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柔把沒有吃完的包子拿了兩個。
“芷柔，你幹什麼？沒吃飽嗎？”馮程程問道。
“不，弟弟也一定餓了，我拿給他吃。”芷柔說道。
聽了這話，馮程程的眼淚止不住了。
“姐姐，你怎麼流淚了？”芷柔好奇的問。
“哦，沒事，姐姐的眼睛不舒服。”馮程程趕緊擦擦眼淚，帶著芷柔回到了醫院的急診室。
醫生告訴她，患者雖然外傷嚴重，但並沒有傷及內部，只是有些輕微腦震盪，現在已經住進了病房。
可見人的精神力量有時候是可以自保的。不過，如果當晚那男人用的不是竹棍，而是粗棍，她恐怕真的沒命了。
馮程程帶著芷柔去了病房。
“媽媽！”
看到媽媽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芷柔高興的跑了過去。
“芷柔！”
謝婉英起身抱住芷柔哇的哭了。
“媽媽，你別哭了，好不好？”芷柔安慰道。
但是，謝婉英又怎麼能止住呢？她哭了好一會兒，直到醫生來給她掛滴流才躺下，但眼淚卻一直流著。
看到媽媽還活著，芷柔滿臉淚痕的小臉兒上充滿了幸福的歡笑。
“芷柔，你，你弟弟呢？”一醫生走了後，謝婉英問道。
“姐姐說警察會救他的。”芷柔指著一旁眼含淚花的馮程程。
馮程程點點頭。
“謝謝你救了我們。”謝婉英帶著苦澀笑了笑。
“不用客氣。”馮程程也笑了笑。
謝婉英的眼淚接著又流下來了。
馮程程心想，她一定是想起了死去的兒子。
母子連心，痛失愛子，這大概是人生中最大的痛了。
馮程程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默默的站著，直到王玥琪和警察來了。
警察詢問謝婉英昨晚的情況，謝婉英卻什麼也不想說。
芷柔卻大膽的說道：“是那個壞蛋，他抓了我，還打我媽媽和弟弟。”
其實，警察已經猜測的差不多了，此番聽芷柔這麼一說，他們也就明白了。既然兇犯已經死了，就可以結案了。
出了門，兩個警察議論起來。
“沒想到是跛豪的老婆和孩子啊！”
“跛豪被抓，兒子死了，老婆被打成這樣，挺慘的。”
“真是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啊！”
“你到挺會套詞的。”
“哈哈? 咱們有才氣嗎！”
病房裡，謝婉英總算停止了流淚。
“麻煩你幫我打這個電話。”她告訴馮程程一個電話號碼。
馮程程點點頭，去打電話。
“電話裡的說馬上來。”她回來對謝婉英說道。
“謝謝你啊。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到時候我好感謝你。”謝婉英問道。
馮程程微微笑道：“不用了。”
“程程? 我們走吧！”王玥琪說道。
謝婉英心想? 原來她叫程程。
而芷柔聽到馮程程要走，稚嫩的小臉上滿是不捨。
馮程程想了想? 說道：“我們還是等人來了再走吧！”
王玥琪點點頭。
大約十分鐘後進來一個中年女子? 她一身黑色的連衣裙? 頭上戴著百花兒。一看就是在孝期。
女子看到謝婉英，忙疾步走了過去，抓住了謝婉英的手。
“婉英姐? 你這是怎麼了？也是被秦國強的人打的？”她語氣關切。
聽到秦國強三個字，馮程程一楞。
這是他她今天聽到第二遍秦國強的名字了，加上報紙上看到的? 一共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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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琪說小聲道：“程程，我們走吧！”
馮程程卻不動? 她想再聽聽關於秦國強的事情。
只聽謝婉英很恨恨道：“不是? 但和他脫不了干係。”
女子嘆了口氣。
“對了? 你怎麼穿這樣一身？”謝婉英恍然問道。
女子接著哭泣起來。
“阿珍? 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走了？”謝婉英急著問道。
阿珍只是哭。
“快說啊？”急的謝婉英要坐起來。
“是阿文。”阿珍哭道。
聽到這個名字，謝婉英頓時驚呆了，一陣強烈的恐懼猛然襲上她的心頭。
她忽然坐起來，急問：“那豪哥呢？”
“豪哥他被警察抓走了。”阿珍說道。
聽到這個訊息，謝婉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砰的躺下了。
但她又坐起來，問道：“阿明，大聲雄，大威細威呢？”
“阿明花錢買了命。大威細威不知去處。不過我聽說，阿明也被警察抓走了。”阿珍哭道。
謝婉英說道：“既然可以賣命，那阿文為什麼不買？”
“婉英姐，阿文之前就說過，他跟著豪哥，這條命就是豪哥的了。他還說……”阿珍欲言又止。
“阿珍，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謝婉英急道。
阿珍說道：“阿文他說，替豪哥做事，就等於把頭拴在了褲腰上，隨時都會掉的。他說，他要把錢全部留給我和孩子，也讓我隨時準備著他死。可沒想到他真的死了。”說完又抽泣起來。
聽了阿珍的話，謝婉英長長的嘆了口氣。
“看來阿文早就預測到這一步了。他知道，就算是自己活著，也會跟著豪哥坐牢。一旦坐牢，錢你們母子也一分得不到。他完全是替你們母子著想。他是講義氣的好男人。”
她這樣一說，阿珍哭的更傷心了。
“這都是拜秦國強所賜。”謝婉英又狠狠的說道。
聽到這兒，馮程程認定秦國強是個大壞蛋了。
“玥琪，我們走吧！”她說道。
“阿珍，替我送送兩位恩人。”謝婉英趕緊說道。
阿珍擦擦眼淚站起來。
“謝謝二位小姐。”
出了醫院，馮程程撅著小嘴兒。
“程程，你怎麼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王玥琪問道。
“哦，沒事。”馮程程說道。
“那我們還去教堂嗎？，彌撒恐怕做完了。”王玥琪問。
“去。”馮程程道。
“去幹嗎？祈禱你找個如意郎君嗎？”王玥琪笑道。
“這是你應該祈禱的吧！”馮程程也笑了。
王玥琪的臉又紅了。
二人坐計程車來到了教堂。
彌撒已經完事兒了，教堂裡空空如也。
二人走到最前面的十字架前閉目祈禱。她們誰也不知道對方祈禱的是什麼。
這是人心底裡的秘密。
祈禱完畢，二人走出教堂，來到大路上忽然響起了雷聲，大雨忽然而至。
二人趕緊站在路邊叫計程車，可來往的計程車上都有人。
“怎麼辦啊程程？”王玥琪用手遮著頭問。
馮程程心想，我能有什麼辦法？
“不如回教堂吧！”她想了想說道。
二人正要走，一輛車停在馬路對面，一個男人打著傘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