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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是否值得你得罪

燕極関微笑不語終究是經歷了大半輩子的老人雖然葉無道這種霸道的宣言有點囂張過了頭但他仍然只是很平靜地望著這個被自己寶貝孫女相中的素年輕輕皺眉這就是楊望真的外孫嗎那老家夥可是出了名的心思縝密不過似乎也不像是銀狐孫子那頭隱藏了半輩子的狐狸太能忍這麼說來這孩子終歸還是像他的父親吧。

這樣清舞很為難的。蔡詠顏收拾那複雜情緒走到葉無道和女兒跟前儀態優雅。

燕家人的沉默和平靜出乎葉無道的意料看來不愧是被大風波大事件洗禮過的家族不過面對蔡詠顏這位未來的丈母孃葉無道哪裡像是個女婿用一種純粹男人欣賞女人的眼光打量了她一遍挑釁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蔡詠顏黛眉緊皺根據兒子南下回來後跟她說的資訊這個葉無道應該不是這種不知道好歹的二流公子哥角色怎麼在這種大場合下還是如此的不知道輕重葉河圖沉默二十年該不會就是教出一個只知道眼高於頂的兒子吧

你丫挺的什麼玩意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一個不滿的嘀咕聲不輕不重的響起本就寂靜的別墅更加沉默循聲望去原來同是軍區大院的一名青年見不慣葉無道不可一世的樣他原本就是燕清舞的鐵桿暗戀者追求無果後便希望奮圖強來博佳人青睞現在也算是混得人模狗樣。聽說有個姓葉的公子哥來北京鬧事他本來就不爽現在看到這個傢伙竟然敢不把燕清舞捧在手心好好呵護著他立馬就來了火氣。

上次在天上人間俱樂部見識過葉無道手段地莫言王佛兵這幾個傢伙一個個在那裡朝葉無道擠眉弄眼同樣是北京軍區大院裡摸爬滾打的青年。雖然跟燕東琉的那一派北京太子黨不是一路但今天仍然跟著父母長輩來了燕家別墅再說都是一個大院的人再生疏也生疏不到哪裡去。

不過他們都趴在二樓欄杆上並沒有跟一樓地燕東琉呆一塊端著酒杯的司馬玄卿饒有興致地觀察葉無道他也很好奇天上人間那個面對崔母老虎都能夠坦然處之的牛逼人物咋在這裡浮躁了這麼多。

你爺爺或者你老子是什麼級別的。葉無道斜眼瞥了下那個長相不俗的景年淡淡道連詢問都算不上。

孫爺爺應該是國副級別的。隔岸觀火的燕東琉玩味道神情倒是一本正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孫叔叔是副部級。趙清思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頭冒出來。柔美的嘴角泛著冷笑。

國副級別不排除有政治局常委的可能至少也會是個政治局委員了。加上個副部級地老子。這麼說來那個出言嘲諷葉無道的傢伙還真有點背景北京興許省部級幹部不少但到了國副級別仍然是鳳毛麟角畢竟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國家領尋人。

哦那沒資格跟我說話。葉無道故作恍然道。真地再也不看那素年一眼。

那群冷眼旁觀的老人或愕然或微怒或搖頭或嘆氣這楊家青年氣質不俗奈何言語過於鋒芒畢露。

燕東琉似乎很想笑。但那個被葉無道無視的青年畢竟是他的死黨之一他深深看了看這個準妹夫拍拍那個臉色素的小示意他忍一時風平浪靜到底是北京城裡上得了檯面地少爺竟然硬生生把那口怨氣吞了下去不過看葉無道的眼神卻是陰狠毒辣。

燕清舞緊緊握著葉無道的手靈動秋眸不曾有絲毫動搖地神色。

她清晰地感受到當心愛男人察覺到那些老人失望神情時的不屑她知道。這群老狐狸這次真的被他狠狠耍了一次加上釣魚臺風波中葉無道留給北京那個狂妄自大的第一印象包括爺爺在內的老一輩基本上沒有誰會把他當作一個躲在暗處謀定而動的陰謀家了。

委屈你了。葉無道微微俯身在燕清舞耳畔柔聲道那如鷹隼般銳利的漆黑眼眸悄悄流露出一抹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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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抹溫情逃過了全場所有男人卻沒有逃過兩個女人的眼睛。

