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中的兩眼禁不住眯了起來,對於趙覺將步七抓起來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本來他是想著,利用步七做威脅,讓陳伐為管堂出力。
只要讓他殺掉一兩名執堂的紅棍大哥甚至是刺殺巡風尊者,那到時候五盾便跟執堂成為了生死大敵。
而能夠在江南道上庇護他們的,自然也就只剩下了管堂。當然了,如果陳伐不按照他的劇本行事的話,也可以趁機將其剪除掉。
上次藥神山一別,王鎮中便隱約的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威脅。雖然說現在的五盾還很弱小,可如果能夠及早除掉的話,還是早點下手的好!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步七他娘的竟然也不好惹。
從趙覺那裡傳來的訊息,這步七竟然跟武當三子關係匪淺。雲排八步和排雲掌,那可是武當三子的招牌絕學。所以,殺掉步七那便要冒著跟武當三子結仇的危險。
當然了,管堂並不是就怕了他們三人,只是,在眼下跟執堂爭奪龍頭的關鍵時刻,不想節外生枝罷了。
只是抓了人,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了。總要將他的最後一點價值也榨幹才成。所以,趙覺想到了讓人將步七催眠,試圖從他的嘴裡得到關於雲排八步等武學的秘密!
然而結果卻很是不好,雖然他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催眠師將步七成功的催眠,可前期是一無所獲,甚至就連關於武當三子的事情,步七也是一問三不知。
直到前不久,才問出了一點頭緒。
就在這個時候,管堂得到了司徒笑為了步七的事情而忙碌的事。
在他們看來,陳伐貪生怕死,所以這才躲在了後面,不知道花費什麼大家請的司徒笑出面。既然如此,想要以步七為誘餌對付陳伐的算計便落了空。那還不如將步七交給司徒笑,也能換來司徒笑的一個人情,同時也賣給武當三子一個面子。
只是因為還沒有從步七那裡問出雲排八步的機要,加上管堂想要故意為難一下司徒笑,從而讓這個人情更大些,所以,管堂的大爺這才一直避而不見!
實際上,卻是一直讓人盯著司徒笑來著,一旦發覺司徒笑有了想要走人的意思,便立即讓人攔住她。然後,拖延時間,等到排雲八歩的秘密被挖出來之後,便交給她帶走。
這是多麼完美的安排啊,可誰他娘的能夠想到,司徒笑不過就是去了兩趟管堂的所在,竟然就讓王耀陽給看上了。
這一來,頓時就等於是撕破了臉皮,更重要的是,給了執堂機會。
果不其然,執堂得知了王耀陽試圖非禮司徒笑的事之後,立即派出了死士,在司徒笑她們逃走的路上展開了一次截殺。這也是她們所碰到的第一波殺手。
執堂的死士,人數很少。他們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殺人,而是扣給管堂一個惱羞成怒,殺人滅口的帽子,然後他們好趁機拉攏致公堂!
不過管堂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丫不是派出死士給我扣屎盆子麼?那我他娘的索性就將人殺了,然後推到你的身上去。
這麼一來,王耀陽的事情也就好處理了。
執堂的行動失敗了,可同樣的,管堂的算盤也落了空。關鍵時刻,陳伐竟然來了。王鎮中本來就帶著人在不遠處跟著呢,得知訊息之後立即趕了過來。
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表明管堂的態度和立場,儘可能的改善跟致公堂的關係!至少,也不能讓致公堂讓執堂給拉攏了過去。
王鎮中心中暗罵陳伐無恥,自己的兄弟被抓之後嚇的不敢露面,卻將司徒笑給推了出來。可是得知司徒笑遇險,卻他娘的來了精神。
“戰?你五盾有跟我管堂一戰的本錢麼?”王鎮中不屑的一笑。
“有沒有,總要打過才知道,至少五盾不缺少一戰的勇氣!大家都是江湖中闖蕩的,生死也不過等閒,我相信,我的兄弟沒有怕死之人!也許五盾最終會滅亡,可我敢保證,管堂也一定會被鬧個翻覆。只怕到時候,都便宜了別人啊!”陳伐針鋒相對道。
王鎮中眼中閃過一抹銳利之色,就好像是他的長槍點出的寒芒一般,森寒迫人:“你威脅我?”
“我只是在說實話!”
王鎮中身上的殺氣開始湧動:“實話?這樣的實話,還從沒人敢對管堂說過!陳老大勇氣可嘉,就是不知道五盾的實力能不能配上你說的話?”
