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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學院之爭

顯德二年,北地三關,益津關處。

從二月開始,一直到七月,從獅城到益津關的邸道己經修整完畢,餘下的邸道,也修建得差不多了。

修建這些邸道,劉峰投入了大批的錢糧,而且一路修去,沿途許多鄉民都被僱用,在家門口賺到了養家餬口的工錢,一片的歡喜。

水泥道路的修成,大大方便了軍民商賈的流通行走,也方便了軍驛的快傳遞。以前從益津關到獅城,由於路途坎坷,鄉民行商至少需要走兩日的時間,眼下半日,就可以從獅城到益津關了。

而所有的邸道,都是官路兼驛路,以往官路都是由沿途的州縣養護,不過對於新修的道路,劉峰與鄧俊良等人商議後,決定在禹城新設一道路建設司,由其進行統一的管理。

養護道路每年需要大把的錢糧,特別是新修的邸道,是由這個時代的水泥修建而成,雖然成型快,但路面容易膨脹裂縫,不均勻沉降等,要不的幾年就得翻修。

而且養護工作量相當大,養護路工每年的錢糧支出也不是筆小數目,所以新鮮的收費站,應運而生,不是稅收,只是道路的養護費用,雖然此舉使得行商有頗多怨言,但他們還是願意走這新修好的道路。

道路的暢通,貿易便捷商業的繁華,使得各地出現了郵驛事務,這是民間的郵驛,在幾地之中,代人寄遞信件和包裹,收取一定的寄費,代人匯兌銀錢,收取一定的匯費等。

劉峰本還有些稀奇,但一經調查,發覺自己是有些孤陋寡聞了,郵驛一事自古有之,古代設立的以傳遞公文,接待過往官員為主的官方交通通訊組織。有時也運輸官府所需少量物品。歷代有不同名稱,早期稱傳﹑遽﹑郵﹑置等,漢代稱郵驛,且尚有亭、舍、館、鋪等,都是古代交通系統的組成部分。

而在各大城市中,更是有專門的私人經營民郵,在劉峰還沒有涉及其中之時,這些事務便如雨後春筍,自覺的就冒了出來。

這樣大把賺錢的事,劉峰怎能不參上一腳,更何況,現在的郵驛很不規範,也並沒有掌握郵寄的關鍵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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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範陽府的另一件早就開展的事務,如今卻是有些半死不活的,並沒有完全達到劉峰理想中的境況,那便是範陽府的邸報。

從高城港回來的劉峰,發現還有許多事需要他去親力親為,需要他去參上一腳,才不會走形。

隨著活字雕版印刷術的成熟,劉峰也要開始將目光放在口舌之上了,而當時的宣傳口舌,無外乎鄉民的口碑和官方的邸報。

而這二者卻都是可控制的,劉峰深刻的知曉宣傳力量的偉大,媒體力量的偉大,在後世那可是能操控人生死的力量。

掌控輿論宣傳是必須的,但卻也是困難的,列如在禹城范陽學院中的那些老儒學教授,便是對範陽府的舉措,多有不滿之意。

但如今的禹城,讀書人卻不是佔了大部,而且也不止是讀書人才有地位的,軍士、大商、巨匠、老農都是很有地位的人。

軍士、工匠、佃農甚至是行商,這些組成了範陽府最牢固的鄉民基礎,但卻還是有一部分人,列如大商賈家族、北地官商家族,和那些到禹城而來的文人們,雖是同樣享受著禹城新型制度帶來的安寧,但卻是越來越對劉峰心存不滿。

是夜,月明星稀,禹城主大街五神酒樓的鳳樓中,一些文士打扮的人在高談闊論著,而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這些人是范陽學院的先生。

即便在禹城有新的等級制度,但酒樓中的食客們,還是很尊重這些讀書人的,雖然此刻還沒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般的言論。

但似乎自古讀書人都高其他人一籌似的,似乎在於學而優則仕,這一個先決的條件吧,更何況這些都是君使劉峰從南北各地,辛苦請回來的大儒先生。

此時,在高談闊論文士們卻不是屬於劉峰請回的大儒,而是范陽學院的普通師長,他們這些教師,大多是從各地州學、縣學中被挖過來的教諭,教授。

相比原來那些落魄文人的教師,這些從各地州學、縣學中跳槽過來的教授們,他們卻自有一種優越感,但在教學上卻不甚用心,因為范陽學院許多教學理念與他們不適,而他們也不願放棄如此優渥的待遇,所以陰奉陽違的行事。

“學院!學院!當是教書育人之地,怎的武人、商人、乃至老農都可登臺教書!?”

