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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過河卒子殺劍主

鎮南軍在汴京城外紮營,挖了三條壕溝。

最外圍的壕溝有一丈寬,裡面灌了半丈高的水。

中間的壕溝兩丈寬,後面是丈五高的護堤,上面加了胸牆和雉堞,胸牆與護堤銜接的地方,向外斜列著削尖的木樁。每隔九丈便有一座木塔,佈置守衛五名,弩炮一臺。

最裡面的壕溝足足有兩丈寬,與護堤相距二十丈。連綿四十裡的工事,僅僅兩天就被鎮南軍佈置出來。

主帥裴東流打仗確實厲害,年紀不大,經驗卻極為老道。哪怕騎兵越過第一道壕溝,也會被第二道壕溝的木樁戳個對穿。

連綿的雨像是沒有邊際,雨水慢慢地將壕溝填滿,溼滑的地面也不適合騎兵衝陣,士兵們的情緒逐漸放鬆起來。可副官從裴東流的臉上只看到了凝重,他不明白,區區王世子,憑什麼讓主帥如此擔憂。

裴東流不是不願意輕鬆,而是他根本輕鬆不起來。

行軍佈陣對普通人而言確實是絞肉機一般的存在,可對修行者來說,也不過是豆腐乾外的硬層,充其量就是費點力氣嚼一嚼,遇到兇悍點的,直接生吞活剝。

任他裴東流五萬大軍,也不過是一張脆弱的白紙罷了。

他望著陰沉的天空喃喃道,“陛下,末將姍姍來遲,還請贖罪。”

說罷,朝著汴京城長長地鞠了一躬,久久沒有起身。

掐指一算,入伍已有十又三年。

只記得那年秋末,少年登科奪武魁,快意騎馬遊京城。

從率兵兩百的都虞候,跌跌撞撞做到了統領五萬大軍的主帥,軍功自然不少,可要是沒有趙王唐哲的提拔,他也沒有這樣的風光。

他為趙王立下無數戰功,是唐哲的心腹。

可他亦是唐幼儀麾下的“子”,打響王世子與帝姬奪權之戰的先鋒。

如果死亡終將會來臨,裴東流希望自己可以浸泡在血泊中,鼻腔充斥著金戈的鏽氣。

那該有多美妙啊。

過河卒子,不死既生。

可棋盤上的卒子,又有幾多能斬帥旗?

有詩云:

“盤上卒子渡楚河,回首不見漢界路。

摧城斬旗復擂鼓,悠悠歲載化骨枯。”

如今,他這枚卒子已渡楚河。

......

被包圍的汴京城恢復了往日的秩序,百姓心中或許還是有一丁點忌憚,可裴東流也說了,他針對的只有王世子,而不是他們。況且,就算真打起來,他們也沒什麼被殺的價值。

有時候,弱小也是一種生存的方式。

雨一直下著,氣溫也低了下去,卻平添了些煩悶。

也不知是天空密佈的陰雲,還是城內惶惶的氣氛。

安和郡主府後門開了道縫,身著墨色長袍的文諾悄悄走入院子,摘下頭上掩飾容貌的斗笠。

屋簷下站著個風姿卓絕的少女,一裘蔥白對襟交領窄袖衣,箭袖中露出一雙柔荑,與蔥白的衣底映襯起來,更顯得光潔如玉。

文諾微微一愣,將斗笠放在石桌上,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心中微嘆,這女子當真是從天上而來。

又有些無奈。

既是天上仙子,何苦在人間徘徊?

“你的身體。。。恢復地怎麼樣?”文諾輕聲問道。

明珏小聲地回道,“再過些日子,應該就能徹底恢復。”

“沒事,不著急的,這裡不是咱們的戰場。”

可真到了“噬心大陣”開啟的時候,文諾還能否像現在一樣沉沉住氣?

恐怕是不能的。

明珏笑逐顏開,輕輕地點了點頭。如畫中女子,豔美卻不俗媚。

文諾打了個哆嗦,喃喃道,“唐同塵一點動靜都沒有,穩坐在秀王府中,是想做個看客?”

