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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可憐人?

誰能想象的出來,這麼溫馨的醫院地下,還藏著這種罪惡的地方?

青魚和媚兒目瞪口呆的看著掛滿了牆邊的屍體,他們大部分都穿著灰白條紋的病號服,其中有兩個穿著白色的隔離衣。可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些人的腦袋卻全都剃光了。

王院長還在溫柔的給床上那人剃著頭,青魚拉著媚兒沿著牆角溜達著挨個看了看。

這些屍體應該是經過了處理,皮膚都呈現出泡過防腐液之後不正常的白灰色,走到左手邊第五具的時候,青魚站住了腳。

“這女人,是不是咱們在一樓見的那個?”

青魚指著掛在頭頂的屍體,有些不確定的問起了媚兒。媚兒仔細的打量了兩眼,點了點頭說道

“是她,沒錯。”

他們在一樓看見的那女人,不長大嘴巴時和正常人一樣,只是眼下掛在這裡皮膚有些乾癟,臉上也有些凹陷,所以青魚辨認起來有些困難,再加上這屍體上,有一道縫合後的疤痕,從兩隻耳朵前方橫貫了整個嘴巴,看上去異常的猙獰。

這個嘴巴,難道有什麼寓意?青魚狐疑的看了半晌也沒個結論,只能牽著媚兒看向了下一個。挨著這女人的,是個光頭的老者,他的眼睛瞪的溜圓,都快要從眼眶裡凸出來了,舌頭從微微張開的嘴裡伸出來耷拉到了胸口的位置,可奇怪的是這舌頭像是兩根接在一起的,靠近下巴的位置還有處明顯的縫合痕跡。

“媚兒,你說這些人會不會都是他殺的?”

青魚又看了幾具屍體就沒了再往下看的耐心,他大致的掃了一眼,其中有幾具他們在醫院大樓裡也見過。只是這些屍體到底怎麼來的卻是個大問題。

“少爺,他不是就在這裡嗎,咱們等等看就好了。”媚兒指了指王院長,趴在青魚耳邊小聲道

“你看他的樣子,就像個死變態一樣。”

青魚贊同的點了點頭,慢悠悠的走到了王院長身側。

王院長此時剛剛將床上躺著那人的腦袋剃了個乾淨,他滿臉溫柔的笑意正抱著胳膊左右欣賞著,嘴裡還嘖嘖出聲道

“完美,完美,這個腦袋最配這個髮型。”

說完話,王院長從一旁的小架子上拿起一塊海綿,沾了些油脂一樣的東西又給床上那人耐心的擦拭了一遍。這層油脂擦上去之後,這人的腦袋就更亮了,躺在燈下都有些反光。他滿眼驚恐的看著頭頂的王院長,嘴裡一直不停的嗚嗚出聲。

等擦完腦袋,王院長將手套摘下來隨手一扔,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一面小鏡子放在床上那人的正臉上,笑著道

“來,你看看這下是不是好看多了?”

說著話王院長伸手拿去了塞在那人嘴裡的白布。

白布剛一拿掉,床上這人驚恐的嘶吼道

“放了我啊!放了我啊王院長,我不是故意說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王院長說話的語氣完全就像是一位充滿了耐心又慈祥的長者,可他臉上的神情在燈下顯得陰暗不明。

王院長輕輕拍了拍那人的臉蛋,柔聲道

“我讓你看看我的手藝怎麼樣,好看嗎?”

床上那人也不知道被捆了多久了,任誰被綁在這麼一間到處都是屍體的屋子裡,臉上還有這樣一個變態和自己說話,恐怕都會崩潰過去。這人完全也不顧回答了,而是張大嘴悽聲叫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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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王院長對他的求救聲恍若味覺,他慢慢踱著步子到了病床的一側,捏了捏這人的手臂,笑著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神經病,你才是這醫院最大的神經病!!”那人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啞了,他驚恐的瞪著眼睛看著圍著自己踱步的王院長,嘶聲怒罵了起來,可剛罵了兩句,自己的嘴巴又被塞住了,

“嗚嗚嗚。”這人嗚咽了幾聲,接著就沒了動靜。他緊緊盯著只對著自己眉心的手術刀,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安靜點”王院長捏著手術刀在這人眉心上輕輕點了點,鋒利的刀尖在皮膚上一碰即破,一個豆大的血珠慢慢的就滲了出來。

他放下刀,轉身走到了角落裡,嘴裡還不停的嘀咕著什麼,青魚靠近了些才聽清王院長說的話

“沒一個省心的,一個個嘴都那麼碎,我不就是脫髮嗎,幹嘛笑話我?唔,這個做成什麼好呢?”

就因為人家笑話你禿頭,你就要把人殺了?青魚和媚兒震驚的對視了一眼,不至於啊。

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原因是兩人沒有看見的?

