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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燈塔瞭望哨

船行一日,又回到了西簡島,鬼子還是沒有發現島上已有多日沒有做生意了,也許在他們看來,被發配到這裡的女人,活著都是多餘的。宋春茂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援兵可以指望,只能憑手下這些人,來完成這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爪牙隊面臨的困難有目共睹,我們只有一艘鐵甲艦,還是用運輸船改裝的,縱使懷中島的海匪都是木船,只有一個出海口,我們也不能長時間進行監視,在日本正規海軍眼裡,運輸船改制的炮艦根本不堪一擊。鬼子六路圍攻時,當時在高東島上大家已經見識過了什麼是真正的軍艦了。那時的我們只想怎樣擊沉這個龐然大物,現在我們發瘋般也想擁有那樣一支艦隊。

最重要的是我們極度缺乏海軍人才,宋春茂幾個剛練習的在海上能行動自如了,鐵觀音他們還沒有體會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們中間唯一有過海上實戰經驗的只有老撐船,可那也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對現代海軍的瞭解,他未必知道的比宋春茂更多。總之一句話,這些陸戰英豪,以前掌握的所有作戰技能,面對看似平靜的大海都變得毫無用處。

在深不可測的大海中,他們的生存技能,還不如那個穿開襠褲的付金柱。我們需要訓練,我們需要軍艦,我們需要大批的水上作戰的專業人才,可現在的我們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迫在眉睫的作戰任務。

幸子姑娘再也不敢把攬客的綠旗掛出去,鬼知道那些被搭救的慰安婦,會不會重新落入鬼子手中,萬一真是那樣,一但幸子把旗子掛出去,無異於是告訴鬼子,現在島上還有人,到那時非把鬼子的海軍招來不可。可這樣困守荒島也不是辦法,正當大家一愁莫展之際,幸子姑娘告訴三國浦志,那個離地四五十米高的燈塔上是可以上去的。

到了晚上,宋春茂帶了幾個弟兄前去檢視,燈塔是鋼筋水泥結構,有一摟粗細,中間是空心的,用厚鐵皮圍起來,裝滿了電石。電石產生的乙炔氣順管道輸送到燈塔頂部,上面有自動點火裝置,清晨熄滅,傍晚自動點燃。電石大概半年更換一次,航標燈用的是士倫照明裝置,夜晚可以照亮方圓四五十海里的範圍。燈塔外側有一排鐵梯,旋轉著通向頂端,這是給更換石棉燈罩的工人準備的。所謂燈下黑,在燈塔的暗影中,鐵梯蜿蜒而上,看不到盡頭。海上風大,敢於爬上燈塔的人一定身手不凡,大家想到那個稀裡糊塗死在三國浦志刺刀下的冤魂,不禁感嘆人生無常,因為他是島上唯一的男人,爬燈塔的危險工作也非他莫屬。

爬燈塔雖然危險,其戰略價值也是顯而易見的,這是方圓數百海里的制高點,如果在塔頂設立一個觀察哨,兩個人一架望遠鏡,附近海面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觀察哨的眼睛。

爬燈塔的時間只能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晚了等天亮後容易被來往的船隊發現,太早上去,航海燈還沒有熄滅,會把登頂的人烤成焦炭。清晨五點多,滿天繁星閃著寒光,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有如雷鳴,老撐船掏出懷錶看了看,道:“現在距日出還有一個小時,再有四十分鍾燈塔的燈會自動熄滅,你們要藉此機會登頂”。

宋春茂與花六郎鄭重的點了點頭。老撐船又沉吟了幾分鐘後,開口道:“開始吧,不要逞強,發現有什麼不對頭馬上撤回來”。

二人並不搭話,宋春茂一馬當先,來在燈塔下,縱身一躍,雙手抓住鐵梯,手腳並用,迅速的向高處爬去,身影逐漸消失在暗夜中。花六郎緊隨其後,他輕功甚佳,爬升的速度也比宋春茂迅速快的多。二十分鍾後,宋春茂氣喘吁吁的登到鐵梯的盡頭,炙熱的航海燈把鐵梯都要烤化了。藉著即將熄滅的微弱的燈光宋春茂看到腳下的花六郎,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他媽的,凍死我了”。花六郎像掛在半空中的臘肉,瑟瑟發抖。

“呆會兒就好了,我在這兒都快被烤熟了”。宋春茂把帽子墊在鐵梯上,手抓著帽子,手才不會被燙起燎泡。時間不大,帽子冒出縷縷青煙,嚇得宋春茂急忙把帽子翻了個個兒接著用。

花六郎抓鐵梯的手都要凍僵了,他一點兒不敢放鬆,罡風幾乎把他吹的要飄起來,他只有死死的把身子貼在鐵梯上,默默忍受,等待著最後的衝刺。東方泛出魚肚白,航海燈忽閃了兩下,終於熄滅了。“快,時間不多了”。宋春茂說著,手扒腳蹬不到一分鐘就翻身進了護牆。

