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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識夷人愣說妖

田羽送走李巖後,傳令大營出兵洛陽,三聲炮響過後,山東鎮三萬多大軍魚貫而出,目標直指洛陽。山東鎮大多數都是騎兵,而且即便是步兵,也有勇士車運輸,因此行軍的速度很快,到了下午丑時剛過不久,就已經到了洛陽外圍的龍門。這裡風景優美,有知名的龍門石窟,而且地勢也非常險要,田羽尋找了一處靠近水源的地方紮下了營盤,然後派出大量的偵騎打探洛陽的訊息。

不久,田羽就得到了闖賊已經將十萬大軍全部收縮回洛陽的訊息,現在洛陽四門緊閉,城外已經沒有流寇的蹤跡。聽到這個訊息,田羽連忙將眾將還有孫傳廷請了過來商議。

田羽將洛陽的具體情況說了一遍,眾將也有不少人早就知道這個訊息了,因此也不驚訝,而且紛紛猜測闖賊這麼做的意圖。良久,眾說紛紜,也沒有搞清楚闖賊為何要將所有大軍都收縮回洛陽,難道闖賊是怕了田羽和山東鎮,做了個縮頭烏龜?不過即便闖賊懼怕山東鎮的軍力,也不應該將所有的兵士都收縮回洛陽,要知道洛陽雖大,錢糧終歸有限,一旦田羽採用圍城的辦法,那麼他們勢必坐吃山空,到時候糧食一盡,闖賊拿什麼和山東鎮打?雖然猜不出闖賊的目的,但是田羽等人還是一致認為不管闖賊如何,山東鎮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便可以了。最後會議上一致決定,第二天移營洛陽城城下,包圍整個洛陽。

闖王一方面在城中賑濟饑民,收買人心,一方面拷掠大戶。一部分作為軍餉,一部分賑濟饑民。洛陽城中一時間窮人翻身做主人,而那些原來作威作福的鄉紳仕宦則人心惶惶,聽到田羽的山東鎮大軍趕到洛陽,莫不暗中祈禱山東鎮早rì奪回洛陽,告別這個悲慘的世界。而城中的百姓則非常擔心闖王一旦退去。山東鎮會趁火打劫,大戶則會報復,一個個也是擔心不已。

而闖王現在最擔心地就是張鼐,張鼐拿了福王之後,帶著五六百騎兵追擊福王世子一直未歸,闖王也派出去幾路人馬前去尋找張鼐,不過都是無功而返。現在田羽兵臨城下,一旦張鼐迴轉,那麼以他五六百的兵力,恐怕就是個被田羽全殲的下場。

而這時的張鼐則已經追出去洛陽足足有一百多裡。福王世子他們又疲又餓,後面越來越慢,而張鼐順著福王世子等人留下的蹄印漸漸的追了上來。福王世子看到後面地追兵,不由更是著急。他一邊死命的打馬,一邊朝著那些侍衛嚷了起來:“快,快。只要你們能夠護衛我逃出去。我重重有賞。”

那幾個侍衛一商量。覺得自己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後面五六百騎兵的對手,只好採取其他辦法。恰巧前面有一條岔路,雙方商議了一下。由一個侍衛護著福王世子走左邊,而剩下的侍衛走右面。用來迷惑對方。可惜福王世子的體重實在是太大了,離老遠張鼐就已經辨別出來福王世子在哪個隊伍了。

福王世子見到對方沒有上當,不由更是急火攻心,一口血差一點吐了出來,這時候福王世子的馬再也不堪福王世子的體重,倒閉於路。福王世子被摔了個四腳朝天,那個侍衛忙跳下馬,將福王世子扶了起來,福王世子看著倒閉的馬匹,拍著大腿無奈的說:“這可怎麼辦啊?”

“殿下,這樣吧,你騎著我的馬走吧。\\\”

福王世子聞言不由大喜:“太好了。”翻身上馬以後,才發現那個侍衛沒有馬了,因此滿臉喪氣地說:“我騎你的馬,你怎麼辦?