“就算實力配不上,可血性,總歸是不差的!”陳伐淡淡的道。
王鎮中忽然抽了抽嘴角:“三天,三天之後,我親自將步七完好無損的給你送過去!有司徒姑娘在,我想,陳老大應該相信我不會食言吧?”
想到陳伐的實力,再看看五盾小弟手中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弩箭,再加上他身後的司徒笑和致公堂,王鎮中終於決定還是妥協一把。
不過,對與排雲八歩的秘密,他卻沒有打算放棄。
“我這人耐性不好!只怕等不了那麼長時間!”陳伐搖搖頭。
“陳伐,我已經給了你面子,保證不壞那步七的性命。三天後還人,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既然說了三天,那你想要見步七,就一定要在三天之後!”
王鎮中兩眼一眯,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緩緩道:“若是你不同意,那邊放馬過來好了!滅了五盾,我管堂也未必會輸給執堂多少!”
“我也說了,我沒那麼好的耐性!”
兩人的目光頓時變的銳利起來,是被抓還是做客,雙方都心知肚明。所以,王鎮中也沒有了閒扯淡的心思。
“那你可以試試!”王鎮中有些不耐煩了。想他堂堂的漢留正宗管堂大爺的義子,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在江湖中的身份,豈是一個五盾的陳伐能比的?要不是陳伐的實力,讓他沒有把握對付,他早就讓人動手了。哪還會跟他廢話!
此時,他的耐心也到了極限。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陳伐忽然輕聲道:“射!”
楚天舒手中的弩箭,毫不猶豫的輕輕一扣!頓時,三柄弩箭朝著王鎮中的腳下就射了過去。
王鎮中猛的轉過頭來,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這三根弩箭沒有絲毫的威脅。可讓他氣憤的卻是,陳伐竟然真的敢動手!
三柄弩箭,突突著射進了王鎮中腳下的土中,發出一聲聲噗噗的聲音,就像是射進了血肉一般!
而其他幾名小弟的弩箭,則對準了管堂剩下的小弟。管堂的小弟一個個的臉色陰沉不定,以漢留正宗在江湖中的地位,自然是有著自己的鍛造堂口的,專門用來給下面的小弟打造趁手的傢伙什!
對於硬弩這種近戰的利器,管堂自然也有十幾柄。不是他們不想多打造,實在是這玩意的工序太繁雜了。
而且,這東西若是少了,威力也一般,還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因為用過了一次之後,再要裝填弩箭的話,實在是太麻煩了。
有了這時間,人家的刀子早就砍過來了。可現在,他們看見了五盾所用的硬弩,無論是速度還是威力都顯然在他們的硬弩之上。而且,一次三根箭矢,依次發出。
簡直就跟小機槍點射一般。六七柄硬弩,便是將近小二十跟箭矢,這麼近的距離,他們別說硬衝了,就是現在想要上車逃跑,沒準都得折損七八個人手!
該死的,這五盾竟然有這麼厲害的玩意?他們到底是從哪弄來的?難道現在這個年頭,還有擅長打造這個的鍛造大師?
這些小弟一個個的陰晴不定,眼睛死死的盯著握住了硬弩的五盾小弟,耳朵卻緊緊的豎了起來,隨時準備捕捉王鎮中的命令!
雖然五盾的弩箭威力,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之外,可他們畢竟是漢留正宗的管堂小弟,他們的驕傲,可不允許他們被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走出來的一群土鱉們給嚇倒!
王鎮中猛的抬起手,握住了身手的槍柄,他的兩眼死死的盯著陳伐,爆喝道:“陳伐,你是代表五盾在宣戰麼?”
“王少何不在等等?”
陳伐笑了,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輕聲道:“我已經派人去蘇洲接步七了。如果管堂肯讓步七回來,那王少儘管離去,我絕不阻攔。可如果管堂執意要留下我兄弟,那便等於五盾跟管堂已經開戰了,又何來宣戰之說?”
“只要等一會,王少應該不至於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吧?”
“如果我要是執意不願等呢?”王鎮中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陳伐竟然敢威脅他?這絕對是叔叔可忍,嬸子可忍,可他這個大侄子卻絕對不能忍的事!
陳伐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道:“那我就只能是認為,管堂並沒有將步七送回來的意思。既然我兄弟要死,那我總該盡自己的全部力量,來為他多拉幾個墊背的!”
陳伐的意思很明顯,五盾是真的來拼命的。你若是不想跟五盾一戰,免得損耗過大,便宜了執堂,那就陪著我等一會。
只要步七那邊一安全,陳伐也絕不介意放他離開。反之無論是王鎮中要走,還是步七那邊一出事,那陳伐都會立即動手,先幹了丫的再說!
