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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明守財奴

李績遇見到大勢已去,忙從地上用手掌粘了一些血液,塗抹在臉上,然後裝作死屍躺了下去。按照他的想法,現在天sè已經大黑,田羽的山東鎮未免就會一個個檢查屍體,那麼自己就可以矇混過關,待到大軍回營,自己便可以摸黑逃跑。李績遇的想法很顯然是這幫流寇的普遍想法,因此一些早就混成老油子的流寇同樣採取了這個辦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裝作死屍。有些為了更加逼真,從地上拾起箭矢斜插在身上,更有人為了逃命,硬生生的將箭矢插在了大腿上,雖然很疼,但是總比當了俘虜要強。如果只有李績遇一個人裝死,恐怕也就被他矇混過關,裝屍體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最終還是暴露了馬腳。田羽將投降的流寇交由“智”字營看押,命令“雨”字營打掃戰場,便帶著一眾將領回營。你想又是除夕,又是大晚上的,“雨”字營的人很匆忙的打掃了一下戰場就準備回營,不想著一個兵士有些累了,將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拄準備喘口氣。沒有想到他這個無意的一拄,大刀恰巧插在了一個裝死的流寇手上。俗語說十指連心,這個流寇哪裡能忍受的住,不由大呼出聲,把那個兵士嚇了一跳,剛才這個地方是他搜尋過的,除了屍體沒有別的,還以為詐屍了呢,下意識的忙拔起刀來。那個流寇反應也非常迅速,大叫的同時,拾起一把刀來就朝那個兵士身上砍來。那個兵士黑暗之中閃躲不及,被流寇一刀砍在了右臂之上,幸虧他身著的是歌德甲,再加上流寇慌忙之間,也沒有使上多大力氣,僅僅將那個士兵的右臂護臂砍斷。那個兵士這時才明白過味來,一邊拿起刀來抵抗,一邊大呼求援。

這時候“雨”字營的兵士大多還沒有離開戰場,一聽到那個兵士求援。忙一起過來援助,那流寇雖然急了眼,開始拼命,但是“雨”字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不一會就被制服。那個受傷的兵士大恨,也不說話,提起刀就梟了他的首級。然後朝著周圍的兵士說:“大家散開,小心。這裡面估計有不少裝死的屍體。”

那些“雨”字營的兵士一聽這個話,連忙散開來。然後開始用手中地刀、槍,一個一個屍體插下去,尋找那些裝作屍體的流寇。不一會就有三四個裝死的流寇被“雨”字營的兵士用刀槍插中,慘叫起來,最後被“雨”字營的兵士擊殺。剩下的那些裝作死屍的流寇看矇混不過去,紛紛起身,四散逃跑。足足有幾十人的樣子,這個情景讓“雨”字營的士兵不由大大吃了一驚,沒有想到有這麼多人裝死。這時候“雨”字營首領金學峰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連忙指揮士兵截殺這群流寇。這幾十流寇除了一些躺在了外圍、或是腿快地逃得了xìng命,大部分被擊殺或者俘虜。

李績遇看到裝死的流寇紛紛逃命,知道這麼下去矇混不了,也站了起來,撒開腿就跑。不過李績遇一直站在流寇的核心,因此他處於zhōng yāng地帶,再加上自從當了賊寇以後,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身體已經發福,剛剛跑出去十幾步,就被一群“雨”字營的士兵圍了起來,李績遇忙舉起雙手:“別殺我,我投降。”

“智”字營的王守智在回營的第一時間就是甄別俘虜,沒有想到找來找去,除了幾個小頭目外。主帥李績遇並不在其中。在詳細詢問了戰俘以後,確定李績遇在投降的時候還在。一轉眼就不知道去向了。** ***田羽接到王守智地報告後,馬上就想到李績遇可能裝死矇混過關。連忙派王躍鵬前去“雨”字營傳令,詳查屍體。王躍鵬剛出去,就看到金學峰帶進來一批俘虜,田羽在帳中聽到外面的響動後,忙走了出去,金學峰朝著田羽施禮說:“大人,這些人裝死準備矇混過關,被我們的人抓了起來。”

