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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六:擂前殺人案件(五)

人群一陣騷亂,村長高聲喝了幾句,這才逐漸平息下來。劉出洋快步來到近前,周圍的人緊盯著他,都知道他是方才騷亂的始作俑者。

“竟敢私闖刑場!”城主千金身後的一名護衛高聲喝道。劉出洋看了他一眼,這人正是那個經常冷著臉的護衛鮑強。

村長看到劉出洋身後的鐵匠女兒,立刻明白過來,他冷聲說道:“出洋,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趕快退下!”卻是私下裡偷偷比劃了一個讓他離開的手勢,生怕他義氣用事,觸怒了城主千金。

“村長,各位鄉親!還請少安毋躁!”劉出洋拱了拱手,低頭一看,卻是吃了一驚。只見鐵匠還好好地跪在地上,脖頸之上,並無傷口。倒是自己的父親,正跌坐在一旁,兩隻手攤在胸前,不住顫抖。雙手手心之上,各有一道長長血線,橫貫整個手掌,深可見骨,幾乎將半個手掌切斷。

“黑……黑子哥!你幹嘛抓我的劍啊!這多危險啊!”方才行刑的村民尷尬說道,一臉歉意。

原來方才,就在劉大力救人受阻,長劍馬上斬到鐵匠脖頸之時。劉出洋的父親,卻突然衝出,一把抓住砍人的劍刃,向自己的懷裡帶了一下。這一劍,便生生的錯開了位置,擦著鐵匠的後背,斬到了地上。可他自己的雙手,卻是被切開了兩道長長的血口。

“黑子哥!你還救俺幹嘛!”鐵匠垂頭喪氣地說道,“這是天意啊!俺都認命了!再說,你救過俺的命,俺卻害得你家出洋差點身死。這次,就算是俺還一條命給你!”

“放屁!”黑臉漢子大叫一聲,嚇得身周之人都哆嗦一下。在他們的印象之中,他總是笑呵呵的,好像天生不會生氣一般,不管你怎麼對他,他都會還以善意。可沒想到,今天這黑臉漢子生起氣來,還真有一翻氣勢。

“你要還俺的命,好!俺收著!”黑臉漢子疼得冷汗淋漓,可是還強撐著說道,“可俺要的是一條清清白白的命,不要一條殺人兇手的爛命!”說到此處,他輕嘆一聲,語氣也柔和了不少,“鐵匠兄弟,咱哥倆認識這麼多年了。你的為人,俺清楚,說實話,你不是殺人的那塊料。所以,你現在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一次,你到底殺沒殺人?”

“我……”鐵匠一時之間哽咽了。就在此時,他的女兒也撲到了他的身上,泣不成聲。方才她還以為自己的父親已經被砍了腦袋,一時間昏了過去,剛剛被人救醒。

她這一哭,鐵匠便再也繃不住了,淚如雨下。喉頭哽住,竟是話都說不出來一句,只能狠狠地搖了搖頭。這鐵匠已經是近五十的人了,雖說平時勢利一些,可為人還算厚道,與其它村民相處也頗為和睦。如今看他父女二人號啕大哭,本村的老人兒,都忍不住扭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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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您看見了嗎?”黑臉漢子回過頭來,聲音顫抖,“鐵匠兄弟說他沒有殺人,他們剛剛的審問,句句不離他女兒和村子,這可都是誘供啊!”

村長點了點頭,卻是一翻手,將一個乳白色的光球,按在了黑臉漢子的雙手之上,一陣陣光芒閃過,他手上的傷口,慢慢的癒合了。“多謝村長!”直到此時,黑臉漢子才長出了口氣,方才的巨痛,差點讓他昏死過去。

“真是一出好戲啊!要是每個殺人兇手都這麼演,豈不是大家都能隨便殺人了!”劉出洋扭頭一看,說話的正是孫家村的那個名叫高啟的少年。

他的話,讓劉家村之人紛紛怒目而視,可卻贏得了孫家村人的一致贊同。“沒錯!”其中的一位村民喊道,“鐵塔還有個妹妹吶,殺人者不償命,又怎麼向她交代。”

“原來死者是鐵塔!”劉出洋心中凜然,鐵匠女兒出來得慌亂,只知道父親因殺人被帶走了,卻並不知道死者是誰。剛才又是混亂至極,也沒人告知劉出洋此事。“難怪此時孫家莊之人,都以孫貴和高啟為主,原來鐵塔已經死了。”他心中暗道。

“還請小姐為我等做主!”孫貴躬身施了一禮,用他特有的大嗓門,衝城主千金鄭凱莉吼道。

“這……”鄭凱莉頗為為難,這種場面,她還是頭一回經歷。近一段時間,城內護衛隊的隊首,同城主不合。為了分化護衛隊,城主便將護衛隊一分為二,並委派自己的女兒擔任一支護衛隊的隊首。可實際上,她缺乏經驗,人手也是不足。

“自古以來……殺人者償命,更何況,法理也難容私情,”鄭凱莉邊斟酌語句邊如是說道,“鐵匠殺人之罪,人證物證齊全,按律……應斬!”

