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怕的麼?
許清顏神情空茫的看向窗外。【】
單單讓她做判斷,她也知道,很多東西是假的啊。
可……她現在的情緒,她現在的思想,她根本控制不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許清顏剛被撿起的電話,又連續發出三連響。
她頓著動作低下頭。
她記不真切,只恍惚覺得,現在螢幕上跳出來的號碼,似乎就是方才,給她發恐怖血腥影片的那個號。
小女人有點猶豫,手指懸在半空,遲遲沒有按下去。
“許小姐。”
“需要我幫你檢視一下資訊麼?”
如果只是一條簡訊,一條惡搞的影片,許清顏身邊的女保鏢,大抵還不會覺得有什麼。
可如若連續的,那性質就變了。
許清顏沒有記清楚號碼,女保鏢那邊,卻是記得清晰。
“許小姐,給您發消息的人,您認識麼?”
“……”
“我能問一下,這到底是您的朋友在跟您開玩笑,還是……”
許清顏握著電話的手指蜷了蜷,她伸手將電話遞給女保鏢。
繃緊發白的臉,神情難看的明顯。
“你幫我看下。”
“這個人,我不認識。”
放出話,許清顏直接向後仰了仰身體。
她的難受度,現在可謂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逐漸遞進。
原本,她以為,她已經難受到了頂點。
但現實,偏偏還能更加殘忍的告訴她,其實,她還可以更難受。
她兩側的太陽穴,開始突突的跳著疼。
許清顏伸手,撫住自己的額角。
她想緩解頭部的難受,落到實際,卻全然不知要如何做。
女保鏢深深的看了許清顏一眼,她抬手,將剛剛收進來的訊息戳開。
舒展的眉心,瞬間顰起來。
她的手指,在螢幕上滑了一下,又一個恐怖影片,被播放出來。
不過這次沒等裡面陰陽怪氣的動靜響起來,女保鏢直接快速安了退出,將影片再一次刪掉。
這是挑釁,也是存心的惡意了。
女保鏢抿唇繼續檢視,另外的兩個,也清一色的,都是恐怖影片。
具體的內容,她沒去調閱。
畢竟,這些個血腥的內容,想也知道了。
“是什麼?”
半躺在車後座上的許清顏,有氣無力的慢聲開腔。
女保鏢遲疑了幾秒,在腦子裡飛快的考慮著到底要不要講實話。
“又是嚇唬我的影片?”
“……”
遲疑,儼然也是一種答案。
許清顏篤定的開口,她沒了神采的眼睛,空洞的看著車頂,眨了又眨。
看來,這是有人存心不想要她好過。
不過也是,如果不是這樣,昨天,她也就不會被人莫名其妙的關起來。
這一路上,許清顏沒再說話。
她只是死咬著唇瓣,死攥著雙手,呼吸呢,則既沉重又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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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季涼城聽著保鏢彙報上來的,許清顏的最新情況,氣到一腳踹到桌子上,手邊剛還翻看的檔案,被他一股腦揮到地上。
他焦躁暴走的調出段宵然的電話號碼,才剛接通,劈頭蓋臉的,對段宵然就是一通責難。
“剛剛在別墅裡,你是怎麼給我說的?”
“你找來的那個女醫生,她根本就是個糊弄事的。”
“現在開始,我要撤了她的職。”
段宵然聽得一臉懵,他開好最新的一張處方,遞給面前的病患,轉過身快步走到窗邊。
“怎麼回事?”
“涼城,許小姐又出什麼事了麼?”
電流裡,男人的聲音陰沉,冷硬。
“她情況嚴重了,多的我不想說,你是我朋友,我不會動你。”
“不過,那個女人,從今往後,她在A市別想再有立足的一席之地。”
“就這種拙劣的醫術,別拿出來害人了。”
“……”
段宵然聽得出來,季涼城的話絕壁不是開玩笑的,他說的認真,並且以季涼城的行事作風看,他言出必行。
封殺一個人,對他來講,向來都是只像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可段宵然……他過意不去。
到底付文靜是他找的,季涼城這個決定,會讓他有種是他害了付文靜的錯覺。
“涼城,有話好好說。”
“事情也許有什麼誤會,文靜,她在醫院,真的,她的醫術是我們所有人,這麼多年以來,全部都有目共睹的。”
“你信我,她絕不可能診斷出錯,即便是有偏差……”
季涼城沒有興趣去聽段宵然的分解。
“顏顏的事上,我從來都不允許有偏差。”
“而且,她也不是輕微的偏差這樣簡單。”
“宵然,多說無益,我現在講給你也算是在賣你面子,你可以轉告她,另做打算吧。”
“……”
電話到這就斷了。
段宵然看著終止的電話,齜了齜牙。
心裡倒吸一口氣,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許清顏,她又出了什麼事?
這尊大佛,怎麼就那麼難伺候。
要是可以,他以後真是這女人的一點邊,他都不想沾了,他看見她繞著走,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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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著許清顏的商務車停到季氏樓下。
小女人慢騰騰的開了車門,腳步虛浮的從車上走下來。
這會,不過下午兩點多,不到三點。
太陽還是正大正暖的時候。
許清顏仰頭,朝天出神的看了下。
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一個特別危險的念頭,蹭的一下,躥進了她的腦子。
她覺得她大概是瘋了。
怎麼會了,怎麼會突然這樣想?
上午的時候她都還沒有這樣想的,這種念頭於她來說,從來就都是不太可能的。
她現在情緒不正常,不穩定。
她不能輕易做出任何一個決定,她也不適合做決定。
因為那樣,她一定會後悔。
可負罪感突然爆棚,她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篤定的,她就是開始非常偏執的覺得,她破了案。
她覺得她知道了,那個針對她,那個在暗處,看不得她一點好的人是誰。
季涼城的未婚妻,對,一定一定是她。
她是季涼城情人的事,必然是被正主知道了。
那女人沒有法子動季涼城,也不想跟季涼城正面撕破臉,所以,便用這樣的方式,試圖逼她離開,逼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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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涼城知道這個情況麼?他有沒有猜到?他是不是早就猜到的,只是沒有告訴她。
肯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許清顏突然抱著頭,難過的站在原地。
在她身前,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她循聲看過去,正瞧見季涼城陰沉如鐵的臉。
“怎麼了?又開始控制不了恐懼了?”
“顏顏,跟我上樓。”
男人寬厚的手掌,撫上許清顏的背脊。
小女人神情激動的往後快退兩步,她揮開他的手,嘴巴裡發洩般的丟擲幾個字,“我們分手,我們分手吧。”
這一刻,她的眼球紅到嚇人。
平日裡恬靜美好的臉,也有了幾分詭異的扭曲感。
真的,許清顏覺得,大概跟他斷了。
她就可以恢復正常,她就能好了。
現在神經上無時無刻的緊繃,讓她受不了,超出了她能夠承擔的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