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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愛之珍之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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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帝一邊聽著述職稟告,一邊打量著趙靖宜,看侄子的眼神是欣賞加讚賞,毫不掩飾。

沉默,能幹,不惹是生非,不參與奪嫡,一心為國,打著燈籠都難找,夏景帝不只一次感慨若是他的兒子……這,不說也罷。

“大善,經此一戰,西北至少能有十年太平,呵呵,皆是靖宜之功,朕果然沒有看錯。”夏景帝拍拍趙靖宜的肩膀,心情極好,“今日想必勞累,也就不設晚宴了,待明日眾將士休整之後,再為爾等慶功。”

“謝陛下!”趙靖宜低頭斂目行禮。

夏景帝擺了擺手,失笑道:“嫡親伯侄,作甚如此分生,這裡又沒有外人,太固執了可不好。”

“禮不可廢。”

真是不懂變通,夏景帝無奈,又感到欣慰,“也罷,待會兒去給你皇祖母請個安,這兩年天天唸叨你,知道你回來,可是高興著呢。”

提到太后,趙靖宜嚴肅的臉上露出一點笑容,“是,榮兒在宮中多虧太后和陛下照顧,臣侄感激在心。”

“你啊!”

老太后一見到趙靖宜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好一陣唸叨,又是傷懷又是高興。

“謝佛祖保佑,總算是囫圇回來了,若是有個萬一,將來去了地下哀家可怎麼跟你父王交代。”說著說著就惱怒地橫了夏景帝一眼,“也是皇帝不爭氣,滿朝文武就沒一個當用的,這次回來可不能再讓他去了。”

面對太后,夏景帝只能賠笑著點頭答應,不過短時間內也沒什麼戰事,倒也無妨。

太后滿意了,“榮兒呢,派人叫他過來,今日你們父子就留下陪哀家用飯,王府裡都沒什麼人,冷清。”

其實一點也不冷清!

趙靖宜正想推辭,然而話語到了嘴邊終究沒說出來,因為宮女已經回稟,晚膳準備好了。

想早些時候見到林公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永寧侯府的家宴上林曦喝了點酒,這會兒出了孝便沒什麼忌口,敬著兩個舅舅一杯,又有蕭玉衡蕭玉祺逮著灌了幾杯,於是這一點就變得過了點。

林曦從不喝酒,酒量自是不行,稍微多一些便上臉,好在沒有說胡話的毛病,安安靜靜地亮著眼睛端著酒杯。

蕭玉衡有些不確定,端著杯子碰了碰林曦的,小聲地問:“表弟,可是還行?”

說完就見林曦乖巧地點頭,自己舉起酒杯就要喝起來。

好吧,這已經高了。

他連忙按住林曦的酒杯,小心地取出,又吩咐丫鬟倒了碗茶給他,就見林曦默默地端起小口地喝著,默不作聲,才放下心來。

這個小祖宗身體好不容易調理好了,還是悠著點吧。

蕭雲宣側頭看了一眼,失笑道:“這是醉了?”

蕭家兄弟點了點頭。

於是永寧侯發話:“那就扶回去歇息吧,今日勞累,不必太晚,就散了吧。”

“多謝大少爺。”

團團圓圓扶過林曦,周媽媽向蕭玉衡致謝。

蕭玉衡擺擺手道:“曦兒喝多了,你們小心服侍著,有什麼事,直接過來尋我便是。”

等蕭玉衡一走,周媽媽便快步地走進內室,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林曦,頭疼道:“這是喝了多少呀?”

林曦笑眯眯地伸出五根手指頭搖了搖又擺了擺,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少爺,洗把臉,換身衣裳睡了可好?”

團團擰了熱帕子,林曦睜著眼睛點點頭,由著團團給他擦臉擦手,很是配合。

圓圓鋪完了床出來,“少爺,起來一下,讓奴婢給您換衣裳。”

林曦聞言便站了起來,伸開手。

兩個丫頭悶笑地互相看了一眼,林青從不敢給林曦喝酒,怕壞了身子,後來好了些,也沒甚應酬,如今這放開了喝還是第一次,卻不想他家少爺喝醉了是個如此乖巧聽話的模樣。

麻利地整理完,兩丫頭便引著林曦走到床邊,“少爺,這邊安置吧。”

林曦站在床邊,側頭歪了歪,不知在想什麼,沒動。

“少爺,睡覺了。”圓圓大著膽子輕輕推了他一下。

林曦就著力便坐到了床邊,圓圓松了口氣,轉身抬起他的腳,然而剛放到床上,這位乖乖的林公子就不乖了,又坐直了身體,放下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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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抬頭,就看到林曦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

“少爺怎麼了?”