王鎮中此時,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此時的陳伐就顯然是屬於光腳的,人家壓根就是來拼命的,就沒打算好,你說再威脅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好!我就等著!”
王鎮中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小弟,終於還是點了下頭。這些人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精銳,是他在管堂中的根基。如果真的都折損在了陳伐的手中,那對於他在管堂的地位,雖然不至於動搖,卻也有一定的影響。
更何況以陳伐和那個白人屠的身手,就算是他這邊還有狂熊等人,卻也難保不會受傷。在眼下跟執堂爭鋒的關鍵時刻,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發生的事情!
“從來還沒有人能用我的命來威脅我,陳老大算是第一個,這事,我記下了!”
陳伐沒有吭聲,只是點上一根煙,徑直的抽了起來。就如同王鎮中能不願意付出太多的代價,對付五盾,進而給了執堂機會一樣。他同樣也不敢將王鎮中逼迫太甚,否則,對方一旦將步七給宰了,那陳伐同樣無法承受這個結果!
幾十號人,劍拔弩張,卻奇異的沒有動手,而是這麼靜靜的彼此對視,氣氛相當詭異。
王鎮中沉默了一會,忽然回頭對著一名小弟微一點頭,那名小弟立即撥出了一個電話,將這裡的事情彙報了出去……
……
蘇洲,竹樓外。
趙覺臉色陰沉,在他的身後,還有十多名管堂精銳,正矗立在周圍。然而,在他們的對面,卻有六十多個五盾的小弟,排列的整整齊齊,站在那裡,一股沖天的殺氣,正在他們的身上匯聚。
“小子,你可知道你們在做什麼?”趙覺冷冷道。
“拼命!”周半尺幹淨利索的回了兩個字。
趙覺聞言不由得一窒,隨即不屑的冷笑道:“拼命?就憑你們這點人,來找我拼命?你們配嗎?”
“您是江湖前輩,身手高絕,我們也沒想過能對您怎麼樣!不過,五盾雖然勢力單薄,實力低微,可是,兄弟同心。我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步七在這裡人頭落地!所以,不管配不配,總是要來這一趟!”周半尺淡淡的道。
“這麼說來,我若是不放這個步七的話,你們還要跟我動手了?”趙覺冷冷一笑。
周半尺沒有說話,只是將右手舉了起來。一幹小弟頓時向前踏了一步,沉默無聲,不過,卻沒有人會懷疑,只要周半尺的手朝下一揮,他們便會立即衝上前來動手。
“同來同往,同死同歸!這是五盾的誓言,晚輩不敢違抗!前輩若是執意不肯放了步七,那五盾就算是明知不敵,卻也不敢不戰,不得不戰!”
“兄弟們,告訴管堂的前輩,你們可能一戰?”
“戰!戰!戰!”
“兄弟們,告訴管堂的前輩,你們可願一死?”
“願!願!願!”
孤峰等人齊齊的怒吼出聲,隨之再次踏了一步,氣勢暴漲,就如同積蓄了足夠能量的海浪,隨時掀起驚濤。
看著他們三兩人成了一組,拉開了距離,擺出了攻擊的陣勢,儼然下一刻就要發動進攻!或許說每一個人都願赴死,那是假的,趙覺敢肯定,這些人中定然有著不少人不過是一時慷慨,被義氣所激,熱血激盪之下才會奮不顧死而已!
可即便是這樣,哪怕這些敢於一戰,願意死戰的人,只有一半,也足以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便是連他,都不敢輕視的力量!
一人拼命,三人難當!何況準備拼命的是十人,二十人甚至是三十人!現在的五盾,就算是他,也不禁暗自皺眉,感覺到了棘手。
他沒有想到,五盾的人竟然如此悍勇,如此團結!兄弟同心,義薄雲天!不知道多少人將這些話掛在嘴邊,然而,真正能如他們這般做到生死不棄,同往同歸的人,又能有幾個?
“看起來,我倒是小瞧了你們!”趙覺兩眼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細線,一道寒冷的光芒,在他的眼睛底部閃過。
雖然對於五盾有些忌憚,有些欣賞,可五盾終究只是封州的一個小勢力,不過五六十號人,在一個名不經傳的江湖小輩,螞蟻一般的人物帶領下,現在竟然擺出了這副架勢來威脅他?
