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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他是我的寶貝

陸頃皺著眉頭雖將錢拿了出來,但卻沒直接交給陳氏,顯然是也覺得這個感謝的法子有些不尊重人。收留照顧弟弟的人他們連面都沒見著要給錢,這倒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善意。

更何況從她爹提錢的那一刻起,這食為天裡的人臉色似乎都冷了下來,連一旁抱著貓坐著的弟弟都站了起來。

“爹,不如先見見那位恩人再感謝吧。”陸頃把錢收了回去,低聲勸服陳氏。

陳氏以為人家不出來是想要錢,畢竟照顧收留了湯圓這麼久,給錢也是應該的。卻沒想到也許人家是真的捨不得湯圓。

“唔,”陳氏沉吟了一下,點點頭,“應該的應該的,應該當面謝謝的,剛才的舉動的確不妥。”

幾人說話間陶然已經收拾好情緒從樓上下來了。她不知道此時以自己的身份要如何跟湯圓他爹和姐姐打招呼,便有些尷尬的站在何天身旁。

而從她出現那一刻起陸喃的眼睛沒離開過她,他抿了抿嘴唇,下意識地往她身邊走去。

陳氏看見收留自己兒子的人是個年輕的女子時,眼神閃了閃,等注意到兒子的舉動時更是快他一步,不動聲色的用身子擋住他的路,主動跟陶然說話,“是你收留了湯圓吧,真是謝謝了,你的恩情我們陸家記下了,將來若是有什麼事是我能做到的,還請說話。”

陶然扯了扯嘴角沒把這話應下來,沉默的聽他說著。

陳氏似乎也不在意她應沒應,而是自顧自的跟陶然熱乎的說著話,只是這話題沒扯兩句,他談起別的,“你看這眼見著要正月十五了,我們想今日啟程回去,他母親還在家中等我們的訊息呢。”

說著眼眶紅了,掏出帕子掩在眼尾,“當初我帶湯圓回他外婆家,想著年前趕回桃州,沒成想路上出了事,馬受驚,將他甩了出去,我和他母親是從那天起晚上沒能睡個安穩覺……好在現在人平平安安的找回來了。”

末了還拉著陶然的手又是好一番的感謝。

陳氏具體說了什麼陶然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她只知道湯圓今天可能要走了……

這個事實讓陶然只覺得被陳氏拉住的手冷的發僵,陣陣寒意從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凍得心都要停止跳動連呼吸都疼,那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彷彿她的意識馬上要從這具身子裡分離一般。

的確,這本來不是她的身子。

如果沒了湯圓,她在這個世界似乎也沒了什麼意義。

在哪不是一樣呢,回去,也不是不行……

“陶然?!”何天離得最近,自然是第一個發現了陶然的異常,看她雙眼空洞無神,臉色發白,心下一驚,急忙伸手重重的拍了下她的肩膀。

而這一拍像是打破了什麼一般,彷彿將本來正脫離身體的靈魂又拍了回去。肩膀上的疼痛讓陶然慢慢回神,呼吸平緩了些,臉色也不再是那麼難看。

何天的聲音不高,但這一巴掌卻不輕,因為她的舉動,眾人立馬將視線看向陶然。

陸喃更是丟下酥餅走了過去,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想著她之前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她臉色這麼難看呢?

“陶然?”陸喃小聲喚她,看爹爹還拉著她的手,抿了抿嘴猶豫了一瞬,還是伸手將陶然的手扯了回來,放在自己手心裡攥著。

陳氏愣了一瞬,顯然也不清楚面前這個年輕人剛才的異常是怎麼回事,但湯圓的舉動卻讓他皺了皺眉頭,他看向陶然,溫聲問道:“我們能談談嗎?”

