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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鏡花“哎呀……”

我說出口之後才察覺到。這裡的少女們就算追求浪漫,也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

葉隱:“………唔嗯。”

真是可怕啊,凰華女學院。殿子“葉隱:,別煩惱了快來幫忙。梓乃在困擾了。”

葉隱:“喔、抱歉抱歉。”

然後我也加入了整理的行列。煙火大會也結束之後,海邊恢復了寧靜。不久之前還有一些船隻經過,不過現在也沒有了。海浪很平穩,除了偶爾會打上來弄溼我的腳邊,並不會有太大的動靜,海面看起來就像是無限延伸的遼闊草原。我走在這裡再度仰望天空。天上已經沒有煙火了,相對的是閃閃發亮的星空。雖然煙火有力的光芒也很好,像這樣柔和的光線也不差。我的腦海忽然浮現出八乙女。沒錯,那孩子的笑容就像是這樣的感覺。理事長是太陽,殿子是月亮,然後八乙女是星星。存在感與亮度剛好都是這種感覺。或許正因為如此吧?我不可思議地喜歡八乙女的笑容。雖然我也喜歡理事長跟殿子的笑容,但是八乙女那種滲入心中,平穩又柔和的溫暖感覺,不知何時神奇地在我的內心生根了。而且比其他人都要根深蒂固。因為這樣,所以我想幫八乙女加油。努力想要克服恐懼症的八乙女。我希望這樣的她在離開學校的時候,只有稍微也好,可以試著跟他人接觸。殿子“葉隱:。”

殿子從前面走了過來。她也跟我一樣走在海岸線上。殿子“抱歉久等了,葉隱:。”

葉隱:“不,你不用這麼在意的。何況夜色很美呢。”

與殿子彼此相對的我停下了腳步,讓身體轉向海面再度仰望天空。殿子“………嗯。說得也是………”

感覺她也和我做了相同的事情。沙,沙沙海面微微發出浪濤聲。像這樣眺望著星空,會有種星星發出這些浪濤聲的錯覺。

葉隱:“名符其實的星海嗎。”

殿子“什麼事情?”

葉隱:“沒事,我自言自語。”

殿子“………是嗎。”

之後我們就保持沈默。沒有對話,只是仰望著星空。哎,這樣也沒關係啦。今晚的夜色就是美得能讓我如此心想。殿子“………那個,葉隱:。”

在看到不知道第幾顆流星的時候,殿子終於開了口。

葉隱:“嗯?”

殿子“我有事情要拜託你。”

葉隱:“拜託?”

看來這是她把我找來這裡的原因。剛剛大家正在整理東西的時候,悄悄走過來的殿子在我的俺邊輕聲說著。有話想對我說,所以希望我等等來到海邊。

葉隱:“好啊。只要是殿子的要求,你知道我不會拒絕吧?”

殿子“嗯,所以聽我說。因為你不會拒絕,所以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是否真的不拒絕。”

葉隱:“………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嗎?”

殿子一如往常的聲音裡頭隱藏的認真語氣。她的話語在一瞬間顯露出這樣的語氣。殿子“嗯。因為對我來說,這是僅次於我生命的重要事情。”

葉隱:“知道了。我不會輕易決定的。我先聽聽看你要說什麼吧。”

殿子“謝謝你,葉隱:。”

我將朝著星空的視線落下,隨即與殿子的視線相對。我有些驚訝。她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另一個人,蘊藏著非常強烈的光芒。殿子“其實葉隱:,我家裡發生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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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隱:“大事?”

殿子“嗯。父親大人跟母親大人發生車禍。然後”

葉隱:“不會吧,你是說他們兩位!?”

我嚇了一跳。那是把殿子當成道具之類的東西,有著如此誤解的兩個人。然而她們是殿子雙親的這個事實並沒有改變。

葉隱:“所以呢?你父親他們平安嗎!?”

殿子“我覺得可以說平安,也可以說不平安。因為他們都還沒有恢復意識。”

葉隱:“什、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殿子“前天。我收到聯絡,他們坐的車子被超速的卡車撞到了。”

葉隱:“可以嗎殿子!?你怎麼還待在這種地方!?”

