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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個華裔小偷?

沉睡的洛杉磯已經慢慢醒來,路上的行人來去沖沖,下了車正往傑西卡-阿爾芭公寓走去的李飛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了想等下的工作,空著肚子可不好出力。

恰好不遠處有一家便利店,它招牌閃亮奪目,李飛鳴隨即便走了進去。進門後大致掃了一眼,就徑直從門口的貨架上取下一袋麵包和一瓶牛奶。

結賬的是一個白人老婆婆,她一邊和善的對李飛鳴笑笑,一邊又十分警惕地看著他。

要知道美利堅的治安可不像官方說的那樣美好,在一些低等社群或是黑人社群可是經常有打劫的,這些小混混真的殺人放火不敢,而這種小便利店又是老人店主就是他們經常光顧的目標。

就算事後報警大部分也是敷衍了事光立個案,拖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其實美國的警察也跟華夏差不多,只要不是什麼大案要案或者什麼富商名人的案件,對於一般老百姓的普通案件而言都是得過且過敷衍了事的。

想來這個便利店應該是這個白人老婆婆一家人合開的吧,早上是她自己,晚上就由壯年的子女看店,不過現在天色已經大亮,就算這家店經常被打劫,老婆婆警惕性很高,可把自己當成搶劫犯,還是讓李飛鳴有些不爽。

不過隨後他就發現,原來老婆婆警惕防範的並不是他,而是另一個在便利店角落的身影。

這是一個瘦瘦弱弱的華裔年輕,他穿著廉價的T恤,外面套著一件破舊衛衣,帶著棒球帽,動作偷偷摸摸的,神情也十分緊張,時不時地瞧一眼便利店上方的監視器,然後又向櫃檯的老婆婆看一眼,看起來的確十分可疑。

他躲藏的位置的確十分不起眼,導致李飛鳴一開始沒有發現他。看了看這位局促不安的老婆婆又看了看那角落裡的身影。思考片刻後,李飛鳴放下商品,向那位華裔男子走了過去。

感到身後有人靠近,瘦弱青年似乎有些慌亂,他裝模作樣拿起一件商品,眼神卻緊緊放在走過來的李飛鳴身上。

李飛鳴禮貌回應,指著青年手中商品提醒到:“嘿朋友,我覺得你買的一些東西似乎用不著。是給你女朋友買的?”

“啊,你說什麼?”華裔青年一驚。

“我是說你手裡的東西”李飛鳴指了指華裔青年手中的女性內衣,“如果你沒有什麼特殊癖好的話,這些東西你似乎用不到,不是嗎?”

華裔青年這才發覺自己過於緊張了,慌忙之中拿錯了商品。匆忙地將內衣放回貨架上,笨手笨腳地又開始重新挑選商品。

李飛鳴也不揭穿他那蹩腳的演技,若有所指的說道:“嘿!哥們,你很向我一個朋友,我覺得我們挺有緣,要是不介意的話找個地方我請你吃早飯我們好好聊聊,你選好東西,我在收銀臺等你。”

說完也不管對方反應,隨手拿了一瓶飲料,留下驚愕華裔男子,自己又回到了櫃檯處。

回過神來的華裔青年深吸了一口氣,瞧了瞧櫃檯處微笑這看著他的李飛鳴,又看一眼那惡狠狠看著自己的白人老婆婆,終於下定決心,隨意取了一袋便宜的早點向櫃檯走去。

他把早點放在櫃檯上對李飛鳴點了點頭,李飛鳴笑了笑,又衝著緊張兮兮,防賊似得白人老婆婆點點頭,然後伸入褲袋。

“你幹什麼?”白人老婆婆立馬警覺。

“付錢啊,掏我的錢包。”

白人老婆婆緊盯著李飛鳴的手。

李飛鳴的手緩緩從褲袋出來,果然拿出一個錢包。

“呵呵,老婆婆你別緊張,我們華裔可不是會作奸犯科的傢伙。”李飛鳴笑著說。

白人老婆婆對著瘦弱青年冷哼一聲:“這傢伙可沒你說的那麼無害!”看著青年難堪臉色,李飛鳴也不介意玩笑道:“這傢伙,昨天初到M國,英語也不怎麼樣,所以你懂的……又指了指“連他的商品一起結算,一共多少錢?”

