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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威力非常大，正面迎上的兩個元嬰真君狠狠遭了秧，整個地下洞穴彷彿被劇烈的強光犁了數百遍，嗡然震動，落石成粉，一片狼藉。
被掀飛後的凌淵，瞬間隨著衝擊波撞塌了好幾面巖壁，要不是殷玉尖叫一聲，一副捨命相互的樣子架著陣盤護住凌淵，凌淵和葉無聲估計當場就會重傷垂死。
震盪過了良久都沒有平靜，洞穴裡無數枯骨受殃及粉碎，落石磊磊，塵埃如風沙，四處狼藉。
“哥哥，你沒事吧？”殷玉吐著血踉蹌著想去攙扶凌淵，但嘗試了幾下都沒有站起來，可憐兮兮地倒在地上。
凌淵那邊，由於殷玉擋了一下，倒沒有傷得太重，就是在護著葉無聲的時候，被砸斷了幾根骨頭，剛剛踉蹌著被終於能夠動彈的葉無聲扶了起來。
葉無聲和凌淵都沒有去關注殷玉，如今洞穴中對內息的壓迫消失，兩人都一臉緊張地看著爆炸中心拄劍而立的利真君。
“咳咳，真是可笑，多年未受如此重的傷了，今日竟差點栽在一個女娃手裡，不虧是噬心林主的女兒。”利真君一邊咳一邊擦去唇邊的血跡，手中的劍滴著血，伍真君的腦袋不知何時滾落在了一遍，瞪大了眼，顯然是在和利真君一起抵禦爆炸時被其偷襲。
從伍真君斷掉的腦袋裡猛然飛出強光，似乎想逃，但是被利真君早有準備的手中黑氣一抓，光線打了個彎又被拉了下來，落到利真君手中，變成了一個元嬰小人。彷彿氣急反笑。
和伍真君長相一樣的元嬰小人，小胳膊小腿地揮舞著，怎麼也掙脫不開利真君的手掌，不禁氣急大罵：“利復！你這陰險小人！有本事正面和我打上三百回合，偷襲算什麼本事，啊……！！”
利真君握緊手心，將伍真君的元嬰小人攥得身體畸形，陰沉道：“要不是你給我搗亂，我早該拿下殷玉得到九瓣蓮火，又怎至於淪落至此。這次倒是要感謝殷玉那女娃，不然我還找不到機會弄死你。再見了，伍真君。”
利真君抓著手中的小人，將其腦袋遞到了嘴邊，一口咬下。
“啊——……”伍真君的掙扎聲戛然而止。
凌淵和葉無聲，還有一邊一直努力扮演深情少女的殷玉，此時都忍不住噤聲，咽了咽口水，在旁看著利真君一臉平靜地一口一口將伍真君的元嬰嚼爛吃掉，彷彿在啃一個味道不怎麼樣的饅頭充飢。
啃到那元嬰小人只剩兩條大腿時，利真君望向了凌淵三人，頓時讓三人緊張地握緊了手中武器。
利真君：“你們三個，利某也非濫殺無辜的人，此為求財，若是真沒有九瓣蓮火的，搜過之後我自然放過你們，都走過來。”
然而看著利真君口中啃得還剩一半的元嬰腿，這話說出來，三人還真沒誰敢相信，尤其是把利真君得罪狠了的殷玉。
葉無聲看了凌淵一眼，隨即對利真君遙聲道：“真君若在我們三人身上找不到九瓣蓮火，也會懷疑是我等將寶物藏在了別的地方吧。”
聽到葉無聲說話，利真君彷彿才發現葉無聲這個人一般，仔細地看了葉無聲一眼，凌淵不喜利真君的視線，下意識地想要擋住葉無聲，這時利真君已經轉開了視線。
“呵呵，我又不是伍真君那蠢貨，隨便幾句話就被人糊弄，巴巴的相信。我知道你們是被殷玉攀扯，她想要拉你們下水轉移我和伍真君的視線。我的目標一直是殷玉，就算找不到九瓣蓮火，不會放過的也是殷玉，你們只是附帶而已。”隨即，利真君轉向凌淵，“這位小友，殷玉不是說心悅於你嗎，如果你能讓殷玉主動將九瓣蓮火交出來，我就算不願放過殷玉，也會放過你和你這個友人。”