林曦沒回答,就是用很乖巧無辜的眼神看著她。

圓圓只好再抬一次腳,不過結果便是林公子再次坐在床上,發亮著眼睛一眨不眨。

“……”

三次之後,圓圓沒法子了。

團團侍弄好炭盆走過來,納悶道:“少爺不困嗎?”

林曦搖搖頭。

那怎麼不睡?

倆丫頭互相望了眼,不解。

“少爺怎麼還坐著?”周媽媽走進來,見林曦只著了薄薄的寢衣,不悅地看了團團圓圓一眼,便勸林曦道:“少爺,天兒冷,別坐著了,要是凍著可怎麼辦,趕緊躺下。”

林曦沒動,眼睛依舊睜地錚亮。

這醉鬼是最難伺候了。

三人面面相覷,周媽媽問道:“少爺可還有事兒?”

林曦又搖了搖頭。

這下沒轍了,周媽媽扶著額頭,哭笑不得,“那少爺在等什麼呢?”

林曦眼睛驀地一亮,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一派天真地回答:“人啊。”

清晰響亮。

周媽媽和團圓姐妹驚詫不已,只聽到周媽媽又問:“少爺等得是誰?”

林曦歪了歪頭,想了會兒,突然笑容忽地收斂,露出怒意來,“冰塊!面癱!老混蛋!”

說完想了想又加了句,“臭流氓!”

“……”這是被驚得沒話說了,只聽到倒吸涼氣聲。

她們家少爺向來溫和有禮,何曾有過這樣一面!這酒喝得真是……周媽媽感覺有些頭暈,勉強道:“少爺說的是可是誰?”

林曦看著她們,眨了眨眼睛,過了半晌,一扭頭,“不告訴你們。”

這不說又不睡的,究竟要鬧哪樣?

只能再哄著,“少爺告訴周媽媽,周媽媽派人去請他過來可好?”

林曦猶豫了一下,又搖了搖頭,說:“他,肯定沒空的。”

周媽媽簡直不知道說什麼話,只能耐著性子勸道:“那不如等到明天,一早周媽媽便派人去請?”

林曦眉頭皺起來,忽然站起身,直直地走到窗子前開啟,往外頭望著,嘴裡嘀咕,“沒人嗎?說什麼想不想的,哼哼,都是鬼扯!”

周媽媽臉都黑了,今後下定決心說什麼也不讓林曦喝酒了,瞧這折騰的,沒病都要作出病來。

“哎喲,我的少爺,這要是著涼了可怎麼辦啊,趕緊給少爺披上,快快!”

至於林曦嘴裡的嘟噥,她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倒是暗暗記在心下了,拿眼看了兩丫頭一眼,後者趕緊低了頭,拿起披風給林曦披上,小心勸著回床邊。

這冷風一吹,漸漸地頭腦也就清晰起來,默然片刻,林曦乖乖地回到床上一倒裝死。

趙靖宜耐著性子陪著太后和皇帝用了晚膳,又說了會兒話,眼見著宮門下鑰,便趕緊告辭。

太后瞧著孫子臉上的疲憊,心疼地說:“今日已晚還回去作甚?直接便在宮裡歇下吧。”

“外臣不宿宮中,禮不可廢,孫兒更要遵守。”趙靖宜一本正緊地回答,看起來無比的守規矩。

夏景帝也是對這個侄子無語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趙靖宜勾起唇角,表情微緩,“陛下愛惜,臣侄心裡明白,只是西北之境還有諸多事宜倉促之間未報周全,時日越久,疏漏越多,臣侄今日回去再做整理,明日朝會之時便可詳細奏本。”

聞此良久,夏景帝才重重地點了點頭,對太后嘆息道:“朕之侄可抵千軍萬馬,乃朕之幸事,若吾朝上下皆如我侄這般,大夏何愁不繁榮,何懼四方來敵!”

