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柯一秋離開後，其中一名男生總算回過了神來，看了一眼仍舊坐在地上，像是已經蒙掉的愣頭青，笑問道：“你這是被嚇到了啊？”
愣頭青當然不可能說你說對了……他惱火地站了起來，回了一句：“你懂個屁啊！他是練過的！”
撂下這句後，他連再看一眼李冉冉的勇氣都沒有，就低著頭衝回了學校。
“哇！聽見沒？你們信不信啊？”
“反正我信，你們沒看見他剛才是怎麼躲的嗎？”
“對啊，他說不定練了鐵布衫。”
“逗比，就知道鐵布衫……”
一群人都是少年心性，突然得了談資，立刻就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一名站在李冉冉身邊的少女撞了還在愣的她一下，很是羨慕地說道：“冉冉，沒想到你表哥這麼厲害啊，有他在，肯定沒人敢欺負你。”
“說什麼呢，像是冉冉被欺負過一樣。她多受歡迎啊。”另一名女孩也調笑道。
李冉冉呆呆地盯著柯一秋離開的方向，似乎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她突然看向了身邊還在衝著那邊揮手的程美杭，問道：“美杭，他真有那麼厲害？”
程美杭立刻笑得露出了八顆牙齒：“應該是比‘那麼厲害’還要厲害多了。”
事務所員工哎！能不厲害嗎！
不過她這句理所當然的話在李冉冉聽來就有些不太一樣了……一時間，她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但更複雜的神情出現在程美杭突然提出的一個問題後：“冉冉，我能跟著你一起去你表哥家玩嗎！他是你表哥，你們關係一定很好吧！好羨慕你啊，可以經常和老大一起玩……”
她自己去說不定會被丟出來……
“呃……”看著一臉祈求，簡直讓人無法拒絕的貓耳娘，一向看起來都有些高傲的李冉冉第一次生出了一絲羞恥感……
別說了，我跟他關係糟糕著呢，糟糕到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自己都不知道……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不過有一點還是沒變！
李冉冉深深地看了面前的程美杭一眼，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氣惱……
……
“阿嚏！”計程車上的柯一秋頓時打了個噴嚏。
他完全沒把校門口那件事當回事，就連最後嚇那小子一下，也不過是為了讓對方知難而退，福至心靈做出的舉動罷了。
甚至坐到車上時他還在推敲著回想當時的感覺：“要是能更冷靜一點，說不定效果會更好，也許能直接讓對方哭出來也說不一定。嗯，以後得多多練習。”
真不知道這話要是讓那可憐的熱血青年知道了會怎麼想……
回到家後，柯一秋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電腦。
作為一個吃飯辦公都在車上的“敬業人士”，包大同的辦事效率應該是很高的。
果不其然，他剛一開啟郵箱，就現裡面多了一封郵件，件人為包大同。
“見信好。鄙人……”
直接忽略了包大同的那一番廢話後，柯一秋立刻下載了附件，然後開始了仔細的翻閱。
作為同樣在跟這個新聞的同行，包大同的資料裡有很多都和柯一秋已經掌握到的那些是重複的。
但“業界精英”不愧是“業界精英”，他還真冒著可能被人揍一頓或者直接報警的風險，從那些人嘴裡挖出了所有和張海有關的細節。
包括他曾經在學校裡跟一位女老師眉來眼去，結果有一天被對方老公堵在校門口的事情。不過結果卻是那名老公也開始跟他眉來眼去了……這展開簡直不對嘛！
柯一秋看得頭皮一麻……這蠱惑能力有點驚悚啊。
而其他的“細節”，也基本都是這種毫無意義的小事情……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仔細翻閱後，柯一秋基本將張海的所有情況都瞭解透徹了。
但卻一無所獲……
“小角。”柯一秋現在已經習慣了沒人的時候就和小角交流，畢竟小角對他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分析問題的角度也絕對客觀，在正經事上是個不錯的談話物件。
“737519o……我仍然沒找到和這個數字有關的資訊。”柯一秋輕輕用手指無聲地敲起了桌面。這是他的一個習慣性動作，每當他開始認真思索問題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表現出來。
“既不是他的郵箱……QQ號，也不是車牌號，或者手機號的一部分……日期？也不是。座機號碼？也不是……”柯一秋想了很久，突然停止了敲桌，並坐直了身體，“不對，小角，我突然有個想法。如果這數字真的代表著這些，那麼對於張海來說，就起不到任何掩x耳目的作用了。”
“是的，理論上來說，我們作為陌生人，在只能從外部瞭解張海的情況下，對這串數字的分析程度不會比x深多少。”小角也同意道。
“所以還有另一個可能……這串數字的最大作用，其實是用來誤導x的！張海希望我們得到那樣東西，所以他不會把這個東西藏得太深。”
柯一秋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連忙拿起滑鼠又返回去再看了一遍。
這次，他終於從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資訊裡找到了一條有些古怪的。
“看這裡，張海前幾個月修過一次車，3月底的時候又去修過一次。”
“這有什麼問題嗎？”小角問道。
柯一秋點頭道：“當然有，他這兩次維修都沒有報給保險公司。”
小角想了想，問道：“你懷疑這跟他所說的‘那件東西’有關？”
“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柯一秋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有另一件事必須要做。”
柯一秋不是傻子，x殺了張海，卻沒有得到“那件東西”，那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會輕易罷手。