白人老婆婆詫異地看一眼李飛鳴,又看一眼華裔青年,似乎明白了什麼,對李飛鳴感激一笑,不再多說什麼默默地收款結賬。

“好了,錢已經付了,我們走吧!”李飛鳴拍了拍華裔青年的肩膀。

華裔男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像提線木偶一樣隨著李飛鳴出了便利店。

剛出便利店華裔青年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結賬?”

李飛鳴聳聳肩:“這得問問你自己了。”然後往他衛衣口袋一掏,從裡面摸出一把摺疊刀來。

華裔青年大驚失色,沒想到他的動作會這麼快,自己根本來不及反應。

李飛鳴諷刺道:“正常人會帶著這東西來便利店?會對攝像頭躲躲閃閃?”

華裔青年苦笑一聲,“我果然沒用,學校裡老師同學看不起我,現在連做這種事情都被抓個現行!”

“笑話!這種事情一般人可不敢做,你把這勇氣用到工作學習上,相信就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了!”李飛鳴將那摺疊刀丟還給華裔青年,“這是一條不歸路,走上去就回不了頭了,你還年輕有手有腳去幹什麼不行?”

“不是我自甘墮落,是我的黃皮膚在這裡被歧視被嫌棄,沒有人願意僱傭我。”華裔男子苦惱地說道。

李飛鳴沉默片刻,雖然M國一直崇尚平等、民主、自由,可種族歧視還是無處不在的,當然人們不會直接表現出來,但是以各種理由拒絕你的應聘還是很簡單的。

李飛鳴嘆了口氣,從褲包裡掏出錢包,摸出一百美金,想了想。又把僅剩的一百摸了出來湊成二百美金,遞給那華裔青年說道:“這二百你拿去,多的我也沒有了。我知道人要不是被逼到極限,是不會幹這種事的。我也就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了,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幫我?”青年不可思議地看著李飛鳴,他簡直不敢相信,一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居然會幫自己到這個地步。

“原因很簡單。就憑你是黑色的眼睛,黑色的頭髮,而我也是黑色的眼睛,黑色的頭髮!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誰讓我們華夏人總是這麼樂於助人呢!”李飛鳴玩笑似得口吻,讓華裔青年覺得很親切,內心更是感動萬分。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猶猶豫豫問道:“你是華夏人?你這白皙的皮膚我還以為你是M國人呢?”

“我是個混血,父親是華夏人,母親的M國人,你別看我的皮膚,你看我的眼睛和頭髮都跟你一樣是黑色的,再說了一個人的外表並不重要,只要他的心是華夏,那他就是華夏人!”李飛鳴很笑呵呵的說道。

“那你可真幸運,至少你的皮膚是白的而不是黃的。”華裔男子十分羨慕的說道。

李飛鳴很嚴肅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我從不會在意自己的皮膚是白是黃,我也不會為了我的華夏血脈而自卑,相反我十分慶幸自己身上流淌著華夏民族的血,身為龍的傳人我十分自豪。皮膚的白與黃並不重要,自己內心的白與黃才是真正的重要,做人不能忘本。你可以看不起華夏,但幾年後它的騰飛與崛起會讓世界震驚!”

這樣嚴厲的批評讓華裔青年有點手足無措,李飛鳴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說,“我要走了,那些錢你也不必還了。”

“這怎麼能行,可以告訴我你的地址嗎?等我……”不等他說完,李飛鳴已經轉身離去。

華裔青年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可能已經讓對方失去了好感,就算自己現在追上去道歉估計也沒什麼作用。對方的話的確也帶給了他很多思考,說實話他有些後悔,他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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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了壓帽子,遮住自己沮喪的臉龐,看著手中的二百美金,嘆息一聲,卻在離開的時候發現地上似乎有一個小本子。

他有些好奇,彎腰將那本子撿了起來。開啟觀看,本子開頭幾張恐怖圖畫把他嚇了一跳,他按捺住心中的恐懼繼續向後面翻看,卻發現這似乎是一個故事劇本,前面那幾張可怕的圖畫似乎是電影分鏡,他仔細地翻看了一遍,故事有點可怕卻很有意思,題材也十分新穎奇特,故事的名字似乎叫做《女巫布萊爾》,而最後的落款是李飛鳴、邁克爾-李。

結合剛才情況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這本子應該是恩人掉下的吧!恩人叫做李飛鳴?難道這是上天給我溫子仁的機會?讓我能夠彌補剛才的過錯?對!一定是這樣的!”溫子仁將那本子抓得緊緊的,環顧四周,向即將消逝在人群中的李飛鳴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