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已經注意到了。”柯一秋搖晃了一下腦袋看向周圍的同時，小角則開口說道，“門內和門外的時間流差不多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正生著不同的事件，對吧？”柯一秋慢慢從落地的小巷中走了出來，看向了外面的大街道。
此時天色還很早，馬路上除了數量不多的車輛外，幾乎看不見什麼人影。
不過這才是這座城市平靜又無趣的早晨。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後，柯一秋隱隱地松了口氣。
“這裡是……張海家附近？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回家呢。”小角有些意外地說道。
“我們進入門外世界，再回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張海的屍體了。我總要確認一下。”柯一秋說道。
“那你把手機拿出來幹嘛？”
“閉嘴。”
自從身上長了這個角，柯一秋就感覺自己似乎變得更暴躁了。
這玩意兒真的是跟自己一體的？
一進入小區，柯一秋就看到了拉起的警戒線。
雖然還是大清早，但已經有一些好事的老頭老太太圍在了警戒線外。
“警察昨天晚上才剛來過，怎麼今天又來了啊……”
“不知道呀……”
“哎，真是嚇死人了，聽說昨晚出事的是那一家，主人前不久剛死了，昨天晚上家裡又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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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作孽……”
柯一秋悄無聲息地走近聽了兩句，頓時明白了過來。
這批警察也是今早剛到的……
也就是說，張海的屍體前不久被現了。
柯一秋左右看了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鑽進了警戒線內，徑直走進了停車場，“哎哎小夥子，這裡是案現場，別隨便進啊。”
沒走幾步，柯一秋就遠遠地看到了幾輛警車，一名警察立刻將他攔了下來。
柯一秋將記者證一亮，說道：“我們接到新聞熱線，說這裡生了兇殺案。”
這名警察看起來很無奈，不過他還是立刻說道：“現在還不能確認是兇殺案。還有你不能……”
“放心吧我不過去，請問目擊者有嗎？”柯一秋很配合地說道。
警察看起來很忙，聞言往周圍看了一眼，然後指向了坐在警車邊的一個女人：“哦，她。不過你別問太多啊，要是她不願意說的話……”
“我肯定不強迫。”
“別亂拍。”
“不拍。”
然而這名警察一轉頭，柯一秋就快地拿起手機對著案現場拍了幾張照片。
我就是這麼一個有職業素養的人！
接著他走到了花壇邊，拉開了衣兜，低聲道：“去吧蘋果，躲在草叢裡不要被人現了。”
“放心吧主人。”蘋果嗖一下飛了出來，並應聲道。
不過柯一秋卻聽得愣了一下……尼瑪這不是他剛剛跟警察說話時的腔調嗎？！
“蘋果會下意識地學習你的說話習慣。”小角道。
“你不早說！”
“還有行為習慣。”
“……也包括左手運動嗎？”
“……你不要打著讓她幫你做的主意。她真的只是個兵器。”小角提醒道。
“我是那麼喪病的人嗎？”
“是。”
“靠！”柯一秋目送著蘋果消失在草叢中後，便走向了那名目擊者。
這女人抱著包，看上去年紀不大，臉色有些蒼白。
“這是在外面玩了一晚上剛回來的啊。結果剛到家就碰到這種事了。”柯一秋道。
小角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濃妝豔抹，還已經花掉了，渾身還散酒氣，這幅樣子你想告訴我她是剛準備出門的？”柯一秋翻了個白眼。
小角雖然從他的記憶中瞭解到了不少東西，但這些經驗還需要學習啊……
“你幹什麼的？”警車上立刻有人伸出頭來問道。
“我是記者，來問幾個問題。”柯一秋道。
那人打量了柯一秋一眼，便不再說話了。
“你報的警？”柯一秋問道。
女人搖了搖頭：“不是……我朋友先看到的，他報的警。”
“那你也看到了？大概什麼時間？”
“半小時前吧……我只看了一眼，沒有看清楚。”女人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但我覺得那屍體是……張海……不過我沒敢過去仔細看，警察也不肯告訴我……”
果然是張海的屍體……柯一秋有些意外地問道：“你跟張海很熟嗎？”
宿醉未醒，還只瞄了一眼都能認出來……這裡面擺明有那貓膩啊！
而女人的反應則進一步證實了柯一秋的猜測，她囁嚅了兩下嘴唇，然後猛地衝向了車後：“嘔……”
“好吧……”柯一秋搖了搖頭。
不過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了。
“半個小時前……這個時間肯定不算太準確，但應該就是我們任務完成回來的時間。這是不是說明，死在世界之門，以及死在門外世界的人，都會在我們任務完成後回到現實世界，以屍體的形態？”柯一秋低聲道。
“無法確定，蟲之匙並不記錄這些。”
“我也只是舉一反三罷了，不過要確認這點還是挺容易的。現在就看我的另一個猜測是不是正確了……”柯一秋又晃回了草叢附近，然後將手伸了過去。
很快，他手心上就多出了一個果體袖珍小女孩。
“怎麼樣？”柯一秋問道。
蘋果歪著頭答道：“屍體的位置和主人說的地方一樣，我把車燈又擦了一下，另外我沒有找到什麼餐巾紙，那些人類也說沒有什麼現，只有那具屍體。”
“一秋，你到底想證明什麼？”小角問道。
柯一秋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證明世界之門在拉我們進入門內的時候，不會留下任何和我們有關的痕跡了啊。”
“……你怕留下線索吧？”
“廢話我當然擔心留下線索了！”
昨天以前他還是個遵紀守法的好人啊！結果今天就幹掉了一個不算是人的生物……
當然了，柯一秋覺得自己依然遵紀守法，所以他收起了蘋果後，就立刻老老實實地離開了現場。
臨出小區前，他隨手編輯了一條簡訊，然後將剛剛拍的那幾張照片送了出去。
“這下那位總編估計睡不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