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話,鬱森將吸完的煙掐滅,轉身從房間走出去。【】
下一瞬,昏暗的房間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外面,這會沒了男人和手下交流的聲音。
許清顏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一雙眸子在房間裡四下打量。
現在她的心情同方才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沒看到男人之前,她還會去考慮……做這件事的,有沒有是季涼城的可能。
她還不是那麼的清醒,不是那麼鬧得明白,她到底在遭遇什麼。
可這會,她很明確了。
再不確定的話,那怕是傻子。
“咔噠。”
關著的房門再一次被人推開。
許清顏警惕的看過去,在她眼前彼時出現的是又一張臉。
不是方才的那個男人,而從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有他的整體精神狀態看,顯然,他不是為首的那個。
如果她猜的不錯,剛剛在門口同男人說話的,多半就是他。
“吃飯了。”
男人隨意的撇了許清顏一眼,手上端著的托盤跟著往許清顏身前的床墊上一扔。
“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吃?”
“我們老大剛跟你說什麼了?他應該告訴你,讓你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吧?”
男人挑了挑下巴,開口的聲音渾厚低沉。
“問你話呢。”
“許清顏,我不是你男人,可不會慣著你,再有,我也沒有我老大那麼好說話。”
許清顏以為,她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
然而,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眼前的男人已經沒了耐心。
她倒吸一口氣,淡聲開口。
“我可以自己,只是,我的手,你能給我開啟麼?”
側了下身,許清顏將自己被捆住的雙手朝男人示意。
綁她的人大概真是怕她跑了。
這麼一會,她的手腕已經有點變了顏色,皮膚也有部分磨落。
算不得特別嚴重,可這種傷,疼痛度不輕。
許清顏強行忍耐著,她清楚她的身份,她只是個人質,她的好過與否,並不會被綁架者在意。
“呵。”
男人勾著唇,笑了一聲。
“行,不就是松個綁?我諒你沒那個本事跑,不過,若是你真給我找麻煩,那你大可以試試。”
擺明了就沒將她放在眼裡,男人一躬身,抬手動作隨意的將許清顏的手腕解開。
“自己吃吧,動作快點,等下我過來將這些收走。”
男人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許清顏,他的樣子似乎還想要說點什麼,但不清楚為什麼,他最後什麼都沒說。
許清顏在男人離開後,低頭看了看身前擺著的餐點。
並沒那個心情真的去吃這些東西,她很不認命的快步從床上站起身。
這些人的話,她不能盡信。
他們說不會動她,她沒辦法真的相信。
能自救的話,她還是得自救。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一門之隔,她的所有舉動全部落到鬱森的眼睛裡。
房間裡是有監控設定的。
其實鏡頭放置的並沒有很隱秘,可大抵受條件所限,還有自身心境的影響,許清顏不夠細心,又或者說,在這方面,她實在沒有經驗。
所以饒是她已經將房間裡的情況掃了幾圈,她還是沒有發現這一點。
鬱森看著螢幕上許清顏在房間裡的種種動作,忍不住嗤笑起來。
“季涼城的女人,就是這種腦子?”
“真想不到,他那麼聰明的人會喜歡這種女人,一無是處的可以,還是說,這用他們東方人的話講,叫互補?因為他聰明,所以,他就需要找個蠢女人。”
鬱森帶有鄙夷的在許清顏身上打下標籤,跟著偏過頭,看向他的手下。
“老大,她既然這麼不知道好歹,那我進去收拾收拾她?”
“你不是都警告過她,我剛剛也警告過她,既然她聽不進去,那……不若讓我給她長長記性。”
男人哼著氣,眼睛在看向螢幕上的許清顏時,露出兇惡的光。
“你給她長什麼記性?”
“好歹是季涼城的女人,真動她,你不怕季涼城找你的麻煩?那個時候,可別說我不保你。”
“做事要有腦子,她沒有腦子,怎麼?還傳染你了?”
鬱森懶懶的掀了掀眼皮,低斥著男人。
“我只要達到我的目的就可以,沒必要過多為難一個女人,行了,出去打聽打聽訊息,我想知道季涼城那邊……”
男人說著唇畔處露出一抹笑,“我想知道他那邊到底有多著急。”
被訓到頭上的男人縮了縮脖子,跟摸了下鼻子。
“我知道了。”
“老大,那我現在就去了。”
“嗯。”
鬱森隨意的點了下頭,伸手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
等一會,他會再進去會會許清顏。
說起來,這個最開始沒怎麼引起他興趣的女人,到了這會,她反倒讓他興致高了點。
他覺得她是真的挺逗的。
監控螢幕上,她正到處扒著窗子,想要為自己找個逃生的“門”。
似乎有了決斷,彼時,她將床上的床單整個扯下來,在那裡做一定的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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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她是想要將床單當繩子用。
說起來目前他們所處的樓層是四樓,不是太高。
可……就許清顏拿出來的那個策略,她怕不是嫌命太長。
這不是什麼好法子,他估摸著,她是腦殘劇看多了。
就床單那種料子,其實並不結實。
如果僅僅是一二樓的高度,那可能是有點用處,也能用這個法子搏一把。
但現在這個高度距離,是一點都不適用的。
眼見著許清顏要將她的計劃付諸實踐,鬱森站起身,幾步走到門板後,伸手按動門把手。
房間裡的許清顏聽見動靜,被嚇的不輕。
她以為她足夠快了,她也拼命的快了。
然而沒料想,她還是失敗了。
有那麼一刻,她是不敢回頭的。
“許清顏,許小姐,你這是在幹嘛呢?”
“我以為,該說的,我都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怎麼,你還是這麼不懂事?”
男人唇瓣咬著煙,長腿一邁,跟著又一反手,將房門關到一起。
“做什麼不說話?許小姐,跟人說話,不應該面對面以示起碼的尊重麼?還是說,你現在沒有膽子面對我?”
“你……你現在要怎麼處理我?”
僵著身子,許清顏緩緩轉過身。
她面色青白,褪盡了全部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