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顏不知道要怎麼反應了,她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想想。【】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她有點無法分辨。
“怎麼了?”
“還是不信我說的?”
季涼城專注的盯著小女人的臉,注意看著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
“我不知道,我被你說懵了。”
許清顏看著季涼城搖動小腦袋瓜,生氣,她現在沒有那種想法。
因為她自己都還沒有轉過彎,季涼城現在說的話她還在消化當中。
“呵。”
男人無奈的笑了笑,“顏顏,我說的是真的。”
“……”
許清顏又靜了一會,“季涼城,那你到底怎麼……怎麼出來的呢?”
“你難道還能無罪出來麼?”
“對,是無罪。”
男人線條好看的下巴繃起來,“就是你剛剛說的這樣,陳延那邊,他老婆投案了。”
“……”
這算是什麼操作?
許清顏用力的咬住嘴角,“怎麼可能?他老婆為什麼要去投案?用什麼名頭?她要把一切全部扛下來?”
“設計你的從頭到尾都是陳延,和他老婆有什麼關係?”
“他們之間具體有怎樣的協定,我不清楚,但目前情況就是這樣的。”
季涼城看起來沒有太多想法,相較於許清顏的不理解,他看起來十分淡定,顯然一點都不好奇。
“那所以……所以現在完全沒有你的事情了?可是你爺爺怎麼會同意?”
“他不是就想讓你屈服,所以才一步步把你逼到絕境。”
許清顏繃著表情,抓著男人的襯衫,身體依貼在他身上,腦袋自下向上的仰起來。
“他已經失敗了,大概是看到這個法子對我不管用。”
男人撇撇嘴角,眉目中透露出不屑和鄙夷,不過他的淡定在說到季老爺子的時候被打破了。
“他現在收手,明顯是對我還沒有死心,所以他不想徹底廢了我這步棋。”
“……”
兩個人講了這麼好半天話,虛浮感漸漸抽離了許清顏的身體,她開始有了真實感。
只是,情感上她一時還沒有辦法轉過彎。
低迷的情緒已經侵襲了她太久,她無法立刻開心。
“現在的話,局面又回到了最初。”
“……”
季涼城聲音冗沉的開口,然後彎下身,將許清顏扯到行李箱裡的物品逐一提出去。
“你別……這些我自己拿回去就好。”
許清顏將男人的手碰開,“你身上不方便,別做這些。”
“顏顏,我不是玻璃做的。”
男人勾勾菲薄的唇角,“我以為或許你該先告訴我,是不是可以不要因為我的隱瞞同我置氣。”
小女人撇唇安靜了幾秒,“沒什麼可氣的。”
她用小腦袋在他頸窩依賴性極重的蹭了蹭,“你能出來,對我來說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季涼城,我現在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跟你置氣。”
她的鼻尖酸酸的,澀澀的。
“真好,你能出來真好。”
許清顏的眼眶有點溼,“你瞧我,分明是天大的好事,這會居然有點想哭。”
她又吸吸鼻子,聲音裡多了點暗啞沉悶,“我真的太沒用了。”
“……”
男人加大了攏住小女人腰身的力道,他想說點什麼,可……這一次他詞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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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角度,是他無能,是他不夠強大,才讓許清顏有這一番煎熬折磨。
他很愧疚,也很無奈。
緩了好一會情緒,許清顏湧上大腦的感性漸漸褪去。
她將行李箱的東西逐一歸位,而後將男人黏的要多緊,有多緊。
大床上,興奮到沒有半點睡意的小女人靠抱著男人的胳膊,一雙眼睛亮的炫目。
“季涼城,對了,有個事情忘了問你,你給我老實交代,前兩次看見你,在那個時候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之前就覺得不對,怎麼以前夢不到你,後來總可以夢到你,而且,我分明失眠很久了,我沒道理突然那麼愛睡覺。”
“……”
興奮的差不多了,儼然現在到了秋後算賬的時間。
之前沒有提及到的細節性問題,這會被許清顏拿出來發起提問。
季涼城扯了扯唇,原也沒想藏著。
她問,他就回答。
“第一次是衍之將藥下到你的飯菜,第二次,用的是帶了藥的薰香。”
“唔,我就知道,兩次的手法肯定是不一樣的,因為我分析過,我兩次看到你,情況並不一樣,沒有重合的地方。”
小女人點點頭,順著男人的話茬往下講。
“呵,嗯。”
季涼城輕笑了下,低頭吻了吻許清顏的額頭。
“那我們之後要怎麼辦?”
“你爺爺……他現在放了你,應該不太可能是要承認我們兩個的意思,對吧?”
“他是不是還會繼續針對你,針對我?”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像我說的目前一切回到最初,他會繼續跟我打商戰,繼續打壓我。”
許清顏剛剛明豔起來的臉隨著男人的話,發生微末的變化。
她的心情這會有點像是過山車,直上直下,大起大落。
是了,擺在她面前的現實,擺在季涼城面前的現實,從始至終沒有過任何變化。
而第一回合,季涼城已經被季老爺子打的毫無還收之力。
再繼續,不是她對他沒有信心,是很顯然的,他必定依舊會輸。
小女人的嘴角在無意識中越繃越緊,她不再提問,只轉了下腦袋,將臉伏在他肩膀。
他們兩人的未來,她仍然看不到任何光亮,她感受到的,似乎從頭到尾都是黑暗,都是壓抑。
像是身不由己的浮萍,力量微弱,她想做什麼,卻什麼都做不得。
她堅持是錯,退縮也是錯。
聯想到此前看到的那些,季涼城為了合作,為了客戶,不得不賠上的笑臉,不得不賠上的尊嚴,還有那些不得不去喝的酒。
她的心針扎一樣疼。
他已經受傷嚴重,傷筋動骨起碼的一百天,他這會還沒有大好,再回到過去的生活方式,他的身體不見得能吃得消,她也完全不捨得他。
許清顏覺得自己的心死疼死疼的,疼的她沒辦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來定義。
“怎麼了?剛剛還有那麼多問題,現在突然又這麼沉默?”
男人伸手在小女人的背脊上順了順,喉間透著點疲倦的啞。
這段時間,他也是折騰的不輕,身體一直沒怎麼好好休息。
而今兒在才走完了一系列的手續從派出所離開後,他又去了公司,沒辦法,他需要立刻處理這段時間積壓下來的大小事務,思考準備接下來的應對。
和季老爺子重新博弈,他需要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