聽罷此言,鐵匠女兒哭的更是厲害了,雙手抱住鐵匠的身體,死也不鬆開。鄭凱莉眼中露出一絲不忍,可卻是暗地裡咬了咬牙。她想起自己父親告誡自己的話:“此乃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她說服自己硬起心腸,一定要秉公辦理,樹立一個嚴守法理,公私分明的形象。否則,一旦處理不好,弄得兩村火併,勢必會對自己父親的地位,造成更壞的影響。

眼看著孫家村出來幾人,想要拖開鐵匠父女,又行斬首之刑。劉出洋急忙上前幾步,拱手說道:“鄭隊首,此案蹺蹊,還尚有許多不明之處,可否容在下一些時間,調查一翻……”

“住口!你是什麼身份,竟敢質疑我家小姐的判決!”鮑強搶出一步,大聲斥責道。鄭凱莉看向鮑強,微微蹙起眉頭,可卻沒有開口,顯是預設了他的舉動。

劉出洋眯起了眼睛,方才就是這人跳出來斥責自己。他心思電轉,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鮑護衛!”他拱手說道,“鮑護衛一直偏向孫家村,莫非與他們交好不成?”

劉出洋這話,也並非空口白言,而是建立在分析之上:兩村的份額擂臺賽,雖說是公開的私密,可也是私下進行,往年並沒有城中之人參與觀戰。那麼鄭凱莉此行,很可能並不是為此而來。

聯絡到村長曾言,要將何龍之事上報城主府。那他們三人此來,很可能是為了見何龍一面。要知道,會見一名職業者,可比看兩個村子打擂臺重要多了。

往年的擂臺舉行之時,比賽雙方往往都是很早到場,熟悉一下場地環境。可偏偏今年,孫家村之人直到中午才到。什麼事比擂臺賽還要重要?恐怕便是接待城主府派來的使者了。可為什麼鄭凱莉要見何龍,卻先跑去了孫家村?很可能便是她的手下,故意說起擂臺賽之事,先將她引到了孫家村。

要知道心理學中,早有“先入為主”的說法。鄭凱莉先去孫家村,受到很好的款待,日後自然與孫家村更加親近一些。再考慮到孫家村連贏幾年,手裡的物資富裕,取出部位用以賄賂城中護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鄭凱莉帶來的護衛一共就只有兩人,再加上鮑強時不時地跳出來偏袒孫家村。劉出洋如果還猜不到他有問題,那反而卻是怪事了。

果然,劉出洋話一出口,就見鮑強臉色一變。“大膽!”他惱羞成怒,一把抽出腰間長劍,“誣告城主護衛,該當何罪!”

可他抽出長劍之後,卻又是覺得動作有些太過,這好像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便尷尬地將劍拿在手中,出手也不是,收回也不對。只好對著鄭凱莉輕聲說道:“幹姐姐,小鮑我可一直都忠心耿耿啊!您……您可不要相信他的讒言!”

鄭凱莉微微點頭,卻是面露沉思之色。

劉出洋見狀,衝鄭凱莉拱了拱手,他料想鮑強也絕不敢在此地對他出手。“鄭隊首,”他儘量平靜語氣,緩緩說道,“鐵匠此人,在村中並無劣跡,口碑一向忠厚。況且,他與鐵塔無仇無怨,還有兒女牽掛,又豈會殺他?”

“仇怨?”鄭凱莉說道,“你們兩村,為爭奪份額搞擂臺之戰,早已是勢同水火。再加上我觀鐵塔,此人心高氣傲,一向不太討人喜歡。若是他同鐵匠曾發生過口角,鐵匠一時氣憤,失手殺了他,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她說的這些,劉出洋倒也理解,這屬於“激情殺人”的範疇。

“出洋兄弟!”就在此時,周剛突然走了過來,笑呵呵地攬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兩村多有積怨,現在又情勢危急,雙方村民都在氣頭之上,若是不儘快處理,很可能會發生火併。小姐也是為了大局考慮,殺一人而求兩村平和。況且,人證物證俱在,也不可能誤判。”

“出洋啊!”村長亦是嘆了口氣,好像一瞬間,又老了許多,“事已至此,恐怕很難更改了。再說,他前些時候,還害得你差點喪命,你又何苦一再幫他?就不怕受他連累,惹怒了城主府?”

聽罷村長所言,鄭凱莉、孫貴幾人也是一愣,均詫異地看向劉出洋。他們本以為劉出洋這般維護鐵匠,那一定是非親則故,卻沒想到他們反而是仇人。

“他害我是私人恩怨,我幫他則是求個公理正義。”劉出洋搖了搖頭,“況且,平和豈可用屈辱換得?”他說道:“兩村本就為份額之事,鬧得不可開交。倘若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日後必定更是矛盾重重,若有心之人從中挑撥,自此衝突不斷,直至爆發,這又豈會善了?倒不如……今日將此案查個清清楚楚,水落石出,若是劉鐵匠所為,他人頭落地,我們也無話可說,但若不是他所為,我們也絕不願背這個黑鍋。”

“怎麼?人證、物證俱在,你幫他脫罪就是公理正義,我判他斬刑,卻反而成了是非不分不成?”鄭凱莉見劉出洋油鹽不進,誰勸也不聽,不由得生起氣來。

“這是自然!”話說到這種程度,劉出洋乾脆也豁了出去。“鄭隊首方才所說的殺人動機,根本就站不住腳。而且,耳聽為虛,眼見亦不一定為實。若鄭隊首問心無愧,不如給在下一個機會,查個水落石出。否則,那便是草菅人命!”

“你……”鄭凱莉不由氣結,胸脯一鼓一鼓,瞪起杏仁雙眼,對劉出洋怒目而視,劉出洋則毫不畏懼地反瞪回去。一時之間,劍拔弩張。氣氛,不由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