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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銀針勾魂

瞳涎世上罕見,乃動物的精純血氣所化,是一種珍稀的神秘珠液,藥用價值遠比千年人參還高,不但有補血養精,還魂續命的功效,而且據說能頤養死屍萬年不腐。

但話又說回來,即便瞳涎能讓人起死回生,可也沒誰知道它該內服還是外敷。就連第一個提出這東西名目的不語似乎都不解,微微的搖起頭來。

安潔和安娜.貝拉兩人頗有學識,可她們恐怕也僅僅知道瞳涎與“夜蒾珠”同屬一物,其屬性以及其他的效用應該所知不詳,更別提該如何對症下藥,救回老先生的性命了。

這件事確實有些棘手,我看大家好像陷入兩難境地,略一思考便對他們講:“不用白費腦筋胡思亂想了,我看瞳涎夜蒾珠口服外敷雙管齊下,必叫老先生回魂甦醒無疑。”

哪料到安潔早就想過這個方法,她目不轉睛的用銀針試探老先生肩背上的傷痕,柔聲說道:“你許默又開始胡鬧了,瞳涎夜蒾珠是否有毒尚是未知之數,哪能隨便讓老先生吃下去。”

葫蘆說:“那依安潔老闆之見該如何處置。大費周章好不容易把這東西弄到手,到頭來可別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時候咱們就得拍拍手大念天靈靈地靈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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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安潔已經知道如何運用瞳涎的藥性,只是剛才她還不敢確定,這時從老先生的鼻腔中再次傳出貓叫聲,她便露出欣喜的神色,堅定的招呼我們:“許默,你們扶住老先生,讓他倒立起來……”

聽到安潔一本正經的對我稍加訓斥,安娜.貝拉噗嗤一笑。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說明她也對瞳涎夜蒾珠有了更精準的認識:“別逞口舌之爭了,快幫忙。”說著把我二人手裡把玩的瞳涎夜蒾珠給承接了過去。

我和葫蘆倒是不嫌棄使力氣,轉手就把老先生弄了個“頭下腳上”的倒頭蔥之狀。安潔氣得直跺腳:“你們倆是要把老先生弄死才甘心嗎,不用倒豎那麼高,稍微讓他斜倒一些即可……算了,就這樣吧……”

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從小到大還從未有哪個女流之輩對我這般指手畫腳的,莫非我許默註定要在這安潔小妮子的眼前獻醜。真是費力不討好,白瞎我這麼認真對待事情的熱情。

葫蘆那眼神彷彿也在說話:“老默,你看吧,得罪什麼人都好,可千萬不能得罪文化人。不學無術的人總是要吃啞巴虧的。”

安潔再次取出銀針,對老先生鼻翼的兩處位置施針,使個眼色,安娜便往不語的手裡一顆一顆的遞瞳涎夜蒾珠,不語則蹲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用銀針刺破瞳涎,把有些粘稠的汁液塗抹在老先生的鼻腔上。

原來不語也早就領會到瞳涎夜蒾珠的妙用,把我和葫蘆矇在鼓裡。敢情這麼多人之中,就我倆對此一無所知。我盯著不語,心想:“好你個蚊子,知道瞳涎夜蒾珠的底細,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害得我和葫蘆在兩位安老闆面前出盡洋相,往後那數目不小的報酬拿的也不心安理得。”

這時,不語剛好抬頭,恰巧看到了我“不懷好意”的眼神,他對我和葫蘆默契十足,可謂心有靈犀不點都通,簡直神乎其技不明覺厲,徑直便說:“我以為你和葫蘆知道……你們也沒問啊……”

這話可氣得我和葫蘆徹底“心灰意冷”,不提也罷。當下只管抱住老先生的雙腳,斜靠在矮牆上看他們施救,什麼話都不想再說了。

那老先生受銀針刺探,鼻腔中淌下來兩滴暗紅的血水,大概呼吸時又將瞳涎夜蒾珠的氣味嗅入氣竅中,緊接著口齒便緩緩的開啟了,隨即那貓叫聲變得清晰起來。

安娜.貝拉告訴我,天下萬物相生相剋,瞳涎夜蒾珠的氣味形同血腥氣,極有可能還帶有母體的氣味。只要塗抹在老先生的呼吸氣竅上,寄生在他喉腔中的巡夜骷蝠幼胎便會尋氣爬出來。

現在這種情況十分危險,巡夜骷蝠的幼胎可能早已黏在老先生的喉腔肉膜上,融為一體,倘若強行把幼胎取出來,可能就傷到老先生的動脈,所以必須循序漸進方可把危險係數降到最低。