這時身後傳來大門開啟的嘎吱聲。

蔡奉急急忙忙地來到文諾身邊,興奮地說道,“大師兄,果然不出你所料,劍冢中有異狀出現。”

文諾聳聳肩,“僥倖猜到而已。”

“那咱們。。。?”

“先不要輕舉妄動,還不知道唐同塵藏了多少後手,靜觀其變吧。”

蔡奉點了點頭,旋即欲言又止地看著文諾。

文諾觀察出蔡奉的異樣,開口問道,“怎麼了?”

蔡奉尷尬地搖了搖頭,“大師兄,我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唄。”

“其實我早就該給你說了,可是我實在是氣不過那些人,才隱瞞這麼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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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諾眉梢挑起,“怎麼,難道是你把我給賣了?”

蔡奉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怎麼敢。。。”

文諾翻了個白眼道,“那你緊張什麼,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了。”

蔡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說了您不要怪我啊。”

“嘖,不會怪你的,說罷。”

“就是南音的五師姐和七師兄,下山來找您了。”

“恩?”文諾猛地抬起頭,“你說的是王子清和於淑?”

蔡奉點了點頭。

“他們找我做什麼?難道是。。。”文諾瞪大了眼,“我死的訊息已經傳到南音了?!”

蔡奉又點了點頭,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臥槽!”向來注意自己形象的文諾,很沒形象地爆了句粗口。“他們現在在哪兒!”

“在城南的宜家客棧住下,還沒有其他人知道。”

話還沒說完,文諾便已經消失在院中,

蔡奉無辜地看著明珏,明珏朝他眨了眨眼,然後轉身回到屋中。

留下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

“這。。。我是不是做錯了?”

......

城南,宜家客棧天字二號房。

於淑一隻手撐著首,另一只手的手指繞著髮梢,很沒形象地望著正襟危坐的王子清。

“子清,你說大師兄真的在汴京嗎?”

王子清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汴京這麼熱鬧,大師兄肯定會出現。。。”

“吧”字還沒說出來,房門忽然被踹開,驚得於淑立馬站起來,手忙腳亂地運起護體罡氣和佩劍。

然後就聽到王子清驚愕地叫道,“大師兄!”

於淑的佩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瞬間熱淚盈眶。

文諾連忙做了個噓聲的姿勢,鬼鬼祟祟地將門關上,打了個響指,一道結界擴散出去,將三人籠罩在其中。

於淑語無倫次道,“大師兄,你,你,你。。。”

文諾勉強笑了笑,“我沒什麼,倒是你們,這時候不是應該在大雪山嗎?”

王子清深深地吸了口氣,緩和了自己激動的心情,回道,“有幾個外門長老上山,順便帶回你的死訊。可是弟子名冊上已經沒有你的名字,於是我們就主動請纓下山尋你。”

文諾猛地拍了下桌子,怒聲道,“荒唐,我都已經被逐出宗門,死了還是活著,跟你們有關係嗎!”

於淑面色一滯,訝異地看著文諾,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王子清卻輕輕笑道,“大師兄是怕九師妹知道,對吧?”

文諾的怒意瞬間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散的一乾二淨。

有些尷尬道,“所以,她知道了嗎?”

“自然不知道,否則現在坐在這裡的還會是我和五師姐嗎?”

文諾松了口氣,嘴裡叨唸著,“那就好,那就好。”

然後他抬起頭,略帶些羞意問道,“她現在。。。還好嗎?”

“先前有些內傷,不過有瑾瑜長老的丹藥調養,如今已經恢復大半。”

於淑嘟著嘴,用力地拍了文諾幾下,嬌嗔道,“大師兄你好討厭啊,又嚇我們,害得人家真以為你不想和我們扯上關係了呢!”

王子清調侃道,“剛才大師兄是擔心九師妹,這才急急忙忙和咱們斷絕關系。現在知道九師妹安然無恙,自然就變回以前的大師兄了。”

文諾看了看王子清,又看了看於淑,眼神愈發地慈祥。

“既然來了,就不要著急走。”

“好久沒帶你們玩了,這回咱師兄弟幾個玩點大的。”

“陪我殺個劍主,如何?”

王子清和於淑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