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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兇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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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凡驚訝著天巧兒,天巧兒一驚,瞬間回到了平靜的神色,道:“你要聽好了,現在的情況是:第一,碧瑤只知道她的主魄還在狐岐山,具體在哪裡,目前情況怎樣,她都不知道。23s.”

張小凡剛張開嘴,還沒說話,天巧兒急忙接著又道:“第二,就算找到了主魄,她也不能伏體,因為碧瑤的魂魄是由合歡鈴保護,以合歡鈴為靈媒而存在的,也就是說合歡鈴暫時就是她的主魄,她的魂魄是不會離開合歡鈴這個強主魄的牽引,而進到她的那個虛弱的主魄裡的。除非能找到比合歡鈴還強的靈物來吸引。”

張小凡身影一震,天巧兒又道:“第三,碧瑤就算伏體成功,也只是有了恢復記憶的希望而已。”

張小凡目光無神,輕輕掃過天巧兒,落在碧瑤身上。天巧兒歉意道:“我這樣說,其實是不想你失敗後,受擊過大。”張小凡嘴角動了動,還是道了一聲“謝謝。”

天巧兒輕輕道:“那你想怎麼辦。”

張小凡怔了一下,嘆息道:“我想帶碧瑤去狐岐山,總要試一試運氣吧。”

天巧兒笑了一下,神色間還有幾分洋洋得意的樣子,大有不出所料的意思。

“好了,我來和你注意的細節吧。”

“這些你不用擔心,你剛才說比合歡鈴還強的靈物是什麼?”

“剋制同類的靈物有很多,像能剋制住合歡鈴這種強大靈物的靈物,在南疆我只知道一個。”

“巧兒姐姐,你就別買官司了,給我們是什麼啊。”

“那是一個已經失蹤多年的靈物,叫做‘安魂石’……”

……

離開了住了一個多月的木屋,張小凡還真有一絲不捨。可留念也罷,懷念也可,離開終究還是要離開。

黑衣回到身上,燒火棍腳下御空,小灰肩膀玩耍,合歡鈴懷中鳴響。

這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清晨的太陽已經升起,天際的第一縷陽光悄悄落在了他的身上,有一點點的暖意。張小凡站在空中,向東方天際望去,那裡,一輪初升的朝陽正緩緩升起,紅通通的,光線柔和而不刺眼,映紅了天邊遠處的雲霞。

張小凡的心中,忽然有一陣感慨,許多年前,他只是一個不懂世事的農村小孩,從來不曾夢想過會有在半空觀看日出的這一天,也沒想過會有自己的人生會如此波折。

一轉眼間,人生渺渺如白雲,到底要到幾時,才會停止漂泊。

在雲霧的下方,一個深谷就是當初傲立正魔二道的狐岐山。多麼驚世的山,在聖教中談風變色,傲壓群峰,現下也只落得山脈不保,淪為一處荒涼的深谷。

他伸出手,探到懷中,摸著了那個合歡鈴,穿來淡淡暖意。

合歡鈴輕輕飄出,輕浮在半空中,紅霧凝聚,現出了碧瑤的身影。

張小凡微笑道:“碧瑤,我們到了。”

碧瑤一看深谷,不滿的道:“這裡是深谷,不是高山,你還說到了。”

張小凡故意深谷,道:“我記得就是這裡啊,是不會出錯的。至於高山嗎,我想它是想和你捉迷藏,躲起來了。”

碧瑤怒道:“張大叔就會騙人,高山怎麼會動呢?”

張小凡一指深谷,道:“那我們來打個賭吧,我說我們在這個深谷裡,找到那個山洞。”

碧瑤把頭一搖:“不信。”

張小凡喜道:“那你敢不敢打賭啊?”

碧瑤哼了一聲,道:“打賭賭,你輸了可不要耍賴啊。”

張小凡大喜:“好啊,我們一言為定。”

碧瑤也是一笑,道:“張大叔,那你輸了怎麼辦啊。”

張小凡道:“你說怎麼辦啊。”

碧瑤面色古怪,道:“你如果輸了,就叫你把這個深谷填平。”

張小凡苦笑一聲,答應道:“好。不過你輸了,那以後就不準再叫我張大叔了,行嗎?”

碧瑤笑道:“那我叫你什麼啊?”

