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容置喙的指令下,小女人沉默啞然中乖巧起身。【】
許清顏這會有點傻了。
她完全沒想到,季涼城……會這樣沒有任何預警的出現在她面前。
他是怎麼找到她的?怎麼沒給她打電話?
是不是聽說了學校的事?那他在找她的這段時間,應該很著急吧。
“季涼城。”
剛剛坐在許清顏身邊,一臉無害的大男孩突然激動了。
他恨恨的叫著季涼城的名字,騰地一下,從紅色的軟椅沙發上站起來。
“你知不知道顏顏今天在學校都經歷了什麼?”
“你還是個男人麼?這種事情你都解決不了,保護不了她,你還憑什麼留她在身邊?”
紀言說著話,一個勁的往季涼城的身前衝。
這是打架上癮了,又要打架麼?
許清顏苦惱的側過身,正要說話。
在她身後的男人,大手一撈,扯著她的肩膀,將她提到他身後。
許清顏無語的眨巴眨巴眼睛,蔥白的手指拉上他的衣角。
“季涼城。”
“季涼城。”
兩道聲音,在這會不約而同的齊齊響起。
被同時叫到名字,男人陰沉的臉色又黑了一個度,他討厭許清顏在這一刻同紀言的默契。
拉著一張沒有溫度的冷臉,他墨色的黑眸鎖緊在紀言身上。
方才小女人給他上藥的那一幕,在他腦海裡迴圈播放,真的是扎眼極了。
他清楚,許清顏必然不會和紀言有什麼。
可饒是如此,他也反感,他的女人對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親近。
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我的話你還沒回答,季涼城,如果不能保護好顏顏,我想,你應該放手。”
紀言腰脊挺的筆直,沒有怯場。
相反的,他還有些挑釁的意思。
許清顏心裡叫苦,她摸了摸眉心,搞不懂紀言這會到底為什麼非要跟季涼城叫板。
他不會以為,他為她打了架,出了一次頭,他就有資格,干涉她的私事吧?
他們還沒有那麼熟,好麼?
她也沒想要賦予他這般特殊的權利。
對許清顏來說,紀言現在這麼做,只會讓她平添尷尬。
“我為什麼必須回答你的話?”
男人的薄唇扯出一道反諷的弧度,“紀言,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也不要太把你們紀家當回事。”
“……”
季涼城這話,說的夠狠。
許清顏咬住下唇,她不知道紀言具體是什麼感覺,反正,她聽的心理壓力激增。
紀言默了幾秒,戲虐的笑出聲,“呵。”
“怎麼,對付秦家你沒那個本事,所以,就跳樑小醜一樣,在我這找存在麼?”
紀言的話也是一樣的不客氣,許清顏倒抽一口氣,她特別不贊同的看向紀言。
所以彼時,她挺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情緒。
然而,紀言這會根本不看她。
他的心思,已經全部用來跟季涼城較勁。
“還有,你又憑什麼以為,你們季氏真的能動我們季家?你又怎麼確定,我們紀家,以後不會在我手上發揚光大。”
“季涼城,給我時間,我可以成為比你優秀的男人,而且,我還不會受制於人。”
“紀家交到我的手上,我能全權做主,你呢?你不過是季氏的傀儡,直到今天為止,你還沒有能力將整個季氏全部控到手上。”
紀言像是抓到了季涼城的痛腳,開始愈發的來了勁,“你在不可一世又能怎麼樣?你連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婚姻都要出賣,我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可傲的。”
“紀言,你能不能別說了?”
許清顏實在忍無可忍了,季涼城突然的沉默,讓她覺得心疼。
她以為,他是沒了道理,變得詞窮了。
有關於他的處境,紀言之前跟她說過。
可這不應該成為紀言攻擊季涼城的軟肋,並且,她也不想因為任何原因,季涼城有一點不好。
一直以來,在她的角度上,都是季涼城在保護她。
這一次,她想站出來反過來——保護他。
“顏顏,我在為你出頭,我在為你抱不平,你看不出來麼?”
“他現在保護不了你,他也給不了你未來,他這樣拖著你,浪費你的青春,玩弄你的感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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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願意的。”
小女人的聲音有些不自覺的拔高,“跟在他身邊,只要看到他,我就覺得很開心,我不需要他為我做什麼事。”
“跟他在一起,不管遭遇什麼,我甘之如飴。”
“我不怕被誰報復,我也不求他給我名分,對我來說,現在很好,我很足夠。”
“……”
紀言的臉氣的發白。
他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而這一幕,於許清顏來說,也算是似曾相識。
她的記性還不至於那麼差,她有記得,就在不久前,紀言第一次跟她起底季涼城的一切時,她的表態,便是這樣讓他氣的就快爆炸。
其實也是。
她擺出來,甩出來的態度,的確很刷三觀。
站在紀言的角度,他為她出頭,她卻是這麼個反應。
這實在實在是,不知好歹。
“許清顏,你根本不明白你具體面對的是什麼?”
好半晌,紀言憋出來一句話。
他的氣勢已經弱下去,剛才的鋒芒消散大半。
“我不需要明白,紀言,但是我要按照現在的路走下去,不會回頭。”
許清顏的態度,始終強硬,現在儼然成為了她的主場,“今天我謝謝你幫我的忙,不過,如果這也可以成為你指責我男人的理由的話,以後你都不要再幫我了。”
在她身邊的季涼城,一直偏側著臉,聽的認真。
他線條輪廓好看的臉上,陰冷的情緒漸漸消減。
“我請你即便看到我有困難,也絕對絕對不要出手,因為我不想給誰好像可以指責他的底氣。”
“另外,今天我再一次謝謝你。”
小女人說著話,作勢還要彎腰,給紀言行禮。
已經聽的差不多的男人忽的伸手,一把制止她的動作。
他從口袋裡驀地抽出一支鋼筆,當著紀言和許清顏的面,幾筆下來,簽下一張支票。
“這是今天付給你的酬勞。”
白色的支票,輕飄的從男人的指尖拍到紀言身上,“行禮什麼的,因為是我女人的,所以,你還受不起。”
“紀小公子,這個錢,一是我給你的酬謝,二是你的看傷錢。”
“……”
許清顏的表態,讓尚未步入社會的大男孩有著說不出的尷尬。
現在,季涼城又這樣拿話激他。
紀言白皙的臉,瞬間漲的通紅。
“季涼城,你以為我稀罕你的錢。”
他很憤怒的將支票撕碎,胸腔起伏明顯。
“呵,哦?那這樣好了,你們紀家一直在找我籤的單子,我會放下話,跟你們簽了。”
“希望這個酬謝,你會滿意。”
撂下話,季涼城不再去看紀言,他伸出大手握住許清顏的小手,不緊不慢一派恣意的離開。
紀言站在原地,氣的完全不能自己。
他想喊,想叫。
他覺得自己的情緒,現在壓的難受極了。
可礙於他受過的教養,他不能也不允許自己那麼失態。
他現在已經夠丟人的了。
躲到吧檯的秦雨笙用筆電全程看著雅座上實時的監控,瞧見季涼城和許清顏離開,她拿起吧檯放著的糕點,若無其事的向紀言所在的位置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