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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裂痕

一切變節都來的太快。

露西爾剛踏入使館,便被勒令即刻趕回華盛頓,原因不詳,下了飛機後她被四位面無表情的安保人員帶走,他們沒有將她帶往白宮,而是將車子停在空軍一號旁邊。

國情諮文已經結束。

他在大會上獲得無數掌聲,媒體一致好評,兩黨都有讚譽。但在這個他三年總統任期中幾乎是最風光的時刻,幾張從互聯流露出來的照片將他的形象大大損毀。

“美國總統與年輕女子共住加州別墅”的花邊新聞在國情諮文結束後的短短三小時內刷遍了全球社交絡的頭條。

而白宮還未回應。

她站在下方抬頭仰望著舷窗內的亮光,想象著弗朗西斯此刻的模樣。

當他感受到威脅時,當他滿腹怒火時,當他察覺到自己有可能是被出賣時,那種陰沉著的野獸一般的神情。

燈光會從他上方照射過來,他低著頭,一對雙目灼灼的眼睛從下往上斜視著自己,法令紋路格外深切明顯,嘴角下垂,背部弓起,像是隨時要亮出爪牙撲上來將自己撕碎。

她踩在懸梯上,一步一步上攀,走得極其緩慢,卻保證著每一步的穩固。從倫敦飛回dc的一路上,她設想了弗朗西斯種種反應,和自己逐個的對應方法,她搜尋著腦海中關於弗朗西斯的一切,想找出一點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但最終卻宣告失敗。

她沒把握。

此刻腳踩階梯,手握在冰涼的把手上,露西爾·埃文斯看起來走得從容堅定,但她心裡卻沒有一點底,她無法確定弗朗西斯會怎麼做。

“總統先生,”安保人員敲了敲機艙門,“埃文斯公使。”

弗朗西斯正坐在空軍一號他自己的辦公房間假寐。與每次相見時的場景不同,露西爾並未在這個房間裡看到任何他正在處理或者處理完的檔案,從桌面到地毯,都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連水杯都沒有任何被使用過的痕跡。

整個以灰色為基調的機艙顯得無比壓抑。

弗朗西斯聽見工作人員的聲音,並未睜開眼睛,而是微微頷首,待到房間裡只有他與露西爾兩個人時,他還是合著眼。

露西爾想說什麼,但空氣中冰冷的沉默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站在那兒,望向閉著雙眼,呼吸平穩的弗朗西斯,兩臂垂在身側,拳頭一鬆一握。

“我……”

她正準備開口,卻被弗朗西斯伸手打斷。

“你知道,克萊爾曾經警告過我,你的身份可疑,你接近白宮的目的有問題。”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語氣聽不出一絲慍怒,唇角含笑的望著她。

露西爾感覺到背後一陣發涼。

他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同她之前所想象的任何一種,對於他的態度,她無法琢磨。但透過層層表象,露西爾能看到她面前這個男人此刻如同一隻在一片曠野上與獵物周旋的野獸。

這像是捕獵前最安靜的一刻,他鋒利的目光死死盯著你,早已看透了你的致命之處,你瑟瑟發抖,但他毫無惻隱之心,他展示著自己的力量,他只是在等,等一個最佳時機。

所有的安靜都像是死亡威脅。

“我告訴過你,我……”

“你告訴過我,是。你暗示我你與亞當·摩根有不可描述的聯絡,種種證據證明你是她的私生女,甚至連摩根家族透露出的態度也在佐證著這一點,所以我相信了你。”

他站起身來,背著手走到她身邊,目光充滿寒意地望著她,“我告訴過你,錢不值得你費盡心機,因此我培養你,提拔你,給你更好的前途;我也告訴過你,我只要求你回報我一樣東西,忠誠!”

他兩指捏著她的下巴,將其勾起,呼吸變得粗重,“我告訴過你,不許背叛我!”

“我沒有背叛你。”露西爾仰著臉,看著他。她知道自己此刻說得並非假話,但她的聲音卻忍不住發抖。

“再說一遍。”他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用力掐住她的手腕,將她推到牆壁上,“再說一遍!”

