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皆有迷途，若想尋到唯一的出路，還得靠自己。”秦霄想起了一本書上的話，這是以前一個時代的一位大帝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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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鬼橋藉助這種方式來尋找合適的繼承者，但是他本身也不可能是全知全能，否則建造這座橋的人早就成帝了，而不是苟延殘喘在這輪迴中妄圖新生。
鐺！鐺！鐺！
梆子聲越來越清晰，秦霄也看見了迷霧中緩緩走來的身影。
那是一個披著麻布的佝僂身影，約莫七八十歲的人類老年樣子，臉上全是皺紋，渾濁的雙眼中瀰漫著青灰色。
他提著一隻鐮刀，那梆子聲就是用鐮刀的把敲打手中的物件而來。秦霄看向這身影另一只手中的物件，那是一塊頭顱，脖頸處流淌的鮮血看起來還熱乎著，兩隻眼不甘地怒睜著。
那頭顱的樣貌，赫然是秦霄自己。
“小把戲而已，接下來該我提問了對吧。”
秦霄一點也不在意，聖人之戰時打到天昏地暗聖體崩壞都不會有什麼感覺，這點糊弄低階修煉者的把戲自然嚇不倒他，反而讓他感到有些可笑。
“汝問，吾答。”
沙啞的聲音傳出，倒是很符合面前這鬼物的形象。
“天行令者，大道四九缺一。問，何為天？”
秦霄飛快的說出這句話，這是每一位人族聖人成聖時都會在三十三天外看到的石碑上的話，疑似流傳於鴻蒙時代。
“不可說，不可說。”那鬼物慢慢低語，又敲了一下手中的頭顱，青灰色的雙眼看向秦霄。
“退散！”
空！
那些冰冷的感覺還沒有出現就被秦霄的聖魂逼退，這就是用來引誘人們說出自己內心真正想要弄清楚的問題。
純粹的問道者是不存在的，人總會有一些黑暗的揣測，用惡意的眼光看待他人，一旦被引誘說出這些話，就會面臨死亡。
因為他已經抓住了你內心深處的黑暗。
“問，何為鴻蒙？”秦霄暴喝一聲，他倒要看看這玩意要怎麼糊弄他？
“上古一時代而已，不可說，不可說。”
鐺！又一聲梆子聲，這鬼物明顯感覺到不對勁，它影響不了面前這人，連帶著手中提著的頭顱都慢慢虛幻起來，那就是一個普通的梆子而已。
“最後一問，答不上來，我就要走了。”秦霄輕笑道，慢慢地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誰？”
梆子聲停了，再也沒有什麼迷霧，什麼恐怖。
秦霄環顧四周，其他十個人都安靜地躺在地上沒有醒來，看起來他們還沒有掙脫出來。
“奇怪，我都提醒他們只要問出連聖人也不知道的那些玄乎問題就可以啊。”秦霄皺眉，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很快，還不等秦霄想出些什麼，就聽見藍凝兒輕哼一聲，慢慢醒來。
“凝兒，你醒了。”秦霄急忙過去扶起她。
“秦大哥，這有些不對勁，這裡會有一種精神磁場，會引導人詢問那些自己內心深處的最想知道的疑惑，而不是關於大道修煉之類的，我想，我們恐怕很難度過這次危機了。”
“別擔心，你要相信他們。”秦霄安慰道，他之前對於這些倒也沒怎麼在意，以為事先叮囑過就沒有問題了。
而現在看來，這就有些蹊蹺了。
“唔！”
閻羅也醒了，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這些都是之前傷口淤積在一起的血液，這倒是件好事。
“你問了什麼問題？”秦霄急忙問道，他還抱有些希望，認為所有人都能醒過來。
“之前在我體內那玩意我該怎麼弄死它？”閻羅喘著氣慢慢說道，“我就是這麼問的。”
“然後呢？”
“那玩意一句話沒說拿著鐮刀就往我頭上砍，我被鐮刀刺進了胸口，然後我就醒來了。”
血菩提的原因嗎？不過閻羅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秦霄來不及多想，就看見張三丰也猛地坐起，大口呼吸著，像是經歷了什麼恐懼一般。
“張大哥，你問的什麼問題？”秦霄問道，看來這次應該不會有人死在這了。
“秦老弟啊，這地方邪門的很啊。我剛想問些什麼天地大道之類的問題，結果就有一種昏迷的感覺，我就問了一個問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這、你內心深處最想知道的問題是這個？”秦霄有些無語，除了藍凝兒不知道問了什麼，閻羅和張三丰問的問題都簡直是奇葩啊。
“那麼他怎麼回答的？”
“這、這，該死，我怎麼記不清楚了！”張三丰捂著頭喊叫起來，頭上不住的冒著汗。
“秦老弟，我不知道他怎麼回答的，但是我只記得他說，先有蛋。”
算了，看來這地方正邪門，希望其他人不要問這些詭異問題就好。
黃齊一直是昏迷著的，但是他的狀態和其他人一樣，看起來都是正在經受考驗。
秦霄過去扶住他，還來不及查探發生了什麼時，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黃齊的身上緩緩退去，他恢復了正常。
還有六個人，就看他們能不能安然度過了。
問鬼橋後，那座虛幻的廟宇中，一個混沌的虛影慢慢成形，模糊的表情上也能看清楚上面的憤怒。
“該死，這都是什麼人！為什麼還會有一位聖人來到這裡！”
秦霄詢問的第一句話乃是人族聖人成聖時才能見到的三十三天上的石碑中銘刻的，在加上這身影本身就是聖魂，對於秦霄隱藏的聖魂更加敏感，這也使得他開始忌憚起來。不能直接把這幾個人抓起來一一詢問，最後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適合他聖道的傳承者。
但是碰巧的是，還沒醒來的那六個人中，就有一位契合他的聖道，為了從這地方掙脫出去，他等待了數萬年！現如今終於看到了希望，卻不得不忌憚秦霄。
不行，都是聖人，誰還怕誰？實在不行就和他談筆交易，這個人必須搶到手，不然下一次等到合適的人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這虛影慢慢下定決心，看向身前那六個光團，緩緩伸手抓向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