利真君的話很有蠱惑性，他看著凌淵的眼神，讓人不自覺地就想要相信他，凌淵在這種目光鼓勵下，甚至不自覺地握起劍，看向了殷玉。
殷玉瞪大眼睛後退，在朝她逼近的凌淵面前驚慌搖頭道：“別聽他的，他現在肯定受了重傷，想騙我們過去給他搜魂，他剛剛就想搜我的魂魄！就算你聽他的，我們也好不了的。”
凌淵又向前殷玉走近一步，“那你把九瓣蓮火交給我。你不是很愛我嗎？幾次奮不顧身的救我，讓人都覺得為了我你可以付出所有。九瓣蓮火我想要，你現在拿來給我，我就相信你愛我。”
殷玉還在後退，眼睛有些無措地看看凌淵，看看利真君，又看看葉無聲。
突然，殷玉落在葉無聲身上的視線停住了，驟然指著葉無聲朝凌淵發怒道，“我知道了，你定是為了這小賤人！因為利真君說有了九瓣蓮火就放過你和他，所以你就打算犧牲我了！你們這倆個姦夫淫夫！”
躺著也中槍的葉無聲，中斷了暗地搜尋密道的視線，看向控訴般怒瞪著自己的殷玉，對於她強大的攀扯能力完全無語了。
不過葉無聲也有點奇怪，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殷玉到底是還在顧忌什麼？利真君看樣子是真的受傷不輕，正需要時間恢復，要不然以他的心狠手辣，估計早就將三人一併抓了嚴刑拷問，怎會和他們多費口舌。
葉無聲自己和凌淵也只是兩個受了傷的築基期，對上一個可以在兩大元嬰真君圍追堵截下逃生的殷玉，似乎也沒有多大威脅吧。
莫非是，周圍還藏著其他敵人？
想到這個可能，葉無聲皺起了眉。
沒等葉無聲伸手阻攔，已經不耐煩和殷玉廢話的凌淵，持劍就朝殷玉撲了上去。
凌淵的劍勢陰毒狠辣，明顯是衝著要殷玉的命去的，他就不信自己幾劍砍死她，她還能在自己面前演什麼痴情少女！
殷玉驚叫一聲，陣盤上亮起護身白光，左支右絀地躲著凌淵越來越凌厲的劍鋒，躲了不久，似乎忍無可忍一般崩潰尖叫道，“哥哥！我一心向著你，你卻這麼想我死嗎！？”
隨著殷玉的尖叫，她陣盤上的護身白光突然大亮，一下就將正在攻擊她的凌淵掀飛出去。
飛出十多丈遠的凌淵，跌倒在流進火海水的一條坑溝前，葉無聲眼疾手快地一劍上去釘住了凌淵的衣襬，止住了凌淵掉下那彷彿在洶洶燃燒著的溪水中。
“不就是要九瓣蓮火麼，我給……咦！？”殷玉還在一臉憤怒的表演著，她高高捧起陣盤，彷彿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一樣，正要做出一副摔出去的動作，突然呆住了，手裡準備砸出去的陣盤哐當掉了下來，她趕緊抓回手中，而後就有些發愣地看著凌淵的手，然後看向了他身後的那條蜿蜒的燃燒著的小溪。
雖然被葉無聲及時拉住，凌淵的一隻手還是按在了那暗紅色湧動的溪水中，雖然很快凌淵就抽回了手，但撈回來後，他的那只手也被燙掉了一層皮肉，而除了一手被燒焦的血痕外，他的手上，還掛了一朵從火海中撈出來的，彷彿花一樣的火團。
和九瓣蓮火長得非常相像，除了只有五瓣外，其他一切似乎系出同源。
在場所有人，都看著這東西呆愣了幾息。
“這，這是……”凌淵感受到體內那種沸騰的渴望，和當初在會場看到拍賣中的九瓣蓮火時非常相似，只是沒有那麼濃烈而已。
“啊！”殷玉終於反應過來了，撲上前來，陣盤一晃砸入燃燒著的暗紅色溪流中，然而除了濺起一片火焰之外，沒有絲毫蓮火的蹤影。
“蠢貨，蓮火乃陽極陰生之物，未得九瓣成熟前，只會依附在純陽之物上頭。嘖，未失元陽的童男就是好。”
