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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4更]穿成替婚病秧子(12)

帕子若在外頭當眾拿出,以兩個帕子的相似程度,眾人沒法仔細看,定然更相信鏢師的話。那樣吵嚷的環境和解釋不清的糾紛,根本沒辦法冷靜地證明鏢師作假,若鏢師再痛苦萬分地跑走,事情就更說不清楚了,林若楠這黑鍋背定了,古代就是對女子如此不公平。

可現今徐子凡將事情搬到了公堂上,說不清楚誰也不準走,在場眾人誰也不準喧譁,又有專門的繡娘鑑定,自然所有人都能好好聽他們對峙,看事情發展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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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娘仔細對比了林若楠和鏢師的手帕,很快就挑出好多處不同的地方來,就連刺繡的手法都只是相似,而並不相同。片刻後,繡娘斷言,“大人,這兩條繡帕並非出自一人之手,這一條刺繡的痕跡更像仿的。”

仿的那條自然就是鏢師那條了,他額頭上冒出冷汗,強撐著道:“大人明鑑,這繡帕確實是林若楠送給草民的,否則草民哪裡能弄來這種繡帕還冤枉她,這根本於理不合。”

徐子凡輕哼一聲,“不相識的人做出這等事確實於理不合,所以我才會懷疑你另有所圖,甚至有同夥合謀,所圖甚大。”

縣太爺對他的說辭大感頭疼,皺眉道:“徐子凡,你如此懷疑,可有證據?”

徐子凡行了一禮,“稟大人,今日草民遇此奇事,對此人冤枉內子大感不解,思來想去,草民有兩個猜測。其一,此人想出昏招,想利用世人對婦人名聲的在意,誣衊婦人清白,令婦人落魄、無處可歸,甚至輕生。無論是哪一種,都便於他暗中將人擄走,再偽造成婦人含羞自盡的假象,定然無人細查,他便可藉此發財。看此人拿出的繡帕與說辭,定有同夥。

其二,草民猜測此人這般惡意誣衊許是受人指使,故意要毀掉內子的名譽,挑撥我們夫妻失和,往後的日子不能如意。”

鏢師忙喊:“我沒有!大人,草民沒有,草民說的都是真的!”

縣太爺一拍驚堂木,“肅靜!”他看著徐子凡問道,“你們夫妻二人近日可有與人結仇?”

徐子凡和林若楠對視一眼,林若楠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林若珊,“稟大人,民婦成親前曾過繼,與原本的爹孃弟妹相處不甚好。前些日子,民婦那妹妹林若珊在布坊門前出了大醜,若說結仇,民婦最懷疑林若珊。”

門外有人倒抽一口涼氣,想象不出那林若珊一個小姑娘,竟要這樣陷害親姐,毀人清白。若事情當真是林若珊做的,那可真是蛇蠍心腸啊!

縣太爺又問了那日林若珊的鬧劇,但凡是線索自然要查。何況徐子凡的懷疑也算合理,經他這麼一誇大,簡單結案十分不妥。外面那麼多人看著,此事定要水落石出才行。

鏢師所在鏢局的總鏢頭和幾個與他相熟的鏢師都被找來問話,幾人均表示不知道鏢師與林家女有關係,更沒聽說過鏢師有相好的,反倒常聽他說家無恆產娶不成親。

很快,官差從鏢師家中搜出二十兩銀票,林若珊一家四口也被帶到公堂。

除了林若珊,林家三人都十分氣憤,林耀祖一見林若楠就罵:“你安的什麼心?你自己惹官非與我們何干?平日就說自己過繼了不和我們往來,如今出事了卻把我們拉上,要死你自己去死,別拖著我們!”

“肅靜!”縣太爺皺緊眉頭,林耀祖這態度正應了林家與林若楠結仇之言,他對林家又多了兩分懷疑。

林若珊臉色蒼白,她兩輩子沒進過公堂,又是主使者,害怕極了。鏢師一邊喊冤一邊又忍不住去看他們四人,想看出到底是不是他們中的誰給的他銀票。然而他們二人這副模樣落在縣太爺眼中,卻著實有些可疑了。

縣太爺質問鏢師那二十兩銀票是從何處得來的。先前鏢師口口聲聲說他是走鏢吃苦攢的銀子,可總鏢頭和其他鏢師都在,一問就知他從來沒有艱苦過,他家就他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在外頭也是喝酒吃肉,從不虧待自己。

這樣一來,他的話就站不住腳了,連圍觀的百姓都悄聲議論,加重了對他的懷疑。

二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對於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而言,這是一大筆錢。鏢師無法解釋銀票的來處,急得滿頭大汗。

林富壓下憤怒恭敬道:“大人,此事乃是此人與林若楠之間的糾紛,林若楠是草民的侄女,此事與草民一家全無關聯,請大人明鑑。”

縣太爺看了林若珊一眼,林若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衣領卻被汗水打溼了。無關之人為何如此緊張?這可真不像是毫不知情的。

他重重拍了下驚堂木,厲聲質問鏢師:“你到底是何居心,是否真如徐子凡所說,設下圈套欲倒賣婦人謀財?那二十兩銀票應是贓款,快些交代,你同夥何在?”