到底是長輩是湯圓的親人,陶然即便知道他想說什麼,再不想去,也不得不沉默的點了點頭。

陳氏不是食為天的人,不知道哪裡談話更好,陶然先他一步起身,引著他往後院走。

陸喃明顯是想跟上去,陳氏衝陸頃使了個眼色,後者便上前一步攔住了他,柔聲道:“沒事的,爹不會為難她的。”

“可陶然不舒服。”陸喃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低著頭揪著自己的手指頭,隨後又往後院布簾那看了看。酥餅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不安的在他腳邊喵喵的叫著。

等陶然陳氏進了後院後,許小米才用胳膊肘搗了一下何天,小聲說道:“你剛才怎麼拍的那麼用力,還嫌陶然不夠慘啊。”

自己捧在手裡這麼些日子的人,現在別人一句話要帶走了,甚至還認為你所有的真心只值那一袋銀子。剛才的陶然心底有多難受,他自然能想象的到。

何天皺著眉頭眯著桃花眼往後院看了一眼,臉色難得有些嚴肅,“我要是不用力,恐怕得出事。”

她這麼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話,還沒等許小米問她是什麼意思轉身上樓了。

何天上了二樓後,找了一個窗戶縱身跳下來,幾個轉身之後,便靜悄悄的出現在後院的外牆牆根處,她耳力非比尋常,站在這兒能將裡面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再說後院裡,陳氏進來之後倒是先幻視了一下這裡,才坐在墊了軟墊的石凳上,小二送了茶水後,陶然給他倒了一杯,便坐在他對面。

陳氏也沒動面前的茶,而是直接問她,“你是這裡的廚子吧。”他笑了笑,“你身上的油煙味雖輕,離得近了我卻能聞得到。”

想必是剛才他拉自己手的時候已經確認了。陶然摸不準他這話是個什麼意思,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嗯了一聲。

“我家湯圓從小到大沒吃過任何苦頭,若不是這一次……”陳氏語氣有些哽咽,隨後深呼吸幾口氣聲音才正常,“若不是這次,他這輩子都不會吃任何苦頭。”

“我真的很感激你。之前我夜夜入夢之時腦子裡總會出現湯圓受苦時的場景,種種種種……如今真找到了他,才發現他現在的處境好到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陳氏笑起來跟湯圓很像,很好看,只是眉眼間笑起來時比湯圓多了些疏離淡漠,“不得不說你把他照顧的很好。”

陶然笑了笑,說了句應該的。

“相處中你也應該感受到了吧,湯圓性子軟糯,很容易相信人,也很好騙很好欺負。”陳氏端起茶杯,用杯蓋刮了下茶沫子,輕輕吹了吹,簡單的幾個動作被他做出來是說不出的優雅閒適,彷彿他是來品茶一般,“所以他對你很是依賴信任,尤其是什麼都不記得的時候,他更是親近你這個對他好的人。”

陶然沉默的端起茶杯捧在手心裡。

“湯圓到底是男子,他丟失的事情,我跟他母親怕影響他以後的名譽沒公開只能在暗地裡多派些人找,對外說他外婆捨不得他,多留了一段日子,陪老人家過年。”陳氏輕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語氣很是平靜顯然是這事他已經想了很多回了,再說出口時也不會再那麼哽咽,“出了這事,我跟他母親尋思這孩子找回來,若是……將來我們養他一輩子。”

他若是後面的話省去的是什麼陶然自然明白。陳氏跟她說這麼多的意思不在乎是湯圓即使被人賣進風月場所,或是被賣給別人當了侍,她們都不會承認那人是她們陸家的兒媳,她們寧願養著湯圓一輩子,也不會承認這門親事。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從剛才說湯圓的性子開始,有一種她利用湯圓的好騙,對他好,哄著他已經要了他身子的感覺,所以湯圓才會像剛才那麼依賴她。

再到後面說湯圓的聲譽,不過是隱晦的提醒她不要給臉不要臉去攀這門高親,他們陸家只會覺得這是個灰暗的汙點,是不會承認的。即使她想鬧,以一個廚子的身份,跟州府比是掀不出任何波浪的。