那個侍衛指了指道旁的山說:“殿下你就別管我了,我往山上逃,你一定要保重。”

“好,好,你叫什麼名字,到時候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福王世子這個時候非常感動,如果沒有這個侍衛地馬,恐怕自己馬上就會成為俘虜,因此打定了主意,rì後一定要好好報答這個侍衛。

那個侍衛朝著福王世子施了一禮說:“小人曹允誠。”

“好,我記下了。rì後一定重重報答於你。”說完福王世子眼睛不由一cháo,好懸沒有落下淚來,平時他對這些侍衛向來瞧不上眼,不是打來就是罵,沒有想到生死關頭,侍衛如此忠心。那個侍衛使勁的朝著馬屁股上一拍,然後一邊大聲喊保重,一邊朝著山上跑去。

雖然有侍衛讓馬,但是那個侍衛的馬也已經疲憊不堪,現在壓上福王世子這麼重地包袱,馬也有些架不住了,腳下踉蹌,越來越慢。望著身後越來越近地追兵,福王世子不由汗如雨下,正在懊喪之時,突然發現了遠處迎面趕來一支軍隊,這支軍隊的甲冑迎著陽光發出炫目地光彩。福王世子心中不由大唸佛號,希望這支軍隊是援救洛陽的明軍,不過從甲冑上來看,既不像是明軍,又不似流寇,連忙眯著眼睛細看。這支軍隊地軍旗上五個大字他瞧得清清楚楚,“神聖騎士團”,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沒有神聖騎士團這樣名字地明軍,上面還有一行小字,看得不太清楚。不過福王世子覺得這支部隊極有可能是明軍,因為流寇雖然兵多,但是沒有一支軍隊有如此裝備,因此福王世子顧不得馬匹已經是強弩之末,拿著馬鞭奮力的抽打坐騎。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福王世子終於看清了大旗上的那行小字。山東鎮“義”字營,山東鎮田羽福王世子是知道的,沒有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山東鎮的騎兵,福王世子激動的熱淚盈眶,一邊催馬,一邊顧不得神聖騎士團是否能夠聽見自己的聲音,大聲呼救。

原來神聖騎士團沒有在虎牢關那裡沒有趕上田羽的大軍,但是堂吉提斯為了能夠參與洛陽大戰,早rì為重騎兵揚威,因此馬不停蹄的趕往洛陽。他們選擇的路線恰巧迎上了逃跑地福王世子。神聖騎士團的翻譯遠遠的看到一支軍隊在追擊一個胖子,他看到追擊的軍隊雖然打著軍旗,但是上面沒有軍隊的建制名稱,只有一個斗大的張字,便猜到了這支軍隊是流寇地軍隊,雖然不知道前面逃跑的是誰。翻譯還是連忙將情況告訴了旁邊的堂吉提斯。堂吉提斯聽說對面趕來的軍隊可能是流寇,心情不由大為興奮,連忙催促軍隊快走。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翻譯聽到了胖子的呼救聲,連忙將胖子的話翻譯給堂吉提斯,堂吉提斯聽說那個呼救的人自稱是個王子,更加上心,歐洲的騎士們往往就是效忠國王,現在聽說對方是王子,更加興奮。雖然重騎兵速度有限,但是堂吉提斯還是不斷的催促提高速度,營救那個自稱王子地人。

張鼐這時候也看到了迎面而來的軍隊,張鼐從對方的行列上估計了一下。\\\對方大約有一千人上下,而他自己則只有五六百人,而且追擊了近三四個時辰。已經兵累馬疲。但是眼看著福王世子就要追上,現在讓他放棄。他心中終有一絲不甘,再說他心中對於自己這支騎兵的戰力非常有信心。因此他沒有下令撤退,而是大聲催促提速追擊。

雙方都在提速。希望能夠在對方之前,追到福王世子。福王世子現在看到了生還地希望,哪裡還能顧忌馬匹,因此他拔出防身用的匕首,狠心的朝著馬匹地臀部刺了下去,馬匹一疼,將最後地一絲力量都爆發了出來,如風一般向著神聖騎士團的方向跑去。

