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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葉隱:“那就走吧,八乙女。”

他的笑容轉到我這邊。梓乃“好的。”

我如此簡短回答之後,與老師以及但丁前往大家的身邊。但丁“汪!”

葉隱:“啊啊但丁,你也一樣。”

但丁“汪汪!”

毫無惡意的笑容。一陣痛楚。目睹這一幕的我感到內心深處一陣刺痛,然而我無視於這種痛楚。我們露營的地方,是從上次來玩的海邊,稍微往前走一點的地方。離開宿舍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步道。那裡有一個可以搭帳篷的廣場。加上附近也有湧出泉水的地方,成為了露營的最佳場所。

葉隱:“居然有這種地方呢………”

雖然在海邊玩的時候我就很驚訝,不過這也令我驚訝。雖然說霓虹很大,但是在校區裡面會有露營區的,大概只有這間凰華學院了吧。該說是佩服還是無言以對呢。美綺“喔喔。行李送到了!”

相澤一隻手指著廣場,另一只手搖著我的手。朝她所指的地方看去,我們剛才送走的行李確實堆放在那裡。

葉隱:“……真是了不起。”

因為路上完全沒有感覺到行李正在運送,大概是在我們走過來的時候,貨車從其他的路線載送過來的吧。避免影響我們的休閒心情,而且迅速運送到現場。這一份細心,使我感覺到有錢人的從容。美綺“問你喔,老師,剛開始要做什麼?”

葉隱:“嗯?這個嘛………”

雖然她們知道要來這裡,不過似乎沒人有過戶外活動的經驗。勉強來說的話,好像只有相澤在小學有過類似的經驗,不過已經沒有印象了。我在大學時代有過好幾次這樣的經驗。因此所有人的視線,理所當然都集中在我身上。

葉隱:“首先無論如何就是搭帳篷吧。沒有地方睡覺的話一切都免談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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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綺“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也是呢。沒地方睡覺是很難受的!”

然後相澤很快跑向行李區。

葉隱:“準備了幾個帳篷?”

莉妲“我們準備叄個四人用的帳篷。”

莉妲回答了我的問題。除此之外,我自己準備了一個兩人用的。畢竟我總不能跟她們睡一樣的帳篷,所以我才會額外準備的。我請家裡把我之前用的帳篷寄了過來。

葉隱:“那麼加上我的一共有五個。”

鏡花“有點期待呢。”

叄島難得像是小孩一樣讓眼睛閃閃發亮。對於總是看起來很成熟的她來說相當稀奇。雖然嘴裡說『有點』期待,不過內心一定不只如此吧。

葉隱:“好,那就開始吧!”

我轉動雙臂走向少女們圍住的行李堆。我本來以為會遇到困難的搭帳篷工作,想不到意外地順利。那是因為莉妲所準備的帳篷,是讓人感覺很像摺疊傘一樣的優秀產品,只要按下一個按鈕,啪的一聲就變成了帳篷的形狀,接下來就只要固定起來就好。是很適合我們這群外何人的道具。不過多少還是有些問題。由於可以簡單架設,這種帳篷的體積比較大。如果不是以由貨車運送為前提,應該會成為一個大問題吧。哎,以這種方面來看,或許也可以算是適合我們的原因啦。雅“唔、什麼嘛葉隱葉隱:,怎麼只有你的帳篷這麼有趣?”

結果我搭帳篷的時間最久。跟那種按下按鈕固定之後就完成的帳篷不一樣,需要打樁搭支架拉繩子的傳統帳篷,需要花上一些時間來架設。

葉隱:“這個不錯吧,有那個味道在。”

雅“唔唔,只有你這樣太狡猾了。跟我交換!”

葉隱:“不能這樣啦。再怎麼說我也不能跟這種年紀的女孩子睡同一個帳篷吧?”

雅“居然只有這種時候才裝成好孩子。”

理事長似乎有所不滿。她鼓起臉頰,以手指戳著我正在架設的鋁製支柱。雅“我不允許只有你的帳篷這麼帥氣。”

葉隱:“請不要這麼不講理啦……”

即使只是外型,還是我所搭的帳篷最有那種感覺。只要按個按鈕就能張開的其他帳篷,為了要達到這種方便的功能,就比較沒有考量到外型了。不過當然的,如果都是我這樣的帳篷,帳篷大概到下午都搭不完吧。但丁“汪汪!”