陳氏從一開始進這個院子起,每一句話都頗有深意,陶然不是傻子,自然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一時間陶然只覺得疲憊,身心俱疲。她扯了扯嘴角,最後還是擠不出一絲笑容,“我跟他,是清白的。我沒……碰過他……”

這段才幾個字的話,陶然說的卻是無比吃力,彷彿每說出口一個字,便有人用刀子在她心口剜下一塊肉一樣。

陶然滿嘴的苦澀,垂下眼眸,聲音有些沙啞無力,“他只記得自己從馬車上摔下來了,之後跟著一群乞丐來了陸縣蹲在食為天門口要飯,我看他身子骨小,以為他還是個小孩,心中不忍,天天給他送些吃的。後來縣裡來了流民,縣太爺組織流民和乞丐一起在縣裡做苦役,讓她們吃住都在一起,湯圓怕被別人發現自己是男子,半夜跟我回了家,讓我收留他……

我和他一直都住在不同的屋子,也從來沒碰過他……”

陶然的話讓陳氏有些吃驚,驚喜的同時又帶有一絲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陶然。一個市井小民,居然有如此君子的行為,一時他倒是對陶然微微有些改觀。

“那倒是,真的很感激你了。”陳氏這話是所有感謝中說的最真心實意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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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抬起頭,眼神有些懇求的看向陳氏,聲音更是嘶啞,“我是真心喜歡他,拿他當寶貝一樣疼著,捨不得委屈他半分,我們——”

“你們是不會有可能的!”陳氏一改剛才和善感激的臉色打斷了陶然的話,神色已經慢慢冷了下來,他很認真的跟陶然道:“湯圓是我們陸家的寶貝,我們寵了疼了十四年,而你才跟他相識短短的一個月,你這份喜歡和寵不過是一時新鮮,我很感激你的君子行為,卻不會把湯圓交給你。

不說別的,單說門第你不能娶他。我陸家寶貝要麼不嫁,要嫁也是非官即富,讓他衣食無憂榮寵一生。要是找不到,我和他母親養他一輩子,將來我們去了,還有頃兒。”

陸喃從出生起是家中所有人疼寵的物件,而從他出事後,這份疼寵越發的向病態和掌控方向發展。

陳氏這話不似之前那般含蓄暗喻,而是說的直接乾脆,沒有一絲的迴旋商量餘地,這也代表了他的態度。

陶然本來心底還抱有一絲的幻想和希望,如今,是什麼可能也沒了。

“不是我狠心,你要理解一個為人父的心情,哪個父親不想兒子過的更好呢。”陳氏看陶然臉色難看,怕她跟剛才一樣又伸手越過桌子覆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語氣溫柔,“你那麼好的一個人,定會找到比湯圓更適合你的人。”

是啊,她要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可誰來理解她喜歡湯圓的心情!活了兩次,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你讓她去哪裡再找一個更適合的!

陶然臉色漠然的抽出手,一點也不想再委屈自己扯出笑臉來面對面前這個虛偽自私的人。她笑不出來,也不想再勉強自己用好臉色對他。

陳氏自然是能感覺到陶然神色態度的變化,他也不在意,而是說道:“既然都是要分開,不如你來跟湯圓說吧,讓他死心離開,這樣日後也能過得更開心點。你要是真的喜歡他,應該知道要怎麼說。”

說完陳氏起身走了出去,掀開簾子便看見女兒皺著眉頭守在外面,湯圓則目不轉睛的盯著布簾,顯然是剛才想進去或是偷聽被陸頃攔了下來,換成她自己守在一旁。

“爹。”裡面的對話陸頃聽的一清二楚,此時正一臉的不贊同,而陳氏則瞪了她一眼,轉頭時已是滿臉笑容的喚湯圓,“她有話跟你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