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他不可能恢復原樣了,能恢復一半就不錯了。”林峰對著埃布爾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對著“木”說道。
“啊?啥意思?”“木”還沒有回答,丁一凡先在一旁開口問道。
“雖然‘木’將埃布爾的生命力和內力全部悉數奉還,但這並不是一抽一補那麼簡單能解決的事情,”林峰解釋道,“你想想,哪怕只是平常的傳功,都做不到完完整整的將功力傳給對方,更何況‘木’是抽取對方的生命力和內力,即使再返還,也不可能讓對方徹底恢復的。”
說著林峰指了指埃布爾的手。
那只手是一開始就被“木”廢掉的手,也是埃布爾勉力戰鬥所使用的手。
埃布爾此刻除了還有些病態的樣子外,其他算得上正常,唯獨這隻手格格不入。
這隻手雖然不像先前那樣枯瘦纖細,但依然看上去十分蒼老,和普通老人的手沒什麼區別。
從此可以看出埃布爾確實沒有完全恢復的可能了。
“他們也知道我說的是假話,”“木”開口回道,“但人不就是想抓住那一點點的希望嗎?哪怕希望是假的。”
他說話的語調有些奇怪,好像在盡力剋制什麼。
林峰看著他爬滿血管的臉龐和壓抑住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後我直接去你房間,我幫你念念經。”
“木”點了點頭,同時扭斷自己的一根手指。
只有疼痛才能讓他保持短暫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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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的房間內,“木”和林峰對立坐在地上。
林峰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右手放在左手上面,掌心朝上,兩根拇指相抵在一起。
他嘴裡念著難懂的經文,每念出一個字都用上功力。
“木”坐在他對面,閉著眼睛,表情顯得有些痛苦,他緊緊咬著牙關,身體卻不停地顫抖著。
林峰的身上好似有一層佛光,漸漸對映在“木”的身上。
“木”的情緒漸漸煩躁起來,那些經文不停地纏繞在他的耳邊,在他腦中就好像有一口鐘不停地敲響著。
“別……念……了……”“木”從牙縫中迸出三個字。
林峰彷彿沒聽見他說話,依然故我。
“別……念……了……”“木”猛地睜開雙眼,對林峰喊道。
“波多吒。遮迦耶。夜闌……”林峰還是沒有理他。
“我讓你別唸了!!”“木”從地上爬起,怒視著林峰。
他的眼神中已經沒有多少清明,最後那幾個字好似魔音一般。、
“昨日方隅,今日佛地……”
“啊啊啊!!”“木”痛苦地捂著自己的頭,不停地用頭砸著地。
“我殺了你!”“木”終於忍不住,一掌拍向林峰。
“普善到此,百無禁忌!”
這一掌離林峰頭頂還有三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暴怒瘋狂的“木”出掌很快。
但林峰更快,掌沒拍到之前,他已經用一指禪點在了“木”的眉心。
這一擊林峰沒有發力,他不是要殺掉“木”,而是幫他淨化。
淨化心中的孽障。
“木”的腦中嗡鳴大響,好像有人敲碎了那口鍾,碎裂的鍾中出現萬丈佛光。
他的瞳孔先是漸漸縮小,然後慢慢恢復了清明。
林峰站起來扶住了他。
“木”大口地喘著氣,渾身上下好似被雨水打過一般,溼透了。
“我早和你說過,放棄這門功夫,不然早晚它會害死你。”林峰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說道。
“我也早就說過,我也只會這一門功夫。”“木”回道。
“唉……”林峰搖了搖頭,“你要是退休,也能當個富家翁吧。”
“我們這樣的人,哪能過的上安生的日子。”“木”搖頭苦笑道,“對國家來說,我們就好似定時炸彈,不僅因為我們的武藝超群,更因為我們知道了太多秘密,若是不能掌控在手裡,也會派人日夜監視,說不定一個懷疑就會派人來追殺,那小白鼠一般的日子,我可不想過。”
林峰沒有回話,他知道“木”說的是事實。
“更何況若不待在部隊裡,我也不知去哪兒;若不是每天有海量的任務來麻痺自己,我都不知道存在的意義。”“木”喘勻了氣,繼續道,“你還指望我娶一個老婆生個孩子,然後組建一個美滿的家庭?別逗了,我這樣的人,多接觸別人,只會給別人帶來不幸,死在戰場上才是我的歸宿。”
“你喜歡的這樣的日子,我也不勸你。”林峰從讓服務員送來的醫療箱中取出繃帶,拿出幾根小木板,再從懷中取出一個裝著黑色粉末的透明瓶子,灑在“木”自己撇斷的幾根手指上,然後用繃帶和小木板將手指固定好,才繼續道,“但好歹保重自己,我本來朋友就不多,我可不希望我的中年生活是不停地去參加你們的葬禮。”
“我倒覺得你朋友挺多的。”“木”笑了笑。
林峰也笑了笑,起身道:“好好保養,加上我的特製藥,估計一個星期就能好了。”
“我就不說謝了。”“木”說道。
“那我走了。”林峰說著走向門口,帶上了房門。
“其實我挺高興在軍隊的日子,”等林峰走了,“木”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道,“認識你們這幫朋友,和你們相處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好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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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抽籤儀式,抽到了丁一林。
丁一林做為第一輪第一個出場的選手,比賽的過程又十分詭異,加上他長得比較白淨英俊,自然有不小的關注度。
他的對手,來自梵天岡。
那名梵天岡的選手一副神父的打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來錯了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