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
男人眉梢輕輕上挑，“顏顏，我不覺得哪裡噁心了。【】”
“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這些，吃還是不吃。”
季涼城斜了下視線，眼睛很短暫的從桌角那一處已經被他開啟的外賣袋重新挪回到許清顏的臉上。
“別磨蹭，拖拉時間，我可要繼續喂你了。”
“這種吃飯的新方式，或許，我們可以偶爾玩玩，嗯？在我看來，似乎還蠻有意思的。”
“……”
許清顏被男人的話講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她聳了聳肩膀，默了幾秒，再怎麼不想屈服，也還是屈服了。
沒辦法，在差和更差之間，她總的選擇一個。
剛剛那種嘴對嘴的餵食，她實在不想再來一次。
如果他們兩個現在是風風火火的熱戀，做那些或許無可厚非。
可問題是，他們不是。
許清顏寒著一張臉，抿了下嘴唇，從椅子上站起來，為了不再突然被男人拽住手腕，她這一次向男人通氣的開口。
“我去休息室裡吃，這邊都是檔案，我在這吃的話，若是一不小心在檔案上濺上油汙，總是不好的，季涼城，你也不想你幾千幾億的合作，因為我的失誤出岔子吧？”
男人彎唇笑了下，終於沒再給她製造阻礙，他掀了掀唇，低低吐出兩個字，“去吧。”
小女人心塞的倒吸一口氣，心不甘的向季涼城瞪了一眼，隨後捧著幾個餐盒，轉身進了休息室。
季涼城依舊站在許清顏的工位邊，他低頭檢視的看著許清顏之前同周勳一起整理的檔案，深邃的瞳仁深了幾許。
許清顏做的不錯，只是……單就現在的結果來看，他沒有辦法判斷，到底哪些是許清顏獨立完成，哪些是經過了周勳的指點。
但凡回想到方才他眼前看到的那一幕，他的心口就怎麼都沒辦法順暢。
對許清顏，不能否認，他的佔有慾更甚以往了。
這一點，在沒有實際跟她接觸，同她再一次走到一起之前，他自己並沒有發現多少。
可現在——這一點表現得十分突出。
季涼城又伸手翻動了下週勳寫給許清顏的字條，菲薄的唇瓣抿成直線。
正如他說的那樣，他真的真的很不喜歡許清顏和任何除他以外的異性走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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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裡，許清顏煩躁的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耳朵，她看著擱在自己面前的外賣，微微有些出神。
她有在想，要不要還是不吃，乾脆直接將這些東西象徵性的開啟一下，然後磨蹭點時間，等下直接拎著丟到外面的垃圾箱。
反正，就是糊弄一下季涼城，反正，她就是不要如了他的意。
可聞到食盒裡誘人的味道，非常不爭氣的，她的肚子發出一陣嘰裡咕嚕的響動。
確實是餓了，身體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這不是許清顏能夠靠大腦，靠理智去管控的。
呷呷唇角，鬱悶的又糾結幾秒，許清顏決定屈從現實。
她決定，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將這些東西吃了，填飽她的肚子。
無論怎麼說，身體都是跟季涼城對弈的本錢。
他都在外面跟女人吃過東西了，憑什麼，她要在這裡因為跟他置氣一味的讓自己餓了肚子。
他不值得，她也不該對自己那麼差。
為自己重新做了一番心理建樹，感覺著心裡舒坦了，許清顏拿出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起飯菜。
等她吃好東西，從休息室走出去的時候，季涼城那個在她看來萬分討厭的男人，他已經坐在辦公桌後認真的再度處理起公事。
似乎又是在開會，同樣還是視訊會議，但這次，他講的不再是英語。
這次他說的是她完全完全，一個字都聽不懂的語言，甚至，非常尷尬的說，她連判斷都判斷不出來這是哪個國家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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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翹翹了唇瓣，許清顏單手支著下巴，莫名的因為人與人之間的落差，感覺到失落。
她覺得自己真的太差，太普通了。
以前站在季涼城身邊，她在這方面饒是也有感覺，可那會的感覺同現在相比，還是有差距的，現在的她，遠比以前還要在意這一點。
許清顏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分隔的幾年裡，她一直是原地踏步，而他，季涼城前進的腳步從來沒有停歇過。
其實有一點從以前到現在，她始終就沒有弄懂過，她不明白，這樣普通的她，為什麼可以吸引到他的視線，又為什麼能夠得到他的偏愛。
當然了，現在不是偏愛了。
現在的她，對他來說大抵算不得什麼了。
儘管她仍然看得出來，不論他承不承認，對她，他都還存有一份在意。
“叩叩。”
男人骨節好看的長指敲在許清顏面前的桌子上，“我晚上有應酬，你不用在這呆著了，回公寓去，不要亂跑。”
“……”
許清顏用兩秒鐘消化了下季涼城的通知，她低頭按亮手機螢幕，這會才剛剛下午三點過一點。
“季涼城，我不是來上班的麼？你現在這個時間就讓我回去？”
擺明了不願意，許清顏的神情不大好看。
“我是去應酬，應酬這種屬於男人的場合，你沒有必要參加，如果你不回去，我晚些時候還要特意過來接你，顏顏，懂事一點，嗯？”
“我不在，你一個人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今天交代給你的事，你不是都做的差不多了麼？”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清顏再不配合，多少就顯得不知好歹，沒有輕重了。
可上班，在她的概念裡真的不該是這樣的。
她這到底算是哪門子的上班？
“季涼城，你……我出來工作不是走形式玩的，我想提升我的個人能力，我不想所有人都有進步，只有我一個人永遠是在原地踏步。”
“如果你沒有想讓我正兒八經的工作，單單只是想要睡我，要我這具身體的話，那我請你放了我，我可以答應你，每天晚上都會回去公寓，可我工作的權利，我希望你還給我。”
他們之間的差距原就很大了。
再像現在以這種軌跡發展下去，許清顏覺得她只會越來越差，越來越沒有個人價值。
她知道，她即便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有季涼城那樣的光彩。
但就算是不去同他比，單單是同自己比，許清顏也想自己的每一天都不是在浪費時間。
她想好，她想成長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