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驚了葉無聲一跳，等他轉身，赫然發現一直離得遠遠的利真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側。
利真君彎下身，白皙的手伸下燃燒的水溪撈了撈，雖然感覺碰到了什麼，但就是撈不上來。
“這意外倒算是個不小的驚喜。”利真君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將腳下彷彿黑繩的影子，伸向了身旁似乎被他嚇到的幾個小朋友，一舉將三個準備逃離的人全數擒獲，用影子捆著。
“唔……”掙扎中的殷玉臉色連變，但是看看腳下的火池，最終還是按捺下衝動。
縱橫交錯的溪溝蜿蜒了整個地底洞穴，利真君觀察了一下，隨即捆著三人走到了溪水匯聚的中心一片火池之前。
利真君手指伸進池水中，剛剛在溪溝裡還無恙的手，這下卻彷彿進了油鍋似的，嗞啦一聲就被燒紅了，他皺了下眉，手指掐算了幾下，每掐算一下，他腳下就隱約出現一個八卦般的方位符號，數次過後，利真君一跺腳，他周身的數個方位符號頓時轉動了起來。
“嗡……”一波震動傳來，火池池面出現了漣漪，幾朵若隱若現的水中蓮花冉冉從池底升起來，形狀越漸清晰，也是和九瓣蓮火系出同源的樣子，然而蓮葉只有八瓣，甚至有一朵蓮瓣已然有九瓣，只是其中一瓣火葉尺寸明顯比周圍小上一些。
*
礦洞外的一處岩石的暗影，這時也因為遠處那火池中的一堆蓮火亂了平靜，冒出了一些竊竊私語。
“蓮火！居然這麼多！”
“我的天，足足五朵快要成熟的！這……”
“我們還要隱藏下去嗎？那利真君可不是我們火域之人。”
“主上用九瓣蓮火這等至寶相誘，就是鐵了心要在這次逼殷久出來，探問魔帝陵寢的秘密。殷久自七出魔帝陵寢後，閉門噬心林不出，誰也拿他沒辦法，這次好不容易把他女兒誘出來，若是他發現我們的存在，就算他女兒陷入必死的危機，他也不一定會出現。”
“那我們……”
“等！不能因小失大，壞了主上的計劃。”
*
這幾朵八瓣蓮火就在快要露出池面的時候，突然停在了離池面只有寸許之遙的地方，再不冒頭。
利真君見此，平靜無波的眼神掃向了凌淵和葉無聲，命令道：“你們二人，去將這些蓮火從池中撈出來。”手中黑繩一抽，捆著二人的影子就脫落下來，隨著黑繩的甩動，示威似的將兩人腳邊的巖塊打得崩碎，砸了兩人一身。
凌淵突然對利真君道：“真君，他元陽已失，不是童男，你不是說只有童男可以撈嗎，那只能我去了。”
凌淵落地有聲，話音一落，利真君和殷玉紛紛看向葉無聲。
對著利真君和殷玉飄過來的眼神，被當眾指稱非處的葉無聲，不禁發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喝止凌淵，“你想一人去撈蓮火，是打算讓自己的手廢掉嗎！我還不至於弱到需要你來保護。”
“沒錯。像他說的，只你一人的話，就算手廢掉，也撈不上來全部的蓮火。”之後，利真君一臉平靜地問起了似乎有點八卦的問題，“而且，他是不是童男，他自己都沒說，怎麼你卻這麼清楚？莫非是你給他破得處？”
葉無聲頓時噎了一下。
凌淵的臉一下爆紅，深吸了口氣才壓抑住衝利真君吼的衝動，忍道：“要是我給他破得處！那我自己怎麼會還是童男！真君你不要胡言亂語！”說完還有意無意地瞄了葉無聲一眼，
