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市被一片火海包圍,無數建築不斷的倒塌,不知道砸死多少生靈。
在災難之中,生靈的性命,彷彿螻蟻一般可憐,沒有任何牽掛。
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此刻,上天似乎被烏雲矇蔽雙眼,看不清下方萬物掙扎,如此的祈求上天保佑。
忽然間。
長城一角發生了爆炸,很大的爆炸聲照亮了徹夜的光輝,如同黎明的白晝,讓被烏雲矇蔽的夜裡閃耀無比。
亮光慢慢消逝,一片火柱沖天而起。
長城發生了爆炸。
一處城牆被炸塌,無數野獸湧入……
一瞬間,長城……失守了……
滾火油將整座城池包圍了起來,城主雖然有些不忍,可是還是把手裡的火柱丟了下去。
一瞬間,烈焰焚天,火柱的一點點星火,燃燒了整座城市,整座城市都在火海之中掙扎。
火焰無比的很大,沖天而起,如同數道火柱,想要把所有野獸都困在城市裡,不讓他們躍過城市。
可是無窮無盡的烈焰,如何能夠把無窮無盡的野獸擋住。
城市在長城失守的一瞬間,便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蘇婉清已經脫力倒在沈斷的懷裡,沈斷瘋了一般拿出空間石,不斷汲取能量,然後使用搬山令。
一座又一座大山轟然砸落在地上,不論任何生靈都紛紛殞命在無窮的大山之下。
可是,像是大海中的一芥扁舟,就算那大山威能再大,在漫天的野獸之上,也是無用。
忽然間,遠方的雄鷹彷彿得到指令一般,集聚起來,如同一列火車一般,呼嘯著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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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鷹嘴發著森森銀光,很硬無比,數頭雄鷹如同利劍,組合起來,又如同火車,呼嘯而來。
沈斷紅了眼,根本沒發現他們已經被雄鷹盯上。
手裡的空間石一顆又一顆的破碎著,沈斷搬來了一座又一座大山,把整座城市砸得亂七八糟的,最後一座大山轟隆砸向了城門,直接封死了出城的路,可是沈斷知道,哪怕封死了城門,也無濟於事。
這些野獸,終究會翻山越嶺。
可是沈斷不信,上天就真的沒有好生之德,就真的無力回天,就真的在這無窮無盡的獸潮之中,結局只能是被獸潮所淹沒,所吞噬。
手裡的空間石,猛然被捏碎,一股股能量被沈斷吸入體內補充能量,忽然間,毒藥戰甲捕捉到了一股資訊,數頭雄鷹正猛烈衝來。
沈斷一愣,轉身就要走,可是只感覺身後風無比的猛烈,如同被一頭火車撞擊了一般,沈斷被數頭雄鷹組成的方陣所帶來的衝擊力撞翻了下去,還好毒藥戰甲火力充足,沈斷一下子就在空氣中穩住了身子,不至於摔在地上。
可是那些雄鷹並沒有就此打足,他們因為衝擊力而被散開之後,又迅速重聚了起來,又火辣辣的衝了過來,沈斷頭腦還在發愣,看到那雄鷹,正準備躲,可是說時遲那時快,那雄鷹速度也是飛快,一下子來到跟前,跟沈斷的臉目來了個親密接觸。
沈斷被撞得人仰馬翻,整個人往下方倒,懷裡的蘇婉清更是沒了支援,整個人摔進了野獸潮裡。
雖然沈斷被撞得險些跌落地上,可是終究是穩住了身子,然而周圍飛禽無數,雄鷹撞擊之後,無數禿鷲烏鴉飛來,直接將沈斷撞倒,摔在了地上。
在這無數野獸潮流之中,剛剛接觸地面,就代表要被無數野獸踐踏和淹沒,幾乎是一瞬間,兩人就如同石子進入大海一樣,瞬間被野獸潮流淹沒。
無數野獸如同螞蟻,千軍萬馬的螞蟻一樣,奔流著,齙牙咧齒著,張開那血盆大口,一張一合上下抖動著,彷彿可以吸收和吞噬一切。
所過之處,皆成碎片和灰飛。
那些野獸剛剛挖開地道,就湧入了無數野獸。
長城上的守夜人再也無力回天,掙扎著奉獻著自己最後一絲鮮血,要與國度共存亡。
哪怕棄屍荒野,哪怕被野獸果腹,也要拋灑乾淨最後一滴血液。
沈斷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玩偶一樣被無數野獸衝撞,在地面上滾來滾去,被無數蹄、爪、腳踐踏,身體渾身骨頭都碎裂了,在這潮流之中,死去了一次又一次,復活後迎面而來又是萬千奔騰,一瞬間,血肉都模糊成了粉末。
“這如何是好……”
“我根本沒能力……解決這龐大的獸潮……”
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沈斷感覺不到身上的獸潮有停止過的痕跡,彷彿根本不會停止一般,永遠就如此狂暴一般。
恍然間,沈斷聽到一聲戰鼓,隨後是萬千吶喊,接著是大地抖動了,那是奔騰,萬軍衝鋒的聲音。
但是,那戰鼓的聲音,不像是守夜人擊鼓吶喊所發出的聲音,因為,跟中原的鼓聲根本不一樣,那種節奏、頻率,一聽就聽出來了。
