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氣氛,開始有些微妙。【】
許清顏依舊在猜,饒是男人的電話打完了,她也還是在想,同季涼城說話的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畢竟,季涼城從來都不會隨便展現他的喜怒,能讓他情緒起伏,這個人想來於他之間有著並不一般的關係。
只是……到底會是什麼人呢?女人……真的會是女人麼?
季涼城知道,他這邊的動靜引起了許清顏的好奇。
他隔空看了一眼她糾結困惑的模樣,周身散發出生人勿進凜冽的氣息,騰的一下從黑色的辦公桌後站起來。
伸手大手重新抓起電話,他幾步走進同辦公室相連的休息室。
季涼城這樣的做法,擺明了就是在防備許清顏。
小女人同樣感受到自己有在被男人防備,她坐在工位上眨了眨眼睛,跟著又向著男人離開的方向伸長了脖子。
疑惑的擰著眉心,許清顏眼睛裡的困惑更重。
講真,他的所作所為,愈發的在她的好奇心上點了一把火。
她變得更想想知道他這會揹著她,到底是要跟人說些什麼,她不是沒想過,她其實可以直接跑去休息室那邊偷聽。
可沒辦法承擔被抓包的尷尬,想想一旦被抓到現行將會有的窘迫,許清顏還什麼都沒做呢,便已經自行打起了退堂鼓。
還是算了吧。
收回視線,許清顏低頭重新看著她桌子上的,讓她心塞的白色打印紙。
休息室裡,季涼城靠站在衣櫃的一角,伸手拉了拉脖頸上打的齊整的領帶。
他用電話在通訊錄裡快速調出另一個號碼,響了一聲,他的電話即刻被人接起來。
“季總。”
男人清朗的調子透著嚴謹鄭重。
季涼城訕淡的扯了扯唇,嗓音低沉疏冷,“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麼?把人給我盯住,最近他的一舉一動,都給我看的嚴實,只要他有一點異動,不需要跟我做任何請示,直接將他關起來。”
“我不允許這件事節外生枝,也不希望他給我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明白。”
徐言聽著季涼城的交代,謹慎中再度快速應聲。
季涼城撩了撩唇,結束通話電話後斜依在衣櫃邊上,墨色深沉的眉眼中閃現幾許陰霾。
有些人也真夠不自量力。
他以為自己是誰?居然還敢把電話打到他這裡,呵,而且……他是不是也太想當然了。
那麼不切實際的幻想,本不該有的想法,他居然也能產生出來,再次冷哼了一聲,季涼城垂首,下意識的去摸口袋裡的香菸。
青色的煙氣,很快自他指尖燃起來。
季涼城稍顯緊繃的臉,在嫋嫋的青煙中變得不那麼真切。
一支煙吸完,抬手將菸蒂丟到茶几上的菸灰缸,男人轉而邁開大步,從休息室折回辦公室。
“還算乖。”
“……”
休息室的門一推開,許清顏的背影瞬間被男人收入眼底。
季涼城刻意的在小女人身邊擦身而過,瞳仁觸及她身前擺著的情人條規,略掀了下唇瓣,“毫不吝嗇”的向她表示出肯定。
許清顏早在男人開門的時候,就有機敏的聽到動靜,她知道他是出來了。
然而她沒想到,他居然會跑到她身邊“檢查”她。
這應該要被定義為檢查的。
不然,她不覺得他有什麼要從她身邊經過的理由。
兩點間直線最短,從休息室的大門出來,他大可以直接過去他的辦公桌。
偏的,他現在曲線了,來了她這邊。
小女人不大高興的撇撇嘴,驀的抬頭向男人提問。
原本她也沒想著要問他這話,畢竟問了他也不見得會說,說了呢,那也不見得就是真話。
可算是被他小小的激了一下,她琢磨著,他讓她不爽,她就稍稍的也還擊他一下。
“季涼城,你剛剛接的是誰的電話?我可以問麼?”
“好奇?”
季涼城聽到許清顏問,繼續朝著辦公桌邁動的長腿停下來。
他回頭看向她,深邃的眸子裡透著三分打量。
“嗯,對啊,好奇,我聞著……”
許清顏認真的點了下腦袋,跟著半起了身朝著季涼城的人聞了聞。
“你身上有煙味,是很難解決的事麼?不然,你怎麼還苦大仇深的抽起煙了。”
“季涼城,找你的是女人麼?你不會是有桃花債了吧?”
“……”
男人眸色深沉的睨著小女人的臉,沒有馬上回答,他的沉默讓許清顏心臟止不住的上下打鼓。
她向來受不了他在精神上對她施加壓力,在空氣中輕顫的眼睫貓慢慢開始暴露她本就不平靜的內心,她臉上寡淡冷情的表情也漸漸不大能夠維繫。
“吃醋麼?如果是女人,顏顏,告訴我,你這是在吃醋麼?”
季涼城重新走回到許清顏身邊,他用一根手指挑起小女人的下巴。
許清顏被男人問的梗了梗,她覺得他還挺能腦補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來的,怎麼就感覺到她在吃醋。她沒有那個想法好麼?在他說這些話之前,這些概念,她腦子裡丁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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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我只是單純地好奇,所以張口問了你這麼一句。”
小女人往後退了退,伸手將男人的手指撥開。
“哦?”
男人挑了下眉,淡漠的眸子依舊鎖定在許清顏的臉上。
他看起來好像有點不信。
許清顏撇撇嘴角,眼睛故意的瞧向一邊,反正她現在就是不要拿正眼看他。
“如果不是吃醋,那這個問題,我不打算回答。”
季涼城在小女人身前半傾的腰身重新直起來,他看著她,臉上寡淡的神情更添了絲絲淡漠。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麼可兜圈子的?”
這個時候既然男人已經選擇了拒絕,說白了,聰明的女人就該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至少不應該刨根究底。
再者說,原本對男人的提問,許清顏也就是比較隨意的順口一提。
然而所有的故意亦或者是不故意,在當下於許清顏來說,都是變了質的。
非常純粹的,她開始在此時此刻,就是想要刻意的去跟男人作對。
她不想做聰明的女人,她就想在季涼城面前做那種惹人討厭,不懂退讓,不懂轉圜的女人。
她要他早點厭棄她,她要他覺得她煩人。
他討厭她,她的目的才能儘快的達到,他們兩個人這讓她始終頭疼的關係,那才能畫上句點,走到尾聲。
許清顏真心覺得她也挺難的,因為現在的她,需要三不五時的發發神經,抽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