葫蘆不懂裝懂:“哦--這個辦法其實我也想過,以前有人鼻子裡寄生蛞蝓,只要用福壽膏或者老菸葉兌些白鹽,用火燎燻之後,讓病患者吸那麼一丁點氣味,那蛞蝓就會乖乖的跑出來了,跟我們眼前所見所聞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語連續用掉五顆瞳涎夜蒾珠,老先生的口齒這才張到最大,兩腮開始暴鼓,雙目突出,臉色繃得一陣紅一陣靑,條條青筋從面部擴散到脖頸各處,那巡夜骷蝠的幼胎此時此刻就在他的口腔中翻身。

我看得心驚肉跳,巡夜骷蝠胎卵發育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幾乎超出了所有動物生長的自然規律。到現在也就兩天有餘的時間,竟然就有一隻巡夜骷蝠成形。

用人體血肉餵養的生物,一般都異於常類,巡夜骷蝠之所以不能算作是蝙蝠其中的一個類屬,就是因為在古代,有些心術不正的神職人員,透過進行某種神秘的祭祀儀式,改變了它們原有的生命習性造成的。

這種神巫性質的祭祀儀式,尤其在墓葬文化中常見,他們大多以陰腐生物為載體,包括蠱術中的動物引和植物引,還有我們之前在魑城宮崫遇到的“疢術”等等,均是一種以人工施以特殊方法,培養而成的新生物種。

但凡大墓,以防被盜,都會在進入墓室的各處關隘入口位置設計機關暗哨。中原一帶普遍繼承了秦漢的喪葬舊制,就算再厲害的機關,無非也就硬弩、流沙、毒氣、襲石,陷坑、翻板等等了,到了今時今日早就被崶宇玄聖所熟知,不足為奇,可以說形同虛設,只要時間充裕大可破開封土堆,進入陰殿深宮盜取崶金。

而人跡罕至地帶的墓葬形制,由於超出常法規則,極為神秘難測,往往不易盜掘,甚至一些規模十分小的崶宇之所,都有可能佈置著神秘的致命機關,一個不留神就會要掉盜墓者的性命。

這種墓穴在崶宇玄聖口中就稱為“不盜之墓”,“寧挖王侯將相神宮,亦不掘名頭來歷不清的陰殿。”,業內高手都遵循這條規矩保命。

按照地官《逆地經象輪》的手段來劃分,天下墓脈大致可分成五類:一為尋龍之脈;二為天星之經;三為神命之絡;四為地極之則。這四類統稱“堪輿”,運用“河圖洛書”伏羲八卦,加以五行運轉和青囊分術,不難尋到墓穴的點塟點位。

第五種就叫“地藏移位”,是一切超出墓葬規則的陰殿,內中所塟的墓主人,不僅僅是枯朽腐骨一具,而且也是地宮中的一個點位,換句話說是地脈其中的一部分,屍體和地宮化為一體,牽毫髮而動全身。

試問一個人跟天地比起來,該顯得有多渺小,一旦觸碰安葬在地藏移位點位上的屍體,就意味著破壞了整個地脈的格局形勢。“地之藏”發生巨變,界線撼移,亂象環生,非引滅頂災劫上身,倒大黴不可。

而且地藏撼界之內陰氣極重,極易讓於此地生存的生物發生天性轉移異變。墓主人的某些不可預知的物質,通通儲存在這些動植物的神經血脈之中,最終模樣也跟人類相差無幾。

巡夜骷蝠極有可能是地藏移位的產物,以此來拱衛骷嶻米爾地宮的安全。看來拜月教徒中不乏高人存在,只可惜誤入歧途,本該渡濟蒼生,卻把這身手段用來守護拜月教教主的邪身了。

胡思亂想到此處,我不禁琢磨出聲來:“地藏移位,祖脈未顯,格局滅,形勢藏,佈置如此精妙的骷嶻米爾,何故到這裡少了一個關鍵點位。”

眾人齊刷刷的向我注目,都問我嘀咕什麼。我回過神來,告訴他們此地應該有七個點位才對,但是我觀察了整個明樓附近的地形格局,只找到了六個明顯的“守脈”形勢,太過反常了。

安潔略有所思的對我說:“當務之急,救老先生性命為先,其他的事暫時擱置,稍後再議論。”

我還是放心不下,隨口說:“我代老先生感謝諸位。”其實心裡卻一直想著尋脈點塟。缺失了的這處點位只有兩個佈置方法,一個在“天闕”,一個於“地賦”,但是高處盡是連成一片的原始岩層,一點縫隙都沒有,莫非明樓下邊有地宮。

趕忙往地上跺了一腳,這圓形石板厚實無比,從回傳的力道和聲音上判斷,也沒察覺地下有空間:“不行,這明樓地面某處肯定有入口,此地應該安葬個屍體,才能守住形勢不散,否則地藏移位何以成形。”

