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許清顏慢慢睜開眼睛。【】
她看著天花板,先是愣了一會,而後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身上蓋著的薄被。
不對。
她之前回臥室的時候,是有躺在床上,可她沒有給自己蓋什麼被子。
有人進來了?
許清顏甩甩頭,心裡有點恐慌。
她想到自己對霍衍之存在的懷疑,整個人激靈一下,翻身下床。
穿上拖鞋,她推開房門急火火的走出去。
她想出去檢視一下,她嚴重懷疑霍衍之進來了。
她認為她的被是他蓋的,她覺得……他佔她便宜。
客廳裡的人,遠比她以為的多。
許清顏下樓的時候,沒心思細看,到了樓下,她剛剛還血往上湧的急躁,火氣,登時滅下去不少。
怎麼說呢?
好幾個穿著黑色西裝,一臉面部表情的男人,排排站的杵在霍衍之面前。
霍衍之坐在那,手上夾著個煙,邪氣的感覺堪稱爆表。
他在說什麼,她聽不清。
再一細看,她瞧見在那幾個站著的男人身前,還有個人跪在地上。
那人狼狽的不行,衣服都成亂糟糟的,頭髮也亂糟糟的,臉上還黏著半乾不幹的血汙。
“許小姐?”
男人聽見許清顏的動靜,斜過眼睛,眸光清清涼涼的在她身上飛快掠過。
“晚飯時間了,如果是下來吃東西,你可以直接吩咐廚房,飯菜應該……”
他低頭看了下腕間的表,“現在差不多好了。”
“……”
許清顏緊了緊垂在身邊的手,她承認,她有點慫了。
她自認現在不是個和霍衍之對話的最佳時機,然而,她心裡的那點子小脾氣作祟。
儘管已經怯場了,可讓她就這麼忍著,憋著,她還有點不太行。
他私自進入她房間,這不是一件小事。
事關她的隱私,事關她的清白。
“許小姐,你是有什麼要說的麼?”
霍衍之看見許清顏不動,他勾了勾唇,手指將夾著的煙遞到唇邊,不輕不重的吸了一口。
話點到了自己的頭上,小女人猶豫了下,到底還是選擇開口。
“你……霍先生,我剛剛記得,我在臥室床上躺著的時候,身上並沒蓋被子。”
“……”
霍衍之被許清顏的話惹的一愣,沉著的肩膀很快因為發笑,不住的上下聳動起來。
“你以為我給你蓋被子了?”
男人夾雜笑意的話,聽得許清顏臉熱。
她鬱悶的癟了癟唇角,“那你能給我解釋一下,我身上的被,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傭人蓋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找他們問問看。”
男人懶懶的又掀了掀眼皮,“許小姐,沒其他問題的話,你可以去吃飯,我這邊也要辦點自己的事。”
“嗯,好。”
這算是有點驅逐她的意思了,不過許清顏還是那樣,她無意窺探霍衍之什麼。
她邁開步子,直接走到餐廳。
負責廚房的傭人瞧見她,很快朝她迎上來。
確認了她的意思,精緻的餐點即刻端上了桌。
小女人默默的端起碗,沒什麼動靜的吃起飯。
回想之前做到的夢,她突然停住夾菜的手。
許清顏低頭檢查自己身上在夢裡掐到的某處肌膚,很快,不太明顯的淤青,有點刺眼的進入她的眼睛。
小女人的眉心很快皺起來,動了動眼珠,臉上浮現出費解困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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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裡,她曾經有過的懷疑湧上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許清顏若有所思,她側過頭,看向不遠處客廳沙發上坐著的霍衍之。
即便他剛剛給出來的答案,她並沒有辦法挑出什麼錯漏。
可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好多事情,並不能經得起推敲。
她深度懷疑霍衍之有對她做了什麼,只是,她說不出具體。
在許清顏的注視下,霍衍之突然站起身。
他大步走向玄關,跟著,剛剛在他身邊站著的幾個男人有兩個人伸手,將地上的提起來。
這是上哪去?
許清顏困惑的眯了下眼睛,腦子裡打著一個問號。
可沒有過問他的立場,最後,她眨巴眨巴眼睛,默默的轉回頭,繼續用筷子夾菜放到嘴巴裡。
不管怎麼說,從今天開始,她得多個心眼了。
對霍衍之,她要小心再小心。
吃過了飯,霍衍之依舊還沒回來,許清顏回了自己的房間,本著小心為上的宗旨,她在房間裡又四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
仍舊是一無所獲。
許清顏無奈的勾著嘴角,對著自己的頭髮簾吹氣。
其實,她並不是不想夢見季涼城,最初夢見他的時候,她簡直要開心死了。
但現在的這個高頻率,實在是匪夷所思。
另外,她分明沒有那麼大的睡意,她這段時間明明常常失眠,結果呢,現在卻動不動,時不時說睡就睡,可要她回憶,到底是怎麼個睡著的過成,她並不能說清。
總體看下來,這一切的一切,聯絡結合,真真由不得她不去懷疑。
“季涼城。”
許清顏垂著肩膀,後退著坐到床上。
再一次瞎忙活半天,她收了心的開始回憶夢裡面,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每一幕互動。
他在她耳邊跟她講,要帶她離開。
還跟她說,要她選個地點。
這種提議並不是他第一次跟她講了,許清顏低嘆了一聲,心裡感覺悶的不行。
現在想要離開,簡直比登天還難。
之前她還會顧慮,真的要說離開這裡,他的犧牲會不會太多太多。
結果……現在根本談不上犧牲與否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即便她想不管不顧,他那頭都根本不行。
“……”
小女人心思很重的站起身,抬手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
她看著天上的一彎冷月,有點出神在想,他這會有沒有可能同她在做一樣的事。
他平素那麼忙,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彼時被人限制了全部的自由,怕是他心裡的難過會是她無法估量的。
“季涼城,我們兩個到底該怎麼辦呢?”
“你媽媽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給我發影片,可發與不發,我都看不到了。”
許清顏黯然的自言自語,她將身體倚在窗臺,眼睛裡的光彩全部暗到最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