“我說,”她的腦袋被狠狠地撞到機艙的牆壁上,磕得她幾乎痛出眼淚,“我,沒有背叛過你。”

他眯起眼睛,流露出兇狠表情,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滑向她下巴的兩側,用力捏著她的下顎骨,“你向別人透露了你的行蹤?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你沒背叛過我,那還有誰能拍到那些照片?嗯?”弗朗西斯死死捏著她的下顎,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

他回想到那個海邊別墅裡發生的一切,他溫柔的對待她,她與他溫存纏綿,她表現的乖巧忠誠,她在他身下予求承歡。過去幾個月裡,她對他那些崇拜的目光,那種完全接受他種種劣性的仰慕,那種荊棘帶刺卻永遠向著自己盛開的姿態。

越是這樣想,弗朗西斯越是憤怒。他憤怒自己的輕信,憤怒自己因孤獨而產生的軟弱,憤怒她的美麗和危險是讓人如此的矛盾。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像克萊爾說得那樣,她將是個禍患,是個威脅。

“總統先生……”露西爾被他死死扣在牆角,下顎的劇烈疼痛刺激地她忍不住嗆出眼淚,他手下沒有絲毫留情,幾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

“再說一遍!說你有沒有背叛過我,說。”他捏著她的臉,將她的後腦勺撞到牆壁上,一下又一下。

“我沒有。”露西爾聽見自己的身體貼離著牆壁的強烈撞擊聲,還有她骨頭被捏的咯咯發響的聲音,她用力地扭著自己被箍住手腕,曲起膝蓋頂住他的大腿,將他的身體盡力與自己遠離,她拼勁所有力氣,在他一遍遍的逼問中,試圖給自己爭取一點**的空間,“這種傷害你的方式對我有什麼好處!”

弗朗西斯手上的動作隨著這句話停頓了一下。

動機。

這也是他一直琢磨不明白的問題。

若她真要害自己,她到底有什麼動機?

看準對方一絲的憂鬱和停滯,露西爾竭盡全力掙脫開出自己的手,然後兩手死死地捏住他的右手手腕,這才將自己從被撞暈捏斷的威脅中拯救出來。

她順著牆壁彎下身體,大聲不住地咳嗽,

“您是美國總統,您有不少敵人,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我。從我進白宮的第一天起,我的利益和前途被和你捆綁在一起。你勝我升遷,你輸我跟著敗。傷害你,毀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弗朗西斯站在原地,眼神依舊充滿敵意,但他也在深切的**,在盛怒過後,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女人。

她說得都是事實。

他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事與她有關。這可能是他的任何一個政敵,可能是他過去結下的仇,甚至是境外勢力,他手下的人還在調查。但他是懷疑她。

克萊爾的提醒歷歷在目。

那顆種子,那顆當初將露西爾派往英格蘭的懷疑的種子,好像是找到了肥沃的土壤一般,順著某個方向滋長起來,力量巨大,破土而出,讓他無法忽視。

“你到加州的事除你自己之外還有誰知道?”

“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露西爾自然在腦海中過了亞當·摩根與麥考夫·福爾摩斯的兩張面孔。她知道是誰幹的,但她不可能告訴他。不僅不能告訴他,她還要想辦法將他的疑心轉到其他人身上。

這是一步險棋,到事到如今,已沒有安全可言。

“所以你從都到尾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語調邪佞,似乎恨不得所有吐出的字都能化身為劍鋒,在對方身上戳出幾個窟窿。

“我完全不知道。”

他沉默,與她四目相對,望著她眼神中一如既往的澄澈,他甚至還能在那湖水一般的黑瞳孔中搜尋出她對自己那些若有似無的情誼。他的理智告訴自己這個人並不可靠,但本能卻一再推使著他。

“你知道我不會給一個人第二次背叛我的機會。”

“那將這種可能性扼殺掉,”她似乎也很生氣,因為自己無緣無故地被懷疑,語調揚高,“但不是在一個錯誤的物件身上一再浪費時間。你想想,如果你因為這件事被拉下總統之位,誰能得到好處!”

弗朗西斯怔住,瞳孔放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從露西爾·埃文斯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她在暗指什麼?

如果他作為總統因為醜聞被彈劾,那順理成章接位的自然是副總統,像當初自己接任總統時那樣。

他的副總統……

不。不可能。

這事不可能與克萊爾有關。

他們之間有幾十年的默契。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與露西爾·埃文斯的關係。

他們是戰友,是同類,是彼此的唯一,是餘生都要攙扶著走下去的人生伴侶。

但......但克萊爾的確背叛過他,不是嗎?

