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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章

葉隱:“...?”

邑那“你來找我真是太高興了。不過,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的...”

葉隱:“為什麼?只要不是因為事故把身體搞散了架,我是肯定要來的啦”

邑那“可是...昨天在美術庭園的話...你全都,聽到了吧?”

葉隱:“當然聽到了”

邑那“那樣的話...我...那你應該知道,我並不只是個可憐的女人,還有可怕的一面吧”

邑那不看著我的眼睛,小聲說著。

邑那“阿葉隱:你,討厭那種蹂躪踐踏別人的事情吧?”

葉隱:“嗯。我討厭”

這一點到如今也並沒有改變。

邑那“這樣的話...對我的看法,應該會有所改變吧...所以我想,『可能到整理好心情之前...不會來了吧』”

葉隱:“嗯——...我確實是很吃驚,也曾經有過『真不好啊』之類的想法,不過...”

我努力地組織著語言說道。

葉隱:“心情的整理方面,早就已經整理好了”

邑那“那是什麼意思...?”

因為迷惑而動搖的眼神,終於看向我這裡。於是我也毫不迴避地看著她。

葉隱:“我,喜歡邑那”

我一字一句地宣告道。

邑那“啊...”

葉隱:“這一點,是不管知道什麼事情,都不會改變的”

邑那“啊啊...”

葉隱:“那個美術庭園的雕塑,因角度和時間給人的印象會發生變化,但雕像本身並沒有變吧?這和那是一樣的”

邑那“好,好高興...我好高興...”

邑那又低下頭去,一邊啜泣著,一邊用手背擦拭著眼角。

『哭著的表情也好可愛啊』——我這麼想著。於是我從座位上站起來,吻了邑那。淚水有海的味道。

葉隱:“今天也是全員出席...那麼,雖說是因為學年末考試也接近了吧”

彌生“......”

我一邊宣佈這件事,一邊發現平時都吵吵鬧鬧的大銀杏,今天卻出奇地安靜。

葉隱:“野原。大銀杏怎麼了?雖然平時就很奇怪,今天有點反常啊”

話剛說完,我就覺得無意中講得太過分了。反省。

野薔薇“完全燒盡了哦—”

葉隱:“因為什麼?”

野薔薇“那種事還用問嗎—。是因為學年末考試啦—”

香奈“小彌也太早...”

葉隱:“還沒開始就這樣了、!?”

林香“彌生同學!振作一點!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放棄了,這算什麼!”

林香“直到最後頑強掙扎著,避免學分見紅,就像姊姊這樣的例子不是也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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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綺“哼、哼、哼。妹妹啊。你可不要搞錯了喵”

林香“我有什麼搞錯了!?”

美綺“小彌她不是什麼放棄了,而是從一開始就燃燒殆盡了啦”

千鳥、鶇“完全的”

千鳥、鶇“燒成灰了呢”

智代美“不戰而敗。此乃其精髓”

嗯?好像有人...

不知為何,在教室的正中央,曉前輩和上原擁抱在一起。

葉隱:“哎?”

奏“啊、”

曉“噢?”

兩個人飛快地彈開了。上原和曉前輩的嘴唇溼潤著。

曉“哦,哦—,葉隱:,什麼事?”

葉隱:“啊不,這個,那個,我是想『誰在使用空教室呢』,於是就”

葉隱:“而且,而且你看,那個,坂水老師在這之前,就是,那個啦,剛剛出了問題嘛”

前幾天,坂水老師他,把一位女僕帶進空教室,好像發生了什麼不祥的事情。雖然不太確定,不過從那以來,好像坂水老師就消失了。

奏“這、這、這這是呢,那那那那,那個這個那個這個,啊——,我,我是因為這個、不安、那個,所以硬求著”

葉隱:“『硬求』...?”

奏“啊,啊不,那個,這個那是那是—,總總總之,光、光一郎他沒沒、沒沒沒沒有錯!”

葉隱:“『光一郎』?”

奏“啊哇哇哇哇哇哇哇。不、不過只是接、接、接吻而已、!那之外還什麼都沒有做。所以、”

曉“冷靜點啦、奏”

奏“不、不過,不過、不過、,啊...”

曉前輩『啪啪』地,溫柔地拍了拍上原的頭。

曉“唉呀既然看到應該明白了吧,事情就是那樣”

葉隱:“...就是那樣嗎”

曉“奏,之後就交給我吧,差不多該去上課了哦”

奏“啊、...好,好的”

上原紅著臉順從地點了點頭,就那樣往教室外走去,不過在門口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奏“那,那個、葉隱老師,這個,我們,是真心、真心的!所、所以這個,拜、拜託您了!”

說完,轉身奔出教室,從走廊跑掉了。

曉“...話說回來。為什麼門是開著的?應該已經上鎖了的...”

