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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驚豔

“寧海號”趕在天亮前出了長江口,然後貼近海岸線一路向北。新四軍雖然缺乏高效的防空火力,但另有一套對付空襲的絕技。寧海號上堆滿了剛砍伐下來的樹枝,從空中看下去,就像一座植被覆蓋良好的小島。

寧海號堅持靠近海岸線行航行,不是為了能夠得到地面防空火力的支援,而是能夠儘早收到來自岸上的防空警報,讓軍艦在鬼子的飛機到來之前停穩。在兩個煙筒中間,二十幾個新四軍戰士嚴陣以待,他們躲在樹枝搭建的偽裝網下,守著8門嶄新的厄利孔高射機關炮摩拳擦掌,一旦鬼子的偵察機膽敢降低高度抵近偵察,密集的炮彈頃刻間就能把飛機撕成碎片。就是依靠這原始而又有效的計策,一上午時間,就騙過了鬼子6個波次的空襲。

就在寧海號和鬼子飛機鬥智鬥勇的時候,鐵觀音他們在張師長的陪同下,騎馬趕往被新四軍佔領的飛機場。在上海這兩個多月,鐵觀音他們日子過得挺安逸,平時習慣了坐轎車,今天再跨上馬背,用了好長時間才找到久違的感覺。

這支特殊的騎兵伍清晨出發,馬不停蹄的走了一上午,中午在一個叫餘東的小鎮上休息打尖,簡單的用過午飯後,有人送來二十多匹戰馬,把上午騎乘的已經略露疲態的馬匹帶走。

新四軍戰士們做的井井有條,沒有分毫的遲滯,鐵觀音他們無不暗中讚歎張師長治軍有方。下午又繼續向北走了七八個小時,直到繁星滿天,張師長才突然停下來,鐵觀音問道:“張師長,是不是吃過晚飯再繼續趕路”?

張師長道:“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前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鐵觀音有些遲疑的道:“這裡就是你們攻佔的飛機場嗎”?

張師長道:“絕對沒錯,如假包換”。

鐵觀音道:“為什麼不亮燈呢”?

張師長道:“為了防止鬼子偷襲,飛機場實行了嚴格的燈火管制”。

正說話間,有十幾個人從黑暗中騎著馬迎出來。雙方問過口令,那些人調轉馬頭,在前面帶路。緊隨其後的張師長爽朗的笑道:“我給你們請來了貴客,先給我們開飯,肚皮都餓癟了,飯桌上再給你們介紹”。

黑暗中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只聽到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回答道:“老張你跟我充什麼大尾巴狼,咱倆一天參軍,過草地的時候,你的老套筒還不是我給背出來的呢”。

張師長笑道:“我警告你一次,每回讓你拿出點兒東西來犒勞一下老戰友,你就唧唧歪歪的,你留著那些好吃好喝的下崽不成”?

充滿磁性的聲音回答道:“我有再多的好吃好喝,也架不住你天天來,今天晚飯窩頭鹹菜加涼水,愛吃不吃”。

張師長道:“我說你小子怎麼越來越摳門兒,有用窩頭來招待頂頭上司的嗎”?

對方在黑暗中回答道:“狗屁頂頭上司,你真把自己當人物了,又要好吃的,又要好喝的,是不是下次來,還讓我提前先給你準備個娘們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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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長道:“注意你說話的方式,現場有女同志”。

黑暗中那人道:“咱這裡是軍事要地,還是請文工團的同志先去其他地方慰問演出吧”。

張師長道:“你這自以為是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女同志就一定是文工團的嗎”?

那人回答道:“衛生隊的就更沒必要到我這裡來了,咱老郝打仗五戰五捷零傷亡,徹底和戰地醫院衛生隊劃清界限”。

張師長道:“別胡說八道,還記得上次開會的時候,黃瞎子和瘸胳膊酒包在會上提起的那個女司令嗎”?

黑暗中傳來一片驚奇的聲音,他們勒住韁繩停下來,張師長連連催促道:“別耽誤時間,待會兒讓鐵司令給你們好好的上一課”。

然後就聽到那個自稱老郝的壓低了聲音的道:“晚飯都準備好了嗎”?

有人回答道:“郝旅長你放心,早就準備好了”。

郝旅長道:“把我壓箱底的那幾壇好酒也拿出來”。

“我的郝旅長,哪還有幾壇好酒,上次張師長和黃師長到咱們七旅來做客,你那些好酒就已經所剩無幾了”。

郝旅長道:“我記得那次沒喝多少酒,是不是你小子嘴饞,私下裡偷喝了”?

“旅長你別冤枉好人,你的酒怎麼丟的,還是先問問你的老戰友吧”。

沒等郝旅長詢問,張師長就搶著道:“老郝你別難為警衛員,你丟的酒都被我拿走了”。

郝旅長急道:“張大膽你太不仗義了,每次來吃我的,喝我的,怎麼臨走還來個卷包會,非要把我搞的一窮二白你才舒服”?