田羽掃視了一眼俘虜,大多數都是普通的百姓裝束,只有一個身體矮胖的傢伙穿著較為出眾,因此將目光盯住了那個矮胖的傢伙,然後笑著說:“哪位是李績遇啊。”

李績遇本來外面還有甲冑,但是恐怕甲冑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早就將甲冑扔掉了,不過匆忙之間沒有想到自己的衣服不同於一般流寇。現在看到田羽地目光盯著自己,心虛的將頭低了下去,聽到田羽的問話也當做沒有聽見。

田羽冷哼了一聲:“想矇混是矇混不過去的,不要讓我使手段。”田羽以為這句話一定會讓李績遇放棄矇混過關地念頭,不想李績遇仍然充耳不聞,將頭深埋在胸前,一聲不吭。

田羽搖了搖頭,不屑的說:“既然這裡面沒有李績遇,拉出去都給我砍了。”

金學峰答應一聲,帶著手下就往外拉這些人,李績遇看到這種情況,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一步,朝著田羽說:“大人,我就是李績遇,你就高抬貴手饒了這些人吧。”

其實李績遇即使不說,田羽早就從他的裝束上看出他就是李績遇,看到李績遇承認,田羽笑著說:“你早承認不就完了嗎。來人,將這些人押下去,交由“智”字營看管。”然後又朝著李績遇說:“李先生,請吧。”首先回到大帳。

李績遇既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只好跟著田羽進了大帳,田羽打量了一眼李績遇,然後說:“來人,給李先生鬆綁。”

李績遇沒有想到田羽會來這麼一出,等到田羽的親兵將捆綁在他身上的繩索解開,一邊活動著已經發麻的雙手,一邊打量著這個名滿天下地大明將軍。

田羽看到李績遇打量自己,換做一個和氣地語氣說:“李先生,本官問你幾句話,你要如實回答。”

看到田羽被沒有凶神惡煞般的對待自己,李績遇心中鎮靜了一下,心中說:“不知道他要問什麼?不過既然他禮待於我,能說地告訴他又何妨。”因此他點頭說:“可以。”

“虎牢關共有闖賊多少兵力,誰為主將?”

其實李績遇不說,田羽也已經打聽的明白,有此一問。不過是證實一下而已。李績遇想了想回道:“城**有兵力一萬,主將是劉芳亮。”

李績遇所說地和田羽知道的相差不大,便點了點頭,看了李績遇一眼,問:“那你為何追隨闖賊造反。”

“天災**,官逼民反。”

“方才本官要你投降,為何不降。”

“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

“降如何是死?你應該知道劉國能吧?”田羽不由詫異的問。

“如何不知。”

“劉國能現在已經是我朝遊擊將軍,李先生為什麼不效仿劉將軍。= ==男子漢大丈夫正當建功立業,如何甘心委身於流寇。”

李績遇慘然的笑了一笑:“我地父母妻兒都在闖王之手,奈之如何。”

“哦?闖王以你父母妻兒為質,不對啊,我聽說你是投奔闖賊的,怎麼會如此?”

李績遇嘆了一口氣,良久才說:“這事很亂。無可說處。”

見李績遇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田羽只好轉換話題:“闖賊現在兵力如何?”

“不下十萬之眾,將軍雖然勇武,恐怕也不是闖王的對手。”

“闖賊入河南不過千數人馬,如今如何會有十萬之眾。”

“闖王自入河南,軍紀嚴明,打破富寨後,除自留一部分以充軍糧外。經常開倉賑濟災民,贏得了河南百姓的愛戴,而其他起義軍連續來投,幾月便已有數萬之眾。”

田羽當然也派出了許多偵騎打探闖賊的動向和兵力。偵騎帶回來的訊息正如李績遇所說,兵力已達十萬之眾,當時田羽還不怎麼相信,這回聽到李績遇這麼一說,也就信了大半,不過田羽口中說:“即便十萬之眾,如何抵擋我山東鎮jīng銳。”

