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韓麥同學拿著我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舞蹈曲線圖畫，當寶貝似地攥在手中腳下抹油出了教室，她肯定不是回家，就是不知道去了那裡，那走起路來的樣子，輕飄飄地，也似在跳舞…
“不是吧，陳小龍給她同桌情書了？看把那韓回回開心的…”
“好像是……”
教室裡注意到我倆舉動的同學，十分細微地交頭接耳，他們的瞎猜，很是好笑…
眼看著高一第一學期即將結束，同班同學甚至同年級之間的同學都變的很熟悉了，於是乎，一些個壓抑不住躁動青春愛慕異性的衝動，互相之間鴻雁傳書，談起了物件。
以請教學習為理由，或者互換位置，還有那些下課有事沒事都跑到某個座位附近，或者別的班級窗旁…的同學，十有八九，不是暗戀著某人就是已經開始了戀愛，他們以為做的不著痕跡，實際上在別人眼中一目瞭然，旁觀者清。
最近一段時間晚上宿舍裡，尕蛋也總是提起一個三班的女孩…
這傢伙初中時候就花心，看來又有了新的目標。
至於我的同桌韓麥同學，人家喜歡的可是曾班長…
……
將課桌上的書本簡單收拾了一下，我也隨後腳底抹油悄悄出了教室，下樓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周身隨心而動虛空衍生出一團雲霧。
下一瞬，淡淡的雲霧排斥開虛空中無窮的波線，帶著我飛上了天空。
又是北山鄉方向。
我要去看看那劉老書記，將小茶欠下他的人情，能還就還了…
吼吼…
即將入冬，夜晚的高空之處，寒風已經冷的刺骨，呼嘯如虎。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李家出事，龍耆縣城周邊的大多數礦廠都處於停業狀態，所以，空氣中漂浮的金屬塵埃相對來說少了很多。
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那該多好……
我心想，這肯定也是大多數龍耆城人，北山鄉和南山鄉人們的想法吧，至少，那些礦廠排氣裝置應該安裝一些環保措施…
剛入夜的龍耆城，從高空俯視，縱橫交錯的大街上，一排排的路燈，將大地分割成一大片一大片，華燈初上，整個城市開始了夜生活。
數十萬居民雜亂的氣場波動彙集成片，從高空感知，就一個詞：滾滾紅塵。
騰雲駕霧，一瞬千米，身下的城市燈光成了一拍拍一條條的白線，一出城區，我的神識延伸範圍和騰雲駕霧的速度，馬上增加了些許。
老郎說劉老書記的家和他家不遠，十分好找，只要上了北山，就會看到一個百米高的電視鐵塔，鐵塔西邊對面的山腰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家，就是北山鄉政府所在地。
而劉老書記的家，就在村頭。
今夜，高空中有一層淡淡的雲霧，星月光芒被阻擋之外，飛上北山鄉，黑壓壓的大山，一個接一個，幾乎不用雙眼尋找，那矗立在山頭間的電視鐵塔，在我的神識感知世界中，很快出現。
同樣是農村，三廟村裡村外滿是青松綠樹，而這北山鄉的山頭村莊內外，樹木卻很少，偶爾矗立的幾顆，也是幹裂開來的白楊枯樹。
這裡所有的村莊，幾乎都在山頭不遠處的半腰，村莊下，是光禿禿的陡坡，村莊周圍和上面，是一層一層的梯田。
呼呼……
山間的風一吹，滾滾的塵土，就從地裡冒起，足見乾旱…老郎說，這些梯田從他小的時候就開始修起的，修了十多年，北山鄉的所有山頭都成了梯田。
那電視鐵塔周圍的波動，密密麻麻，我繞過它，飛向對面山頭劉老書記家所在的村莊時，忽地心中一激，低頭看去，卻看到，其中一個山頂，矗立著一個大炮。
是的，就是大炮。
那大碗口粗的炮口，直接對準天空…
北山鄉就用這玩意兒人工降雨？同樣是從老郎口中得知，每年夏天，只要天空中有密集點的烏雲，人們就會用這個大炮轟擊，人工降雨…
緩緩降落到炮臺上，看著森森炮口對準老天的炮管，我忽然想到西遊記中那個故事，有個龍王爺為了和他人的賭約，沒按玉帝的旨意降雨，最後讓魏徵夢中給斬了龍頭，按那裡面的說法，老天下多少雨都是尊陳天意的玉帝決定的，連龍王都不能擅自能改…
可如今。
老天不下雨，逼急了的人們，拿炮轟…來人工降雨…如果蒼穹之上真有玉帝的話，估計早已被氣死了無數次。
不說這些，按老郎所說劉老書記家大門頭頂上有明顯兩個小獅自的特徵，我很快出現在了他家。
又是鎮宅之物。
三廟村的人們用古錢，這裡的人們，似乎是用小獅子塑像。
村裡別人家的小獅子塑像，都是在院子最中央，中供位置的小香爐邊上，與整個陽宅地氣融為一體，可劉老書記家的，卻是在大門頂上…
