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鳳對著眼前這個肥胖的男人足足笑了半個小時有餘，還是無法停止下來：“蕭大哥，你這是玩哪一出？萬聖節已經過了呀。”
“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再說。”蕭凜扯著衣領，領帶勒得他有點難受。
“你這樣能做機車嗎？”梁鳳忍住笑，覺得再這樣看下去，她一定會笑成瘋子的。
“嗯！”
梁鳳不願意住校，所以她在燕大隔壁幾條街的地方租了一套小公寓，看起來整潔而舒服，單間加一個小廚房和衛生間，一個人住的話足夠了。畢竟是女生，所以房間裡總是有著少女的清香。
“蕭大哥，你隨便用。”梁鳳走入廚房燒水。
卸去偽裝的蕭凜順便洗了個澡出來，將用植物油提煉出來的軟膠放在一個大盆裡：“有沒有酒精？”
“在陽臺上。”梁鳳在鍋子裡放入一些葉子和看不懂的植物，用筷子攪動著。
酒精滴落在軟膠上，很快產生了化學反應，軟膠慢慢萎縮起來，先前還是一個大皮球此刻已經被壓碎成了一團紙。
“你的肚子沒了？”梁鳳俏皮的端著兩碗黑乎乎的水出來遞給蕭凜。
“老家的藥茶，祛溼的。”
茶沒有特別的味道，跟中藥材比起來，它真的是沒有味道。蕭凜喝了一口，整張臉皺在了一起：“你是不是把清涼葉放多了啊！”聞著是沒有味道，不過喝起來絕對跟中藥有的一拼。
“死胖子，你嫌棄我的手藝。”說完梁鳳又哈哈的大笑起來：“龍魂的東西真的很神奇。”用手想去戳那塊紙團，被蕭凜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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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體積下它是無毒害的，現在這個樣子，你碰一下手就廢了，它現在可是高劇毒的物質。”蕭凜從冰箱裡找來冰塊蓋在了這團紙上。
“這樣！”梁鳳對著蕭凜吐了吐舌頭，剛才差點就中毒了。
“現在該說說怎麼回事了？”蕭凜憐愛的揉著梁鳳的腦袋，在他眼裡她依舊是一個長不得小孩。
“我們幫裡有個叫林佳琪的女生，你見過的！”
“啊？”蕭凜還真的是沒有印象，梁鳳要是這麼說那就有可能見過吧。
“嗯，就是上次在警局的時候，你是貴人多忘事。”蕭凜嘿嘿了兩聲：“她被人強姦了。”
單刀直入的話題讓蕭凜挑起了眉，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這個的確是很受打擊。
“你等我的地方是？”
“哦，那個是林佳琪的家。她家裡人不讓我們見她，我只好找你來了。”
“你想見她的目的！”這件事怎麼看都應該是由警察出面會比較好，他搞不定這個小妮子在想什麼。
“我要知道是什麼人做的！”梁鳳恨恨的一口氣喝光了藥茶，被自己弄的苦味嗆得真咳嗽。
“鳳，這個是警察的事。”蕭凜提醒著梁鳳，雖然飛鳳幫是在他的旨意下被人支撐著，但是並不代表她們可以隨意亂來，不涉及到違法犯罪的事，他都是可以容許的範圍內。
“我知道，但是……”
“沒有但是！”
蕭凜沉下臉，以梁鳳的個性很難保證不做出些什麼事，從利劍那邊的報告上來開，有幾次不是他們有人感到，她手上可就沾滿血了。
“我知道你一直不想讓我手上沾血。”
“你是梁虎的妹妹。”蕭凜的心抽痛了下，那場戰役雖然已經很少出現在他夢裡，但是它依舊是一根刺扎在他摸不到的地方，但是總是讓你會痛上好一陣子。
“我們都不願意看到你成為那樣的人。”
“所以你讓那些人來保護我？”說到這裡，梁鳳生氣，再傻也知道，那些穿著便裝的人在她緊要關頭闖進來，帶走那些惡徒的傢伙是怎麼回事了。
“飛鳳幫是你選的，走黑道不是你想那麼白透。”蕭凜一點都不說假話，黑道不好走，白道同樣不好走，他倒是希望梁鳳可以繼承她哥哥的意願進入龍魂受到正式化的訓練，但是人各有志。
“我懂！”梁鳳看著蕭凜就動過兩口的藥茶。
“白道中人有多少是不勾結黑道？站在陽光下也是會有影子的，白與黑本來就很難分家。”
蕭凜眯起眼，他倒是詫異了梁鳳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知道這樣的成熟對於她來講會不會太過沉重。
“哥哥死了，我相信他不會後悔，就算重新來過，他還是會那樣做，我為這樣的哥哥感到驕傲。”梁鳳的聲音有點嗚咽，眼圈泛著紅色，蕭凜將她納入雙臂間。
