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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臨近

相州城在那件事發生之後,便是內近外松,對於出入城的關口,也嚴加盤查,千餘軍士的葬身,讓劉峰心中大為惱火,嚴令各處查探清楚。

劉彥英是最早派過來的,但劉峰的親衛營、豹韜營、隨後都調至相州境內,劉峰怕的是經此一事,範陽府無法在相、檀二州立足。

相州城內,在範陽府軍被劫殺了千餘後,牛鬼蛇神之輩,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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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土地廟附近,是流民、鄉民聚集最多的地方,也是藏汙納垢的地方,密密麻麻搭建的草窩棚,將整個土地廟圍在最中間。

這個土地廟除卻附近的流民進來過,一般的外地人,卻是無法走到此處,更是不知在這草窩棚深處還有一個土地廟。

任誰都無法想象,在這窩棚深處的土地廟更是有著另一番天地,若說相州郡守府是,相州地面上的領導機構,那這土地廟便是相州暗中的領導機構。髒兮兮的流民中,卻是有些個不同尋常的人物在其中。

常在遠穿著一件補丁摞補丁的衣服,滿臉也是烏漆墨黑的,身上的酸臭味足以將人燻到,身形佝僂,動作緩慢,像是一個將死之人,但他卻自由的在這流民基地中穿梭,甚至那土地廟也暢行無阻。

在七拐八轉的走了許多小路後,他鑽進了一條衚衕之中,轉眼間便進到了土地廟,在一處迅速的換過衣服,整理過後,卻是一個健碩的小廝。

而土地廟的情景,也足以讓人心驚的,雖在這草窩棚中,但卻也不是那般髒亂,更是守衛森嚴,常在遠在經過幾道關卡後,才進到土地廟當中。

這裡的人已經不是流民的打扮,有搖扇撫須的文士,卻也有身著鐵甲的武將,有和尚、道士等等,可謂是三教九流齊聚於此了。

常在遠走在一羽扇綸巾文士前,拱手作揖行禮道:“主人,相州城中混入了許多範陽府密探,範陽府軍也已開始嚴格盤查各處,此處怕很快就要曝露了!”

那文士聞言,眉頭不由的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沉聲道:“如此倒確實麻煩些,只要挨的數日,便方便了!”

二人在一旁耳語,卻讓廳內眾人也覺察除了不妥,一身著鐵甲,滿面髯須的軍士,甕聲甕氣道:“咬甚的耳朵,有話且大聲說出來,怎的那般見不到人!”

這一句話卻也將眾人的目光引了過來,只見廳內眾人,也好奇的看向這羽扇綸巾的主僕二人。

那文士環視一週,向眾人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只見他輕咳一聲,廳內嗡嗡的雜音,便慢慢消逝。

“城中情況有些複雜!範陽府的密探已經潛入城中各處,或許數日後,此處便要曝露了,諸位可有何想法?”那文士敘說的不急不慌,但卻在眾人中引起了驚慌。

他們在這相州隱藏了不止十數年,就連河東軍接手相州,也不曾發現他們的蹤跡,但範陽府軍接管過來後,便大肆整頓,整個相州的宵小之輩,無不心驚膽顫,那些罪大惡極的匪兵,更是被梟首示眾。

而他們卻正是匪兵的頭目們,這土地廟卻正是匪兵的聯合的老營,這些匪兵的出生,更是讓人心驚,數朝遺留下來的逃兵、潰兵各自結伴,另立山頭,在這戰火燃燒的相州土地上,卻是一種別樣的風景。

他們能與其他軍鎮相安無事,卻是因為,其他軍鎮對治下鄉民的控制不甚嚴格,但範陽府不同,統一登記戶籍,安排工作,整個範陽府治下人力匱乏,劉峰也不會讓治下出現如此多的流民。

但如此行事,卻是徹底的斷絕了這些匪兵的根基,這如何讓這些匪兵頭目心急,這才是有了範陽府軍千餘軍士喪生之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何懼怕的!”滿面髯須的大漢沉聲道,他卻也正是這些匪兵眾之中,較為厲害的一位,雖長得五大三粗,但卻也算的是練兵有方,在這群匪兵中,他麾下的匪兵也算是能當得一二的。

他的來歷卻也有些大的嚇人,正是唐末十三太保中,九太保符存審之子符彥饒,端是驍勇善戰,且尤擅騎射,曾任汴州馬步軍都指揮使。

不過此時卻也淪落在此處,而範陽府軍卻也是多半葬身在他麾下軍士的手中,那羽扇綸巾的文士,卻是這些人的智囊,他也並不是無名之人。

能讓符彥饒信服的人,卻也是名號大的嚇人的主,正是後梁重臣敬翔,孟子曾曰,“春秋無義戰!”而在這個時代,卻也是無全臣,幾乎每個文士,都侍奉過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朝代。