以趙覺的狂傲,如何肯接受這種威脅?就像是一隻猴子,在老虎面前張牙舞爪一樣,換來的結果不是老虎的退卻,而是,它會一口將這猴子給吞掉!
“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在我手中救人的!眾人聽令!”趙覺身為高手的狂傲,身為管堂大爺貼身近衛的高傲,在這一刻,盡顯無疑!
雖然一旦戰起來,他身邊的這些手下,都將難以倖免,可那又如何?這些人還殺不了他!
反倒是他,斬殺步七跟周半尺,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
趙覺的手下,雖然讓先前五盾所流露出的氣勢,弄的心中一驚,可他們終究是管堂的精銳!甚至是比藍旗小弟更精銳的存在。
更何況,趙覺的身手在他們的眼中,便是無敵一般的存在。有他坐鎮,他們何懼之有?所以,聞言一個個毫不示弱的昂首挺胸,身軀筆直,齊齊的應了一聲:“有!”
“無論是誰,膽敢靠近竹樓半步者,殺無赦!”
“是!”趙覺的手下也來了精氣神,眼中殺機滾動。周半尺心中暗自嘆了口氣,他不想一戰。
其實,不僅是他,就是陳伐和五盾的眾人,都不想這一戰。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人!
他們已經從唐晚那裡得知,北堂鷹已經在北堂鳳的壓力下,已經以北堂家的身份,朝著趙覺施壓了。而趙覺呢,也並沒有要殺步七的意思。
只是許下了三天之約,而且保證不害步七的性命。這是對北堂鷹的承諾如此一來,北堂鷹便也沒有了強行從趙覺手中要人的理由!至少,他不會再因為這三天的時間,去跟趙覺翻臉。
從這一點上來說,步七實際上是已經沒有危險了。可是,無論是陳伐還是師爺,卻都沒有要等三天的意思,一點也沒有!
他們雖然不清楚管堂的人為什麼這麼做,可是,他們兩個都是極為敏感之人,立即猜到了趙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不管是什麼,總之,這對步七和他們是沒有好處的,所以,師爺他才沒有改變計劃,而是在唐晚的情報下,徑直撲到了竹樓外!
“想不到,我如此風流倜儻,機變無雙之人,竟然也會作繭自縛!奶奶的,你說我充什麼英雄啊,竟然能跟著他們一起來這裡?虧了,真是虧大發了!”師爺坐在車中,見狀不由得苦笑一聲。
“您可以回去!”邊無雪淡淡的道。眼神卻如同刀鋒一樣鋒利,死死的鎖住了趙覺!
“扯淡!你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在這等關鍵時刻,正是我表現一下自己的忠勇,以獲得老大重用的時候,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想讓我逃?你當我傻啊!”說著,師爺伸手朝著車門摸了過去。
“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邊無雪淡淡的道。
師爺手微一僵硬,扭頭笑道:“你知道個屁!我這才知道,唐姑娘跟咱們老大的關係竟然也不簡單。嘿嘿,你沒看見先前她問我們老大行蹤時候的眼神,那叫一個關切!”
“她既然在這裡,會看著我們吃虧?開玩笑!你小子若是也想撈一點功勞,不妨跟著我一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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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無雪知道,他雖然這般說,可實際上,只怕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以唐晚的身份,比陳伐足足高了一個輩分。她會跟老大有意思?
好,就算是有。她也會出面維護陳伐,可是會出面維護他們麼?就算她出面,趙覺會同意麼?要知道,趙覺已經退了一步,保證不會害步七的性命,並且三天後送他歸來。眼下不依不饒的是他們!
這大概就是立場了,每個人所站的立場不同,對於利害得失的判斷自然也就不一樣!
這一次下去,只怕就是一場生死血戰!
可邊無雪依舊毫不猶豫的點了下頭:“好!”
師爺扭過了頭,既然廝殺已經無法避免了,那他,這一次將不用再躲在人後!
想到這,師爺手微一用力,猛的一把扯開了車門……
“趙兄先前不也說了,並沒有要為難步七的意思?今天,既然五盾的人前來接他了,我看趙兄不如放了他回去如何?”就在師爺將車門開啟的瞬間,忽然一個好似刀鑿斧削,金鐵撞擊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聲音充滿了質感,清晰,緩慢,帶著一種讓人凜然的殺伐韻味。更有著一種上位者才有的從容不迫。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名看上去大約只有三十來歲的中間人,信不走了過來。他並不高大,可是,信步走來,卻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他就這麼徑直從劍拔弩張的兩邊小弟中間走了過來,直到離著趙覺還有十多米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著他。
北堂鷹,北堂鳳的叔叔。在她的身邊,北堂鳳一身火紅,好似燃燒的烈焰一般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
“也許,打不起來了!”師爺嘴角一抿,不過,心中卻猛然一寒,好像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盯上了一般。
這讓他關車門的動作,都似乎慢了一下,差點沒把肩膀給甩了。
邊無雪兩眼一眯,看著剛才漫不經心的朝著他們這個車子掃了一眼,然後才收回了目光的趙覺,心中凜然,緩緩道:“他發現我們了!”