葉隱:“啊—,這個教室的鎖,已經壞掉了啦。之前,我值夜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不過看起來好像還沒有修理呢”

葉隱:“雖然聽起來像是已經鎖上的聲音,不過好像因為裡面壞了所以鎖不上”

曉“那是我沒有察覺。作為封口費你想要求我的身體嗎、!?”

曉“不要~。饒了我吧~。啊啊、。不行~”

葉隱:“別說些噁心的話來。我本來就沒想對別人說啦”

曉前輩坐到桌子上。

曉“是嗎。謝謝啦。不過,就算說也沒關係。再怎麼說都已經暴露了”

曉“我可事先說明,我也是真心的啊。在之前的會面日裡,也已經和她的母親坦白過了。”

葉隱:“唉呀,我還以為是因為上原很積極,曉前輩是被牽著鼻子走...是因為什麼樣的心情變化?”

前輩教師的臉上浮現出苦笑。

曉“不是心情的變化啦。是情況的變化”

葉隱:“『情況』?”

曉“其實啊,雖然說出來有點難為情,好久以前,我就已經迷上那孩子了啦”

曉“不過呢,就像『最不該為官家仕』所說的,我一直不能回應那孩子的感情”(意為事務繁忙,想不做又不得不做)

曉“不過從今年年初的時候開始情況改變了哪。能讓我從那個職務上解放的苗頭,終於出現了”

葉隱:“『官家仕』是說...在這所學院的事情嗎?”

曉“各種各樣的都有啦。各種各樣的”

也包括推也推不掉的事情嗎。

葉隱:“沒關係啦。反正你也不打算正經回答我吧?”

曉『嘿』地一笑,不明所以地,讓牙齒發出明亮的光。

曉“看來葉隱:隊員也在這一年裡好好學習了哪。不錯不錯”

然後點名也結束了。雖然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整體來說也可以想做是平凡的一天要結束了。

葉隱:“嗯?”

我坐在書桌前,正寫著學年末考試的試題,被這敲門聲引得抬起頭來。是邑那嗎...不過,明明自己說過『今晚要出試題會很忙吧,所以不來了』的。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啟房門。

門還沒有完全開啟,邑那就突然鑽進房間裡來,背著手早早地關上房門,上了鎖。

葉隱:“這是怎麼了?突然進來這可不像邑那啊”

雖說平時也為了不讓人看到所以動作很快,不過至少會輕輕點點頭,小聲道一句『打擾了』,然後再進來的。而且還披著披風。

邑那“......”

葉隱:“邑那?”

邑那仰起頭來,直直地看著我。臉上稍微有些蒼白。

邑那“剛才,有聯絡說,祖父的病情急劇惡化。今晚怎樣維持都很危險了”

葉隱:“誒...從哪,啊、對了,是管理室吧”

邑那“不是。剛才,從管理室裡,傳送到房間裡的膝上型電腦裡的”

房間裡也有膝上型電腦嗎。

邑那“臨終的場合我不去是不行的。不去的話,我和燕所制訂的計劃就不能完成了...”

邑那“所以、阿葉隱:,求求你了。跟我一起來吧”

聲音帶著顫抖。邑那的兩手緊握著小小的手提袋,因為握得太過用力,連手指的關節都發白了。就連肩膀也在顫抖。我平靜地問道。

葉隱:“我要是說『我不去』的話,你會怎麼辦?”

邑那“...、”

邑那顫抖著肩膀,低下頭去。

葉隱:“我要是說『不要去』的話,你會怎麼辦?”

邑那拼命地抬起頭來,那表情就像要哭出來一般。

邑那“我,我...不去是不行的。不去的話...我不想...背叛燕...”

邑那“不過...假如,阿葉隱:說『不要去』的話,我...我就不去了...”

邑那“如果只能選擇一方的話...我會選擇阿葉隱:...”

邑那“雖然這麼說很狡猾...我想阿燕會原諒我的...”

我的回答已經決定好了。我想,那是從在觀覽車上說『喜歡』的一刻起,就已經決定了的事情。

葉隱:“邑那真狡猾呢,明明知道我會一起去的吧”

很久以前的某人曾經說過。『在發問之前,想要的答案已經決定了』。雖然邑那讓我看了選項,可是一邊卻是永遠在施工中,能夠前進的選項只有一個。

邑那“...對不起。不過,即使那樣...我還是想從阿葉隱:口中,聽到『一起去』的話...”

葉隱:“沒什麼好道歉的啦”

我用手輕輕地捧起邑那的下巴,然後把臉湊過去,吻了她。

邑那“啊...嗯,嗯啾,啾...啾...哈—...嗯啾,啾...”

短短的吻。雖然很快就分開了,不過對於傳達心意來說已經足夠。

葉隱:“假如,邑那說不出口的話我也會說『一起去吧』,我是這麼想的”

邑那“阿葉隱:...”