“是極,現如今學院每天都教授些什麼?軍訓、農技,商物,甚至是擺弄牲口之學,卻也有人在教授!真是丟盡了我們讀書人的臉面!”

所言都是一片的憤怒之聲,劉峰在范陽學院的要求、舉措,終於引來大批外來讀書人的不滿,尤其是教授農技、商業、工匠、軍事等知識,讓這些文人們極為不滿。

而更多的人,卻是對劉峰制定的範陽府高額的商稅不滿,雖然範陽府安寧,沒有其他的苛捐雜稅,但商稅之重,位居北地之首,即便如此,也絲毫不影響範陽府商業的繁榮。

範陽府去年一年的商稅便近二十萬兩,但劉峰收取,養路費用的舉措,還是遭到了北地眾商人的牴觸。

也許是喝了酒,讓這些不羈的文士,少了些許忌憚,一一數落著劉峰種種舉措的不妥之處,甚至搬來經典,來驗證自己的說法。

四周的酒客,雖說早有不滿之意,有的甚至面紅耳赤,想要上來爭辯一番,但礙於自己學識粗淺,不知從何處辯駁。

但這些文士們內部,卻也不都是完全不贊同劉峰舉措的,範陽府當地的一些文士,對於他們君使,能在兩三年間,就創下如此局面,有的只是欽佩,聞聽自家君使被辱,那個肯依,自然要起身辯論一番。

其中一人四十餘歲,身著麻布衫,頭戴綸巾,滿臉皺紋,正是劉家堡中位數不多的文士之一,而且也是眾文士,所看不起的那種文士,他本就是劉家的賬房。

起身後,正了正衣冠,輕咳了一聲,正聲道:“以某看,各位言重了!範陽府如今之局面,如何得來的?各位又是如何來的此處的?在禹城中沒有流民,沒有乞丐,人人衣食富足!”

“而在整個北地,範陽府所產,卻是所有軍鎮急切求購的,這不是工匠們的功勞麼?而在教授農、技、商、略,也正是因材施教,有何不妥之處?”

話畢,一眾酒客也為他叫好,這些話雖沒有什麼經典,但卻實際無比,沒有那些之乎者也,但也叩問眾人的心扉。

那些文士見似乎犯了眾怒,冷哼了幾聲,也不予辯駁,紛紛站起身來,揚長而去。

餘下眾酒客,在相互舉杯,似乎為剛才那場辯論贏得勝利而慶祝,尤其是為劉峰正名的那文士,更是被周邊的酒客,圍上來好好的敬了些酒。

而鳳樓中的情景,劉峰次日便都聽聞了,對那些文士的談論,劉峰在心中是有些不屑的,但卻也不能不重視。

次日,范陽學院中,迎來了他們君使。

而同劉峰齊至的卻也有範陽府的大小官吏,鄧俊良、馮道、裴泰、郭崇韜等,在范陽學院的水泥廣場上,聚集著學生、教師、還有學院的大儒。

牛希濟如今管理者學院的院務,啟館放館,迎送山長,生徒管理,經費收支,房舍修繕等等,此時他正念著一份教師的名單,而被念到的人選,無疑裡外的都被學院開革,而這其中,卻也有些有學識的文士。

劉峰並不是不提倡有一個競爭的學術氛圍,而是對於這些不在學術上爭個高下,只是固守陳舊的文人,在心底有種厭惡,尤其是對於那些陽奉陰違的教師,更是深惡痛絕。

他提倡的是,要將問題擺在檯面上來辯論,有道是理不辯不明,當然即便是他們辯贏了,劉峰也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但他決不允許,吃著他的飯,享著他的好,還罵著他的人,這樣的人,劉峰是不會給他好看的。

當然也有些對劉峰的舉措,也是不同意,或是多加勸誡的,列如管理院務的牛希濟便是對劉峰舉措多有不滿者,但他對院務卻是勤勤懇懇。

那些被開革的教師,當即便不服道:“君使大人,這是為何?即便是開革我等,也要有個理由吧!”

對於這般愚蠢的問題,劉峰是沒有興趣回答的,到是牛希濟沉著臉,狠聲道:“爾等不專心教學,對山長的命令陽奉陰違,又在背後造謠惑眾,居心險惡,所以學院才開革你等!”

牛希濟此刻心中是又氣又惱,惱怒這些文士,竟如此行事,一絲文士之風都沒有,卻也氣惱劉峰行事,如此果斷,不留一絲餘地,但此時此刻,他卻無能為力,因為歐陽炯、裴泰等人對劉峰此舉,亦是贊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