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隆立刻急了，他瘋了一樣跑向沈斷，嘴裡嚎叫著：“還給我！把它還給我！！！！”
在真正把終結者外骨骼核心技術拿到手之前，王文隆還不能死。所以，沈斷根本沒理他，俯下身子，想獵豹一樣竄出房間，躍出15樓，消失在黑暗中。
王文隆披頭髮散發的站在呼呼颳風的爛窗戶前，喊道：“姓沈的！你就不怕我弄死她嗎？！！”
樓下黑暗中，一個黑影忽然停住了腳步。
“哈哈哈哈！”王文隆狂笑著，對身後的公鴨嗓道，“把阮玲瓏帶過來！”
公鴨嗓沒說話，王文隆皺著眉扭頭一看，發現身後站著好幾個人，全是MDRS的奸細。
“你們……你們剛才在哪兒？？！”王文隆吼道。
“我們一直都在啊。”奸細隊長聳聳肩，道，“剛接到秦長官的通知，要進行一次外部調查。請兩位到會議室吧。”
“啊……我明白了！”王文隆氣急敗壞道，“那小子……那小子跟秦國忠串通好了！”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的命令是把您帶到會議室，還有。”奸細隊長忽然提高了音量，“在深切治療室的一位姓阮的女子也已經被帶到會議室了。”
樓下的黑影，微微點頭，然後徹底隱入了黑暗。
王文隆被奸細抓住手臂，帶向會議室。他掙扎著嚎叫道：“別高興的太早了，你們把它拿去也沒用的……沒人能得核心技術！
某棟大廈，黑乎乎的無人天臺上，沈斷停下腳步，伸手從碎肉塊中，小心翼翼的捏出一張帶著血跡，類似FD卡的微型卡片。
“9527，現在要看你的啦。”沈斷道。
話音剛落，右手手心微微刺痛，然後從裡面伸出一根尖銳的骨刺。
沈斷將骨刺慢慢靠近卡片，腦部響起了9527的聲音：“嗯……這就是一張FD卡，但它的表層被一種特殊物質覆蓋著。這種特殊物質可以吸收常見用於探測的射線或聲波。所以在一般的探測裝前面，比如，機場、大樓安檢等，它是完全透明的……”
“能搞掂嘛？”沈斷問道。
“嗯……我可以做到。”9527的語氣非常穩重冷靜，跟以前吵鬧浮誇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沈斷心有疑惑，但沒敢打斷它。9527繼續道，“只要找到隱藏在裡面的金手指，我就能從裡面獲得資訊。下面……我得改變一下提取工具……”
右手手心裡伸出的骨刺，忽然發生了變化。骨刺尖銳的前端忽然向前順延，越來越長，也越來越細，最後它變得柔軟、纖細，跟一根頭發絲似的，不，比頭發絲還要細。
然後，透過縫隙，它緩緩伸進了微型卡片外部。
一團細微的藍色電弧閃過……沈斷知道，這是9527將生物能轉化成電能，與FD卡成立了物理層連線，然後好像又轉化成模擬信號數字信號什麼的……反正9527已經開始順利讀取FD卡里的資料了。
幾秒鐘後，9527道：“破解完成。但......裡面儲存的並非終結者外骨骼的核心技術……”
“啊？！”沈斷皺眉道，“那是什麼？”
“是一種密匙……”9527篤定道，“這個FD卡並不是用於儲存資訊的，而是一張密匙卡。它應該是某個文件系統中，加密系統的一個環節。”
“一個環節？”沈斷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想獲得核心技術，只靠這張卡還不夠？”
“是的。在這張卡的連結資訊中，我還發現了另外三個環節。人臉識別、虹膜識別，音訊識別。這次我無法破解，因為伺服器一旦檢測到有入侵程式，會立刻觸發安全機制——強制刪除全部資料。所以……”
“所以，我們需要王文隆的體貌特徵！”沈斷接過話茬道，“……MD這老子真夠賊的。難道我們得再回去把王文隆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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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7靜靜的道：“這是一個辦法，檔案服並務器不難找，我已經查到，它就在康德總部。”
沈斷來回踱步，搖搖頭道：“不可以……不能再闖MDRS了，我不能把國家特殊機構當超市進進出出的……，而且秦國忠已經全力配合了一次，也只能有一次。那裡現在塞滿了MDRS奸細，我再去話，難免有傷亡。秦國忠如果還偏袒我，他無論對上級對家屬都說不過去。”
9527仍然靜靜道：“我還有一個辦法。”
“哦？”沈斷大喜，“說來聽聽！”
“還記得幾年前，你在網上看的盜版《侏羅紀公園》嘛？”9527反問道。