而且，這兩個拳頭並起來大的塑金小獅子在我的感知中是孤立存在的，表面密密麻麻的裂縫，給人一種稍微一碰就要碎成無數塊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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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家中是生機勃勃。
劉老書記家中，卻籠罩著一層灰氣…
出乎我預料的是，劉老書記不在家。
一降落到他家大門外，我就知道這一次白來了，裡面雖然有劉老書記的氣場，卻是過去生活殘留在內的，真正的氣場，他本人，此時不在家，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不會這麼快就…
心中微微一動，附近幾個莊廓人家中的細微聲音，雜而不亂，有選擇性地進入我耳……
“哎，老伴兒啊，你說老書記好端端的，怎麼就中邪了呢！”
“誰說是中邪，聽說是他晚上沒事巡山的時候被盜墓賊給暗算的，這些天殺的盜墓賊，說是被公安全都抓了，可能抓的完嗎？他們比老鼠還會打洞藏身呢……”
“好人沒好報啊，真是的，他老人家真應該早就去兒子那裡享福，這一次被劉老大給接走，估計不回來了，回不來了吧……”
“你這婆娘瞎說啥，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老書記吉人自有天相，他肯定會回來……”
“希望能回來吧，老書記答應大家從上面爭取些資金支援，給鄉里每個村每塊梯田都打個水井用來存水，他要是不回來，這事兒肯定荒！”
“……”
從這些人家的閒談聲中，劉老書記的去向已經很明顯了，是被他在省城當官的兒子給接走去大醫院看病，從他們的談話中，也不難聽出北山鄉的人們對老書記的敬重…
真是遺憾！
收回神識感知，我原路返回，又來到炮塔旁。
枯寂，荒涼，土蒼蒼……這裡的氣息，連夜晚出來活動的動物，都少之又少，大多數人家都只亮著一個燈泡，而且是十五瓦的燈泡…
……
環顧四周群山，清晰地，我能感知到大地之下，一絲絲地煞存在，這在龍耆南山半腰那天王祠下面的血太極沒銷燬時，根本就沒有如此明顯的地氣執行。
順著感知，順著地氣執行的方向，我放眼朝東方望去…
咦！
心中猛地一跳，就在數公裡外，朦朧夜色中，我清晰地察覺到兩股金木之氣，交錯如龍虎盤旋，在一山間呼呼嘯嘯…
那地方本不在我神識感知的範圍內，可那虛空中的波動，卻太奇怪明顯了。
有人？有玄門修士？還是先天境界者？
難道說…
這一發現的瞬間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沒有多想，我騰雲駕霧飛速趕去…
同時，我心神和體內元氣高度集中，暗暗警戒，以防萬一，體內落寶金錢中嘩啦的分分錢也悄然出現在手中…
奇怪的是，還未接近那片山澗虛空，虛空中，似乎多了一些東西，空氣變沉重，我的飛行，竟變得有些吃力起來…
在千米外，我悄然落下來…
好強烈的金氣，甚至，有一縷縷的先天金氣在前方虛空繚繞扭曲虛空幻化出一個個小小的白虎虛影，體內的落寶金錢與我心神相連，感知之下蠢蠢欲動。
前方千米外，似乎是個齊茬茬的懸崖，我同時感應到腳下的地氣，在那處戛然而止，沖天的木氣，青濛濛，在那懸崖下面冒出……
很快。
我就來到懸崖邊。
眼皮底下的懸崖陡峭上，滿是三廟村外那棵白樺樹一樣的樹木，不過沒被雷劈過，各個盤根錯節，大的有數人合抱，小的如嬰孩手臂，密密麻麻，幾乎練成了一片，宛如給下面的懸崖山澗撲上了一層密集的樹網…
即將入冬，這裡的白樺樹葉，竟才微微發黃，那沖天的木氣，就是上面散發籠罩的，
可虛空中的金氣，似乎是殘留下來的，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歲月，殘留在空中的般……帶著一股歲月滄桑的氣息…
我已經感知到，這金木二氣，與人無關，心中不由隱隱有些失望…它們與這裡的地勢有關，如果我不收斂神識再向前一步，或者直接騰雲駕霧飛過去，虛空中的金氣肯定會劈過來…
這裡是‘豁峈山’？
在龍耆縣的最新縣誌中，我看到過此地的一些片言資訊，也曾聽北山鄉的同學說起過這個地方，傳說中，數百年前劉真人斬地龍處，似乎就是此地。當地的人們稱此地為‘豁峈山’，說此崖是數百年前被劉真人一劍砍出的…
他們還說，下面有個石頭佛…順著下面的白樺樹密林，我朝深處望去，雙眼陡然一凝。
還真有個大概型似笑臉大肚佛的小石山矗立在密林深處，它十多米高，上面長滿了不知名的雜草，在我的眼中，那形狀，更像是當地用來鎮宅的泥金獅子…
雖然沒有冒然神識蔓延過去，我卻有一種直覺，虛空中繚繞殘留的金氣和旺盛的木氣，似乎都被那小石山給鎮在山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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