賈尼說過,金人已經陳兵塞外,只待長城一破,便長驅直入,想來著戰鼓的聲音,是金人傳來的了。
沈斷勉強撐起來了一下,可是起來的一瞬間,一頭野豬一腳踩了下來,直接把沈斷踩踏在地上。
只聽到,遠方無數人吶喊,無數人歡呼,無數人騎著馬,賓士。
是塞外的人。
是金人。
他們的吶喊很大聲,聽起來,不像是中原話。
沈斷渾身顫抖著,想要掙扎,想要起身,想要對抗這無窮無盡的獸潮,可是他如何能夠做到。
每次一起身,那無數野獸,就把他踐踏,直接踩在地上,重重的踩在地上。彷彿,在踐踏他的尊嚴。
在嘲笑他,在嘲諷他。
如何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抗大自然。
那是逆天,那是不敬,那是無可奈何。
“如何能夠對抗大自然……如何能夠……”
“對抗上天……”
“不過是螳臂當車……無力回天……”
賈尼的話在耳邊徘徊,深深的羞辱著沈斷。
“長……沈斷……”
忽然,遠方若有若無的傳來蘇婉清的聲音。
蘇婉清在無窮無盡的踐踏中死去活來死去活來。
雖然死亡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被萬獸踐踏,那種痛苦,依舊清晰。
就算異能全開,蘇婉清也依舊無力,無助之下,只要求助沈斷。
沈斷自身也難保,如何救得了蘇婉清。
可是聽著蘇婉清痛苦的聲音,沈斷痛心拔腦,恨不得,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那樣子,自己就可以阻止獸潮,就不會那麼無力。
那樣子,自己就可以救下蘇婉清,不會讓她被萬獸凌辱。
那樣子,就不會有那麼多事情……什麼權謀……什麼大自然的偉力……在絕對力量之前……是不堪一擊的。
可是他悔恨,他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他如何對抗,這無窮無盡的野獸。
“老天啊……不要玩我啊……”
沈斷流下一滴淚水,可是那一滴淚水在流落的一瞬間,被一頭猛虎踩碎,彷彿夢境破碎,一瞬間,踐踏了沈斷的全部。
沈斷嘴裡,有些無力,開始念搬山令的咒語。
如今,異能被禁,聚沙成兵沒有沙子,唯有搬山令可以用了。
短短的幾句咒語,念起來也很困難。
念出了一部分,就被踩死一次,復活在繼續念,這樣子,特別的困難。
“長……亭……”
蘇婉清的聲音越來越遠,似乎被野獸潮席捲到了遠方。
沈斷用力一咬牙齒,一道咒語瞬間念成。
只聽見周圍霹靂無數,一座大山轟然砸落,砸向前方。
彷彿把天空的陰霾都砸開了一樣。
周圍的火燭,火爆,在烈焰的映襯下,大山彷彿從烈火中而來。
可是,似乎真的無力回天一樣。
縱然大山砸死無數,可是,野獸潮流依舊。
“我不甘心!!”
沈斷用盡全身的力氣,怒吼著。
一聲聲響衝破天空,如同一道道獵刃,把天空中的無數陰霾全部切割,切割成了無窮無盡的粉末。
“我不甘心!!!”
淚水不止的落下。
在悔恨。
悔恨自己,為何那麼弱。
渴望力量的想法,深深紮根在心裡,那種不願意受別人掌控,那種要逆天的想法,那種想要無窮強大的想法。
“我不甘啊!!”
忽然間,彷彿撥開雲霧見青天一般,一道華光忽然落下,照在了沈斷的身上。
周圍彷彿都靜止了一般,都定格住了,野獸們,一動不動。
那華光,幫沈斷掃開了他身邊的所有野獸,悠悠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下。
“知道絕望,方知希望,有過勇敢,才有生機。”
沈斷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的毒藥戰甲破碎不已,早已經被萬千踐踏而粉碎。
他赤著著望天。
“敢問!為何!”
“為何如此羞辱我們!!”
天空似乎一愣。
“找到出路。”
“你們會知道答案的。”
隨後,天空中轟然爆出一聲聲響,沈斷看見,月亮爆炸開來,一片片碎片掉落地面。
原來,那月亮是一塊很大的空間石。
沒有了月亮,異能壓制便不存在了。
周圍靜止的空間,忽然動了起來。
沈斷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套衣服,打了個響指,那套衣服驟然套在他的身上。
遠方,獸潮滾滾來,還有萬馬奔騰的騎士,騎著馬席捲而來。
周圍一片硝煙,火海。
長城崩塌了好幾段,血染了整片大地。
沈斷凌空一點,蘇婉清所在的空間驟然爆開,無數野獸直接化作一片血沫子。
這是空間的力量,只要在沈斷的能力允許的範圍內,空間內,他幾乎可以為所欲為。
蘇婉清帶著淚痕,緩緩而來。
沈斷牽住她的手,微微一笑。
“委屈你了。”不遠的百里之外,金人首領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