“記得，一個瘋狂的有錢老頭帶著一群瘋狂的科學家，從一隻一億幾千萬年前的蚊子肚子裡，提取出一滴恐龍血液，然後以此為基礎，又加入NDA補全技術，培育出了恐龍……你問這個幹嗎？”沈斷低頭看看染著血跡的微型卡片，忽然驚到，“靠……你不會……不是吧！你沒那麼牛逼吧？”
9527淡淡道：“我面臨的事情難度，可比培育恐龍低多了。我只需要根據王文隆的體貌特種，臨時改變你的面部骨骼、虹膜以及聲帶就行了。當然，在這之前，我得先破解王文隆NDA的部分序列。”
“哇……你可真厲害。”沈斷激動道，“需要多長時間？”
“大概2-3小時。”
“好，我現在去總康德總部找檔案伺服器。”
9527：“我在設計圖上發現了一個隱藏樓層，它處於109和110層之間。我想……檔案伺服器應該就在那裡。”
“哥們，你可真牛！”沈斷再次飛身躍起，在黑暗中直衝向康德總部
康德總部110層。
這裡跟剛才一樣，還是亂糟糟，搖搖欲墜的樣子。
“出了這麼大的亂子，都沒人下去看看？？”沈斷剛有這個想法，隨即恍悟，“有秦國忠在，警察部應該不會來。而康德總部的人估計是許可權不夠吧？再加上現在王文隆父子正在‘開會’，無法發布命令……。”
想到這裡，沈斷再無顧慮，直接裂變出高頻震動刃，在地板上鑿了一個大洞。
果然，下面是一層隱蔽樓層。這裡整齊擺放著一排排機櫃，最裡面是一臺超級控制檯。
走到控制臺前，透過沈斷的視覺神經元，9527敏銳的捕捉到FD卡的插口。他道：“我剛才從FD卡上的血液裡，提取了王文隆的生物樣本，現正在後臺進行NDA破解，我需要大概2小時左右的時間。”
“好的。”沈斷褪去強殖裝甲，坐在PVC地板上。等了一會兒，他忽然問道：“9527，聊天不影響你的破解事情吧？”
9527：“不影響。”
“那好。”沈斷問道，“我覺得……你今天好像有些反常。有什麼事嘛？兄弟。”
9527再次沉默了，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道：“你和唐鼎立的對話我也聽到了。一個問題在困擾著我。”
“哦？”沈斷立即來了興趣，“什麼問題？”
“唐鼎立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需求，我覺得他說的不錯。我們一起經歷過許多事情，無論是誰，都有自己的目的。比如文鶯、三角眼、天齊綠，霜狼等等。你們幾個也不例外，你一方面想和夥伴們快樂自由的生活，一方面想為父母報仇。隱獵在你身邊看似是在報恩，其實他已經認同你的所以，並且打算跟你一起走下去。至於唐萌的劉晴，一個開始是被逼的，但最近對你發生了好感。一個……呃…劉晴好像傻傻的，沒啥目的，只想好好打工過日子。”9527的語氣充滿了疑慮，“那麼……我呢？我也有獨立的人格、思想，我也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和需求才對，換句話，我也要有自己的追求。我有嗎？我不知道……似乎有，但又摸不到……”
20年以來，沈斷都把9527看成自己的夥伴、身體的一部分，甚至一個器官。一直忽略了9527也應該有自己想法的事實。這次，9527的話讓沈斷心頭猛地一震，心中暗道：對啊，9527不是一個普通的智能工具，除了沒有身軀外，他跟人類並沒有什麼區別。
“你想要什麼？我一定幫你。”沈斷道。
“我……”9527又沉默了半天，認真道，“如果……我想……離開你呢？”
“離…離開我？”沈斷大驚，“為什麼？！”
“也許是想真正意義上的獨立吧……我不知道……”9527迷迷糊糊道，“我也是突然萌發了這個念頭。這個念頭很陌生，很模糊，但也很單純，它完全不受我的指令集限制，它……它是一個完全自由的念頭！”
“超越指令集，完全自由的念頭……”沈斷沉思半晌，“這不正是機器的覺醒嗎？9527，恭喜你……你與人類之間的差距，只剩一具軀體了。如果你想離開我，我……不會阻攔。但，我們永遠都是兄弟，對吧？”
“嘿嘿嘿，那是自然！”9527似乎忽然開朗起來，聲音也猥瑣了，“這事以後再說吧，先搞掂這個檔案伺服器！不然你那個前凸後翹的阮玲瓏就有危險啦，到底秦國忠不可能一直拖著王文隆。”
沈斷點點頭，站起身走到主控制檯。
臉部忽然出現一陣麻痺感，接著就是骨頭變形的劇痛，眼睛和聲帶也同時刺痛不已。
“你妹……就不能分泌點麻醉劑什麼的嘛？”沈斷疼的齜牙咧嘴道，“疼死老子了！”
“用人體激素分泌的麻醉劑，效果非常有限還浪費時間，忍忍就過去了嘛，一個大男人怕什麼痛呀。”9527壞笑。
沈斷無奈，好在幾十秒後，疼痛感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