李績遇笑了一下:“大人也未免太小看闖王了。自從闖王進入河南。數戰數捷,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官軍聞風喪膽。”“哼。河南的官軍如何能與我百戰之兵相比。”

透過昨天的事情,李績遇倒是對田羽的山東鎮有了一定地瞭解,也對田羽的大軍刮目相看,但是他心中還是不認為憑著田羽的山東鎮能夠打敗李自成,他想了一下說:“大人的兵是我見到過的最有戰力的一支隊伍,我沒有見過關寧鐵騎,不過從昨天看來,大人的軍隊不啻於關寧鐵騎。但是大人也是知道地,關寧鐵騎同樣奈何不了闖王,我看……”

“數rì之後,你便可知。”

“那我就祝大人旗開得勝了。”

“你可願意投降,如果你能夠棄暗投明,我定當保舉你……”

“大人,我意已決,要殺要刮任憑君便。”

田羽看了幾眼李績遇,然後點了點頭:“好,我也不逼你。”話落讓親兵將李績遇押了下去。旁邊的幕僚馬威見田羽不殺李績遇,不由問道:“大人,為何不殺李績遇,殺了李績遇可以立威,敲山震虎,瓦解虎牢關守軍的士氣。”

“李績遇現在說話硬氣,只是sè厲內荏而已。”

“哦,大人如何這麼說。”

“如果他真有死志,早就橫刀自刎了,何必裝作死屍逃命。現在不降,只是父母妻兒而已。再說李自成大軍有很多像李績遇這樣投靠過去的賊寇。闖賊雖用之,但是並不放心,從李績遇父母妻兒被闖賊控制便是明證。這樣的話,這些賊酋未免就和闖賊一心,我們可以利用他們之間的不信任,大行其事。要知道世界上最堅固的堡壘,往往壞於內,如果我們殺了李績遇,豈不是將這些人硬逼到絕路,死心塌地的追隨闖賊。”

“大人所見極是,福王那裡已經派來人多次催促進軍,總理大人那邊也心急如焚。^^ ^^那麼虎牢關?”

“明天全力攻擊。”

第二天,田羽將“信”字營所有火炮齊集虎牢關前。“信”字營現在大炮已經高達八十門之多,而且都是黑山島最新地產品----九磅炮。不但火力猛,而且shè程更遠。田羽將大炮一字排開。一聲令下,百炮齊鳴,炮轟虎牢關。但是虎牢關城垣高大,全部由巨石壘成,雖然被九磅炮轟得碎石飛濺、城牆也被炮火燻黑,但是仍屹立如初。轟擊了近一個時辰,八十門炮炮管已經紅了起來,王守信不敢再轟,只好下令停止轟擊。待炮管冷卻下來再次轟擊。

山東鎮的炮火一停,城頭上的流寇就冒出頭來,揮舞著大旗,向田羽示威。陣中的田羽沒有絲毫辦法,由於火炮是仰shè,因此只能轟擊到城牆,對隱身在城牆後面地流寇卻毫無辦法。只要城牆不塌,那麼田羽即便轟擊再多炮也是徒勞。而虎牢關地下皆為大石,挖掘地道,埋炸藥轟塌城牆的辦法也無法使用。田羽又不想強攻,如果使用強攻的辦法,雖然田羽有信心打下虎牢關,但是不知道會有多少山東鎮的士卒因此丟掉xìng命,因此不到萬不得已地情況。田羽不會選擇強攻。田羽這時候,有些懷念前世的迫擊炮了,如果有迫擊炮,那麼就可以攻擊到城牆後面的流寇。那樣虎牢關破之易矣。因此田羽覺得回營後應該給袁鵬舉去信,讓他研製迫擊炮,其實迫擊炮地原理很簡單,除了延時引信較為困難外,其他地幾乎沒有什麼技術難度。不過研製迫擊炮那是後話了,現在攻破不了虎牢關,就無法支援洛陽。這時候田羽不由暗自埋怨福王。要錢不要命,如果當時福王能拿出十萬、二十萬兩銀子勞軍。自己早就會出發,那個時候李自成還沒有派兵奪取虎牢關這個險隘。何必落入現在這樣的困境。

