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餐廳外，林放在紀言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後推門而入。
秦雨笙坐在紅色的軟椅沙發上，輕挑眉角，眼波低低流轉。
“誰讓你擅自過來的？”
一開口，她便語氣不善。
“大小姐，你一個人在這邊，我有些不大放心。”
林放顯然早就做好了捱罵的準備，站到秦雨笙明前，他微低了頭，拉出一副受訓的架勢。
“呵。”
秦雨笙不屑的嗤笑，“那也輪不到你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
“林放，不要成為我行事的阻礙，我說過很多次了，明白麼？”
男人不說話。
秦雨笙不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煩躁的側過臉，透過落地窗，看向對面的校園。
三三兩兩的，這會有不少女學生成群結隊的走出來。
看樣子，他們今兒下午這是都沒了課，所以可以完全放鬆的自由活動了。
秦雨笙眉心一皺，抬手朝著吧檯的地方指了指，“你過去門口，給我掛上歇業的牌子。”
林放領命的低了下頭，邁開大步，快速過去秦雨笙授意他的低呼，將歇業的塑膠掛牌拿出來。
在他身後，女人冷涼的調子，持續響起。
“讓你給我找的店員，什麼時候到崗？”
女人豔色的指甲在玻璃桌案上有些消遣的有一下沒一下的低聲敲動，“你該知道的，我沒興趣為這些貧民端茶倒水。”
“使喚我，他們還沒有那個資格。”
林放在店門口掛好牌子，“目前找了三個人，我已經面過試，到崗時間定在明天上午九點。”
“明天？”
秦雨笙淡著調子，淺聲重複，“行吧。”
“不過，我還是要說你，林放，像你現在這種不打招呼，直接找上來的做法，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保鏢，你要做的就是聽從我的調遣，不要總是妄想踩到我頭上來。”
“我沒有。”
林放呼吸漸深，“大小姐，我只是……”
“我用不著你自作多情的擔心。”
秦雨笙皺起眉，厲聲打斷林放的話。
秦家，因為是黑道發家。
所以作為秦家的大小姐，防身術，她學的很精。
一打幾，她也許沒那個本事。
可最基本的保命，護住自己，她根本不是問題。
其實饒是林放不說，她大致也明白林放話裡的意思，她知道，也能夠想象的到他的擔心。
他不過是怕她一個人過來A市的訊息，走漏風聲，被某些秦家多年下來，豎立的敵人知曉。
然後，對方會打她的主意，從她這邊下手報復，但這些她真的毫不看在眼裡。
在秦雨笙的性子裡，她有非常狂傲的一面。
林放靜了幾秒，他知道，這會跟秦雨笙對話，大概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只是偏就耐不住性子，像是自討苦吃，他就是要開口。
他不死心，還是想說服她。
“如果您怕我的出現會暴露您的行蹤，我也可以從這邊本地僱傭幾個人，私下……”
“閉嘴。”
秦雨笙的火爆脾氣，被點燃了。
“林放，你怎麼回事？”
“到了A市，你不受控了是麼？自作主張的事，你犯了多少次了？”
“信不信在囉嗦一句，我現在就把你遣回秦家。”
女人的眼睛瞪起來，幾次嘗試提議，全部落敗。
林放垂著腦袋，終於放棄吭聲了。
他知道的，秦雨笙在氣頭上，她來了脾氣，他說再多，不過是說多錯多。
可說真的，在秦雨笙過來開這個甜品店的事情上。
他都搞不清她到底是這麼想的。
他私以為，她最該做的，就是在酒店，靜靜等待他們所佈下的每一出好戲。
就這麼擅自，隨性的突然跑出來拋頭露臉。
於秦雨笙個人來講，這是真的真的，十分危險。
尤其，她還因為怕他的出現暴露了她，強行的要他不能出現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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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裡，許清顏坐在季涼城身邊，心情複雜的有點無法言說。
她側著臉，一眼一眼的偷偷瞧他。
完全搞不懂，他現在到底在玩什麼深沉。
這男人明明在餐廳裡，還跟她有著超級良性的互動。
結果呢，這一上了車。
他的身上，就開始沒完沒了的往外冒冷氣。
這是在鬧情緒麼？
那……她需不需要哄哄他？
可這會，小女人全然沒了方才面對紀言時的那股子傻憨衝動的勇氣。
她用指尖撓著腦袋，嘴角沒什麼主意的嘟到一起。
“剛剛紀言說的那些話，你不是第一次聽了吧？”
“……”
猝不及防，季涼城忽的對許清顏丟擲了這樣的問題。
小女人頓了下，神情出現迴避的閃爍。
“顏顏，說說看，聽到之後，你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問的……她要怎麼回答呢？
許清顏咬了咬唇角，表情僵的厲害。
她開始覺得有壓力。
“很難說麼？”
男人的語調尖刻起來，“有沒有很失望，失望我原來沒有那麼強，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厲害。”
“顏顏，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不得不說，他剛剛講的很多都是事實。”
“對我。”
頓了一下，他言語中戲虐的味道更重，“呵，他其實沒有刻意的抹黑，或者誇大什麼。”
“怎麼不說話呢？”
季涼城線條稜角極其好看的臉朝著小女人的方向側過去，“隨便你說的點什麼。”
“我現在很想知道你的想法，真心的，發自內心的想法。”
許清顏有點抵抗不住這樣突來的壓力，她眨眨眼睛，小動作的做了一個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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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麼想法。”
她的聲音有點低，氣勢同男人的冷冽逼人相比，不是一點兩點的弱。
“沒想法？”
冷峻的男人忽的笑了，“怎麼會沒有想法呢？”
“顏顏，你的眼睛告訴我，在這一刻，你說謊了。”
“……”
許清顏覺得自己在無形中，被男人逼到了死角。
她這會的確沒什麼想法的，她有想法的時候，那都是之前了。
“那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是麼？”
聽到男人提及方才，小女人怔愣一秒。
回憶起餐廳裡，她幾乎字字都在對季涼城示愛的種種言語，她的臉開始一陣瘋狂發熱。
“我……以前都是你在保護我，所以，我……我也想保護你，季涼城，我不想看到你被人為難。”
許清顏繃著情緒緊張的臉，低聲闡述。
“只是為我解圍，所以你的那些話，只是說說而已麼？”
男人的話，一句比一句犀利。
許清顏擱在腿上的手指絞扣，她低下腦袋，像是縮排殼裡的烏龜，決定不再多說一句。
她的確是說說而已。
她想，他其實應該明白的。
有些不那麼美好的話，他沒有必要，非得逼她講出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也需要留有餘地的。
“呵。”
季涼城嘲意十足的笑，冷森森的響起來。
“顏顏，我季涼城，就算再怎麼慘，我也不需要你將自己的自尊踩到地上，以此來維護我。”
男人突然憤怒起來，“許清顏，你記住，如果你不是真的愛我到那種地步，那種話，以後都不要再講。”
許清顏聽出男人話裡的指責，她搞不清，她到底哪裡做的不對了。
突然被這樣訓斥，她委屈的酸了鼻尖。
小女人默了好一會，她看著車子行駛的路段有些陌生，壓著委屈，疑惑的悶悶發問，“我們現在是要去哪？”
“衍之的會所，替你出氣。”
“……”
出氣？
小女人勾勾唇角，一時間，拆解不出男人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