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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殤

半空中,陳浩的內心一片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多少的留戀。

這一剎那,他忽然覺得好累好累,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大醉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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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雕載著他在半空中盤旋,感受到陳浩那心中的悲切,竟然載著他飛向了小雨的墓地。

陳浩有沒有阻止,他也想回到墓地去看看小雨,告慰她的在天之靈,如今所有的汪家人都被他殺光了。

半路上,他在旁邊的雜貨店買了幾炷香,蠟燭,酒水,冥紙等等,想要和小雨好好的說說話。

很快,金雕載著他來到了小雨墓地的那座山頭。

“丫頭,我來看你了,汪家人已經被我殺光了……”

陳浩將手中的那些冥紙均勻地撒在墓地周圍,又端起酒水在墓碑前灑了一圈,跌坐在地上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一邊喃喃自語。

“丫頭,我好累,好想陪你說說話……”

與此同時,吳邪和小花兩人已經回到了京城,他第一時間聯絡上了身在廣西巴乃的霍家隊伍,得知了陳浩他們一行人的狀況,頓時無比擔憂。

此時,距離小哥他們進入張家古樓,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星期,至今他們一群人都沒有出來,只有胖子一個人和另外一個霍家夥計逃了出來。

當吳邪得知裘德考的隊伍被汪家人殺光,陳浩不知所蹤的時候,擔憂的不得了,他迫切地需要大量的人手,去找到失蹤的陳浩,到廣西巴乃去救出小哥他們。

可是吳邪的身邊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到他,所以他需要整合三叔的力量,來幫他完成這些事情。

於是,吳邪只好硬著頭皮找上了潘子,讓他幫自己想辦法,怎麼整合三叔的力量。

解連環已經失蹤了大半年,底下的人早就反水的反水,離開的離開,整個地盤都是一盤散沙。

就連早些年最為忠實的幾個堂口,這幾個月也沒有上交賬目。

吳邪本來不想再拖潘子下水,想讓他好好的過完這一生,但現在他迫切的需要潘子幫忙,於是只好再次連累他下水。

小花聽了吳邪的計劃後,當即將他帶到了一間旅館,給他帶上了三叔的面具。

易容術是老九門的傳統手藝,這是一種比化妝術更加高明的手段,面具戴在臉上惟妙惟肖,只要體型相似,就能將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

那是一張跟解連環的臉,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在那個女化妝師的設計下,完美的契合在了吳邪的臉上。

接著,那女孩子又給吳邪的頭髮染成了像三叔一樣的斑白,這使得他的頭部,看上去跟解連環已經相差無幾了。

兩人的不同之處是,解連環頭髮的斑白,是由無數的痛苦和歲月留下的滄桑,而吳邪的斑白,只是幾個小時的設計完成的。

那給吳邪帶上面具的女孩子告訴他,這張面具不僅要戴在臉上,還要戴在心裡。

意思是,讓他不僅要帶著三叔的面具,還要去學三叔平日裡的神態和言行舉止,務必做到跟三叔一模一樣,讓人無法分辨真假。

吳邪戴上了三叔的面具,站在鏡子前看著那個陌生的自己,心裡湧起很多奇怪的感覺,有悲哀也有無奈。

那女化妝師說這張面具可以帶4個星期,不用更換,也不用保養。

只是在這期間,他就算是想把面具從臉上撕下來也不行。

看著鏡子裡面的“三叔”,吳邪不禁在想,解連環當年戴上這張面具的時候,是否也這樣被人教誨過?

此刻帶著跟三叔一模一樣的面具,他能夠體會到三叔身處於那樣的漩渦當中的痛苦,和無奈。

他不禁又想起瞭解連環對他說的那句話“面具戴的太久,就再也摘不下來了!”

再次回到房間,那女化妝師又給他準備了一套,解連環平時穿的那些外套和衣服,讓吳邪穿在了身上。

吳邪戴上了三叔的面具,穿上了三叔的衣服,對著那女化妝師,還有小花說了一聲謝謝,便離開了旅館。

走出門口的一剎那,吳邪下意識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將自己的神態和步伐,儘量做到跟三叔的一模一樣。

他不斷的提醒自己,走出了這間旅館,他就再也不是無邪,而是解連環!

但是他發現,他根本不用刻意的去模仿,就能做到跟三叔的言行舉止有幾分相似,或許是因為面具戴在臉上的緣故吧。

走過大堂的時候,吳邪看了看衣冠鏡裡面的自己,發現他的眼神中透露著一股冷冽。

那是解連環特有的一種氣質,他在看人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冷冽和孤傲,給人一種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感覺。

吳邪離開了旅館,找到了潘子的住處,但潘子不在家,吳邪只好站在門口等他回來。

小雨的目墳前,陳浩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往嘴裡面灌著酒水,一邊喃喃自語說個不停。

自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得不到任何的回答,那是一種怎樣的孤寂和悲涼?

這時山下的盤山公路上,又開來了尹南風的那輛皇冠轎車,尹南風從車子裡面走了下來,徑直來到了小雨的墳前。

陳浩也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喝著悶酒,眼神迷茫,萬念俱灰。

尹南風也沒有說話,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

陳浩身上的那身鐵衣還沒有脫下,他現在整個就是一血人,猶如一隻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令人生畏。

只是他那悲涼的表情,和呆滯的眼神,和以往的堅毅,淡漠,判若兩人,看得尹南風有些心疼。

尹南風是個心思細膩的女人,她能夠理解陳浩的那種痛苦,知道這個時候,說再多安慰的話也無濟於事。

她走上前去,拿起邊上的一瓶酒,揭開瓶蓋,也自顧自的往嘴裡面直灌,就這麼默默的陪著他一起喝酒。

酒一口接一口的往嘴裡灌,漸漸的,陳浩的意識開始模糊,緊接著,眼前一黑,醉了過去。

旁邊的尹南風也喝的醉意朦朧,但還有著清醒的意識,她趕緊朝著旁邊的幾個夥計招了招手,將喝醉的陳浩扶上了車,回到了新月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