田羽地山東鎮足足轟擊了一天,除了將虎牢關城頭的城樓轟塌了外,一無所獲。田羽晚間和眾將領商議後,準備棄虎牢關,另尋進軍地路線。洛陽之所以能成為九朝之都,不但因為它位居天下之中,而且依山帶水,易守難攻。東有虎牢關之險,西有澠、崤之固,北有黃河天塹,南有九皋山、少室山為之屏障。現在另尋進軍路線倒是一個難題,不少將領都認為應取北路,走溫、孟兩縣,從孟縣渡過黃河,援救洛陽。這一路雖然好走,也是最近地路線,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要兩渡黃河,一旦李自成聞訊派兵守衛黃河,那麼以黃河之險根本就不啻於現在的虎牢關。另一條路線就是順汜水而下,走密縣、登封、汝州、伊陽、宜陽。但是這條路線與副將陳永盛路線就有重複之嫌,而且路程很遠,到達洛陽最低得半月以上。杜之軼在軍事會議上強烈要求田羽不得放棄虎牢關,用他的話說,虎牢關不過不到一萬的流寇,憑著山東鎮三萬jīng銳大軍,只要選擇強攻,攻下虎牢關還是特別容易的。

聽到杜之軼發話,山東鎮的眾將領都沉默了起來,他們都知道虎牢關並不是牢不可破,只是要想攻破虎牢關,要花大代價而已,一時間,會議沉寂下來。山東鎮多為騎兵,因此攻城的重任就落到了“智”字營頭上,王守智看到大家沉默,知道自己責無旁貸,因此朝著田羽說:“大人,再讓我們營試一試。\\\\\\明天我們採用拼盾戰術,我就不信虎牢關能阻得了咱們山東鎮。”

田羽掃了眾將領一眼,看見眾將領都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其實裡面也有人有著強攻地想法,只是他們知道田羽很看重士卒的xìng命,因此見田羽不提強攻,這些將領就沒有貿然的提出來,現在王守智提了出來,田羽不得不仔細思考,他沉吟了一下,問:“虎牢關與鎮江堡不同,這裡城垣高大,拼盾的話,估計得採用二三百盾拼接,長度最少得二十多米,這麼長的長度,這麼多盾牌,結合之處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這個問題我們不得不考慮。”

“上次攻擊鎮江堡的時候,有不少兵士回來反應,盾牌的承重能力已經達到極限,不少盾牌受不住重壓,拼接的鐵釦損壞,所幸沒有發生拼盾塌方,我回去和下面地將領研究了一下,找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什麼辦法?”

“那就是拼盾以後,下面以手臂粗細的鐵桿作為承重的骨架。有了鐵桿作為骨架,拼盾地承重效果大大提高。”

“哦?”這件事情當時王守智也和田羽說過。只是山東鎮一直專注於提高野戰能力,這方面關注的較少一些。田羽聽過以後,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過後便忘掉了,現在王守智提了出來,田羽頭腦裡馬上就有了印象:“這次可曾帶來鐵桿?”

王守智有些尷尬,看了杜之軼一眼,低聲說:“大人,這件事情後來就一直沒有著手去做。“現在要是去做。恐怕遠水解不了近渴……”

“大人,我看了看,這周圍有很多樹林,我們可以使用木材替代鐵桿。”

田羽扭頭看向金學峰,因為所有地車輛都歸在“雨”字營管理,包括拼盾戰術使用的攻城車:“學峰,你覺得加上木頭。攻城車能不能承受得了?”