花六郎速度更快,宋春茂剛翻進護牆,他的手也搭在護牆的青磚上。剛才他的手凍僵了,再加上鐵梯散熱又快,抓上去也沒感覺。青磚的溫度比鐵梯要高的多,他手上又沒有隔熱的東西,突然被燙的不輕,兩手不由得一鬆,身子便向後倒去。花六郎雙眼一閉,心中暗叫:完了。宋春茂見到花六郎的手一抖,也暗叫不好。身子飛快探出護牆,一把抓住了花六郎的腰帶,花六郎重心已失,雙腳也脫離鐵梯,身子直墜下去,把護牆裡的宋春茂也帶出了護牆,跟他一起跌落下來。多虧宋春茂眼明手快,在被脫離護牆的一瞬間,另一支手分毫不差的抓住了鐵梯,一隻腳也踏在鐵梯上。花六郎身在半空,一隻腳掙扎著又重新踩到鐵梯上,腳有了支撐點兒,他腳下借力,身體騰空而起,反而落在了宋春茂是上邊,然後一個筋斗,翻進護牆,伸手又把宋春茂拉了進來。兩個人臉色煞白,驚魂未定,看著燈塔下遍佈的嶙峋怪石,心中砰砰的跳個不停。

宋春茂與花六郎稍稍安下心,才有時間仔細觀察燈塔上的環境,上邊直徑有三米,單航海燈就佔據了兩米多的面積,巨大的石棉燈罩餘溫未退,還閃著暗紅色的光。護牆有二尺來高,井口般平滑,沒有一絲起伏,為了下雨排水,護牆貼近底部,各個方向都留有排水孔,正好可以作為瞭望孔。護牆上還有兩個巨大的避雷針,纖細的針頭在海風中發出‘嗚嗚’的聲響,令人心悸。

天亮了,在海面燈塔上看日出,比在泰山頂上還要壯觀。兩個人趴在瞭望孔看日出,其中滋味豈是局外人能懂的。現在他們兩個只能在護牆內匍匐行進,燈塔像個巨大的舞臺,他們的一舉一動也逃不過過往船只的眼睛。

居高臨下,渤海和黃海更是涇渭分明,西側渤海水渾黃,黃海水就清澈了許多。西側渤海中船來往的很少,春天是海魚的產卵期,漁民們怕殺生太多,得罪了龍王爺,這個時節一般是不會出海的。往西南看,望遠鏡中竟現出懷中島的身影。“他媽媽的,想不到這些海匪住的和我們如此接近”。東側是日本人的海上運輸線,來來往往的船片刻不歇。向南大多運送彈藥,糧食,被服,向北還是主要拉人,一船船青壯年被送往關東或者被送回日本本土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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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像東看,距離西簡島不遠處還有一處島嶼,也不知叫什麼名字。但許多大船進進出出,顯得一片繁忙。兩個人輪流觀察,記錄,運輸線上船隻的型號,數量,運載的物資,一連三日,兩個人把西簡島附近,日軍運輸線的執行情況摸的一清二楚。

只是每日裡風吹日曬的,苦不堪言。其他弟兄也想為他們分擔一下,可宋春茂一想到剛登塔時的那驚魂一刻,便心有餘悸,他不願自己的弟兄再去冒險,萬一真有什麼閃失,就後悔莫及了。宋春茂的一片苦心,能感動兄弟們,卻更增加了姚金霞和孫瑞玲的好奇心。終於在第四天凌晨,宋春茂和花六郎剛登頂,這兩個調皮丫頭就雙雙跟了上來,與宋春茂二人初次登頂險相環生不同,兩個姑娘的旅程竟順利的出奇,當她們俏生生立在宋春茂二人面前時,兩人的吃驚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姚金霞和孫瑞玲靠行動證明了,作為女孩子,她們比男人更能勝任這份工作,她們以女人特有的細緻,觀察到了許多宋春茂忽略的細節。細節決定成敗,她倆註定成了宋春茂的接班人,攬下了這份苦差。第五天白天,姚金霞和孫瑞玲在高高的燈塔上吹著凜冽的海風,頭頂著沒有溫度,但可以把人曬黑的毒日頭,辛苦的工作。

宋春茂終於可以悠閒的坐在屋子裡,喝著茶水,和弟兄們吹牛嘮嗑兒了。正在這時,守候在燈塔下等待情報的付貴玉跑進門來,遞過一張剛從塔頂拋下來的情報。宋春茂看了半天沒看懂,塔頂上的兩個丫頭根本不識字,畫了封情報丟了下來,這鬼畫符般的天書,讓人懷疑,這麼兩個精緻的女孩,畫風竟然如此拙劣,實在讓人大跌眼鏡。候七把情報接過來,沒費勁就看懂了,她有些不屑的掃視了大家一眼,把那張鬼畫符似的情報舉在面前,指著大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