力者。
沒有想到，這樣的自語竟然得到了回應。
或許是由於他們來自同一世界，又或許是別的原因。
一方通行極其稀有的說了句內心話。
“不是我在逞強，而是我不得不逞強。”一方通行站起身，像是沐浴著陽光的貓咪一般舒展著身體。
“放學後，陪我去操場跑圈。”
“啊？”上條當麻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一方通行自己提出要接受罰跑？而且還主動要人陪同？
上條當麻眨巴著眼睛，不自禁的把手放在一方通行的額頭上。
“你沒發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