張師長道:“嘖嘖,看你這小家子氣模樣,不就拿你兩瓶酒嗎,今天我給你送個飛行教官,讓你做咱們新四軍中第1個飛行旅長,你小子再跟我唧唧歪歪的,我就把這個美差事交給彭大眼”。

郝旅長道:“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想走沒那麼容易”。

張師長道:“留下我有什麼好處,還得準備好酒好菜”。

郝旅長道:“都被你偷光了,哪來的什麼好酒好菜”。

張師長道:“你小子剛才還吹牛說五戰五捷,打了勝仗繳獲的戰利品呢”?

郝旅長道:“都給戰士們分了,你總不能讓我的士兵們餓著肚子去打仗吧”?

張師長道:“上次不是給你們解決了2萬經費嗎”?

郝旅長道:“我的大師長,老戰友,你還記得我們七旅上次拿到經費到現在多長時間了嗎”?

張師長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強詞奪理的道:“你看人家五旅的彭大眼兒,從來不和我提經費的事兒”。

郝旅長道:“彭大眼看來是得過你的真傳,眼珠子大,膽子也大,上個月偷襲日本人經營的鹽場,單是大洋一項就繳獲了二百多萬”。

張師長道:“這叫多勞多得,有本事你也去幹票大的”?

郝旅長有些委屈的道:“我倒是想幹票大的,可天天守著這些破飛機,我一兵一卒都抽調不出來”。

張師長道:“問題出在你自己身上,我就愛莫能助了”。

郝旅長道:“好,我就等你這句話了,不出三天我就能把經費問題解決了”。

張師長道:“有大的軍事行動要經過總部的批准,彭大眼奇襲日本人經營的鹽場,事先得到了總部的批准”。

郝旅長道:“我不用費一兵一將,就能達到目的”。

張師長道:“說說看,只要不違反紀律就可以”。

郝旅長道:“我們七旅擔任飛機場的警戒任務,在別人看來就是捧著金碗討飯吃,這些天不知有多少人來找過我,求我把油庫中的煤油賣一部分給他們”。

“都是些什麼人,找準時機來發國難財”?張師長心平氣和的問道。

“上海的商人就是精明,我們位置如此偏僻,他們也能找上門來”。郝旅長自鳴得意的道。

“價格怎麼樣,航空煤油可是戰略物資,太便宜你可就虧了”。張師長道。

“聽說上海照明用的煤油都漲到三個大洋一升了,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我們把煤油賣了,也算是劫富濟貧,即不影響普通人的生活,又為我們解決了經費不足的難題,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郝旅長非常自信的回答道。

張師長突然發怒了,聲嘶力竭的吼道:“亂彈琴,上海的那些商人都黑了心肝,我敢打賭,他們把這批航空煤油搞到手,一定會拿去資助日本人”。

“我也敢打賭,這絕對不可能,日本人怎麼會吃這虧,倒賣戰略物資,上海商人不可能從日本人手裡拿到一分錢”。郝旅長不服氣的反駁道。

“他們不會收日本人一分錢,而且會非常主動的把煤油送到日本人手中”?張師長語氣中有些怨恨的味道。

“這些上海商人難道都瘋了嗎,花高價買的煤油,一個子不要統統送給日本人,他們就是想破產,至少有一百種策略比這個高明”。郝旅長加重了語氣。

“參與倒賣煤油買賣的商人,如果長了毛比猴兒還精,他們絕對不會做虧本生意,雖然他們從日本人手中賠的血本無歸,可同時也會贏得日本人的信任,從而拿到某些生活必用品的專屬經營權,上海灘現在有200多萬人口,萬一被黑心商人操縱了糧食市場,即使一斤糧食加價多加一毛錢的售價,一日三餐,黑心商人們每天至少能拿到500萬的利潤,相比於他們捐給日本的煤油,就如同九牛一毛”。

張師長不疾不徐的解決了矛盾,讓鐵觀音他們對張師長不禁心生膜拜。

大家都被張師長和郝旅長激烈的爭論所吸引,並沒有感覺到腳下的路有多長,不知不覺中,忽然感覺有人扣住馬的轡頭,然後就聽到郝旅長朗聲道:“同志們鞍馬勞頓,先到餐廳裡喝杯茶解解乏,晚餐我馬上安排炊事班給送過來”。

一連轉過兩道屏風,眼前驟然一亮,耀眼的白熾燈光刺的人兩眼隱隱作痛。機場油庫中儲備的大量航空煤油,出售給黑心商人不行,但用來保障機場照明的發電機還是可以的。

直到現在,鐵觀音等人才看清郝旅長的相貌,禁不住都暗暗稱讚,郝旅長相貌堂堂,彷彿太平洋影院熒幕上最紅的硬派明星金山站在面前。而郝旅長也一語不發,靜靜的打量著鐵觀音,其吃驚的程度絲毫不在鐵觀音之下。過了許久,郝旅長才透過一口氣,努力的調整一下呼吸,招呼大家坐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