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爾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華夏武者的武功一向奇異,之前已經見識了不少,此刻最關鍵的是比賽。
他只花了一秒不到,就讓自己的心態穩定,不得不說算得上出色。
然而“木”連一秒鐘都不會給他。
“木”的輕功算不上很好,但一秒鐘的時間足夠他移動短短三步的距離了。
枯榮掌再此打出,埃布爾只來得及舉起手掌格擋一下。
舉起的是那只小指被廢的手掌。
同時運起功力,來抵擋枯榮掌的侵蝕。
他的想法很對,這樣的緊急情況把自己有過損傷的手掌來抵抗,減少損失;運足功力說不定能沒有損失。
可以說他已經做出了他能做到的最好的應對方式。
然而他已經失去了先機,一步慢,步步慢。
功力只來得及覆蓋上他的手臂,手掌卻結結實實地和“木”的手掌對上。
他的手掌都開始萎縮,漸漸地變得好像百歲老人的手掌。
枯瘦,乾涸,沒有生命力。
更像一根枯萎分叉的樹枝。
僅僅交手兩招,埃布爾就被廢了一隻手掌。
“有點難吃啊……”“木”突然開口道。
他張口撥出白氣,眼中露著些許的兇光,看上去有些滲人。
“你這些外國人的內力和生命,味道真不好。”“木”抬頭凝視著埃布爾。
此刻埃布爾才看清“木”的容貌,因為大部分時間內,無論是出招還是走路,他都會微微弓著腰低著頭。
從埃布爾所掌握的資料來看,“木”是一名軍人。
軍人的身姿一般都十分挺拔,一眼看上去就英姿颯爽,然而當他看見“木”的時候,看見他半駝著的腰,不能理解是為什麼。
“木”的容貌有些消瘦,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很沒有精神,在選手登記的年齡上顯示他是三十一歲,然而埃布爾直觀的感覺卻是他起碼有五十多歲。
他的臉龐突然抽搐了一下,臉上的血管凸起,埃布爾彷彿看見血管中有什麼東西流過。
很快血管恢復了正常,“木”原本消瘦的臉頰竟然飽滿了一些,臉色也顯得紅潤了不少。
此時的“木”好像返老還童一般,看上去像四十多歲。
“不夠,難吃也不能挑食。”“木”自言自語了一句,突然又攻向埃布爾。
埃布爾又錯過了一個機會,枯榮掌和別的武功不同,每當一記枯掌打中敵人,吸取敵人的內力和生命力的時候,想打出下一擊要等那些內力和生命力消化完畢,而剛才“木”容貌的變化,正是消化完的結果。
換句話說,枯榮掌很難做到連續的打擊,若是強行把吸到的內力和生命力儲存不消化,積累到一定的量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
所以在“木”消化的時間內,是埃布爾攻擊的最好時機。
但“木”所展現出來的一切都讓人膽寒,埃布爾一掌被廢,已經不敢輕舉妄動,哪能想到剛才是攻擊的最好機會?
“邪功之所以能被稱為邪功,往往有兩種問題,能讓人發狂迷失本性或者本身修煉的時候就要以血肉進補,甚至吸取別人的功力,既然枯榮掌是在戰鬥中吸食功力和生命,那會不會讓‘木’狂性大發,變成一個人形野獸呢?”丁一林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
“曾經我見過他發狂,兩次。”林峰迴道,“不過那兩次都是因為面對敵人太多,他只有將自己陷入瘋狂才有可能活下來,你別看他這樣子,他是我們當中出任務次數最多的。”
林峰說著回頭向“鷹”問道:“我走了以後,他還是那樣吧?”
“對,”“鷹”點頭道,“他依然不分晝夜地出任務。”
“你說他有兩次失了神智,那後來他怎麼恢復神智的?”習忠國有些感興趣的問道。
“這還用問嗎?”丁一凡插嘴道,“老林少林出身,和尚最擅長誦讀佛經,勸人放下屠刀了。”
習忠國笑了笑,還是以詢問地眼神看向林峰。
林峰點頭道:“差不多吧,我清心咒和靜心咒念的不錯。”
“單靠這兩個不夠吧?”習忠國說道。
林峰嘿嘿笑了兩聲,沒有再回答。
而場上“木”的再一掌,又攻向了埃布爾。
埃布爾揮動那只枯瘦的手掌,再對上木的枯榮掌。
他將功力借這一掌傾瀉而出,然而已經枯萎的手掌吃不下那麼多的功力。
他手掌所剩不多的血肉漸漸爆裂開來,血珠四濺。
這些血珠卻沒有落在地上,“木”對完掌後,那只枯掌再在空中一揚,血珠飛向了他的掌心,然後消失不見。
就好像血珠被他的掌心吸走一般。
埃布爾徹底感覺不到自己的右掌了,那只手掌已經流不出一絲鮮血,只有皮膚下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
那些肌肉的顏色十分讓人作嘔,那五根手指已經枯細的如同五根細針。
他的手就像千年的朽木,隨便一碰就會化為灰燼。
“木”舔了舔嘴唇,喃喃道:“不夠啊……不夠……”
他的臉色這次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眼神卻顯得多了些光彩。
埃布爾卻先攻了上來。
他並不知道“木”還處於消化期,但他明白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先機,不能再這樣被動地捱打下去。
他完好的那只手掌,覆蓋上了功力,一掌打向“木”。
“木”沒有用枯掌應對,舉起了另一只榮掌。
榮掌傾瀉的功力,卻是埃布爾自己的。
榮掌並不是借力打力,而是用枯掌將對方的功力吸到自己體內後,選擇消化或是儲存。
儲存的時候,也可當成功力打出,雖然比不上原來的威力。
若是枯榮掌真像之前所說那般,在消化的時間內,讓對方抓住機會,那這門武功的缺陷可就太大了。
這樣的武功怎麼可能成為華夏五大邪功之一?
埃布爾受到自己的功力,兩股力量中和,這一掌風聲大雨點小,基本沒傷到“木”。
這場比賽怎麼贏?這樣的對手讓他感到了絕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