最後,福王世子終於與神聖騎士團匯合到了一起,福王世子拉住了馬匹,那個馬匹再也堅持不住,到了下去,將福王世子掀了下去。福王世子看到已經逃到了這支騎兵面前,不由松了一口氣,這麼一鬆氣,再也站不起來,只是躺在地上大喘粗氣。

堂吉提斯身上著著重甲,因此朝著翻譯說:“快將王子扶起來。”

翻譯答應一聲,跳下馬將福王世子從地上扶了起來,福王世子咽了咽吐沫,緩解了一下如同冒火地嗓子,然後朝著翻譯大聲說:“我是福王世子,快救我。”由於剛才聲嘶力竭的大喊,這時候說話都有些艱難,而且嗓子早已經沙啞。

翻譯忙說:“世子你放心,沒事了。我們是山東鎮“義”字營地人馬,來洛陽就是為了解救洛陽之危。”

福王世子聞言不由大哭說:“洛陽城已經被流寇攻破,現在父王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由於他們這支軍隊是孤軍而行,沒有偵騎,因此還不知道洛陽陷落的訊息,翻譯聞言忙問道:“田總兵,難道還沒有趕到洛陽?田總兵一直在我們這支部隊地前面。”

福王世子搖了搖頭說:“田總兵已經來了洛陽,我不知道,天剛剛亮的時候,我才跑了出來,那時候田總兵的軍隊還沒有趕到洛陽。”

翻譯聞言安慰福王世子說:“世子,只要田大人到了洛陽,一定會擊敗流寇,奪回洛陽,搭救福王殿下的,你放心吧。”說完指了指堂吉提斯說:“對了,世子。這個是我們神聖騎士團的將軍,堂吉提斯。”

“堂吉提斯?”福王世子聞言不由一愣,這個名字怎麼這麼難聽,而且是四個字的,真的是前所未聞。

看到福王世子一臉的迷惑,翻譯連忙說:“世子,就是叫堂吉提斯,他不是咱們大明的人,而是來自一個遙遠的國度,現在投奔了田大人。”

福王世子可不管堂吉提斯是國人,只要能救了自己就可以。福王世子經過和那個翻譯的對話這段時間,心情有所放鬆,覺得坐在地上實在是不成體統,連忙示意翻譯扶自己一把,在翻譯的幫助下,福王世子艱難的站了起來。

堂吉提斯看到福王世子站了起來,連忙在馬上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福王世子雖然不知道堂吉提斯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但是一想就知道對方是給自己行禮,連忙朝著堂吉提斯點頭微笑。\\

堂吉提斯來到山東鎮後。雖然努力的學習漢語,但是效果甚微,現在能說的漢文極其有限,因此用英語大聲說:“王子殿下,神聖騎士團向你致敬。”翻譯連忙將堂吉提斯的話翻譯給福王世子,福王世子連忙說:“有了你們神聖騎士團實在是太好了。對面就是流寇,希望神聖騎士團能夠將對方擊敗,為大明建立功勳。”

聽完翻譯,堂擊提斯略微點頭:“王子殿下,放心。對方地騎兵根本就無法和我們神聖騎士團相媲美。給我一刻鍾的時間,我定會擊潰對方。”

說話間,張鼐的騎兵就進入了一百步之內的距離,張鼐看到這支明軍甲冑很奇怪,連臉都用鐵網護住,腳上也是鐵質的戰靴。根本就無法看到對方的面目,而且馬都披著重甲,每個騎士手中都拿著一支足有二丈左右地長槍,密密麻麻如同樹林子一般。張鼐當然也看到了神聖騎士團大旗上的內容。知道是山東鎮的騎兵,旁邊的一個將領低聲朝著張鼐說:“張爺,怎麼辦。是山東鎮的騎兵。”

張鼐看了看福王世子。如果不打,實在是覺得有些可惜。因此朝著那個將領說:“既然我們都追到了這裡,哪有不打就退白白讓福王世子逃掉的道理。”說完後面大聲喊道:“凡是帶有弓箭的都到前面來。聽我的號令,一齊shè擊。”

