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睿感覺心很疼,疼痛襲便全身,他想伸手拉住晴曉沫,告訴她,他只是想保護她,度她遠離危險,將她從爭鬥的深淵中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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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拉住她,告訴她,他對她的信任勝過自己,她在他心目中有多麼的重要。
手,終是沒有伸出,反,握成了拳頭。
晴小沫背靠在並無實質的玻璃上,抬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不疼,原來又做夢了。
偏頭,看著裡面的場景再一次轉換。
晴曉沫獨自一人站在水池邊,想著曾經的種種,現在的一切,迷迷茫茫,以至於不知道危險正在靠近。
只見兩名宮女滿臉憤怒相互推搡著。
當看到那兩名宮女時,晴小沫一個激靈,翻身跪坐在地上,雙手趴上前面並不存在卻實實在在阻擋著她的玻璃。
雙眼驚恐的看著那兩名宮女推搡著就要到了晴曉沫的近前。
那兩名宮女晴小沫並不陌生,正是莫淑兒的貼身宮女,翠兒與小梅。
只見兩人對視一眼,狠辣精光一閃而過,兩人從最除的推搡升級成了扭打。
察覺到危險,晴小沫出於本能的想到提醒晴曉沫,用力的捶打著玻璃,大聲呼叫:“小心,有危險,小心哪!”
只是那一邊,根本不可能聽到她的聲音。隨即她呆愣住,一陣冷風吹來,渾身冷颼颼,這是夢呀,是曾經的回憶,她無力改變。
只見那扭打的兩人一個“不小心”,兩人的手肘雙雙撞到晴曉沫。
“噗通”一聲。
晴小沫眼睜睜的看著毫無防範的晴曉沫被那兩名宮女,狀是無意,實則有意的撞到了池裡。
冰冷的池水將晴曉沫浸醒,她在水裡撲騰著,漸漸失去了意識。
最後的畫面,站在不遠處的樹林裡,莫淑兒冷傲而得意的轉身,帶著不屑與成功的微笑,轉身離去。
畫面一陣扭曲,整個空間越來越灰暗,佈滿裂痕,如玻璃一般瞬間破碎,晴小沫只感覺渾身發冷,如墜冰窖。
她以為晴曉沫的落水與太后有關,與尹惜柔有關,沒想到卻是與莫淑兒有關,與歐陽澈有關。
晴小沫本能的認為,凡是莫淑兒做的,都有歐陽澈的責任。
那時的他們,是站在絕對的敵對立場,她可以理解。
那麼現在呢?她曾不只一次的表明過她的身份,而他也曾說過,他想相信她。
對啊,他只是說想相信她,並沒有說真的相信她。
“晴曉沫,晴曉沫……”晴小沫在未知的空間裡大叫,她一邊向前走一邊大聲呼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期望能將晴曉沫叫出來,她想將身體還給她。
只是,不管她怎麼叫,整個空間,只有她的聲音在長長迴盪,只有她孤單一人久久徘徊。
走得累了,叫得倦了,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如果這就是你說的保護?那麼我現在就要將她帶出宮去。”
“想都別想,你有什麼資格來責問我?你敢說這一切與你無關?”
好吵?為什麼她想安靜的睡一下都不行?
晴小沫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慢慢適應著光亮,緩緩偏頭,看到床幔外兩個挺拔的身影,相對而立,彼此沉默。
晴小沫睜著眼直直的望著床頂,她感嘆於自己如小強一般頑強的生命力。
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有心,還在隱隱的疼。
“馬上離開,別打擾曉沫休息。我想,她醒過來並不想見到你。”歐陽睿不帶任何情緒波動的聲音打破沉默。
歐陽澈沒有說話,外面又是一陣安靜,過了一會,晴小沫聽到歐陽澈離開的腳步聲。
“擅闖入景德殿,朕,不希望有第二次。”
歐陽澈離去的背影頓了一下,頭也不回的道:“你,阻止不了我。”
“哼。”歐陽睿冷冷一笑,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除卻一切事情,他其實另自己很欣賞也很欽佩。
也很……嫉妒。
他堅持、隱忍、努力了那麼久,有些東西,絕對不可能放棄,因為那本就是屬於他的,無論誰都別想奪走。
可是,她還會陪著他堅守這一切嗎?歐陽睿想著,轉過頭,看向那張豪華大床,原本冰冷的眼眸被溫柔與擔憂取代。
緩緩走向床邊,輕輕掀起床幔,對上了一雙清亮的眸子。
“曉沫。”歐陽睿驚喜的將床幔一撩,坐到床邊,欣慰而激動:“曉沫,你醒了。”抬手輕輕的撫摸上那依然蒼白且消瘦的臉龐:“你終於醒了,身上可有什麼不舒服的?”
