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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團聚

兩天後,楊紫安出了京,三天後,蕙畹隨著平安王回了平安城。博文被外放到江浙地區的一個小縣去做父母官,這也是必須經過的一段磨練,博武卻不知怎的,得了青眼,被楊紫青留在了京裡,進鴻臚寺做了一個主簿,鴻臚寺相當於現代的外交部,管招待外賓的,官職不大,卻是皇上的近臣,頗有前途。

宗民點了翰林院正六品的侍講,算是三人中,品級最高的,但是卻沒有實權,不過一個普通的文官罷了,因博文外放了官,故邱張兩家忙亂的在一個月內就行了大禮,娶進了蕙畹的大嫂邱珺瑤,進門沒多久就隨著博文去江浙上任去了,劉氏雖擔心,卻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因怕他兩人畢竟年輕,挑了幾個穩重踏實的僕人,隨著兩人去了。

博武在京有小叔照應,劉氏倒還略略放了心,卻只暗暗讓小嬸打聽京裡待嫁的閨秀,掂量著給博武也尋一門可心的親事去,大嫂進門前的那段日子,家裡著實忙亂了一陣,過後就清爽了,蕙畹也過上了她夢寐以求的米蟲生活,看看書,寫寫字,作作畫,悶了,去別院散散,和紫安魚雁往來,也甚是殷勤。

楊紫安規定的三天一封信,蕙畹只能事無巨細的,把自己的生活小事也細細道來,紫安也是,甚至許多公事,都會和蕙畹說的,並且詢問她的意見,楊紫安很清楚,正如洪先生所說,雖然不知道蕙畹某些奇詭的想法,是從何處得來的,但是卻非常實用,所以也不會迂腐的只把她看成一個閨閣少女,或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她還是一個可以和自己心靈相通的知己,共同做事的朋友。

這種三天一封書信的習慣,一直持續到兩人婚後,只要楊紫安點了外差,兩人必是如此的,這是後話,咱們暫且不提,平淡和樂的光陰,總是過的飛快,忽一下,三個春夏悄然流過。三年裡博文和邱珺瑤誕下張家的嫡長女,身為祖父的張雲卿,起了名字叫睿婕,張雲卿暗暗希望,自己這第一孫女能像蕙畹一樣聰明機敏。

博武的婚姻卻至今無有音訊,博武雖心思活動,但秉性卻有些固執,尋了幾家閨秀,他竟都不不允,眼看著就耽誤到了二十,婚姻之事卻還不成,劉氏難免著急,可巧,張雲卿任期滿了,皇上下了旨,命他進京述職。

聖旨到了平安城,即使張家再故土難離,也只能收拾了,舉家遷往京城,平安府這裡只留下了幾個看家的老僕人,這一行浩浩蕩蕩的竟有十來輛車之多,劉氏心裡也計量了這一年功夫了,蕙畹眼瞧著就過了十四,最遲明年也該嫁了,這三年,她和世子來往親密,也不避嫌,小時還好,這一天天大了,劉氏也恐被那起子嚼舌頭的小人瞧了去,弄出不好的口舌之禍,故也想著兩人既然這樣分不開,所幸早些成婚也就是了。

更兼搏武的婚姻實在的也不能等了,這次進京勢必要盯著他成了家,自己才放心,且雲昊夫妻也在京,等博文夫妻進京來,這分開南北的一大家子,終是團圓了。因此,劉氏這才收拾的異常徹底,打算著進京好好的住上一陣子,況雲昊也來信說了,估摸著這次皇上召張雲卿進京,十有**是要留在京裡了,所以張家這次倒真真像搬家一樣。

蕙畹這一停,也有半年多不見楊紫安了,因他身份貴重,很多事情是可代替楊紫青出去辦的,加上辦事老練穩重,近兩年皇上越倚重,竟是經常遣出京去各處巡檢,所以兩人聚少離多,現在還在南邊去查檢稅銀之事呢,前日來信說,下月可回京,正好那時也入了夏,想必皇上不會再派他外務了才是。

且平安王已經上了請婚折,入了秋最遲明年春可望行佳禮,蕙畹一開始本不大滿意,畢竟自己還不到十五,可是這裡的女孩子,大都是這個年紀就出嫁,而且劉氏說的好,世子可是不小了,看在他一等你這些年的份上,房裡連個丫頭都沒有,再拖恐也實在說不過去。

蕙畹想想也有道理,遂也沒反對,攬境自照,蕙畹現,古代女子好像育的蠻早的,自己現在不到十五歲,可是看上去卻相當於十七八的樣子,倒也不顯幼小。早在去年,劉氏就張羅著給她置辦嫁妝,蕙畹也很清楚,自己嫁的畢竟不是尋常人家,皇室宗親,自是不能簡單,讓人家瞧了笑話去。