她曾將自己那張不可見天日鎖在內心深處的照片公諸於眾,是為了狠狠的挫傷他,讓他配合她上位。

弗朗西斯眯起眼睛,陷入深沉思索中。

露西爾看出了他的猶疑。

這夠了。

她只需要將矛頭轉開,而不必去害任何人,再多說反而會顯得自己心虛或者別有所圖。

克萊爾·安德伍德想讓弗朗西斯懷疑她。

那麼她也可以將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多公平的遊戲。

弗朗西斯站在那兒,他搖了搖頭,伴隨著一聲冷笑。

露西爾望著他,她知道自己怒火該燃燒的差不多了,此刻她該眼角含淚,露出不必太明顯的痛苦之色,讓他察覺到自己對他的情感,然後細細品味。

然而弗朗西斯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突然將她反身按到牆上,狠狠推了一把,然後撩起她的連衣裙裙襬,鬆開自己的腰帶,整個人頂了上去。

露西爾被他按在牆上,拼命掙扎,她想尖叫,但卻只能發出憤怒羞恥的低吟。

他的聲音混合著威脅和*,呼吸打在她皮膚上,每一下都令她全身刺痛,

“如果你與此事有關,我會讓你永遠留在英格蘭。如果真的是你背叛了我,你明白,我會讓你永遠消失在政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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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爾用力回過頭看著他,這並非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毫無遮攔的展示他的卑鄙和權力。但制裁的物件是她,這一切卻讓她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

即便她早已預料到,即便她從接近他的第一天起設想到了種種與他反目成仇的場景,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她還是無法剋制地感受到了從身體深處慢慢升起的澀意的疼痛。

白宮的公關團隊擁有世界最頂尖的危機處理能力。

對於這種來源不明的“花邊醜聞”,他們有至少十六種解決方案,此刻都擺在了橢圓辦公室的桌子上。

“把克萊爾那幾天的公開行程拿給我看。”

弗朗西斯接過檔案,戴上眼鏡簡略的閱讀,“讓他們去發聲明,說照片裡的人是克萊爾。”

“可是,第一夫人有什麼理由在離開以後又返回去……”

“家庭事務。說是關於德州的遺產處理問題,並請公眾給我們夫妻保留最後的*空間。宣告稿務必寫的謙卑真摯,我需要你們用文字激起公眾的愧疚和可憐的良心。”

“是,總統先生。但是那些照片......”

“照片沒有照到正臉,只是遠景。沒有底片電子備份,只有掃描件被上傳到推特。專家已經告訴過我,這種情況的界定非常模糊,算我們說是動過手腳也沒問題。這麼辦,我已經決定了,你們提高效率。”

“是,總統先生。我現在去吩咐。”

那組海邊照片被流傳出的第二天,安德伍德夫妻攜手在白宮的花園裡召開了一個簡介的記者會,沒有記者提問。

克萊爾·安德伍德的表演實在精湛。

在提到*被侵犯時,她堅定為公眾人物發聲,在提到她與總統的家庭問題是,她低調謙和,在提到母親後事處理與遺產交接問題時,她的眉目間還透露隱隱傷情。

她的形象實在是太好。操持環保組織,為被性·侵的女性發聲,做大使,做丈夫的競選夥伴……

美國人民對於這個**又優雅的第一夫人充滿深深喜。

因此沒有人會懷疑她。

弗朗西斯在一邊觀察著他的妻子。

他說過,他克萊爾,像鯊魚嗜血。

他之所以會選擇這個劍走偏鋒的處理方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看看克萊爾會有什麼反應。

但是她表現的落落大方,沒有一絲心虛。若只這麼觀察,弗朗西斯簡直找不到任何懷疑她的理由。

他回過頭,看到一群工作人員後角落裡站著的露西爾·埃文斯。

在她堅定體面的微笑之下,那雙眼睛是如此的失落脆弱,像每個剛剛被心上人傷害過的女子一般。

結束了記者會。

總統夫婦在眾多鏡頭與工作人員面前親密耳語,讓人再難生懷疑。

然而誰也不會知道他們真正的對話內容。

“我說過,她不可信。這回是我幫你。”克萊爾與丈夫貼面。

“ell,謝謝你的幫助。”

弗朗西斯的臉上也露出一點笑容,他的眼神卻不自覺瞟到遠處人群後。

閃光燈留住了總統夫妻這親密的一瞬間。

他們閃亮無比,天生一對,以白宮的建築和所有虛了焦的配角們為背景。

沒有人知道,為何有一位年輕的女公使也出現這個畫面裡。

也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