那邊被忽略了的殷玉，望望欲蓋彌彰的凌淵，又望望葉無聲，淚盈於眶，完全不信凌淵的解釋，只一臉你們竟然真是一對狗男男的哀慼樣。
葉無聲：……
利真君隨意道：“哦，這個涉及到男男雙修和男女雙修的差異問題，看樣子你是不懂了，那就算了。既然不是你給他破得處，那你怎知他是否童男。”
葉無聲也拆臺道：“我這個身體應該還是童男才對。”
葉無聲的話引來了利真君的一瞥，不知是否察覺到了葉無聲語意不對的地方。
凌淵卻不信，勸解道：“峰主，你在我們門派欺男霸女，紈絝名聲人盡皆知，前些天才因為□□了隔壁峰峰主的徒弟，鬧得門派不可開交。我不是要一人攬下打撈之事，只是不願你白受罪而已。”
葉無聲無語，他覺得爭辯這個事情真是非常傻，乾脆就想伸手去池子裡撈一下，直接證明下這個身體到底是不是真童男。
利真君見葉無聲行動，眼角一挑，手中的黑繩甩起，利落地將往前走的葉無聲再次捆了起來，吊到了火池上方。
凌淵大怒：“你做什麼！”
利真君平靜地對凌淵說：“沒什麼。既然你說他不是童男，那你就一個人去撈吧，都撈上來，我就免了你這心上人受苦。少了一朵，我就將他整個人都扔進池子裡，化成灰燼。”
凌淵看著拿葉無聲威脅自己的利真君，只覺得胸腔氣血翻湧，暗沉的眼珠子隱有一股黑色的煙氣流轉，靈魂中好像有個野獸般的聲音在叫囂，一股彷彿自己才是主宰的衝動，不停催促著讓他撲上去，撕碎、咬死眼前可惡的人。
【殺了他！】
【殺！】
【殺殺殺！】
……
“你在拖什麼？想讓他死嗎？”
利真君的聲音，讓凌淵暗黑混亂的眼神一澄，頃刻恢復了神智。
“我去。”
“凌淵！”被吊上上頭的葉無聲剛叫了一聲，就被利真君噤了聲。
“峰主別擔心，我不會有事。”
凌淵壓抑下腦海中彷彿有另一個人在叫囂的雜聲，不敢再看著利真君的臉，怕再耽擱一秒，他就會神志不清地撲上去襲擊元嬰真君。
正因為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一個元嬰真君的對手，所以凌淵越生氣就越冷靜，憤怒無濟於事，還可能會害了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葉無聲。
這是他絕不允許的。
·
被吊在火池上方的葉無聲，看著凌淵因為一次次從池中撈蓮火，五指上剝落了一縷又一縷皮肉，露出一根根細木杆似的被燒焦的指骨，眼睛都疼了。然而在那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黑繩束縛下，葉無聲完全無能為力，這讓葉無聲一向平靜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怒火。
大概是因為凌淵童男之身保持的很好，元陽旺盛，凌淵的手每次一進入燃燒著的褐紅色水面下，立刻就會吸引附近的蓮火向他靠近，可是孕育著八瓣蓮火的火池溫度實在太厲害，連利真君這等元嬰真君都不願意多碰，更何況凌淵這種金丹都未達成的築基期小人物。
哪怕凌淵幾乎手一伸進火池中眨眼就能撈到蓮火將其帶出，但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也讓凌淵受了不輕的火毒，皮化肉融，剛撈起第二朵蓮火，凌淵血肉模糊的手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