這是危及到雙親生命的車禍。即使與家裡有所爭執,如果有個萬一就太遲了。殿子“因為想回去也回不去的。畢竟不讓我離開這裡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父親,何況”

殿子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並且以不安的眼神看著我。

葉隱:“說吧,沒關係的殿子。”

殿子“………因為父親倒下去的關係,覬覦鷹月家掌門地位的分家,好像正在進行檯面下的工作。”

葉隱:“分家?!”

殿子“對。鷹月家強行守護傳統至今。所以相對來說,也有很多人對此覺得不滿。既然有我這樣不想被強迫繼承的人”

葉隱:“反過來說,也有想繼承卻沒能繼承的人?”

我懂了。殿子“對。雖然沒辦法將鷹月家的傳統佔為己有,不過如果是逐漸成為鷹月家主體的鷹月集團,就能夠以法律途徑佔為己有。”

殿子“董事長,或者是會長。父親在好幾個關係企業兼任這樣的職務。既然這樣的父親倒下了,就代表………”

葉隱:“我知道了,殿子。不用再說了。”

我不想讓她一直說這種事。而且我已經知道她無法離開這裡的理由了。她之所以無法回家,是因為分家的從中阻撓。先不說傳統,就現狀來說,鷹月家的法定繼承人只有鷹月殿子一個人。殿子將會繼承鷹月先生所擁有的所有東西。要是讓這樣的她回到家裡,與鷹月先生的忠實部下或是律師接觸的話,對於想要奪取鷹月家的人來說肯定相當不利。所以那些人不讓她離開這裡,使用了把她困在凰華女學院的這個方法。

葉隱:“所以呢,你要拜託什麼?”

我想,大概是因為這件事而衍生的問題吧………殿子“嗯。我想拜託你的,是梓乃的事。”

葉隱:“八乙女?”

出現了意外的名字。為什麼在這裡會提到八乙女的名字?我不覺得這與她目前面臨的問題有關啊………?殿子“要是父親就這麼沒有恢復意識,我想我遲早無法留在這裡。”

殿子“雖然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原因,不過肯定會是這樣沒錯。”

這我也有同感。無論是對於需要她的人,或者是對於不需要她的人,讓殿子留在這裡並非長遠之計。因為總有一天,會出現需要她做出決定的時候。殿子“所以我想要把梓乃託付給葉隱:。如果我真的沒辦法留在這間學校,希望你可以幫忙照顧梓乃。”

葉隱:“你、你………”

我相當驚訝。我以為她的要求是和她有關的事情。然而結果殿子所說的並不是她自己的事情,而是擔心著八乙女的未來。殿子“目前的她身邊沒有我是不行的。”

殿子“要是就這樣讓她回到八乙女家,那孩子將會永遠害怕別人。她的人生將不會與任何人接觸。”

然後殿子牽起我的手緊緊握住。殿子“不過葉隱:,我覺得只要有葉隱:就一定沒問題。因為梓乃並不會那麼害怕葉隱:,而且如今已經可以稍微交談了。”

殿子“雖然目前的相處還會有些尷尬,不過如果葉隱:能夠代替我的話,我覺得她就算不回家也能在繼續待在這裡。”

葉隱:“笨蛋!”

我有點生氣。殿子“葉隱:?”

葉隱:“這種事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老師啊!!”

葉隱:“有哪個世界的老師,要有人拜託才會照顧自己的學生啊!!”

殿子“………葉隱:以外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輕聲這麼說的她似乎很悲傷,不過看起來似乎也同時很高興。殿子“如果隨便去干涉梓乃,導致狀況比現在還要嚴重,沒有人負得起責任。更何況梓乃又是八乙女家的獨生女。”

殿子“葉隱:,如果是普通的老師,就會在這裡退讓一步了。就是不想自己惹禍上身的感覺。”

殿子“但我覺得那也是沒辦法的。因為任何人都有必須守護的事物。”

然後殿子臉上的悲傷神情消失了。殿子“可是對於葉隱: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對吧?所以我才會想要拜托葉隱:。因為這是為了我最重要最重要的好朋友。”

站在面前的少女,以一如往常的清澈眼神露出微笑。

葉隱:“那還用說嗎。”

那當然。我怎麼可能丟下她?殿子“………謝謝你,葉隱:。”

葉隱:“不用道謝。”

殿子“嗯。不過即使如此,還是謝謝你。”

她松了一口氣之後輕輕擦拭眼角。殿子“有葉隱:在真的是太好了。因為如果沒有葉隱:的話,我甚至還會想要乾脆把她一起帶走。”

殿子似乎也不打算丟下八乙女。聽到她這番話,我心中小小的憤怒完全消失了。

葉隱:“真是的,還以為你要商量什麼,只是這個啊………”

無言以對。我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殿子“抱歉。我忘記葉隱:是梓乃的英雄了。”

葉隱:“大呆子!!”