太后臉上的笑容頓時加深,看著趙靖宜的目光怎一個慈愛可盡說。

趙元榮默默地看了看他父王,又望了望感慨萬千的帝王,頓時心中不解。

父王出宮不是為了見表舅嗎?

“且去吧,不過可得注意身體,不可太過操勞。”夏景帝拗不過侄子,只能讓步。

太后說:“榮兒且留哀家這裡吧。”

趙靖宜一抱拳,“謝陛下。”

等等!

趙元榮驀地睜大眼睛,這不是要將自己扔下,獨自去見表舅吧?

好你個父王!

趙元榮氣得漲紅了臉,一把跑過去抱住趙靖宜的大腿,哭喊道:“父王又要丟下榮兒了嗎?嗚嗚……榮兒已經好久好久沒見父王了!嗚嗚……”

怎麼可以忍心丟下年幼的兒子?趙元榮紛忿忿地將手腳纏上去,別作夢了,他也要見表舅的。

趙靖宜的嘴角幾步可見地抽了抽,很是欣慰地發現兒子的手腳力氣挺大的,可見身體調養的不錯。

“乖,明日父王便來接榮兒可好?”

想得美!趙元榮搖頭,“我就要跟父王在一起!”

“這父子天性可見是怎麼也更改不了的,小沒良心的,父王一來,咱們可就得靠邊站嘍!”太后笑著嗔罵道。

夏景帝哈哈大笑,“行啦,靖宜,將榮兒也一同帶回去吧,摺子明日再寫也是一樣的,小東西三年沒見,可得好好安撫才是。”

趙靖宜尷尬地領旨謝恩,知道擺脫不了,於是便一把抄起趙元榮,離宮。

馬蹄噠噠地走在街上。

趙元榮跟著趙靖宜騎馬,坐在前面,便聽到趙靖宜說:“天都黑了,永寧侯府恐怕已經歇息,再怎麼想只能等到明日了,先回王府吧。”

趙元榮揪著大黑馬的鬃毛,不悅地翹起了嘴巴,可是趙靖宜說的有道理,於是也就沒鬧騰,乖乖地回了王府。

趙靖宜離家三年,趙元榮也是同樣。

睿王府上下燈火通明,等候著主人歸家。

有曹公公在,大管家在,一切都如往常般井然有序,棲雲軒依舊是那個模樣。

顧媽媽熱淚盈眶地抱過趙元榮,一遍一遍地喊著小祖宗,絮絮叨叨地讓趙元榮有些懷舊,不過也不自在。

他獨立慣了,事實周全的顧媽媽讓他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趙靖宜說:“去睡吧,明日再說。”

等趙元榮臥房的燈火一熄,睿親王便立刻上了馬,動作之迅速,猶如夜間突襲。

他家王爺是越來越急躁了,整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趕著翻人牆頭。

曹公公瞧瞧天上一輪滿月,搖了搖頭,夜黑月高,可真應景。

他又呵呵地笑了起來,“這樣才有人味兒。”

睿親王爬人牆頭的本事可是一流的水準,出入永寧侯府猶如無人之境。

不一會兒就摸到了攬月軒,熟門熟路地站在林曦的屋外。

林曦從來不喜歡丫鬟在他的屋裡值夜,可不就方便了趙靖宜了嗎?

單膝跪在林曦的床頭,就著月光銀霜,看清了躺床上睡得正熟的林公子。

烏黑的長髮襯著白皙的臉,長長的睫下投著淡淡的影子,看著這日思夜想的面容,趙靖宜心中忽然一片寧靜。

他輕輕地觸碰那張俊秀的臉龐,帶著薄繭的手指溫柔地描繪林曦淡色的唇,此刻趙靖宜的表情稱得上柔情似水,眼眸中毫不掩飾那抹愛意。

愛之珍之惜之。

他忽然不想叫醒林曦了,只是輕輕地湊上前去,唇與唇輕柔地碰了碰。

“曦兒……”輕聲喟嘆之後,趙靖宜從懷中掏出一枚木簪,輕輕地放在他的枕下。

怎樣悄無聲息地來,又怎麼悄無聲息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