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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小姐的哭泣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之後的日子,也是如此。紫苑在忍耐著苦累在不斷地努力著,並且得到了相應的回報。吃盡苦來得到了甜。所以有信心可以再繼續努力下去,學習也漸入佳境。

某天,紫苑開心向嬤嬤彙報自己已經將老師教得課題都掌握了,以前得花費大量時間才能弄懂的課程,在有了積累的情況下變得容易了,提前完成了,被老師允許提前休息一,對此很高興的想要跟嬤嬤分享。

嬤嬤板起臉來說道:“紫苑,不能驕傲哦。學無止境,課程學會了是話,那就去複習以前的功課吧。”

“是,嬤嬤,我回去了。”紫苑有些失望的轉身離開了。

旁邊的友人笑著說道:“你就是這樣,明明很高興卻說出這麼嚴厲的話。”

“高興歸高興,但是還是不能慣著她,她還差得遠呢。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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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

“孔子!我去給她做個她最喜歡的布丁吧。”

“哈哈,你呀,你呀。”友人笑哈哈得指著她笑道。

就是這樣的日常,紫苑過著辛苦而充實幸福的生活。

但是在紫苑十二歲的時候,嬤嬤一下子病倒了,而且這一病再也沒有好起來,嬤嬤也快有八十了,紫端坐在嬤嬤的病床旁不肯離開,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嬤嬤沒有像以前一樣板著臉訓斥她的鬆懈任性,而是一臉慈祥地看著紫苑,說著溫柔的話。

“紫苑一直以來真的有好好努力了,是嬤嬤的驕傲啊,今後要照顧好自己啊。”

“從你爺爺那一代起家裡就只有男丁,我不能生育,所以真得把你們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管教,我其實一直都想要一個溫柔的女孩子,一直對你這麼嚴厲,對不起。”

“嗯唔……”紫苑搖著頭,握著嬤嬤的手,帶著哭嗆說道:“奶奶別這麼說,嬤嬤就跟我的親奶奶一樣,我最喜歡奶奶了,他們都說紫苑是天才,但是紫苑知道的,紫苑才不是什麼天才,學東西比別人要慢一些,還喜歡走神,如果不是有奶奶在教著我的話,才不會那麼順利,父親也不會對我笑。所以……所以奶奶一定要好起來,我會聽奶奶的教導做個好孩子的啊。”

天才終究是別人的評價,背後的辛酸卻只有自己才清楚,紫苑清楚自己並不是什麼能夠舉一反三的天才,相反還是一個多愁善感,執拗不機靈的人,學習也總是不能在一開始掌握要點,要透過長時間的練習才能學會。能做到現在這樣只是因為比別人學習得更久,積累得更多,僅此而已。

“傻孩子,有在努力就是最大的實力表現啊。你學習的已經是提前幾年的課程了,我的小紫苑絕對是只要努力就能做得到的孩子。”嬤嬤伸出手撫摸著紫苑的臉,溫柔慈祥的笑道。

“嗯。”紫苑認真的點了點頭。

“紫苑,仔細聽著。人啊要不斷去做那些自己踮起腳才能夠做到的事,學習的精髓不是為了完成量,而是要持續地做自己做不好的事。

人天生的才能啊,就像是大自然野生的花草,學習就是在修剪施肥,奶奶跟你保證,是紫苑的話一定能綻放出最漂亮的花的。所以答應奶奶,今後也要努力學習鍛鍊,健康成長,之後日子就算不幸,也要堅持做一個正直無愧於心,成為讓奶奶感到自豪的人吧。”嬤嬤用手抹去女孩眼裡的淚水。

“嗯,紫苑會好好聽話,做個好孩子的,紫苑是好孩子,向神明大人祈禱,神明大人一定會讓奶奶好起來的。所以,奶奶也要努力,做了手術之後,好起來,約好了哦!”

“嗯,約定好了。”嬤嬤溫暖的笑著說道。

紫苑每天完成課業之餘,再去醫院探病,做了手術的嬤嬤已經入睡休息,手上拿著在折著什麼。

“紫苑,你在折什麼?”護士小姐向這個可愛又可憐的女孩問道。

“折紙鶴!只要折滿一千只紙鶴為奶奶祈禱,神明大人就會奶奶恢復健康。”

但是嬤嬤的病情還是惡化了,所謂的手術只是起到緩和作用,老人已經病入膏荒了。

“神明是騙子,明明我已經折了一千只紙鶴。”看著日漸虛弱的老人,紫苑紅著眼說道。

“不是的啊,神明大人只是太忙了,世上有著很多很多人需要他去幫助,紫苑記住了,以後你的人生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困境,要努力忍耐要堅持下去,做個正直的人,等到神明注意到你時,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奶奶已經快八十歲了哦,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現在只感到幸福和感恩,以前不知被神明幫助過多少次,我說的絕對沒錯。”

那是一個雨天,嬤嬤在凌晨離開了去世了,昨天下午紫苑還去看望過她,說了一回兒話,嬤嬤走的時候很安詳,臉上帶上笑,是在睡夢中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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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色穿著黑色著裝的人從門口走進來。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請進。”

“請節衰順變。”

“這次事情太突然了,衷心表示哀悼,請保重身體。”

“真的太突然了,那麼精神的人啊。”

“別哭哭啼啼的,她在生前一直是要強的人,80歲算是喜葬了。”

在幼年就到了山中家的嬤嬤沒有其他親人,喪禮是破例在本家以親族長輩的身份舉辦的。紫苑長髮披肩穿著黑色的長裙,安靜得坐在靈前,沒有哭,沒有鬧,只是安靜的坐著。

“那孩子沒關係吧?”

“啊……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的,感情深厚也是必然啊。”

“她真的是最喜歡這孩子了,在紫苑面前總是板著臉,但是在平時會面的時候,電話裡總是將紫苑誇個不停。”

“她是真得將這孩子當作自己的孫女了啊,紫苑是她的驕傲啊。”

在葬禮結束的那天晚上,紫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躲進了被窩痛哭了起來.

是不是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活著的時候,雖然知道你的珍貴,卻總是用工作,有事在忙等等當作藉口。要是再多關心你一點就好了,要是再對你再溫柔些就好了,要是再對你再愛護些就好了。

好想再跟你坐在一起,看看電視,聊天,慢慢的度過一天。

還想回到小時候在你懷裡撒驕。

紫苑一直哭到睡著,嘴裡還唸叨著‘我努力了,沒有給家裡丟臉,奶奶。’

.............

當你老了頭髮白了

睡意昏沉

當你老了走不動了

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

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當你老了眼眉低垂

燈火昏黃不定

風吹過來你的訊息

這就是我心裡的歌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

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當我老了我真希望

這首歌是唱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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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個人的終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