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面可想而知啊，早產了。”趙和同惋惜地嘆氣，又問曹清：“哎，你見過城門外一家裁縫鋪的裁縫沒？”
曹清想起那個身體殘疾，還沒了半條舌頭的老人。
趙和同看曹清見過那人了，他就笑起來說：“那個啊，就是以前暗戀你母親的追求者，是當年你母親府上的一個雜役小子，追了好幾年了，後來沒追上，見曹文山與你母親成親了，就化愛為恨。”
“偷偷賣訊息給曹文山，不然，曹文山當年哪有那麼大的實力去搞垮一個大族啊？”
“哎，想必你也看到他了，見過面了。當年曹文山對你母親還算有新鮮勁，你母親難產去世，曹文山悲痛不已，就立即抓住那個裁縫，關起來折磨了好幾天，對外面說是他害死了你母親，但是真相是什麼，誰又知道呢？”
曹清：“……”
在趙和同說完這些話時，曹清就不言不語，除了表情比之前更冷外，也看不出來其他。
但其實，垂在身旁的那雙拳頭緊緊收攏，淺淺的指甲都嵌到手心裡面去，血更是從指縫裡滴落到地上。
冰冷的眼底也漸漸出現血絲。
趙和同想要噁心曹清，他做到了。
但曹清不會讓他得逞，“呵，是嗎？趙叔叔的這個笑話還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趙和同驚訝曹清居然這麼冷靜，是該說這人心機深重，還是說他處事不驚？
“哈哈，這樣啊。可我說的句句屬實，曹清要是不信，你自己也有眼目吧？去查查就知道了。”
這一個兩個都是老東西老狐狸，他已經在一個老狐狸手上慘敗，還會犯第二次錯誤嗎？
曹清偷偷斜眼盯著趙和同，如果說他父親曹文山是個暴君，那這人就是個笑面虎。
一個狼一個虎，都不是好人。
不過沒關係，只要等那匹狼殺了這只虎，自己再悄悄做掉他。
那這從今以後，誰還敢與自己作對？
曹清心裡算盤打得啪啪響，不管曹文山是真的害死了他母親，還是假的，反正終究也會死在他手上。
現在只要沉住氣……抓住人。
戲子，呵。
“攻略目標好感度上升9%，總好感度100%！”
“……”聽著提示音，樂生已經麻木了。
淦，隨他吧，等虐心值滿了，他第一個時間就跑！
“先別想著跑路了，想想怎麼虐人吧。”系統在旁邊催促。
樂生看著周邊吵雜的環境，露出一個愜意又有點小壞的笑容，他說：“虐人虐身虐心，你說哪個最痛？”
系統：“最痛？那當然是虐身啊。”
“錯。”樂生迅速否定，說：“是一起上。”
系統：好傢伙，擱這腦筋急轉彎？
系統：“那你有法子了？”
“有啊，你沒看見我每天晚上寫的那些日記嗎？”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了這個世界，系統每天晚上就能看見樂生偷偷摸摸地寫什麼東西。
它還有一次看到了！都是非常肉麻的什麼“我想你”、“我愛你”啊。
麻得它雞皮疙瘩都掉一地。
這麼想一想，系統說：“確實，那挺夠噁心人的，曹清的心一定會被虐得不輕。”
樂生：“……”
系統：“那虐身呢？”
“搶他第一次。”當然，這是假的。“搶走他現在苦心經營的一切，讓他回到以前那種受人欺辱踐踏的日子。對了，明天你跟我去見一見那個趙和同你知道了。”
系統默默地給曹清點根蠟燭，“其實我覺得前面那個也不錯，這個世界的人保守，說不定他能傷心欲絕。”
樂生笑呵呵：“滾。”國際友好中指。
既然樂生的計劃已經成熟了，那系統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當個廢物了。
“哎呀，我宿主真厲害，每個世界不用我就可以完成任務，真棒。”
樂生皺眉，“馬屁都拍到馬腿上了，惡不噁心啊？”
系統傲嬌，“哼~”
曹清忙完了戲院這邊又急趕著去曹府給曹老爺報道情況。
兩頭忙完，時間已經是傍晚了。
得到空閒的曹清偷偷尋著記憶找到程樂生所住的地方。
這裡青磚綠瓦，小樓小戶。尤其是在雨天的傍晚和清晨，頗有一副江南煙雨的滋味。
他也常常嘲笑程樂生，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怎麼老喜歡跟老年人擠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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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靜下心來欣賞，還真是讓人覺得舒心。
但是，小樓燈火闌珊，就唯獨他心念的那扇漆黑無光。
他去哪了？他還能去哪？曹清著急地問自己。
程樂生是最遵守門禁的，以前在戲院，為了保護幼小的戲子，戲院通常都會設七點門禁，這麼多年，程樂生每每都遵守。
唯獨今天沒有。
是因為太生氣了嗎？曹清眼神隱晦不明。
他們真的要決裂了嗎？
這個問題他想了一天，他不想失去程樂生。
既然家裡沒有人，那樂生在哪呢？
他在離家百米處的一池塘裡與一堆大爺比賽釣夜魚。
“宿主，你真的不管曹清了嗎？他在你家樓下等了好久……魚竿動了！宿主魚竿動了！快快快！”
樂生趕緊起身收竿，沒一會兒，一條比手掌長的魚釣了上來。
“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退休戲子，哪管得了曹清那樣的大少爺？別理他，專心看魚。”樂生把釣上魚的魚竿換了新誘餌又放了回去，全過程如雲流水。
系統又問：“那你不寫你的肉麻情書了？噁心曹清的任務可不能停。”
樂生已經放棄跟系統解釋那日記不是情書的想法了，主要是解釋了一天它不聽！“對哦，我得回家了。”
然後樂生就開始收拾東西。
旁邊的老大爺看樂生要走了，他詫異地問道：“哎，小夥子怎麼走了？你不是釣得好好的嗎？”
樂生偷空朝老大爺笑笑，說：“不早了，家裡有門禁，回晚不好。”
說罷，其他大爺都紛紛誇讚，“如今還能見到這麼守規守矩年輕人，真是家門的榮光。”
樂生尷尬地了幾聲，就道別離開了。
一手提著一桶滿滿的成就，一手拿著魚竿，樂生就這麼悠閒漫步般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