“那得看需要多少木頭,可以試一試。”

“好,那就這麼定下了,明天“信”字營繼續炮火攻擊,“義”、“禮”兩營幫助“智”字營伐木,鐵衛營jǐng戒。”

第二天炮火繼續,而其他各營開始為拼盾戰術伐木。城上的劉芳亮看到田羽開始伐木,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是絕對是與攻城有關。忙派人給闖王送信,因為李績遇的魯莽行動,使城中的守兵由一萬二千多人下降到了九千多人,兵力有些捉襟見肘。另外田羽一直沒有全力攻擊。看田羽現在那個架勢是準備全力攻擊了,劉芳亮望著外面雪亮甲冑組成地山東鎮大軍,信心就少了不少,因此飛報闖王,請求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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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接到劉芳亮地信後,一方面派出一支五千人的大軍,由任繼榮率領支援劉芳亮。一方面加快了攻打洛陽地步伐。正月初三rì。李自成帶著十多萬兵馬到達洛陽北門,準備攻打洛陽。

李自成攻打洛陽。一方面是由於實力增長很快使然,另一方面則是由於他地身邊多了許多謀士。獻計獻策,使李自成有了逐鹿中原地想法。崇禎十三年,流寇的力量增長很快,少數地主階級知識分子開始投身到農民起義中來,其中最著名的當屬牛金星和宋獻策。牛金星,河南寶豐人,天啟七年舉人,牛金星為人慷慨不羈,在統治階級內部矛盾中受到傾軋,被革去功名遣戌充軍。\\\\\最後在李自成的搭救下,逃脫了充軍之難,與李自成一見之後,頗為敬佩,最後成為李自成的主要謀士。牛金星與宋獻策向來相識,牛金星之所以投奔了李自成,還是靠著宋獻策的牽線搭橋。牛金星投奔闖王以後,宋獻策也投入了李自成。宋獻策未投奔李自成之前,以算命賣卦為生,投李自成後自知才力不及牛金星,利用白蓮教在民間散佈地李氏當興的輿論,說李自成上膺天命,向李自成獻上了“十八子主神器”的讖語。李自成聽到這句話後,非常高興,尊他為軍師。而且宋獻策所獻讖語在流寇中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不少將領聽到宋獻策對於讖語的解釋,對於李自成登上皇位信之不疑,也使得李自成這股流寇的士氣空前大漲。雖然周圍村寨鄉紳仕宦、老人還存在著觀望的念頭,但是青年人卻都相信李繼朱之言,成群結隊投奔李自成。雖然李自成在得到牛金星、宋獻策兩大助力後,實力大漲,但是他沒有被這一切衝昏了頭腦。而且正因為牛金星等力勸李自成在實力較弱的時候不要攻破城池,引起朝廷地注意。只攻破了一些富裕的山寨,不但解決了自身糧餉問題,還因為開倉放糧,贏得了當地的民心。而作為督師的楊嗣昌遠在四川追剿張獻忠,自是鞭長莫及,河南巡撫李仙風,雖然知道李自成已經進了河南,但是當時地河南已經烽火四起,到處都是揭竿而起的義軍,他已經焦頭爛額,對於剿匪可以說他已經竭盡全力,只是手下兵將有限,撲滅了東面,西面又亂了起來,無法之下,他只好打定守住縣城以上的城池。然後一點點去剿滅流寇,可惜沒有等著他將開封附近的義軍剿滅,李自成已經在數月之間,集眾十萬多人,成了尾大不掉之勢。