但丁過來了。也就是說,梓乃“老師,那邊的樁打完了。”

八乙女也跟在它的身後走了過來。她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鐵。八乙女從剛才就在幫我的忙。打完樁回來一看,雅同學出現在那裡。雅“好好呢,梓乃,那個鐵借我一下。”

梓乃“啊,好、好的。”

我把鐵遞給她之後,她很快握緊鐵並且四處揮動。

葉隱:“唔哇、危險啦,理事長!要空揮的話請到別的地方啦!”

雅“不,我不是要空揮。我只是想打你。”

葉隱:“理事長!!”

老師和雅同學正在大吵大鬧。這麼一來也沒辦法找老師說話了。我之所以會這樣幫老師的忙,是為了找機會跟老師約定單獨見面。在沒有別人知道是我主動邀約的狀況下,和老師做出約定。因為這正是要把老師趕出學校的第一步。鏡花“兩位是在跳什麼舞呢?”

葉隱:“我們看起來像是跳舞嗎,叄島!”

鏡花“不像。不過看起來似乎很快樂的樣子。”

鏡花同學也來了。然而葉隱葉隱:這個人,真的是很少獨處的一個人。推總是有人接連來到他的身邊。雖然理由各式各樣,不過大家都會對他表示善意。梓乃“老師,我去打水。”

以目前的狀況沒有機會。這麼判斷的我,決定先去做別的工作。既然看起來沒有機會找他說話,目前就不用勉強自己待在他的身邊。露營才剛開始而已。之後一定還有機會的。抱著大水桶的我獨自走進樹林。走一小段路,馬上就會抵達一座小小的泉水。泉水一直從那裡湧出來,小小的水流朝著大海形成一條小河。聲音『…………』大家的聲音甚至傳到了這裡。這裡距離搭帳篷的廣場沒有多遠。那就在這裡吧?把老師找來這裡,假裝被老師襲擊然後發出尖叫聲。不對,這裡的話可能太近了點。謊要再遠一點,雖然聽得到尖叫聲卻很少人去的地方比較好。在這裡的話可能會有人湊巧經過。

葉隱:“八乙女。”

沒錯,差不多就像這樣梓乃“咦!?”

忽然傳來的聲音,使得看著湧泉水面的我變得全身僵硬。

葉隱:“八乙女,看你一個人打水好像會很辛苦,所以我也來幫忙吧。”

梓乃“啊、咦……啊、好的。”

老、老師!?他出乎意料地出現。這使得我的腦中一下子變得空白。

葉隱:“怎麼了,八乙女?”

他站到我的旁邊,隨意將手上的一個水桶放到泉水裡面。芡啪沙梓乃“………啊。”

因為那個聲音而回過神來的我,也學他把自己的水桶放到泉水裡。

葉隱:“說真的,你怎麼了嗎,八乙女?你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梓乃“啊、呃,那個、那個……我、我在想小殿現在怎麼樣了………”

我勉強如此瞞混過去之後,老師擔心的表情馬上轉變成笑容。

葉隱:“不會有事的。已經開始退燒了對吧?”

看來他真的以為我是在擔心小殿。梓乃“是、是的。”

激烈動搖的我,聲音變得有點高。幸好他正在注意那兩個水桶,所以沒有察覺到我的樣子。

葉隱:“不用擔心。她馬上就會康復,讓我們看到她健康的樣子。”

梓乃“好的………”

可是我不想讓你看到。能看的人只有我對了。稍微恢復冷靜的我,總算想起那件事情了。就是現在。能約他出來講話的機會只有現在!喀喳隨著這股決心,我伸手握住裝滿水的水桶手把。然後注意不要失去平衡,小心翼翼地提了起來。水桶被提起來之後,裡面的水一直在搖晃。就像是我的心一樣。噗通、噗通、噗通真的進入關鍵時刻之後,我的內心出現極度的動搖。雖然剛才他突然跟我說話的時候也是,然而現在比那時還要嚴重。約定。得做出約定才行。在哪裡?什麼時候?為了什麼?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從腦海中流失。發抖的手與身體。纏繞在內心深處的不安與罪惡感。一定要做。一定要說。因為不這麼做的話,小殿就會丟下我不管了。梓乃“………”