更甚者如馮道,為四朝之臣,但敬翔卻是自梁後,便徹底的隱居了起來,他雖在相州,卻是不為任何一家出力,自是自保而已。

但範陽府的種種,讓他感覺到了危機,迫不得已下,想要威懾範陽府一番,卻發現似乎捅了簍子,範陽府大舉行動,卻也讓他們真正的緊張了起來,更讓他們真實的看到了範陽府的勢力。

“與範陽府軍士硬憾,無疑是螳臂擋車,如此行事,不是把所有的弟兄都折在此處了?”敬翔沉聲道,“不妥啊!卻要想一個完全之策才行!”

廳內眾人也在沉思出路,半晌,符彥饒一咬牙,狠聲道:“若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不若在這城中放上一把火,擾亂了秩序,只要讓我等出了城,範陽府軍又能耐得我的如何?”

“不可!萬萬不可!”敬翔聞言後,大聲阻止道:“如此一來,我等與範陽府便就是不死不休了,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況且城中多為我等兄弟的妻小,大火一起,他們哪裡還有命在!?”

聽聞敬翔之言後,符彥饒也不由的沉思了一下,“不如此行事,該如何逃出相州城?若是被範陽府發覺的話,那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敬翔聞言,也是徒自為難,一時並無太好的辦法。

符彥饒便不再厲害敬翔,看向眾人,沉聲道:“此處距北門近,一旦火起,範陽府軍士一定會迅速趕來救火,那時北門必然空虛,我等便能趁虛而走!”

眾人面面相覷,此法雖之簡單,但卻是可以見到實效!

“符爺!符爺!”一個流氓急匆匆的在廳外低聲疾呼。

“何事?”符彥饒站了起來,走到廳門外,“有一隊範陽府軍士向這邊來了,帶隊的是一都尉,看著殺氣騰騰的!”

符彥饒神色一凝,“來了多少人?”

“不到百人!”

“是郡府中的軍士麼?”

“不太像,像是禹城那便的軍士!”

“仔細盯著!叫所有的弟兄們做好準備,等待命令!”符彥饒沉聲道。

此處是他常來之處,在土地廟周圍卻也都是他自己的哨探,所以要比其他人更早得知訊息。

二人相談,卻也讓廳內眾人聽了個仔細,剛剛緊張的氣氛,再一次凝聚在廳中,不過此時,顯得更沉重些。

“還是將他們幹掉麼?”符彥饒驀地出聲道。“殺不得!或許在此處,可以將這數十人擊殺掉,但對於我們卻沒有半點益處,到極有可能將範陽府軍的目光吸引至此處!”敬翔搖頭道。“那如何是好?殺不得,卻也躲不掉!”符彥饒有些急切道,而廳內眾人亦是急切的看向敬翔。

“絕不可能,若是真實發現了我等,怎會只來一隊軍士!”敬翔一句話便穩住了局面,邊思索邊道,“這也倒是一個機會,若是能和範陽府主事之人見上一面,也好試探一番他們的意思!”

“此言怎講?”不止符彥饒好奇,其餘人也好奇的看著敬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敬翔突然一笑,“某要去這相州郡府一趟,試探一番!”

眾人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敬翔身邊的常在遠,卻道:“不可,怎的能讓主人涉險,不若讓小人前去!”

主僕二人爭辯之時,眾人也反應了過來,只不過卻也不好勸說。

而此刻劉彥英也率領一隊軍士到了流民營外,他來此處,純粹是想提前接觸調查一下這些鄉民,來這相州數日,越是調查越是心驚,相州暗中有只巨手存在,讓他的調查總是磕磕絆絆。

而這一切都與流民有著莫大的關係,僅憑著自覺,他便尋到了此處,他來相州的數日,去也幫助羅隱迅速的安穩住城內混亂的局面,一切工作也開始照常進行了。

針對流民的安排,也逐步在開展著,但越是如此進行,越讓劉彥英心中沒有了底氣,那千餘軍士的屍體在提醒著他,相州還沒有徹底的梳理乾淨。

駐馬在北門前,劉彥英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那雜亂無章的草窩棚子,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長於軍務的他,一眼便看出,這個地方雜居著如此多的流民,對於城防而言,卻是不個不利的因素。

而且他隱隱覺察出,這個雜亂無章的草窩棚子,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