得到李仙風的奏報後,崇禎派來了孫傳廷,又派來了田羽,加上河南的陳永盛,兵力雖然較之李自成差了很多。但是這些大軍已經是崇禎能夠派出來的最後家當,如果田羽和陳永盛不能剿滅流寇,再派可能就得動用京營了。不過京營看似強大,但是早已經喪失了戰鬥力,已經成了中看不中用地花架子。孫傳廷這時也沒有了當年地銳氣,指揮上不由畏首畏尾,這也和崇禎xìng子急躁。失地則斬,擅殺大將有關。本來戰爭應當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不以一城一池之得失為評判標準。而且勝敗乃兵家常事,即便古之名將也非百戰百勝。但是崇禎竟然失一城而斬一將,濫殺武官和戰功赫赫地大臣,致使大明戰功卓著地將領不少沒有死在疆場之上,反而死在了崇禎的刀下。因此許多將領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也是出現敵人前面走,明軍後邊跟隨這種怪現象地原因之一。由於福王的吝嗇,孫傳廷和田羽的大軍錯失了搶佔虎牢關的機會,當然這件事情除了福王以外。田羽也要擔上些干係,如果放在以前的田羽身上,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狀況,接到洛陽危急地訊息後,一定會倍道而進,全力支援。但是透過這兩年的一些事情,田羽已經改變了自己許多的想法。自己那麼忠心的想內滅流寇。外平韃子,但是得到的是什麼?自己兩年多的努力。除了山東的百姓得到了一定地實惠外,整個大明的百姓還不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嗎?自己帶著三萬多大軍去解救洛陽之圍。作為封在洛陽的福王,富甲天下,卻只拿出來一千兩銀子勞軍。王府金錢百萬,卻讓大軍餓著肚子去解救,這樣的王爺有救他的必要嗎?鑑於這樣的想法,田羽硬扛著不救洛陽,要不是孫傳廷跪地求田羽,恐怕田羽還不會發兵。不過發兵遲了那麼幾天,卻喪失了最佳解救洛陽的良機。

田羽被阻於虎牢關,而陳永盛的大軍在郟縣戰勝了依附李自成地一夥流寇後,便以疫病流行,兵士多染病停步不前,使洛陽陷入了危急之中。身在洛陽的曾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見形勢危急,求見福王。

福王雖然不捨錢,但是城外的流寇還是非常恐懼的,因此一聽到呂維祺求見,連忙派太監傳令,自己在正殿接見呂維祺,這一次福王用了一個請字,可見他內心地恐懼。

呂維祺行過大禮後,朝著福王說:“王爺,流寇陳兵城下,不rì便會攻打洛陽,王爺可有禦敵之策?”

“護土之責自有司負責,流寇攻打洛陽與寡人何干。”

“王爺,賊勢洶湧,窺洛甚急。無堅不破,無攻不克。且饑民之思亂可虞,人心之瓦解堪慮。況撫臺大兵無一至,雖有cāo、義二兵,亦無糧餉,及城頭垛夫又皆鬼形鳩面而垂斃者。城中一無可恃,有累卵朝露之危。請殿下以社稷為重,散出金錢用於激勵守城之兵,散出糧食賑濟饑民,只有這樣才可保洛陽無虞,否則洛陽大禍臨頭矣。”福王還以為呂維祺有什麼良策,不想呂維祺卻讓他出錢,福王不由厭煩的看了一眼呂維祺,然後說:“洛陽城高水深,流寇豈能輕易攻破,再說總理大臣孫傳廷已經派出兩支大軍前來洛陽守土,不rì將至。寡人聽說山東鎮總兵驍勇善戰,連韃子都不是對手,陣殺瑪瞻,生擒嶽託,有了他何慮闖賊。”

呂維祺見福王還在做夢,不由苦笑著說:“王爺,你怎麼能將希望寄託在這兩個人身上,恐怕這兩個人尚未趕到洛陽,洛陽已經城破了。”

“寡人已經數次催促,我想田羽、陳永盛不敢輕忽。”

“王爺,你還不知道呢啊?田羽被闖賊悍將劉芳亮阻擋於虎牢關快半月不能前進一步。陳永盛駐軍郟縣,距離洛陽更遠矣。現在我們只有靠洛陽這些兵了,可是現在府庫一空,兵士已經數月沒有發過餉了,士氣低落到了極點,以這樣的兵守城,豈能抵擋流寇。再說城中饑民遍地,一旦流寇的細作混進城來,到時候登高一呼,群情激憤。洛陽豈可保乎。請殿下為社稷,為洛陽百姓著想,拿出一部分錢糧穩定軍心,民心。不然一旦城破,將何以見二祖列宗於地下?”

“哼,要是流寇一來,就要我這個王爺出來守城,那要這幫地方大員做什麼?一旦洛陽城破,本藩死於王事。這幫文武即便逃了xìng命,也難逃國法。先生與其來求我,不如去找他們。”

聽到福王如此說,呂維祺聲淚俱下:“王爺!”