流寇弓箭本來就有限。騎兵有弓箭者更是寥寥無幾,聽到張鼐的命令後,只有四十多人到了前面。堂吉提斯看到對方使用弓箭,在護具保護下的眼中不由露出一絲鄙夷地眼神,他只是下令讓幾個裝備了歌德盾牌的騎士保護福王世子,便揮軍朝著張鼐的方向緩緩而進。

張鼐看到這支部隊面對弓箭竟然視之不見,不由冷哼了一聲,然後朝著弓手說:“預備,shè。”

四十多人紛紛拉弓shè擊,你想闖營本來弓箭就非常短缺,這些騎兵能夠帶著弓箭,很明顯在弓箭上有一定的造詣,因此幾乎四十多人地箭矢全部命中目標,不過雖然命中目標,但是箭矢根本就不能對歌德甲造成什麼傷害,只是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金鐵交鳴的聲音,箭矢就失去了力道,紛紛落地。要是這個時候,張鼐揮軍撤退,神聖騎士團也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因為雖然重騎兵所乘坐地馬匹都是優秀地中亞馬和頓河馬,比張鼐他們騎的三河馬、滇馬、蒙古馬要強上一些,但是他們人高馬大,再加上歌德甲地重量,速度根本就沒有辦法追上輕騎兵。張鼐沒有選擇撤退,雖然經過shè擊,知道了對方的甲冑防御能力驚人,箭矢根本就沒有效果,但是張鼐卻絲毫不以為意,他覺得大明地騎兵都是虛有其表,看似強大,實在是不堪一擊,當然張鼐的這個想法在流寇青壯派地將領中有一定的市場,因此張鼐選擇了硬碰硬,看到對方在加速,而雙方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要是現在還不衝鋒的話,就失去了騎兵的速度優勢,因此張鼐拔出了馬刀,朝著神聖騎士團一指,大吼說:“擊潰明軍,活捉福王世子,衝啊。”

張鼐帶著的這些人馬都是年輕人,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流寇每戰必勝,可以說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因此每個人早就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在他們的印象中,只要自己一衝鋒,明軍就會很快的崩潰,雖然對方的甲冑防禦力很強,因此張鼐這麼一喊,沒有人退縮,反而是大喊著和張鼐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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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二十步,到了大約十步的距離,堂吉提斯大喝一聲,神聖騎士團的騎士們紛紛將手中的長槍放了下來,與胸平齊。這麼一放,張鼐的騎兵馬上意識到了對方為什麼使用這麼長的長槍。要知道張鼐的騎兵隊伍大多數使用的是馬刀,當然也有些長槍騎兵,但是長槍騎兵的長槍也就是兩米開外,跟神聖騎士團的長槍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但是他們雖然意識到了,但是時間已經晚了,雙方的距離不過十步,在騎兵對沖的時候,十步不過眨眼的一瞬。張鼐的五六百騎兵狠狠地撞在了對方的長槍之上。有些甚至第一個撞上後,又撞上了第二個。

騎兵相撞,那個衝擊力你想會多大,因此神聖騎士團的長槍往往刺中一個人,就會被巨大的衝擊力將長槍衝脫手。不過重騎兵的長槍雖然有一支,但是每個人都備有短兵刃。一旦長槍脫手,就使用短武器。神聖騎士團的這些騎兵根據自己地習慣,選擇了不同的短兵器,比如那些明朝的騎兵,他們往往會選擇馬刀作為備用武器。而那些來自於各個國家的洋人騎兵們,選擇的短兵刃卻是千奇百怪,有的選擇了馬刀,但是大多數都是選擇了鐵鞭、鏈枷等重兵刃。

一個對撞之後,張鼐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神聖騎士團是不可戰勝的。這次衝鋒。由於長槍平端這個戰術是事出突然,而且這個戰術從來沒有在中國的古代出現,給張鼐他們重大的打擊,張鼐足足損失了近三百的部隊。其中死亡一百多人,這些人幾乎都是反應不及,硬生生地撞到了長槍之上。剩下的近一百人受傷有一半是長槍所賜。一半則是傷在了對方的短兵刃之下。很明顯,中國的騎兵戰術和歐洲地重騎兵戰術是有差別的。中國的騎兵往往勝在騎shè,即便是使用長槍。也會有套路,講究什麼刺、挑、崩、砸、掃等動作。但是歐洲地重騎兵使用長槍。幾乎就只有一個刺字,利用騎兵地衝擊力,將長槍排成一排,衝刺對方。