蔡詠顏松了口氣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如釋重負的弧度令她清冷地神情明亮了許多。

而趙清思則握緊拳頭一仰頭喝光那杯紅酒。

燕東琉走到葉無道身邊拋開敵對立場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對葉無道這個妹妹託付終生的傢伙道:葉無道我知道你出色我不管你是自負還是狂妄也不管你是好人壞人我只要你記住清舞是我的妹妹只要她受到一點點委屈哪怕是她錯了我也饒不了你

葉無道本想挖苦下這個白陽鉉的左膀右臂但看見燕清舞有點朦朧溼潤的秋水眸子便放棄了這個有點不合時宜的做法摟著燕清舞的柔軟細腰笑道:清舞要是受了委屈不用等你收拾我我自己會先收拾自己。

燕清舞笑顏嫣然滿懷感激地看了看眼前這個從小到大就極疼她的哥哥。

燕東琉伸出手摸著燕清舞的頭溫和道:清舞跟小時候一樣有人欺負你就讓哥幫你出氣。

葉無道摸了摸鼻子道:抱歉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燕東琉並不理會轉身離開只是這個轉身有點緩慢而艱難。

燕清舞略微哽咽道:哥生日快樂禮物我跟往常一樣放鞦韆上了。

燕東琉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聲音也有種隱藏不了的顫抖傻丫頭。

親情似乎比愛情更潤物細無聲吧。葉無道有點感慨他從小對同輩之間的親情是沒有太大感觸的。一來葉家這一代都是女孩本就沒有什麼共處地時間二來處於家族核心圈子焦點人物的他也有很多需要顧忌所以葉無道後來對表妹葉弱水格外在乎現在雖然這個娛樂事業如日中天的表妹似乎跟他有隔閡但他始終沒有放在心上。

燕極関陪著老伴走到葉無道和燕清舞跟前不溫不火道:無道什麼時候陪我這個老頭子看場京劇吧。

葉無道點點頭再不似剛才那般氣焰滔天好的。

他心裡明白燕家地大門他才邁了一個門檻而已。想要真正的登堂入室還有的努力和付出。

在樓上的司馬玄卿看到葉無道視線朝他這邊掃來端起酒杯。兩個遙相呼應地幹了一杯。而莫言他們也跟著和葉無道這位北京城的風雲人物打了招呼這樣一來不少有心人便開始重新估量葉無道的能量了一個司馬玄卿或者王佛兵興許不算什麼可他們背後所代表的才是關鍵。

一座冰山浮出水面給你看到的。永遠是它極小的那一部分。

葉無道突然見到客廳角落趙清思陪著的那名病態男子清雅地臉龐卻是蒼白的神色原本應該雄健的身軀竟然呈現出傴僂地老態。讓人無法想象這是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但是他那麼安靜地站在角落卻能夠讓葉無道忽略了他周圍所有人包括趙清思。

葉無道放開燕清舞徑直走過去對趙清思的冷漠眼神視而不見朝這名似乎病入膏肓的男子很禮貌地微笑道:趙叔叔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本來想等你有時間再去登門拜訪的。我想很多事情你看得比我更遠更準。

這男子自然是葉河圖情場上地第一手下敗將趙師道中將掌管中國大半個情報機構的他掏出白色手巾捂住嘴巴咳嗽了幾聲艱難笑道:你這手障眼法有點過猶不及了。

趙師道的話極其地開門見山一語點破葉無道的目的。

不以為然的葉無道聳聳肩道:雕蟲小技自然難逃趙叔叔法眼。

趙師道盯著眼前的素年感慨萬分她的孩子原來都這麼大了想想也是清思這丫頭都不小心長這麼高了。他輕輕搖了搖頭壓下複雜心思道:北京的水很深能繞著走就不要跳下去了。

葉無道眉毛一挑保持沉默顯然只是出於對趙師道的尊重而不反駁。

趙師道倒是不以為意地爽朗笑了笑只是很快就咳嗽起來。而趙清思則對葉無道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火目相向趙師道從來都是她心目中地偶像怎麼能容忍他這麼不當回事情不禁冷笑道: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