也許他現在就正盯著有關張海的一切呢……
加上交易所內張海的東西被搬空，電腦被拆，也讓柯一秋隱隱有了一種感覺。
也許……那交易所也在打“那件東西”的主意。
那麼自己就更不能輕易跑去自投羅網了。
相反，提前以記者名義將這些事情都調查了一個遍的包大同卻不會引起太多的關注，畢竟他只是個貨真價實的普通人。
“但是包大同頂多能幫我看看周圍的情況，不能讓他真正涉險。所以機會只有一次，得先做好萬全準備。”柯一秋雖然對包大同並無好感，但不主動害人卻是他作為一個“普通人”時的基本原則。
嗯……老套是老套了點，但就算身體不是人了，做事還是得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心情來啊。
這就是任性！
柯一秋自言自語了兩句，然後便撥通了手機。
有資源在手，該用還是得用的。
“喂，芯怡……”
“叫姐姐。”那邊立刻傳來了一個帶著笑意，且異常堅定的聲音。
“……”柯一秋則揮出了我就是不叫，你有本事隔著電話來咬我的精神，岔開了這個話題道，“我有正事。你知道x嗎？”
顏芯怡本來還想教育他兩句什麼叫尊老愛幼，一聽這話頓時愣了一下：“x？”
“對，你知道他？”柯一秋頓時心中緊張了一下。
雖然對顏芯怡不算太熟悉，但這只異生物性格外放，很快也就瞭解得七七八八了。
她絕對是沒心沒肺，隨心所欲型的！
能讓這種人記住，這x是個人物啊！
但顏芯怡接下來的話卻讓柯一秋有些愣神：“不是他，是它……x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而且還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
“組織？”柯一秋手腳有些涼……這張海何止是要坑人啊，這簡直就是在無差別拉人陪葬！
“x的成員不多，但每個的實力都很強。你突然問起他們，是因為張海的死和他們有關？”顏芯怡問道。
“是的。”柯一秋將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然後便靜等著顏芯怡的回答。
顏芯怡想了一會兒後，語氣突然難得地變得正經起來：“我懂了。一秋，我得告訴你一點事情。事務所並不是一個城市範圍內的組織，你可以當做是一個連鎖性的吧……事務所主要是為了維護平衡，而x，它和事務所所做的事情則完全不同。”
“他們想打破平衡？”柯一秋問道。不是吧，這聽起來似乎很有即視感啊！
柯一秋已經腦補出“正義與邪惡，都市中的暗戰”這樣的標題了……不過做一個級英雄什麼的，跟自己的理想似乎相差甚遠啊！更何況還是這種跑腿的級英雄！
“不。”顏芯怡一句話就將柯一秋從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中拽了回來，她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我聽社長說過……x和事務所雖然做法不同，但在某些事情上，卻有著相同的目的……社長說，這個世界，和我們看到的不一樣。我們所看到的只有表面，只要掌握了鑰匙，才能接觸到真正的世界。”
柯一秋聽得一愣……
這話聽起來似乎很高深的樣子，但是怎麼聽都怎麼空洞啊。
“該不是那位社長編出來裝下高大上的吧？”柯一秋就差這麼說了。
不過聽顏芯怡的語氣，他心裡卻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古怪的念頭。
也許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社長，說的是真的……
那世界的表面下，究竟有什麼？
“x今年的活動格外活躍，尤其是這兩個月內……真是風起雲湧啊。”顏芯怡用很不符合語境的嬌媚聲音感慨道。嗯，她真不適合這種畫風……
兩個月？柯一秋忽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手背。
那不就是自己長出小角的時間嗎？
是巧合？
柯一秋正想著，顏芯怡卻已經恢復了過來，嬉笑著說道：“既然跟x有關的話，那我知道了，我會跟你一起行動的。你那個人類朋友的確有用，讓他幫我們先看看也好。一秋啊，你還真是讓我滿意，想不到你做事這麼靠譜。我本來以為你只是比較狡猾可以隨便用用的笨蛋呢……”
“那就好。等等你說什麼？”柯一秋松了口氣。顏芯怡終於肯自己出馬了，這比柯一秋預想的結果還要好一點。
“沒什麼沒什麼……”不過接著顏芯怡又加上了一句，“雅莉副社長說晚上她精神抖擻，也可以跟著來看看熱鬧，好了，就這樣，拜拜。”
“什麼？不對啊！怎麼就直接定在了晚上了！還有她來幹嘛啊！看熱鬧這種話真的能這麼正大光明地說出來嗎？”柯一秋對著手機一通吼，才現顏芯怡已經掛機了，頓時掩面嘆道，“心累啊……”
x……事務所……表面的世界……
這番話似乎什麼都沒說，但又似乎包含了很多。
而自己在這段時間內突然覺醒，而且還接連覺醒了兩次，甚至還早早地就接觸了和“那件東西”有關的事情，一步步陷入到了現在……這讓柯一秋在放下手機後，陡然而生了一絲不太真實之感。
他甚至產生了一種冥冥之中，真有一雙手在攪動命運的感覺……
柯一秋剛陷入這種感覺，就猛然一個激靈，連忙清醒了過來。
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又看見了那雙眼睛，產生了那種自己在看自己的感覺。
而周圍的絕對黑暗、空曠，則讓柯一秋忽然驚了一下。
在被動的冷靜中，他想明白了。
“這些事情想了又怎麼樣？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我會找出我身上的真相。有了目標，就能一步步地走下去！”柯一秋握拳道。
“不過怎麼感覺這麼說似乎沒什麼逼格呢……嗯，讓我想想……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哈哈哈……”
但這聽著似乎不太吉利啊……
ps：各位有什麼比較有逼格的建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