張鼐將部隊聚集在一起,經過這一次接觸,張鼐的部隊士氣也是大落,對方地長槍密如刺蝟,很多人還沒有接觸到對方,就已經成了槍下冤魂,就是有些騎術好的,利用手中地兵器封開了刺向自己的長槍,接觸到了對方,但是兵刃砍在對方地甲冑之上,根本就沒有太大的作用,往往只留下一道刀痕而已,有些還因為撞擊的力量太大,將手中的刀蹦飛的。張鼐手下的將領忙朝著張鼐說:“張爺,怎麼辦?咱們損失了快一半的人馬,對方卻幾乎沒有什麼損失。”

張鼐咬了咬牙,大恨的說:“走,老子終有一天會將這群鐵甲兵殺的一乾二淨。”張鼐他們是輕騎兵,要想逃命,重騎兵根本就沒有辦法,只能目送張鼐等調轉馬頭,呼嘯而去。不過堂吉提斯很滿意,這次雖然只有一次接觸,但是收穫還是不小。而且對方似乎沒有和重騎兵作戰的經驗,一味的猛打猛衝,和重騎兵比衝擊力,比攻擊力,那豈不是班門弄斧。即便是揚威整個歐亞大陸的蒙古鐵騎,也不敢和重騎兵來正面對決,而是利用輕騎兵的機動能力,打擊笨重的重騎兵。\\\\

這時候的福王世子顯然被神聖騎士團的戰力驚呆了,這是什麼樣的騎兵,殺了對方一百多人,己方只損失了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也不是死在對方的刀下,而是坐騎失足,將這兩個人摔了下去,被騎兵踐踏而亡。

福王世子看到堂吉提斯他們返回,連忙迎了上去,大聲讚美說:“堂吉提斯將軍,你的軍隊戰力在大明絕對是屬於這個。”說完就豎起了大拇指。

堂吉提斯雖然聽不懂福王世子的話,但是手勢卻是明白,歐洲人不向中國人謙虛,因此堂吉提斯同樣伸出了大拇指,然後指了指自己:“重騎兵無敵。”

本來福王世子是打算逃亡懷慶,但是看到堂吉提斯他們的戰力以後,馬上改變了主意,準備和神聖騎士團一起返回洛陽。堂吉提斯下令打掃戰場,失去長槍的騎士們紛紛從流寇的身體上拔出長槍,又嫋了首級,最後一共得到一百七十三級。打掃完戰場之後,神聖騎士團在堂吉提斯的帶領下,又踏上了去往洛陽的征途。

張鼐雖然撤退,但是損失這麼大,又失去了生擒福王世子的機會,讓他覺得無法向闖王交代,因此他沒有退走多麼遠,經過剛才的接觸,他也發現對方雖然攻擊力超強,但是速度無法和自己的輕騎兵相比,自己還有近四百人,能打的兵也超過三百人,因此他想著利用輕騎兵的機動能力找機會扳回一局。

堂吉提斯也發現剛才和自己作戰的騎兵並沒有走多遠,而是遠遠的監視著自己,他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而且透過方才地接觸,很顯然對方沒有和重騎兵作戰的經驗,這樣情況下以三四百輕騎兵攻打一千重騎兵,結局就是用膝蓋想,也能知道結果。

又行了近一百裡,堂吉提斯下令休息。這些重騎兵們紛紛下馬。從馬匹上取下乾糧和清水,開始吃飯。張鼐的騎兵則在一百步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注視著這支隊伍的一舉一動。因為要吃飯,所有神聖騎士團的騎士們紛紛將頭上地頭盔的護具開啟,也有不少人閒麻煩,就將整個頭盔取下,露出一頭金sè的長髮,還有藍sè的眸子。神聖騎士團騎士的面容一露,在流寇那裡一下子引起了轟動,流寇這些人馬多數都是來自陝西、也有一些山西。河南的兵,這些兵久居內陸,根本就沒有見過洋人,現在看到對方金髮碧眼。第一個想法就是妖怪。不要說這幫沒有什麼見識的內陸流寇,就是福王世子乍一見堂吉提斯他們的樣子,也不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朝著那個翻譯移了過去。