即使開了口,能夠發出的只有嘶啞的聲音。一定要說。一定要做出約定。在哪裡?在海邊。因為是私底下的事情,所以要遠一點以免大家聽到。什麼時候?在晚上。這也是為了避免大家聽到。為了什麼?想要說一些關於小殿的事。這樣就沒問題了吧?不會讓人起疑吧?我拼命在腦中構思著劇本。沒什麼時間了。打好水回去營區應該不用五分鐘吧。必須在那之前想辦法和他約好才行。

葉隱:“好啦,回去吧。”

他雙手各提著一個水桶轉過身來。糟糕,已經沒時間了!一定要說!一定要說!!

因為不說的話,小殿就會拋棄我了!!梓乃“老師!!”

就這樣,我打出了這張牌。梓乃“老師!!”

葉隱:“嗯?”

八乙女就這麼以雙手提著水桶站著不動。她以緊張的表情抬頭看著我。泛紅的臉頰,微微顫抖的身體。這令我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

葉隱:“怎麼了,八乙女?”

所以我慎重詢問著她。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不過她正在害怕某種東西。所以我不想亂說話害她更加害怕。梓乃“那、那個,其,其實”

八乙女說到這裡就停頓了下來。是想要說什麼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事情嗎?看到這樣的她令我如此心想。

葉隱:“不用慌沒關係,慢慢說。八乙女,不要慌張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吧。”

如果殿子在場的話,或許事情就會比較簡單了。然而最重要的她現在正倒在宿舍的房間裡。所以我們只能由我們單獨交談。梓乃“那個、那個……”

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大幅上下起伏的肩膀。光是看到她的樣子就令我心痛。然而我就這樣好好忍耐著。要是在這個時候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或許她將來就再也不會主動找我說話了。梓乃“其、其實,我有話,要跟老師說。”

過了幾十秒之後,這樣的話語終於輕聲從她的嘴裡傳了出來。

葉隱:“知道了。你說吧。”

梓乃“那、那個,應該會講很久,而且是私底下的事情,我想另外找個時間跟地點。”

不過她開口之後就沒有停頓了。就像是呼吸接不上似地不斷說著。

葉隱:“所以呢,要怎麼約?”

梓乃“那、那個,今、今天晚上11點,在這前面的、海岸!”

梓乃“我、我想商量小殿的事情,請務必過來!”

啊啊。原來如此。是那個啊。疑問化解了。我知道她內心如此動搖的原因了。小殿的事情。以這個狀況,應該不是她感冒的事情。一定是要講殿子家裡發生的那個意外吧。雖然不知道是經由什麼管道,不過她肯定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會找我商量,而且正因如此而動搖成這樣。

葉隱:“知道了。八乙女,我一定會去的。不用擔心,我也會跟大家保密的。”

然後我讓聲音與表情儘量變得溫柔,並且對她投以微笑。

葉隱:“今晚11點,前面的海岸。我一定會去的。”

殿子也有向我拜託過梓乃的事情。只不過基於我的立場,就算殿子沒有拜託過我,我也會答應八乙女的要求。梓乃“麻、麻煩你了……”

她如此說完之後就低下頭,接著忽然就跑了起來。

葉隱:“喂、八乙女?”

啪沙啪沙即使所提的水桶不斷濺出水,她也沒有予以理會,像是要逃離我的身邊一樣跑走。而且她不是跑向大家所在的廣場而是海邊,她沿著泉水形成的水流跑去。

葉隱:“八乙女………”

是沒有聽到我的制止嗎?還是即使有聽到也沒有理會呢?她轉眼之間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葉隱:“………這也是沒辦法的嗎。”

仔細想想,要是八乙女知道殿子現在的狀況,應該沒辦法冷靜得下來吧。因為對於八乙女來說,殿子是學校裡頭唯一能讓她開啟心房,像是親人一樣的存在。

葉隱:“反正等到晚上就會告訴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