“誰?”
“那個趙覺!”邊無雪淡淡的道。
師爺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師爺他們所在的車子,旁邊還有四五輛車,他們停的位置並不顯眼,而且,還是貓在了一片陰影之下,離著那個趙覺的距離,至少得有六七十米。
這麼遠,竟然讓他給察覺了?尼瑪,這也太恐怖了吧?
“他,他看見我們了?”師爺眼見事情似乎出現了轉機,頓時又關心起自己的小命來,他可不希望被趙覺這樣一個將步七都輕易抓了的傢伙給盯上。要不然,他以後就算是辦事的時候,豈不是都要提心吊膽的?
太影響生活的性福質量了!
“放心吧,他頂多就是察覺到車中有人而已,看不清楚的。師爺,這位就是北堂鷹了吧?那個就是北堂鳳,步七的馬子?”邊無雪挑眉道。
師爺咳嗽一聲:“咳,用詞你注意點行不?什麼叫馬子啊?你這樣以後可容易影響團結啊,我告訴你!嘿,不過你說的沒錯,這是步七那那小子泡的妞,正點吧?”
邊無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麼說難道就不影響團結了麼?
……
趙覺見北堂鷹竟然再次出現,頓時皺眉道:“北堂兄,先前關於這事我們已經說過了吧?我答應你不壞那步七的性命,只是關押他三天,給他一個教訓而已。這已經是我給你面子了,難道說,你還不滿意?”
不管是趙覺還是管堂,那也是要面子的。更何況,坐堂跟禮堂現在高手都太少了,坐堂如今,只剩下了一個北堂鷹和兩個半的手下才勉強能夠入的了他的眼而已!
要不是坐堂在漢留正宗中影響甚大,他甚至都不會會這麼費盡心思的拉攏對方!
“倒不是我不滿意,只是,這裡畢竟是蘇洲。如果你跟五盾在這裡大殺一番,豈不是讓我難做麼?”北堂鷹兩手一攤,淡淡的道。
“我當然不想讓北堂兄為難,可眼下,竟然有人拿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總要反擊一下才是!這也是事關我們漢留正宗的面子,我看不如,北堂兄你我聯手如何?”
趙覺不屑的掃了周半尺一眼,目光中滿是那種居高臨下的狂妄與高傲:“對於這等狂妄自大之徒,若是不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只怕他們還不知道,這個江湖到底是誰做主呢!你說對麼,北堂兄?”
北堂鷹兩眼微微一眯,掃了周半尺等人一眼,淡淡的道:“沒有那麼嚴重,我倒是覺得,這些人都是義薄雲天的好漢子。身手或許差了些,可精神可嘉!”
“我漢留正宗的確是江湖霸主,可正因如此,我們才不好輕易出手。倘若是贏了,外人只道是我漢留正宗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倘若是敗了,當然,有趙兄你坐鎮,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若是讓這些人衝擊了竹樓,打翻個花花草草的,對你趙兄的威名也有影響,不是麼?”
“既然如此,趙兄何不高抬貴手,放了那步七?倘若是日後他再有得罪的地方,趙兄將他再抓來也不遲!”
趙覺頓時沉默了起來,跟五盾一戰,他倒是無所謂,可既然步七註定了是要放的,那能避免這一戰還是避免了的好。主要是因為,眼下的管堂,實在是沒有料到五盾會有這麼一手。
他的這些手下真的打起來怕是沒幾個能跑的了的,何況北堂鷹竟然我了步七跟五盾,第二次出面,這個面子他若是給了,那坐堂就算是不在執堂,管堂的龍頭大位之爭中,站在他們這邊,也絕對不會倒向執堂!
可是,就這麼放了步七,他卻心有不甘,這要是傳出去,還以為管堂讓五盾的人擺出了一個架勢之後,就他娘的慫了呢!
更何況,雲排八步的功法,才剛有了那麼一絲的進展,這麼放棄,他也不甘心啊!
正當趙覺心中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名小弟忽然走了過來,低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