這罪名就大了,要坐牢的!鏢師終於扛不住了,趴伏在地上慌亂道:“大人!大人草民知錯,草民確實冤枉了林若楠,但草民是受人指使的,有人給草民二十兩銀票,讓草民毀掉林若楠的清白,還承諾事成之後再給草民三十兩銀票。草民、草民財迷心竅,一時受誘惑沒想通,就答應下來,草民也是想用這筆錢娶妻生子,安家樂業。大人,草民真的知錯了,求大人恕罪。”

縣太爺斥道:“主使人是誰?速速招來!”

“草民真的不知道啊,大人,那人當日戴著帷帽,草民只知是一女子,其他一概不知啊。”鏢師全盤托出,焦急地把他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再不敢有半分隱瞞。

縣太爺在他說的時候一直留意著林家四口的反應,察覺林富、王氏與林耀祖都有些幸災樂禍,不像知情,而林若珊則是渾身緊繃,始終低著頭,十分可疑。

他問鏢師是在何日何時何地與帷帽女見面,又讓鏢師詳細描述帷帽女當日所穿的服飾。鏢師當日因意外有人讓他做這種事,對帷帽女十分好奇,還真仔細觀察過,說得十分詳細。

徐子凡行禮道:“大人,草民有一冒昧的請求,想作畫一幅,還願此人口中那女子的形象,方便尋找。”

“準。”縣太爺揮手同準了,立即有人搬來書案供徐子凡作畫。

徐子凡幾筆勾勒出大致形象,與此同時,韶華在虛擬螢幕上映出了林若珊戴著帷帽給鏢師銀票的影象。徐子凡照著影象畫下來,哪有不像的道理?那鏢師看到完成的畫像驚了一驚,忙不迭地指著畫像嚷道:“就是她!指使草民的就是畫中這女子,一點沒錯!”

林若珊臉色更白了,她怎麼不知道徐子凡畫畫這麼厲害,僅聽別人幾句描述就把她給畫出來了?要不是畫中女子還戴著帷帽,她恐怕都要暈過去了!

縣太爺突然問林若珊:“林氏女,你當時身在何處,有何人可以作證。”

林若珊嚇了一跳,不明白怎麼會問到她身上,話都說不清楚了,“民女……民女當日、當日……”

王氏見狀愣了愣,面色微變,猜到了是她搞鬼,忙陪著笑說:“大人,當日小女是同民婦在一處……”

“本官沒有問你,肅靜。林若珊,可是你指使人惡意誣衊林若楠?從實招來!”

“民女、民女沒有,冤枉,冤枉啊大人!”林若珊從來沒見過官,之前知道自己釀的酒賣給縣太爺還欣喜不已,如今面對縣太爺的質問卻嚇得手軟腳軟,面無人色。

辦案是靠線索,但經驗也很重要,縣太爺結合前因後果,怎麼看怎麼覺得林若珊最可疑。見林若珊嚇得不輕,乾脆命官差同繡娘一起去林家搜查。

官差很快帶回一件衣裙和帷帽,正和徐子凡畫的畫像吻合。還有繡娘發現的零碎布料和繡線,皆與鏢師那條繡帕相同。另外官差還在林若珊房中找到了一個普通荷包,裡面裝的正是三十兩銀票。

這些在古代就是確鑿的證據,縣太爺冷哼一聲,“林若珊,你還有何話說?”

鏢師為脫罪,不管不顧地指著林若珊喊道:“沒錯,就是她,就是她指使我的,我只是從犯,她才是主謀,所有主意都是她出的,手帕也是她給我的。還有、還有她讓我說林若楠和我私定終身三年有餘,跟我說了好幾件林若楠的事,我一直沒機會說,要不是自家人,誰會知道林若楠那麼多事?就是她!大人,草民一時想岔了,草民有錯,可她才是罪魁禍首啊,大人……”

公堂兩側的衙役用木棍敲了敲地面,讓他安靜。鏢師不敢出聲了,門外驚呼議論的人們也都收了聲,只剩林若珊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牙齒打顫地說:“大人,民女冤枉,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我沒有,民女冤枉……”

縣太爺沉聲道:“林若珊與林若楠素有積怨,林若珊心思歹毒,指使他人欲毀林若楠清白名聲,判罰二十兩白銀賠償林若楠,重打二十大板,行刑!”【1】

【6】

【6】

【小】

【說】

兩名衙役上前拉人,林若珊尖叫一聲就暈死過去,可挨了一板子立馬又痛得清醒過來,慘叫哀嚎聲不絕於耳。

王氏頓時哭了出來,“造孽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林富以袖掩面,深感丟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而林耀祖則是滿臉快意,心裡頭樂得很,衙役手中的板子恨不得自己上去打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