蕙畹本就是張劉兩家唯一的女孩,且都清楚的知道,兩家如今的光景,卻有七八分都是從這丫頭身上得來的,故幾個舅舅都天南海北可著勁的蒐羅了那珍奇之物,預備給蕙畹添妝,因知道蕙畹這場婚事,是皇上親自主婚,定不會在平安城行大禮,故都送到了京城侍郎府封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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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件的傢俱床榻等物,三舅也尋了那上等的木材,聚集了南邊的精工巧匠,無比給侄女打造貴重體面的傢俱箱籠,可以說,蕙畹和紫安的婚事,如今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但是沒有諸葛亮,這東風恐怕也不是召之即來的。

話說一路行來,秋桂掀起車簾,向前望了望道:

“小姐,快到了呢,這都瞧見城門樓子了”

蕙畹抬頭看了她一眼道:

“你這京城來的次數也不少了,怎的還這樣蠍蠍螫螫的,小心讓人聽了笑話了去”

秋桂道:

“可是咱們已經三年沒來了”

蕙畹放下手裡的:

“你這次何必非要跟著我進京呢,大娘既然給你定下了親事,你不該拖得,我這裡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等你成了親,我尋個機會,把你們要到王府去,我們不是還在一塊嗎”

秋桂卻道:

“我跟著小姐一晃也這些年了,小姐又待我極好,我自是要親自伺候小姐行了佳禮才能放心,原先應了父母替我尋的這親事,就是圖他是個老實本分的,我也不想怎樣,只想著還能伺候小姐,就是我的造化了,讓他等一等又何妨”

蕙畹目光泛起一絲晶瑩,開口道:

“你這丫頭就是有些執拗,算了,隨你吧,只有我一天,你就跟著我,也就是了”

兩人正說體己話,就聽見吳貴在外面道:

“瞧著前面像是二老爺府裡的何管家,在那裡候著呢”

說話間到了城根前,果然是何管家,何必急忙上前來行禮,迎著他們這一行人直接去了侍郎府,何必早就遣人來報了信,故一到了府門前,張雲昊和劉映雪早就領著博英和蕙晴,站在門口候著了,張雲卿和劉氏一下了馬車,張雲昊和劉映雪就要上前行大禮,張雲卿夫妻急忙扶住兩人。

劉氏看著雲昊,不免有眼角有些潮溼,細細想來,這一別竟是好些年了,叔嫂原就親比母子,故雲昊一見劉氏,也是有些分外喜悅,開口道:

“請恕弟失禮,未能出城迎候兄嫂”

說著又是深深一躬,劉氏扶住他,仔細端詳片刻,卻是又大了好些了,這些年竟然沒得了見面的機緣,劉映雪牽過一兒一女道:

“快來見過大伯大伯母”

兩個小的要下跪磕頭,卻被劉氏一把摟在懷裡道:

“這可使不得,雖是春天,地上畢竟寒涼,回頭病了可怎麼好,一家子罷了,咱們進去再說吧”

說著摸了摸兩人的頭,著意的親近了一會兒,才放開。兩個小的一眼瞧見蕙畹,雖然三年未見,卻也不認生,一左一右撲到蕙畹身上揉搓,蕙畹挨個抱了抱才作罷,一家人說笑著進了府裡,張雲昊已把東邊的院子收拾了出來,供兄嫂落腳,待安置妥當了,張雲昊才讓兄嫂上座,自己和劉映雪正經八倍的行了大禮,讓一兒一女也磕了頭才作罷。

張雲卿劉氏自是備下了見面禮給了兩個小的,博峻和蕙畹也拜見了小叔,一家子才落座說話,劉氏卻道:

“怎麼不見博武”

小嬸道:

“聽說近日來了個外國的時節,博武正忙著呢,想必抽不開身來,嫂子放心,我已經遣了小廝去盯著,他一出了衙門,就讓他趕緊家來”

蕙畹卻挑挑眉,對那個外國使節頗為好奇,以前卻沒趕上過,但從皇宮和市面上所見的洋物件看來,蕙畹覺得挺像英法那邊的,她瞧見過楊紫青曾經把玩過的一個鼻菸壺上,刻畫著一個白膚金的歐美女子,且養心殿的那個金色自鳴鐘也是,下面有一行細小的英文,但是卻沒真見過外國人。

心裡琢磨著回頭仔細問問博武才是,看看能否弄些好東西來,正想著,外間屋有動靜,一個小丫頭道:

“博武少爺回來了”

話音剛落,如意團花的簾子一打,博武走了進來,蕙畹打眼看去,卻和三年前有些不大相同,了,顯然是還沒來得急換常服,官袍玉帶,神采飛揚,好個少年得志的翩翩佳公子,看見劉氏急忙要下跪,卻被張雲卿呵住道:

“還不去換了常服來,這樣豈不失了國體”

博武這才想起自己一身官服,急忙道:

“孃親略等等孩兒換了衣服再來給您磕頭”

說著衝蕙畹調皮的眨眨眼,一陣風似地的衝了出去,劉氏卻不免搖搖頭道:

“終是還沒成家之故,瞧著還是有些毛躁”

小嬸倒笑了:

“要說瞄上咱家的可也不少,可一探博武的口氣,竟都搖頭,也不知他到底要尋個什麼樣的才滿意”

說著靈機一動道:

“想來博文的親事是畹兒尋來的,莫非博武的婚事也應在畹兒身上不成”

蕙畹忙道:

“大嫂的事情那可是湊巧了,趕上大哥英雄救美,成就的好姻緣,和我卻沒干係,回頭不如讓二哥也去街上溜達溜達,來個打抱不平啥的,說不得二嫂就有了著落”

幾人一聽不禁笑了起來,博武這時卻掀了簾子進來道:

“可是畹兒又編排我什麼了,遠遠的我就聽見了,你也不要編排我,想必是你著急嫁了,攛掇著我快快成親呢”

蕙畹臉一紅,呸的一聲道:

“都當了這些年官了,也該出息了,怎的還如此貧嘴,看將來,找一個十分厲害的嫂子來轄制你,看你到時還說不說嘴了”

博武先見給父母磕頭行了禮,聽到她的話,湊上去笑道:

“你二嫂厲不厲害我倒是不曉得,我只瞧著我妹子是個厲害的,還沒成親,就管的咱們世子爺聽話的緊,我只保佑我,千萬不要得一個妹子這樣的就好了”

蕙畹臉上頓時騰的一下紅到了耳後,劉氏一瞧,遂嚇道:

“博武不許胡說,世子也是你可以隨意編排的嗎”

博武嘿嘿一笑,悄悄衝蕙畹做了個鬼臉,博峻早就和博英湊到一塊不知嘰咕什麼去了,一家人說了會子話,張雲昊自是知道兄嫂旅途勞頓,遂也不敢多擾,告退離去,張雲卿夫妻拾掇著略歇了一覺,到了晚間,卻是開了熱鬧的家宴,一家子親親熱熱的吃了一頓久違的團圓飯。

轉天張雲卿遞了摺子,等候召見,同僚親戚之間也需走動應酬,所以卻忙的很,劉氏雖沒進過京,但天生的是個有大見識的婦人,且管了這些年買賣內務,自是也不會失了體面,就是不清楚京城的規矩,有弟妹在一邊支應幫補,也是十分穩妥的,所以這次蕙畹反倒輕鬆了起來,遂和博武打聽了那洋人的事情,博武果然告訴他是英吉利國來的使節,而且帶了許多稀奇物件,可惜咱們大燕唯一一個英吉利的通譯,卻趕在這時死了老孃,扶靈回鄉去了。

這都半個多月了還沒回來,那個使節也只能在驛館候著,語言不通皇上自是不能召見,命博武陪著,聽到這裡,蕙畹眼睛一亮道:

“你們那驛館我可去的”

博武狐疑的盯著她道:

“那是官驛,一般人不可進入,你去作甚”

蕙畹不免有些失望,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湊到博武耳邊嘰咕了個主意道:

“你說這樣可使得”

博武道:

“這樣倒不難,正好皇上讓我陪著他在京城逛逛呢,讓他瞧瞧我天國上邦的民風,不過你見他卻是幹什麼”

蕙畹笑道:

“我不過是想弄些稀奇玩意解悶罷了”

博武卻打趣道:

“難不成還嫌你的嫁妝不夠多,自己也要去添置一些”

蕙畹瞪了他一眼道:

“宗民宗偉最近還好嗎”

博武皺眉搖搖頭道:

“宗偉還好,宗民卻不大好,那些年宗偉說左相家的二小姐刁蠻,我卻還沒理會,這嫁了宗民,卻是真真不消停,三天兩頭的不是打這個,就是罵那個,那年上元節我瞧著倒也好,怎的竟是這麼個秉性”

蕙畹道:

“李姐姐我接觸的不多,但是也曉得一些,雖直楞些,卻是個爽利快意恩仇的性子,想必宗民哥哥也是有錯的,不然何至於弄到如此”

博武一嘆道:

“虧了當初你沒許了他,誰知宗民瞧著文雅,卻是個如此花花的性子,房裡本就有兩個通房的丫頭,開臉做了妾室,卻還不足,竟是把軟玉樓的一個花魁,名叫瑾兒的娶了家去,聽說甚是得寵,那李毓蘭一開始還多少隱忍些,後來不知怎的,竟是撕破臉鬧的個不可開交了,算了,你不要去參合他家的齷齪事,如今,我都是躲得極遠的”

蕙畹不禁有些楞,不想宗民和李毓蘭卻成了一對怨侶,想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博武說的對,自己的身份還是不湊上去的好。宗偉悄悄的道:

“你不曉得如今還有件稀奇事呢”

蕙畹道:

“什麼稀奇事”

博武道:

“你可還記得宗偉的庶妹,就是和大哥退了婚的那個”

蕙畹點點頭道:

“記得,張雪慧,不是聽說進宮閱選了嗎”

博武道:

“就是她,你說就她那個秉性,在後宮裡能出頭,豈不是大大的稀奇事了,聽說吃了些苦頭的,沉寂了這幾年,不想上月卻突然得了皇寵,封成了慧貴人,雖品級小,但聽說常有聖眷,你說可不是稀奇事嗎”

蕙畹卻不禁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