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人確認死完了？”
蘇明忽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韓靈一愣，點點頭。
“就沒有偏點的親戚，跟江家不合，卻跟江東走的比較近的親戚還倖存的？”
韓靈看向憨厚男人，立即會意，道：“稍等，我確認一下。”
韓靈走到一邊打電話，不時點點頭。
再看這邊的憨厚男人，已經滿頭大汗，臉色青白不定，一陣驚疑不定的看向蘇明，但都是在偷偷看，沒敢正眼去看，一副很心虛的樣子。
“的確有這樣一個人，叫董茂通，跟江家其他人走的很遠，但唯獨跟江東走到近，兩人雖然是叔侄關係，但時常一起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還一起進過看守所，兩人都有不少案底在冊。”
韓靈笑吟吟說著話，目光卻一直落在憨厚男人身上。
說完還拿出手機，給蘇明看了眼，上面是一個男人的照片，剛剛由派出所那邊發來的，相片上的人，正是憨厚男人。
“董茂通。”
蘇明抬眼看向憨厚男人，喊出他的名字，憨厚男人此時汗流的更多了，也不再鬧騰，唯一能做的只有閉口不言。
“殺死江家十幾口的，是江東。”
蘇明抬頭道，韓靈點點頭，感嘆道：“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再大的矛盾，也不至於做這麼絕吧。”
說話的時候，韓另一直盯著憨厚男人，原本以為他會反駁，讓韓靈詫異的是，憨厚男人咬著牙，就是一聲不吭，打定了一句話不說的架勢，這讓她很奇怪，不明白這個江東，究竟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能在基本已經斷定，江東是兇手的時候，還有人為他死撐。
“江東人現在在哪裡？”
韓靈語氣冷了下來，憨厚男人梗著脖子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跟著我們做什麼？還帶著武器準備的這麼周全？”韓靈冷笑不已。
“不關我的事，是他們動的手，我可沒動手，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打你們主意，只是偶然聽他們說，見你長得漂亮，看看你倆深更半夜朝林子裡鑽想幹啥，試試看有沒機會沾點便宜。”
董茂通飛快說完，便閉口不語。
韓靈微微一怔，臉色微微泛紅，她跟蘇明這種時候，偷偷朝山林裡面鑽，孤男寡女的，的確容易讓人想歪。
雖然明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卻也被董茂通粗俗的話激的羞惱無比。
可她想反駁，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好，之前她離得遠，董茂通的確沒動手，她也不知道董茂通有沒有說什麼，這就有點抓住她的軟肋了，沒辦法，韓靈只得朝蘇明投去求助的眼神。
“原來是這樣。”
蘇明忽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韓靈一怔，但董茂通聽在耳朵裡就不一樣了，甚至聽到蘇明的話，他就忍不住打哆嗦。
蘇明每次開口，都能拆穿他心底的秘密，讓董茂通在蘇明面前，彷彿藏不住任何秘密，哪怕他什麼都沒做。
倒是韓靈高興起來，問道：“你知道怎麼回事了？”
蘇明微微點頭，道：“江東現在無法出面，給了董茂通控制那些人的方法，其他人都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有董茂通沒事，說明江東還是念及這個叔叔的情分，很可能還想扶植他一把。”
“不給董茂通那種能力，是對他好，否則董茂通也會很快死去。”
“不用再問他了，之前就是他在控制那些人，這些我都可以證明，這人直接抓起來就是。”
聽完蘇明的話，韓靈笑了，董茂通臉色鐵青，頹喪的一屁股坐倒在雪地裡。
普通警察辦案，頂多揪出他和江東的關係，只要董茂通抵賴，也沒辦法拿他怎麼樣。
但蘇明不同，他不光揪出兩人的關係，而且還揪出了問題的本源。
的確，江東變得不一樣了，擁有了一股很恐怖的力量。
這個秘密其他人不知道，但董茂通很清楚，這是江東親口告訴他的，並且給他表演過。
當董茂通看到，江東控制一隻死去已久，連身體都腐爛的野狗，重新站起來開始活動的時候，董茂通當時被嚇得尿了褲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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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江東開始變了，詭異可怕的力量，讓他變得不可一世。
董茂通跟他走的近，兩人時常有溝通交流。
相比起獲得力量的江東，董茂通明顯膽小謹慎不少，一直勸慰江東就算有了那種力量，行事也要謹慎一些，不能太過招搖。
江東表面嗤之以鼻，但多少還是聽進去一些。
江東的野心很大，在和董茂通的算計下，開始一個龐大的計劃，藉助江東的力量，實際上早一段時間，他們就開始嘗試控制部分村裡的人，成為自己的助力。
計劃剛開始執行不久，忽然出現了變故。
江老爺子忽然死去，江東作為兒子，抹不開面子，不得不參加葬禮，但在葬禮上，他受到多方的輕視甚至是侮辱。
畢竟江東曾經的所作所為擺在那，沒人看得起他。
但獲得力量的江東，哪怕是一些小小的刺激，都會點燃他。
當天晚上守靈的時候，江東夜裡去方便的時候，聽到兩個小輩，在背後議論他，調侃一無是處的江東，以後恐怕一輩子窮，連老婆都找不到，江老爺子死前，還能多少照顧下他，江老爺子一死，江東這閒漢恐怕吃屎都趕不上熱的。
兩人的話說的很難聽，壓根沒把江東當做長輩。
畢竟誰家出現這麼個混人，被其他人一直指指點點，都不會舒服，兩個小輩議論江東的時候，自然是毫不留情面。
被激怒的江東，一時紅了眼，想起白天受到的屈辱，暗自發動了他的力量。
他能控制屍體，但以前只控制過動物的屍體。
當時江東顧不上別的，現場所能控制的，也只有姜老爺子的屍體。
於是……江家十幾口，在江東的憤怒下，全都化為了屍體。
董茂通清晰的記得，江東逃走之前，跟他說這些事的時候，非但沒有露出絲毫悔恨之意，反而露出那種大仇得報的病態笑容，是多讓他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