葉無道笑著搖頭離開完完全全把趙清思當作了空氣。

趙清思眯起那雙徹骨冰冷的眸子雙手再次死死握緊能夠清楚看到白皙皮膚下的素筋。

趙師道輕笑道:年輕人表面上狂一點傲一點不是壞事。跟頭是越早栽越好要是到了我這個年紀再摔一跤恐怕就沒有補救的機會了。清思不要急你只需要旁觀就是了做個好觀眾。清思這個葉無道來北京這麼久興許很多人覺得他太不懂得韜光養晦但我明白他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了這一點你要跟他好好學習學習。

良久趙清思嘆了口氣追逐葉無道背影的眼神哀怨而悽美叔叔他表面裝得再跋扈膚淺再韜光養晦隱藏實力他都看輕了北京。一場釣魚臺風波迷惑了北京很多人其後的結果又何嘗沒有矇蔽了他

趙師道好不容易露出一個會心的笑意燕家要崛起了趙家又會差多少燕清舞確實才賦驚豔背景深厚可毅力之堅毅城府之深沉不輸任何人的清思何曾遜色葉無道啊葉無道當年你父親在北京掀起的女子從政風潮興許這次都比不上你的影響了。

燕清舞和趙清思這兩個天之嬌女此刻彷彿心有靈犀般的相識一笑笑容很冷這也將拉開她們在權力漩渦中一輩子的暗中較勁未來的中國政壇主動要求去西藏的燕清舞跟進入東北的趙清思以及和南方浙江的蘇惜水成為繼楊凝冰之後的三顆璀璨新星。

趙師道眼神由於那二十年來落下的病根子不由自主黯淡下去咳嗽也劇烈起來笑容苦澀凝冰沒有想到我是這樣我的侄女二十年後仍然是這樣。

他閉上眼睛想一個人二十年這樣好累啊。

燕東琉跟那位被葉無道奚落過的青年走出別墅走到軍區大院的籃球場包括白陽鉉赫連蘭陵在內的太子黨核心成員都在那裡雖然說如今的北京太子黨已不再像當初趙師道手上的太子黨令中央忌憚但公開在那群大佬面前聚會總有點不妥。

他來了白陽鉉笑問道。

燕東琉無可奈何地應了聲既然這是他妹妹的選擇他只有尊重。

聽說清舞選擇了他白陽鉉眯起眼睛氣息陰沉格外詭異。

燕東琉心一緊點點頭。

不錯不錯。沉默許久的白陽鉉只是說了兩個不錯他抽起一根煙抽了一口便丟掉冷笑道:這煙我恐怕這輩子都抽不慣了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們男人要不要命地抽菸就像不明白清舞這麼乾淨的女人要選擇那麼一個骯髒的男人。

燕東琉不知道如何應對太子對他妹妹很欣賞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只不過燕東琉肯定的是這位太子絕對沒有那種男人對女人的純粹他欣賞女人就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而不會去褻瀆很多時候燕東琉在內的幾個核心都小心翼翼懷疑這個太子是不是性冷淡。

你們覺得葉無道這個人怎麼樣說實話。白陽鉉把玩著那個從某個滿清遺老那裡搜刮過來的翡翠扳指心境頗為平靜。

看人準做事狠從不會把自己放到絕境的位置。已經跟葉河圖見過一面的赫連蘭陵微笑道被趙寶鯤罵作人妖的他確實有張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蛋。

做事狠辣不難狡兔三窟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唯有看人才是難事。知道看人背後的是聰明人或者唯美主義者而知道背後看人的才是奸雄。白陽鉉走在這軍區大院有種深刻的冷漠白家若不是因為戰爭也不會落到今天的淒涼地步。

一個葉無道不算什麼可是葉無道背後赫連蘭陵提醒道葉河圖的那張平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靜臉孔最近始終像夢魘一樣纏繞著他一想到他說要跟赫連家族交涉赫連蘭陵就眼皮直跳。

白陽鉉毫無徵兆地大笑起來笑得眾人雲裡霧裡突然他不笑了轉身冷冷道:有個人曾經說過人活著總是要得罪一些人的就要看那些人是否值得你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