自己都已經有這麼大的問題了,拜託我的卻只有八乙女的事。

葉隱:“你啊,真是個呆子呢。”

實在無言以對的我,把手放在她的頭上開始撫摸著。

葉隱:“啊,呆子呆子。”

殿子“葉隱:?”

葉隱:“你怎麼會是這種呆子啊。”

無視於困惑的她,我一直摸著她的頭。這孩子真的是個很了不起的孩子呢。了不起到看起來就像個呆子。推殿子“不要一直叫別人呆子啦。因為被葉隱:這麼說,我就真的會這麼認為了。”

葉隱:“你真的是個呆子,所以沒關係的。”

殿子“真是的………”

殿子稍微皺起了眉頭。不過她的臉馬上恢復原來的笑容。畢竟是殿子。她肯定已經看穿我說這句話的心態了。

葉隱:“………不用擔心,並不是一切都會往壞的方向進行的。”

殿子“………嗯,謝謝。聽到葉隱:這麼說,我就真的有這種感覺了。”

呵呵殿子的笑聲。

葉隱:“笨蛋。”

殿子“這次是笨蛋嗎?”

葉隱:“沒錯。彼此彼此。”

殿子“嗯。”

然後我們相視而笑。並不是一切都會往壞的方向進行。我是這麼認為的。謊然而………梓乃“小,小殿要,把、把我,丟、丟下來!?”

我不斷地顫抖。剛開始是貼著嘴唇的指尖在顫抖,這樣的顫抖傳遍了全身。梓乃“而、而且要,要把我、把我交給老師?”

我知道不可以偷聽。可是在兩人默默看海的時候,我找不到向她們說話的契機。然後在我煩惱的時候,忽然開始說起了這個話題。只要一聽到,我就再也沒辦法捂住耳朵不聽了。因為那是小殿的大事,而且還出乎意料提到了我。梓乃“可、可是………”

這實在太過份了。芡小殿要捨棄我。把之後的事情交給老師。梓乃“帶、帶我走啦,好不好小殿………”

殿子『有葉隱:在真的是太好了。因為如果沒有葉隱:的話,我甚至還會想要乾脆把她一起帶走。』帶我走不就好了,小殿,不用作這種多餘的事情沒關係的!!你知道嗎!!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殿子『有葉隱:在真的是太好了。因為如果沒有葉隱:的話』為什麼?殿子『有葉隱:在真的是太好了。』為什麼會這樣呢?殿子『有葉隱:在真的是』…………殿子『有葉隱:在』果然是,老師………因為,有老師在………殿子『有葉隱:在真的是太好了。』結果,老師還是,把小殿,從我的身邊搶走了。我太天真了。我不應該滿足於現狀。那個人果然是我的敵人。應該要憎恨的敵人。梓乃“葉隱………”

在我緊握的拳頭裡,扇子的柄發出被捏緊的聲音。一定要把他趕出去才行。要把小殿搶回來才行。不然的話,小殿總有一天會丟我不管的。梓乃“葉隱,葉隱:……”

扇子不斷發出聲音,之後我如此心想。這個時候的我,臉上到底是多麼可怕的表情呢?那是遮蔽了我雙眼的強烈情感。無論是基於好事還是壞事,至今我應該從來都沒有像是這樣,對於一個人抱持著如此強烈的感情吧。即使這是誤解他人好意而產生的恨意,對我而言也是我第一次得到的強烈情緒。強烈的情緒是變強的原動力。是為了採取行動的動力。或者是,為了以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的動力。又以不好的事情成為契機了。然而我再度朝著進步的階梯爬上了一階。我當然沒有自覺。沒有自覺到這是壞事。也沒有自覺到自己正在進步。這時候的我,就只是憎恨著葉隱葉隱:這個人。把直到今天所感覺到,對他的些微好感全部忘掉,只是憎恨著他。以極為強烈的情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