葉隱:“最初我就說過,『邑那應該去見見源八郎』之類的話。要對自己的話負責是當然的吧”

邑那“阿葉隱:能成為很了不起的政治家呢”

對這為緩解緊張而說的、還不太流暢的俏皮話,我輕輕地笑著。

葉隱:“而且呢,邑那在之前,說過自己是笨蛋吧”

邑那“是說過...”

葉隱:“是笨蛋的話,就別考慮那麼多,我和燕玲兩邊都選就好了啦”

邑那用制服的衣袖擦拭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我,笑了出來。

邑那“現今這種就職難的世道,為了一個女人,就把這麼待遇優厚的學院教職辭掉,阿葉隱:也太欠考慮了”

葉隱:“因為我從來不會把事情考慮太深吧。而且,要是考慮過多,就會錯過重要的時間啦”

葉隱:“那麼,要怎麼做?以前說過...那個—為了給親人送終的”

在我問『申請書準備好了嗎』之前。

邑那“對不起阿葉隱:。那是騙你的。因為我不管怎樣都想帶阿葉隱:去美術庭院,所以...”

邑那“這個學院在外出日以外的時候,是不會讓學生外出的”

葉隱:“誒,那麼要怎麼辦?”

邑那“在學校的正門前,燕玲部下的車在等著和我們會合”

葉隱:“不過,不是出不去嗎”

邑那嘻嘻一笑。是有點興奮嗎,還很有趣的樣子。

邑那“沒關係的。因為有一位,知道秘密通道的人”

三更半夜裡與其說是敲,更像是胡亂拍打女性的房門,雖說有點說不過去,不過這種當口也是沒有辦法。

美綺“呼啊—...什麼—...唉呀—?老師要夜襲嗎...?”

葉隱:“那個、我說啊”

邑那推開我,走上前去。

邑那“美綺同學。學年末考試的徹夜複習時打擾,實在是很抱歉”

邑那“其實我們有事拜託你。現在,能帶我們去秘道嗎?”

於是。6只腳的腳步聲,在無可挑剔的隧道裡清晰地迴響著。

葉隱:“唔哇...還有這樣的地方啊”

邑那“很厲害呢...”

美綺“哎嘿嘿。很厲害吧、”

也許相沢是從邑那嚴肅的聲音裡感覺到什麼吧,沒有問緣由就帶我們到了秘道。

葉隱:“這個...已經超出秘道的級別了吧,這不是個很棒的地下隧道嗎”

沒想到學校後山的地下,還有這種東西。而且還有完善的照明。

葉隱:“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邑那“有電燈照明也就是說,這裡是學院的設施吧?”

美綺“唔—。我覺得不是呢。我想,要是設施的話,我大概早就被抓住了,而且出入口至少會上鎖吧”

葉隱:“...喂,難道說,相沢。你就是用這條通路,走私小吃點心的嗎?”

美綺“嗯”

相沢滿不在乎地肯定道。

邑那“順便說下,走私進來的小吃點心,是藏在溫室那個,上鎖的工具箱裡哦”

葉隱:“是共犯嗎、!?”

美綺“不過,讓我帶到這裡來,想從這裡出去的老師你也,已經是確定的共犯了呢”

葉隱:“...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脫離教師的道路的呢?”

邑那“我想那是很久之前就已經脫離了哦”

葉隱:“馬上回答!?”

美綺“從把學生當作異性來看待的瞬間起,老師作為教師的生命就已經死掉了哦”

葉隱:“當場死亡!?”

啊,說到異性意識的話...

葉隱:“剛才,從宿舍溜出來的時候,碰到上原了...沒關係吧?”

美綺“嘿、嘿、嘿。沒關係的啦、”

果然不愧是密友,互相很信任哪。

美綺“因為奏也是去曉曉的房間,深夜幽會的途中嘛”

明明白天的時候說只有接吻的,不過算了,我也沒什麼資格說曉前輩這啊那的。

邑那“啊—,那樣的話就不能說別人啦”

美綺“就是就是”

走出隧道,外面是夜晚的天空。

葉隱:“唔哇...真的出來了啊...”

美綺“我說啊...稍微要信任一下你的學生啦”

美綺“從這邊斜坡上去的話,一會就能走到正門前了”

邑那“美綺同學。真的是多謝你了”

相沢好像有點害羞似的,一邊擺著手一邊說道。

美綺“沒關係沒關係,我們是朋友嘛。邑邑的表情又那麼認真”

『邑邑』嗎。

葉隱:“一點也沒變,相沢真是沒有品位哪”

美綺“你說什麼—”

邑那一邊苦笑著一邊低聲說道。

邑那“...只是『邑那同學』還不滿足,終於到『邑邑』了嗎”

美綺“嗯。因為嘛,感覺邑邑,已經不會再回這裡來了吧。以後就喝不上紅茶了呢”

邑那“...假如還能再見面的話,一點紅茶還是會泡給你喝的哦”

相沢微笑著。

美綺“我很期待哦、。那麼,二位,再會吧”

那樣說完,她沒有再說別的話,轉身消失在地下隧道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