“我也想成為哥哥那樣的人，可以保護你。站在陽光下的你有很多事你無法完成，那麼我可以做你的影子，這是一種規律，你的身份不允許你那麼做。”
“傻丫頭！”蕭凜反駁不了她的話，事實上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然而事實不等於必須，他不認為這樣的沉重應該交到一個小女孩身上。
“林佳琪的事，我會看著辦。”
“不行，我……”梁鳳還想說什麼。
“這件事沒得商量！”蕭凜狠狠的在梁鳳的腦袋上爆出了響慄。
“很痛耶！”梁鳳撒嬌的叫嚷著，蕭凜不讓她插手的話，她是一定機會都沒有：“我不甘心，我要替林佳琪出氣。”
“你是怎麼知道林佳琪的事？”作為一般的刑事案件，警局走的是司法程序。只要被害者報案，就會立案偵查。
“在外面混的人都知道了。”
“哦？”蕭凜沉思了起來，一個女孩被人強姦，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嗎？被害者始終都沒有出面，那麼這個訊息是由誰散佈的？這是一個疑點。
飛鳳幫替代了毒龍幫，又有人在背後支撐，一般人都不敢輕易動飛鳳幫的人。既然知道還下手，要麼不怕死，要麼故意挑釁，很顯然這個人的初衷是第二個，他的目的不僅僅是貪圖美色那麼簡單，挑起飛鳳幫，等於挑起它背後的人。這是疑點二。
“鳳！有件事需要你去辦。”蕭凜沒有將他的疑問說出來，被害者沒有報案，走正規途徑恐怕是做不到，就算報案，整套程式下來，時間也被拖延了很久。
“好呀！”梁鳳的眼裡閃爍著亮光，蕭凜笑著捏起她的鼻子：“你要我做什麼，我梁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用不了那麼誇張！”蕭凜開始後悔了，這個孩子怎麼跟她哥一個德行吶？說風就是雨的，一刻都不懂得消停。
“找出散佈訊息的人，不可輕舉妄動，隨時跟我聯絡彙報！”
“這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梁鳳果斷的將那晚藥茶端起來，皺起鼻子。
“再喝，就拉肚子了。”蕭凜搶下她手裡碗，自己開始喝了起來。
“你不喝，我再不喝，就浪費了。”梁鳳委屈的癟癟嘴：“找到那個人能怎樣？”
“林佳琪沒有報案，強姦這種事要不自己說，要麼罪犯顯擺，還有種可能就是被人撞見。”放下碗，蕭凜打了個冷顫：“撇開第一種可能……”
“哦，我明白了。”梁鳳跳叫起來：“蕭大哥，你是要自己來破這個案子？只要找到傳話的人，就能找到那個罪犯，對不對？”
“我倒是希望這件事不會很複雜。”蕭凜輕聲的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梁鳳還沉浸在自己的盤算下，壓根就沒注意蕭凜嚴峻的表情。
“梁鳳，這件事你只要去查出誰放出話的人，其他什麼都不要管。”蕭凜還是不放心的警告著梁鳳。
“知道了！”梁鳳應允著。
“你要知道，欺騙我的後果會很嚴重。”鬼才相信你的答應嘞，蕭凜面無表情的審視著梁鳳那雙賊溜溜的眼睛：“聽到了沒？”
“好！”被拆穿的心思，梁鳳不情願的胯下肩膀，蕭凜要比他哥恐怖多了，對於這點的認知，她還是有自知自明。
“早點休息。”
用一塊毛毯將已經化成水的紙團包了起來方靜塑料袋裡，隨後把用來加長腿骨的鋼架進入水中，奇異的一幕又出現了。看起來堅硬無比才材料在浸泡沒多久後斷成了一段一段。
“這些都是什麼啊！”梁鳳咬著手指，用一種期待的眼神注視著蕭凜。
“你想都不要想了，這些東西不可能給你的。”看出來小妮子的想法，蕭凜將盆裡的水清乾淨後。連同盆一起裝入塑料袋中：“我走了！記得這件事不要告訴第三個人知道。”
走出門道，蕭凜並沒有將垃圾丟入垃圾桶內，而是走出了小區門口時，將整包垃圾拆分開來，分別扔進了不同的垃圾箱內。
“喂！過來接我！”電話裡蕭凜隨意的說道。
手指不小心沾到了毛巾上的溼，指尖開始有了輕微的麻痺感，蕭凜靠在電線杆上抽起了煙。暗中運氣將那一點點毒氣給逼出了體外。
不到十分鐘，一輛銀色寶馬發出不自然的聲音停在了面前。蕭凜坐了上去。
“不是明天嗎？”華清逸快速的駛入了水車馬龍間。
“嗯，被發現了。”用紙巾擦拭了指尖上的水霧，在一個紅燈處，將紙巾準確無誤的投入到三四米外的垃圾桶內，對於這個表現，華清逸挑了下眉。
“看來你的心情很糟糕！”
“嗯！”蕭凜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