“今年天災**,王府的收成也是大減,而宮中的用度仍如往rì,已經入不敷出。你可知道。一旦洛陽城破,失陷親藩,自有國法。先生不必為他們說話,如果先生忠心,那麼就請協助他們守城吧。”說完在太監的攙扶下便回到內堂,留下呆若木雞地呂維祺。

呂維祺駐足良久才長嘆一聲,落寞回到了住處。洛陽地一幫文臣武將早就等在呂府,看到呂維祺一臉的失落。就知道此次呂維祺沒有說服福王。呂維祺看了一眼洛陽文武,略微一抱拳:“維祺有負眾位之託。”

洛陽總兵王紹禹拍了一下桌子,大怒說:“福王府錢財百萬,只要拿出幾萬兩便可安撫軍心。又不是讓他散盡家財。沒糧沒餉,如何守城。”

分巡道王胤昌輕恐怕王紹禹地話傳到福王耳朵裡面,惹來禍端,因此清咳了一聲,提醒王紹禹。然後望了一眼呂維祺:“呂大人,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不能坐以待斃吧。”

呂維祺無奈地笑了一下:“怎麼辦?只好聽天由命了。我已經矢志守城,願與城共存亡。馮府臺。藩庫就沒有……”還沒有等到呂維祺說完。馮一俊就苦笑著說:“藩庫早就空了,這些rì子我不知道叫人清掃了多少遍了。恐怕現在連耗子都得餓肚子了。”

呂維祺知道自己呂府在洛陽百姓中地名聲並不是很好,一旦城破非得家破人亡不可。他知道現在不是守財之時,因此狠了狠心說:“明rì老夫拿出幾百擔糧食賑濟災民,安撫下人心。否則一旦流寇來攻,這夥子饑民弄起事來,洛陽十有**就會不攻而破。”

知府馮一俊忙說:“呂大人,公忠報國……”

呂維祺聽到到了這個份上馮一俊還來捧自己的臭腳,搖了搖頭,無力的說:“杯水車薪,各安天命吧。不過馮大人,從今天開始多派衙役彈壓,千萬不能鬧起事來。”

“大人放心,我早就將衙門裡面的衙役撒了出去,只要敢鬧事,嚴懲不貸。”

呂維祺忙說:“一定要注意方式,千萬不要強行彈壓,以免激出民變,橫生事端。”

“是,大人。”

呂維祺又看了分巡道王胤昌和總兵王紹禹一眼,雖然覺得無法啟齒,但是還是問了一句:“現在城上佈置的如何?”

分巡道王胤昌首先答道:“所有能派的兵士都已經上城,我已經和馮大人商議好了,讓他再召集著青壯協助守城。”

“恩,這是個辦法,再想想辦法,看看城中的士紳能不能再出點血,捐些糧餉。”

王胤昌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說:“我已經和馮大人磨破了嘴,可是效果甚微,到現在只籌集到了不到四分之一地糧餉,好多兵士已經口出怨言,已有不守城的說法出現。”

“不行,這樣的話,洛陽大禍不rì將至,明天我再去找找福

聽到呂維祺的話,眾人不由默然,李自成攻打宜陽的時候,眾人就已經找過福王,但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現在流寇已經兵臨城下,福王仍然是鐵公雞,一毛不拔,明rì再去也是徒然。沒有糧餉,幾個人也商議不出什麼辦法,外面已經響起了二更的鼓點,呂維祺又說了幾句勉力的話,馮一俊三人便告辭而去。

洛陽沉寂在了黑暗之中,但是整個洛陽已經形成了兩個世界,因為闖王號稱殺官不殺民,並且在前面攻破宜陽等縣地時候,果然做到了這一點。再加上開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的歌謠早已經傳入了洛陽,因此洛陽的普通百姓都熱烈的期盼著救星的到來。而官紳和大戶卻是另一種想法,這些人平rì裡面,魚肉百姓,橫行鄉裡,正在李自成必殺之列,現在都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待著大禍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