疼痛讓凌淵的意識都有點模糊了，被火池蒸騰出的汗水模糊了他的眼，望著火池中若隱若現的金色蓮花，凌淵彷彿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想要力量嗎？
……你是如此的弱小，如此無能，才會被人欺壓，連喜歡的人也保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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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力量改變你這悲慘的現狀嗎？
“媽的囉嗦，什麼力量能讓一個築基期的我，瞬間弄死一個元嬰期的敵人？有本事就說，沒本事就閉嘴。”凌淵不滿腦子裡那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幻聽，低聲含糊地咕噥著。
晃了晃神志有些不清地腦袋，凌淵將剛剛撈出來的，掛在幾乎全是焦黑指骨的手上的第三朵蓮火，甩給了利真君。
然而撈出第三朵蓮火後，凌淵右手的骨頭已經全都焦得碳化了，如果再伸進火池中，大概一進入就會化成灰。
凌淵深吸了口氣，只得將完好的左手伸向火池中。
凌淵眼睛一晃，恍惚中，彷彿看到池中漣漪上似乎有字，天、地、無……
“快點撈！”利真君提醒愣在那裡不動的凌淵。
凌淵一警醒，剛剛彷彿幻覺似的的池中字，頓時消失不見了，凌淵擦乾眼睛上的汗水，再次認真去觀察池下蓮火的位置，以期用最短的時間將其撈上來。
然而就在凌淵伸手入池的瞬間，剛剛消失的池中字再次出現了，那些字彷彿是被突然烙印進腦海裡一般，彷彿開天的巨斧，劈開混沌的矇昧，凌淵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已經不在原地，周圍沒有了元嬰真君，沒有了被灼傷至森森白骨的十指和時時誘惑著他的蓮火。
凌淵只覺得自己正處在一個新的世界之中，在他的疑惑不解中，這個原本正常的世界瞬間崩裂！
他看向天空，天空破碎倒逆；
他看向大地，大地震盪撕裂；
他看向日月，太陽之精太陰之精砸落無盡之海；
滔天巨浪襲來，在他腳下卻頃刻蒸發成雲霧隨風起而流轉……
彷彿這世界盡在他一掌之中，他想讓其生則生，他想讓其滅則滅。
就在凌淵腦海中有什麼在膨脹，心神恍惚的時候，那個消失的聲音又出現了。
……看到我能給你的力量了嗎？
……一個小小的元嬰真君算什麼，只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掌控他的生死！
……你準備好了嗎？
……放開你的神識，接受傳承的意念。
將手伸進火池中凌淵，莫名地浪費時間在原地愣了兩秒後，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奇奇怪怪的口訣似的話。
“日月無恆……”
警覺到不對的利真君，第一時間甩鞭抽回葉無聲，一手攬住他的腰化光飛離，而另一個仍舊被他吊在黑繩上的殷玉，則隨著他的離開，被繩子拉在地上一路拖行，如此的差別待遇，讓被拖得灰頭土臉的殷玉憤怒的嗷嗷大叫。
不過很快殷玉就叫不出來了，猛然炸開的火池嚇得殷玉一縮頭，那彷彿能將空氣燒化的溫度，讓她忙不迭地將陣盤的護身光芒開啟，恨不得利真君拖得速度更快一點。