晴小沫看著歐陽睿眼裡真摯的擔憂與關懷,他是真心愛晴曉沫的。那眼神裡的溫柔與毫不掩飾的深情,都是真的。
眼眶突然一熱,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愛著她卻不明說?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晴小沫眼淚止不住的流,如果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你愛她。如果不假裝自己深愛莫淑兒,讓她誤會生氣,如果將那一切都與她明說,那她也不會心灰意冷,那她也不會輕易的遭人陷害。那麼,她,晴小沫也不會穿越到她的身上,也不會遭遇這一切的種種。
“曉沫,曉沫,是不是哪裡痛?”歐陽睿看著晴小沫也不說話,就是看著他流淚,急切而慌亂:“御醫,來人,快傳御醫。”
“曉沫,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疏忽,讓你遭了那些罪,對不起,別哭了。”歐陽睿深深的歉疚,狠狠的心疼,他沒想到太后敢在這樣的時候,還那麼快的對她下手。第一次,他看到她流淚。一滴一滴,砸入他的心扉,又酸又疼。
他記得當他進入欣雲殿,看到她狼狽的模樣,心疼得窒息,憤怒得差點暴走。他明明說過從此以後要好好保護她的,卻在這麼快,就讓她受到那非人的暴刑。
他記得,當他救下她,看到她那麻木的神情,逐漸渙散的眼神,心中那深深的恐懼,幾欲將他推向黑暗的絕望深淵。
“曉沫。”歐陽睿俯下身,將晴小沫輕輕地擁入懷中,珍惜得如同至寶。
晚了,都晚了,你愛的晴曉沫已經不在了,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那個有著遠大理想報復的女子,那個聰慧決絕的女子,那個冷漠清遠的女子,那個傲然自信的女子。
她,有著一般男子都沒有的冷酷與謀略,她不似其他女子嬌柔卑弱以男人為天,她驕傲堅強以實力為尊。
她卻因一個“情”字,徹底離開,離開這個世界,留下一個爛攤子讓她收拾,留下所有的怨恨讓她承受,留下濃烈的感情讓她揹負。
晴小沫沒想到自己一睡就睡了一個多月,一百周年的國慶都沒得參加,像她這種喜歡湊熱鬧的人別提有多惋惜。
天佑王朝一百周年誕辰,皇上下令大赦天下,舉國歡慶。
而在那無比歡樂的時刻,有人卻正遭受著最嚴厲的酷刑,那兩個對晴小沫施暴的嬤嬤被歐陽睿綁在同一個地方,用同一種方法狠狠懲罰,只是那銀針上淬了一種另疼痛更加強烈、清晰一百倍的毒。
至於尹惜柔,被下令掌了兩百個巴掌,打入冷宮。
而莫淑兒,她一口咬定是被太后強行逼迫,現在歐陽睿還需要莫淑兒,沒到處置她的時機,只是下令讓她待在寢宮好好休息,以安撫受驚的心靈,實則是將她軟禁在了寢宮裡。
太后基於身份,歐陽睿並沒有對她說什麼,也沒做什麼。只是之前已經收監的太后表弟,在朝堂的一大勢力御史大夫,在國慶前被滿門抄斬,所有家產沒收充公。
滿門抄斬那天,歐陽睿特意請了太后一同前去,監斬。這是太后曾經常做的事,她……喜歡垂簾聽政嘛!
到得那時,太后在朝堂,只剩下隱匿存在的左相,直到在國慶後,左相下面無數根基被挖掘破壞,也被數十條罪狀,收監天牢。
從晴小沫醒過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月,這段時間,太后是真真正正的不會再有時間對付她。
太后也終於有了真正的危機意識,她沒想到歐陽睿的發展會這麼快,她以為,他還需要她的支撐才得以站在群臣面前。
她沒想到,他不需要她,不僅能站在群臣面前,而且,站得還很穩。
歐陽睿對付太后的計劃,因太后對晴小沫的傷害而提前。
半個月來,晴小沫被各種補品湯藥滋潤,她也從悲怨中慢慢走了出來。
“小沫,要不再吃點這個,很好吃的。”趙雲若又端起一個盛著晴小沫不知名補品的瓷碗。
晴小沫看著一陣無力,抬手一輕輕推開,一臉哀怨:“我真吃不下了,不想再吃了,再吃,我肚皮就要撐爆了,好若了,你不饒了我吧。”
晴小沫醒後,趙雲若得歐陽睿特別許可,天天前來探望,每次帶了好幾食盒的東西,外加歐陽睿讓人做的,整個就把她當豬喂。
天天勸著她多吃多吃。
“好吧好吧,那你休息一會,消化一下再吃。”趙雲若很善解人意的道。
“若兒,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賢妻良母呢?”晴小沫看著一身長裙裝扮的趙雲若調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