翻譯看到福王世子的樣子。知道福王世子心中想地是什麼,笑著對福王世子說:“世子。他們那裡的人就長得這幅模樣,你不用害怕。其實他們和我們一樣。”

福王世子看到自己的恐懼被對方窺破,尷尬的笑了一下說:“早先聽說過咱們大明有幾個洋人官員。就是長得金髮碧眼,剛剛這麼一見,還真地有點出乎意料。”

福王世子放下了恐懼的心情,但是流寇那方面則不然,他們誰也沒有見過長得這樣的人,再加上方才地一戰,對方強大地實力,讓他們一印證,更加堅信對方絕對是妖怪。不少人再也控制不住,圍在了張鼐的身邊,求著張鼐趕緊退回洛陽。

張鼐現在也有些疑神疑鬼,不過他對於妖怪之說,還不盡然全信,他一邊注視著對方,一邊分析著說:“你們不要害怕,他們不是也要吃飯,喝水嗎?如果是妖怪怎麼會吃飯喝水?”

一個快嘴地兵士接著張鼐的話頭說:“也許他們吃地是人肉呢,喝的是人血。”

這個兵士地話,更是引起了流寇的一番sāo動,一些平時就信鬼信神的士兵,現在早就嚇破了膽子,不少人跪在地上念起了佛經,準備用佛經來消滅這群妖怪。張鼐心中一直不信對方是妖怪,看到這些兵士誦經,雖然覺得可笑,但是他沒有阻止,下意識裡面也想看看這個辦法管不管用。這些人什麼金剛經,華嚴經,反正能想起來的,一遍一遍的吟了出來,甚至有個兵士連xī zàng的六字真言都搬了出來。

流寇一番誦經行為,對於神聖騎士團絲毫沒有作用,神聖騎士團的騎兵們依然我行我素的吃飯,喝水。有了金髮碧眼的騎士弄了一根煮好的羊腿大啃,愣是被有些流寇認為是手臂,張鼐聞言不由怒斥了一句:“什麼手臂,看樣子不過羊腿而已。”但是張鼐的話,仍然沒有打消流寇的恐懼之心。

有個膽子特別大的士兵看到大家爭執,不由大聲說:“我就不信邪,我去看看。”說完他就騎上馬,小心翼翼的向神聖騎士團靠近。神聖騎士團對於這個兵士根本就沒有注意,仍在大吃大嚼。那個流寇已經靠近到了十幾步的樣子,一個金髮碧眼的騎兵本來就是個幽默的人,看到流寇騎兵接近,朝著他大聲喊道:“兄弟,怎麼眼饞了,來,喝點葡萄酒吧。”說完將手中的酒囊朝著那個流寇揚了揚,不過他不小心將裡面的葡萄酒撒了出來。這麼一撒可好,將那個兵士可嚇壞了。因為葡萄酒是紅sè的,他看到以後,還真的以為那個士兵喝的是人血呢,因此撒丫子就往回跑。

看到那個流寇縱馬跑了回來,一臉慘白,流寇們都不由紛紛站了起來,張鼐則關心的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那個流寇已經嚇得全身發抖,心中下意識的說:“血,血,他們喝的是血。”

那個流寇的話,似乎在滾沸的油中撒入了一大把鹽巴。一下子讓流寇沸騰起來,不少人已經顧不得上什麼軍令了,騎上馬就跑,如同到處亂撞地蒼蠅一般。

張鼐聞言大怒,看到混亂的場面,不由大聲呼喝:“都給我站住。不許跑。”不過這時候張鼐的話已經起的作用甚微,不少人再也沒有膽子待下去,最後跑得只剩下了二百多人,這二百多人都是原來老八隊的兵士,雖然他們心中也非常恐懼,但是他們看到張鼐沒有走,因此都留了下來。

張鼐大步走到那個剛才去偷看的流寇身邊,一把就把他從馬上拉了下來,大怒說:“你這是擾亂軍心,我殺了你。”