“天地無……噗！”在唸叨口訣時，凌淵被一層血色薄膜護在其中，這薄膜非常厲害，哪怕凌淵正面站在炸開的火池面前，那些紛飛的駭人熱流，也沒能動他分毫，然而口訣念著念著，卻突然出了問題！
凌淵驀地口鼻出血，七竅皸裂。
凌淵面前的火池不斷翻騰上空中，一會就空了，無數恐怖的火焰漂浮在凌淵周身，而他面前被抽空的火池底部，直徑約有十米的祭壇上，端坐著一個高達三米的人，那人頭頂一尺長角，皮膚已經發黑，眼眶凹陷下去，但看起來仍然不像是個死人。
“哈哈哈！”吐著血的凌淵突然古怪地仰天大笑出聲，整個人氣質大變，好像他已經不是之前的凌淵而是變了個人一般。
隨著他的笑聲，洞穴內的地面不斷震盪起來，彷彿被撕開般的巨大裂口一道道地出現在地面上，而這些裂口中，漸漸露出了地面下掩藏的東西。
仍然是很多屍骨，然而不再像外頭擺放的那些脆弱屍骨，這些各個高大兩三米的，和凌淵身前那個池底祭壇上的巨人很是想象，顯然是同類，威勢比之不及，卻也一個個彷彿活生生的元嬰真君一般。
更恐怖的是，隨著凌淵不停的大笑，這些地下的枯骨，竟一個個睜開了眼睛，從地底爬了上來。
這麼多強大的存在出現，空氣中那股壓抑的感覺又出現了。
……
“看樣子是被池底的東西控制了。”逃出很遠的利真君觀望了一下後說道，語氣略帶可惜。
還被利真君撈在懷中葉無聲一聽，不禁脫口質問：“你早知道池底有古怪？”
利真君聞言低頭，因為葉無聲的眼神，他眯起了眼：“這麼看著我？因為傷了你的小情人，所以生氣了？”
葉無聲發現利真君對他的態度很是古怪，“你認識我？”
“不認識。”利真君轉頭不理葉無聲了。
被拖行到利真君腳下的殷玉，瞄了眼正在和葉無聲說話的利真君，悄悄地想要掙脫黑繩逃掉，然而下一刻卻發現利真君已經轉頭看向了她，頓覺栓住她的黑繩一緊，將剛支起的身子再次被勒倒在地。
利真君：“和你玩捉迷藏這麼久，我也總算弄懂你的花招了，九瓣蓮火一直被你的靈魂攜裹著不好受吧？你這技術倒也新奇，不愧是陣法大師殷久的女兒。”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殷玉視線飄忽不去看利真君，顧左右而言他道，“你快放開我，這裡都快塌了，我們再不離開這裡會很危險。”
“呵呵，你在□□本體和盒子上，錄刻了能夠轉移你靈魂的陣法，所以每次我以為要拿到九瓣蓮火的時候，你就偷偷去轉移傳送陣基，於是我到手的永遠是假貨，真貨一直被你轉來轉去。然而這種小花招，一旦我在你靈魂消失後，停下來仔細檢查你留下的□□，應該就能發現，所以你不敢讓我停下，一直吊在前頭讓我追著你跑。直到遇到這兩個人，你想把陣盤和蓮火賴到這兩人身上，然後藉由他們幫你運輸陣基，拉開我和其他追蹤你的人，直到離遠了這裡，再將攜裹九瓣蓮火的靈魂轉移到□□的陣基上吧。
不錯的想法。讓我再猜測一下，如果身體被毀壞的太過，把所有的陣基都破壞了，你應該就轉移不了了。”
“啊啊啊！！！”殷玉淒厲地尖聲慘叫，她的身體雖然利真君的話說完，立刻像麻花一樣擰了起來，全身骨頭畸形地發出咔咔脆響，駭人之極。殷玉想要轉移靈魂，卻發現自己其他的陣基都被利真君控制住了，就算她能夠轉移出去，也逃不開利真君的酷刑。
不停襲來的劇痛，讓殷玉再顧不得那麼多，爆碎了陣盤上一塊不起眼的陣牌，哀嚎中一連聲地大叫：“父親！救我。父親！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