張小凡面帶壞笑:“叫我小凡。”

碧瑤想了想,高興的道:“好,說話一定要算話啊。”

張小凡大喜過望,急忙道:“好、好、好,說話,算話。”

碧瑤看張小凡回答的很快,滿有勝券在握的意思,笑道:“我怕你使詐,所以我要先下去。”說完也不等張小凡回答,一道綠光順勢而下,片刻就消失在深谷之中。

張小凡見碧瑤獨自下去,忙跟了下來。

深谷由狐岐山坍塌而成,雖然時日不長,未有植物長出,但是由於坍塌情況不同,谷內也凹凸不平,枯木成堆,顏色各異,很是擋目。碧瑤在前面駕馭合歡鈴,猶如一顆流星,多在轉角之處掠過,劃過彎度,煞是醒目。

張小凡在後面叫苦連連,合歡鈴又小又快,顏色又與周圍相稱,很難追尋,眼看著它消失在了亂石之中。張小凡一驚,急在谷中尋找,一直飛到深谷殘缺的洞口前,也沒找到碧瑤的身影。

張小凡站在洞口,連叫了幾聲碧瑤的名字,都沒有回應。小灰撓了撓頭,看著張小凡焦急的望著深谷,覺得無聊的很,向洞中跑去。

深谷內似乎怨氣叢生,漸漸在張小凡叫聲的吸引下,游出了十來個陰靈,慢慢向張小凡靠近。張小凡見這些陰靈能在光天化日下自由活動,頓時收起輕蔑之心,握緊了手燒火棍,泛起淡淡青光。

陰靈都聚集在張小凡的三米之外,依次列開,準備把張小凡聚而殲之。張小凡見來者不善,手青光又增了幾分。

這些陰靈都是被鬼王亦練‘四靈血陣’時,為增其兇性而殘殺的,比起死靈淵的陰靈來,不知要強上多少倍了,豈會被著淡淡青光輕易嚇倒,當下一呼全應,齊向張小凡攻來。

張小凡忽然笑了笑,身影向上飛去。

陰靈也不宜遲,齊向上追去,速度比張小凡還要快上幾分。眼被陰靈追上,張小凡沒有抵禦,也沒有閃躲。陰靈瞬間追上,霎時就把張小凡傳身而過,張小凡身影在空中慢慢渙散,陰靈在反覆傳身百次後,才發覺不對,這竟只是一個幻影。

張小凡在下方看出了蹊蹺,燒火棍猛然騰起,帶著巨芒青光,迎上了那些陰靈。

就在撞擊的那一刻,燒火棍頂端那顆青色的噬血珠,現出了一個佛家真言。

“轟”,猶如一顆煙火在天空中綻放,撞擊餘波在空中盪開,極是好看。

無數陰靈四處散飛,看樣子是不活了。

燒火棍又回到了張小凡手中,青光不弱。張小凡面對遠處的浮巖間,又舉起了燒火棍。

浮巖間忽地凌空生出一團白氣,越聚越多,漸漸凝聚成形,變做一個人形模樣,浮在白霧之中,看不清相貌。

張小凡吸了口涼氣,驚呼了一聲:“兇靈。”

兇靈由白氣組成的身體極為高大,帶著白霧向張小凡疾馳而來。

滾滾白霧率先攻去,鋪天蓋地,氣勢浩大,段木岩石一擊就碎,像深谷裡開出的一朵白花,迅速擴大,彷彿要把這深谷裡的天地也一起淹沒掉。

張小凡暗暗心驚,白氣尚未侵體,就已擊的肌膚陣陣生痛,要是接近那還了得。燒火棍青光猛盛,擋住白霧氣勢。青光在白霧腐蝕攻擊下,絲毫不亂,站住了陣腳,隱有反撲之力。

吹來的白霧越來越盛,把天地遮蓋在一片白茫茫中,腐蝕之力更強,‘沙沙’作響,近乎上萬沙蟲爬行的聲音,把岩石等一切硬物化作了沙塵,只有那根燒火棍,和它的主人,在苦苦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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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青光雖然微弱,但它佇立在半空之中,面對著前方彷彿勢不可擋、無所不強大白霧,它,卻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之意,反之還迎了上去。

張小凡狂吼一聲,燒火棍帶著微弱而堅硬的青光,向白霧深處飛去。像巨大白花一滴青露,急速流向白花的深處。

“咣”,一聲巨響,深谷的天晃了一下,深谷的地抖了一下,其聲震耳欲聾,把深谷附近的山都震驚了。白青兩種光芒時大時小,彼此消長,深谷內白一陣青一陣,最後終於都落了下去,留下一個更加破亂的深坑。

燒火棍飛回,張小凡輕微喘息,要不是他有大梵般若護身,怕是早就重傷吐血了。但看著前方兇靈白霧散去,只留下淡淡一層,怕也是受創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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