那個流寇腿一軟。像一灘軟泥般坐了下去,口中大聲說:“張小將爺,我冤枉啊,對方喝地就是血。紅紅的,不是血是什麼?你殺了我,他們喝的也是血啊。”

張鼐看到他仍然嘴硬。其實張鼐看到那個兵士的樣子。心中已經信了七八成,不過現在安定軍心要緊。因此他只好忍痛殺了這個流寇,張鼐將寶劍上的血在鞋上擦了一擦。然後對身後的騎兵說:“大家不要相信他,他是被嚇蒙了。”雖然張鼐極力的想安撫軍心。但是從這群兵士臉上的表情上來看,還是相信對方喝的是血,現在流寇已經嚇破了膽子。

張鼐知道現在士氣已經低落到了極點,根本就不可能有與對方再戰的能力,因此無奈地說:“回洛陽。”

張鼐趕回洛陽的時候,已經是夜裡的二更天了,好在田羽將軍營駐紮在了龍門,尚沒有將洛陽包圍,因此張鼐得以安全的返回洛陽城中。張鼐回到城中地第一件事情就是趕到闖王居住的安國寺,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闖王他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金髮碧眼地人,而且又聽到對方竟然以人血為水,眾人不由面面相覷。沉默了良久,還是牛金星首先打破了沉默:“我以前也聽說國外有些人長得和咱們中土有些不同,也有金髮碧眼地話頭,這個神聖騎士團的人恐怕就是這些人,妖怪純熟無稽之談。”

張鼐在外面地時候是主將,不得不穩定軍心,硬撐著說那些不是妖怪,但是現在回到了闖營,心中越想越後怕,因此他疑惑的朝著牛金星說:“牛先生,要不是妖怪,他們怎麼會喝血呢?”

牛金星聞言一笑,看了張鼐一眼說:“他們喝血你是親眼所見?”

張鼐不由搖了搖頭,就將派了一個膽大地士兵接近對方的事情說了,闖王等人聽後也不覺心悸,又將目光看向了牛金星。牛金星現在心中也有點疑神疑鬼地,不過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琢磨了一下說:“化外野蠻之人,茹毛飲血也不足為奇。”

宋獻策點了點頭說:“啟東的話,言之有理。現在第一要務就是要嚴格控制這個訊息,不然我怕軍中會有恐慌的情況出現,一旦恐慌,士氣必定會受到打擊。”

闖王聞言也贊同的說:“不錯,張鼐你趕緊回營,嚴令他們不得將今天遇到金髮碧眼的事情說出去。否則軍令從事。”

張鼐答應一聲,連忙趕回大營,將闖王的命令宣佈了下去,張鼐的帶回來的兵不說,但是那些被嚇破了膽子逃掉的流寇也有回到洛陽的,回到洛陽以後,就把自己的遭遇說給了朋友,朋友再說給朋友,一傳十,十傳百,因此這個訊息不久就傳遍了整個洛陽。

為了這個事情,闖王大發雷霆,處決了幾個傳播謠言的士兵,就是張鼐也因此被闖王打了二十軍棍,不過仍然平息不了洛陽城中流寇的恐懼。

而關於山東鎮有一個妖怪營的訊息越傳越神奇,越傳越離譜。什麼神聖騎士團的妖怪愛吃小孩的心肝,喜歡女人的胸部那塊的肉,還有就是喜歡吃壯漢的肌肉,說那樣的肉才有嚼頭等等,有些人一提起來這個事情,說得有鼻子有眼,就像是親眼見過一般。雖然闖王已經數次下令不得談論山東鎮神聖騎士團的事情,但是你只要到了流寇軍營中,或是茶館、酒樓人員聚集的地方,往往都能聽到神聖騎士團的故事。雖然往往這些故事都是杜撰來的,但是說者滔滔不絕,聽者津津有味,這個神聖騎士團在洛陽城已經人盡皆知。不過神聖騎士團不是因為其戰力而聞名,而是作為妖怪營的八卦素材而婦孺皆知。而面對這個流言,流寇的士氣大受打擊,闖王等人則是束手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