我這冷不丁防的跺腳,隊員們無不嚇了一跳,與此同時,倒讓老先生的身體劇烈顫了一下,他那張開的口齒傳出“哇哇”的啼哭聲,連續吐出來暗紅色的怪液。

眼看令人震驚的一幕即將發生,眾人來不及對我橫加指責,便都屏住了呼吸,御製著心跳。稍停片刻,只見一隻“手掌狀”的肉胎出現在老先生的嘴角處,吱吱的微鳴聲隨即響了起來。

原以為這東西很快就會掉落,事情卻沒有朝我們預想的那樣發生,巡夜骷蝠回縮到了老先生的口腔中,險些把老先生的腮幫給撐暴。

我怕安潔又要毫不留情的呵責,急忙嬉皮笑臉的當先說道:“諸位稍安勿躁,這邪門的傢伙遲早得出來,我想到辦法了……”說著讓葫蘆抱好老先生,然後慢慢蹲下身子。

我把不語手上的銀針拿了過來,又從安娜.貝拉掌上捏來一顆瞳涎夜蒾珠,也不徵求安潔的意見,指力一卷就把銀針打了個鉤子,說道:“古有姜太公空杆釣魚,今有我許默銀針釣蟲,千古佳話至此美名留。”

安潔冷冷的盯了我一眼:“但願你的手段能有口才那麼厲害就好了……”

我讓他們稍微散開一些,然後伸手順著老先生的鼻樑往下推,手掌順勢張開,倒掐在老爺子的腮幫處,暫時鎖住他的頜關節,接著以銀針穿一顆瞳涎夜蒾珠,刺到老先生的嘴角處。

這招其實並沒有什麼稀奇的,誰都想到了這個辦法,只不過太過危險,倘若一個不小心,巡夜骷蝠的幼胎鑽進老先生的腹中,只怕開刀動手術都未必能救得了老爺子的性命。

葫蘆奇道:“老默,你那釣針都沒放進老先生的嘴裡,釣個鬼啊,不行讓我來,釣魚這種事我最拿手了。”

我說你就別費勁了,你當我真釣巡夜骷蝠啊,我是在鉤魂,非把這小蟲子的魂給鉤出來,交由黑白無常押到地府,聽候老閻王爺發落。

我心知這個舉動必定引來安潔他們的呵斥,不過不等他們張牙開罵,我便用另一只手猛地拍了老先生的後腦勺,只聽老爺子“哇”的大叫了一聲。

不語眼疾手快,將老爺子正對面的安潔和安娜.貝拉推開,就在這時,從老先生的口裡噴出一團滿是血絲的液體,將他面前兩米範圍的地面都灑上了淅淅瀝瀝的液珠。

這些血絲比頭髮還細,在地面上編織成網狀。轉目看過去,發現這些血絲還在跳動,似乎是個有生命特徵的神經元物體。在血絲的末梢長有一個拇指頭般大小的肉瓣,隨著血絲的顫動,這顆肉瓣也就瑟瑟發抖。

葫蘆問我:“老默,這他娘的就是巡夜骷蝠的幼胎,可真夠噁心恐怖的。”

我說:“這萬萬不是巡夜骷蝠的幼胎,而是它的……它的魂魄……”

安潔很快就看出了名堂:“許默,你是怎麼想到這個的……說這東西是巡夜骷蝠的魂魄倒也貼切,但巡夜骷蝠的幼胎還在老先生的口腔中……”

我洋洋得意的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一時半刻說不清。我也是透過地藏移位的格局,聯想到人皮劘燈魂體分離的古塟法,頃刻間便靈光閃現,想通了這些事。有必要的話,稍後再慢慢向諸位坦白……”

安娜.貝拉默默點頭,感嘆道:“也就是說人體的一部分思維神經儲存到了巡夜骷蝠的胎卵之中,這世上真是無奇不有……”

葫蘆抱著老先生的雙腿,說道:“那還不趕緊把這只要命的鬼東西從老爺子嘴裡取出來。”

不語笑了笑,對葫蘆說:“既然巡夜骷蝠的‘魂魄’都被默默釣出來了,離它的形體跟出來還遠嗎,老先生的性命總算救回來了。”

我再次用銀針穿起兩顆瞳涎夜蒾珠,撿步走到地上的那顆肉瓣傍邊,對葫蘆說:“我變個戲法讓你瞧瞧……”說著就以沾染了瞳涎夜蒾珠汁液的銀針刺進肉瓣之中,這肉瓣旁邊有個類似於口器的缺口,它被銀針所傷立刻發出如同夜貓的低鳴聲。

隨著肉瓣的叫喚,老爺子的嘴也立刻捲動,發出了跟女嬰啼哭聲一模一樣的聲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