“算了,麻煩呦”王院長似乎是因為年紀大了,他蹲在地上翻找了一會就起身錘了錘自己的腰,嘆了口氣道

“背後惡言,豬狗不如,給你接條狗舌頭吧。”

王院長轉過身來,青魚才看清他手裡捧著一根半尺長的暗紅色舌頭,這舌頭看上去比人舌長的多,還要薄上一些。

也許是經過處理,看上去居然沒有絲毫腐爛的跡象。王院長捧著這條狗舌頭來到了病床前,丟在了一旁的托盤上,他又摸起一根針管從一個小玻璃瓶裡抽了些液體,指尖在針管上彈了彈,王院長嘆息道

“你說你活得好好的,幹嘛非要嘴賤呢?”

他搖了搖頭,在那人的嘴邊分別扎了幾針,推了一點麻醉劑進去。等了片刻後,王院長又把這人嘴上的白布取了下來。

這人想說話,可嘴巴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長著嘴巴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王院長笑呵呵的將他嘴裡的舌頭拉了出來,又在舌根下方扎了幾針,這才將針管丟在了一邊。

等麻醉劑生效後,王院長拿起托盤裡那根狗舌頭在這人眼前晃了晃,笑著道

“給你換條舌頭,到了下面之後,你使勁汪汪就行了。”

說罷他緊緊的拉直那人的舌頭,鋒利的手術刀貼著舌頭中間輕輕的一劃,鮮血瞬間就湧了出來。

只兩下,那人的舌頭就從中間被割斷了,緊接著王院長將手裡的狗舌頭簡單的修剪了一番,穿起線來很快就和那人斷開的舌頭縫合到了一起,他連止血鉗都不用,舌頭裡噴湧出來的鮮血濺滿了王院長下半個身子。

他做完這一切,拍了拍手嘆口氣道

“行了,待會再給你灌點藥,你就去和他們作伴吧。”

床上那人只是嘴巴和舌頭被麻醉了

,可他的腦子卻是清醒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舌頭被割斷再換上一條是什麼感覺?

站在一旁的青魚是無法揣摩這人的感受,可只看他綁在床上的手腕都因為掙扎過度被勒出了鮮血就可見一斑。

這中間青魚也試圖阻止過,可他卻只能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手穿過王院長的胳膊,根本就無法阻攔半分。

王院長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藥瓶,他掰開床上那人的嘴咕咚咕咚的就灌了進去,接著又拿起一根粗長的針管往他胳膊裡注射了一些液體,不一會床上那人就沒了氣息。

“咳咳。。咳”做完這一切,王院長捂著自己的胸口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他靠著床腿緩緩的坐了下去,絲毫不在意地上的血跡。

等咳嗽稍稍平緩了些,王院長伸著滿是血汙的手掏進了自己的褲兜裡,哆哆嗦嗦的摸出盒煙來,他抽出一根叼在自己的嘴上,劃斷了幾根火柴才嚓的一聲點起火來,接著湊到嘴邊將煙點燃了。

“呼”王院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緩緩的吐了出來。他看著頭頂的燈罩,喃喃的念了一句

“囡囡啊。”

囡囡?按這裡人稱呼的習慣,囡囡一般都是自己的閨女吧?青魚貼著媚兒的耳朵不解道

“他這時候怎麼會想起自己的閨女?”

小白狐拿腦袋蹭了蹭青魚的耳朵,小聲道

“難不成是每次殺人之後的懺悔?”

看完他做的一切,兩個人已經知道這滿牆的屍體肯定都是這個王院長所為,只是這殺人的動機有些讓人搞不明白,就拿床上這人來說,聽王院長話裡的意思,僅僅是因為這人罵了他光頭而已,如果就因為這個殺人,那他的心裡也太陰暗了吧?

兩人正胡亂猜測著,王院長卻從貼著胸口的內兜裡,摸出了一張照片。

青魚湊過去看了看,這照片上的小女孩,正是剛才在辦公室裡見過的那張合照裡的女孩子,只是那張合照是彩色的,而王院長手裡這張照片,卻是黑白的。

“囡囡啊,爸爸快殺夠了。”王院長邊說著話,邊輕柔的摩挲著手裡的照片,他眼裡含著些熱淚,顫抖著自言自語道

“那大師說你在地下過的不好,等爸爸殺夠了,你在地下就清淨了。可是爸爸也不知道殺誰啊,爸爸只能挑這些說我壞話的殺殺。”

說著話王院長忽然捂著照片放在心口處,嚎啕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你千萬別怪爸爸殺的慢啊孩子!”

聽著他在這裡瘋癲的邊哭邊自言自語,青魚和媚兒搞清了一些問題。

在地下過的不好,說明小女孩死了。

等殺夠了這句話,說明這王院長對於殺人的數量還有統計。

可最讓二人費解的問題,就在於那個大師,到底是誰,他說了什麼才能讓這個王院長以為自己孩子在地下不安生,需要殺人才能解脫。

“這麼看,倒也有些可憐呢。”看他哭的已經在地上抽抽了,媚兒有些憐憫的唸叨了一聲。青魚皺了皺眉頭,指了指滿屋子的屍體,昂聲道

“他是可憐了,可這滿牆的可憐人,又有誰替他們憐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