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人到了鍾秀洺安排的酒店,就此住了下來。
整個酒店被劉華清包下來,確保在參賽的這段時間不會有任何無關人員打擾他們。
兩間總統套房分別安排住的是林峰和習忠國。
互相打了個招呼,每個人就各自回房開始了休息。
雖然對國內來說,現在不過是下午五點,但長途飛機很消耗人的體力,即使他們是武者也是有些吃不消。
更何況他們也需要儘快適應時差,這時候應該是入睡的時間。
林峰坐在床上,揉了揉有些發睏的眼睛喃喃道:“年齡大了啊。”
然後他關了諦聽,起身走向淋浴間準備衝個澡後睡覺。
他剛走到淋浴間門口,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沒人。”林峰走到門口,想都不想就開口道。
這時候肯定是丁一凡和丁一林來敲門,想要和林峰換房間順便吐槽一下他假公濟私。
“是我,習忠國,我找你有些事情。”門外卻傳來了習忠國的聲音。
“我說了沒人。”林峰的聲音驟冷。
“你就這樣把自己的發小關在門外?”習忠國的語調帶上了一絲調侃的味道。
“發小是指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而我們八歲後就沒見過了。”林峰並沒有開門的意思。
“那我找你敘敘舊都不行?”習忠國說道。
“敘八歲以前的舊?一起掏鳥窩還是撒尿和泥?”林峰微嘲道。
“那就當我以隊員的身份來找領隊有事情,請開門吧。”習忠國繼續道。
“那我之前就說了,沒人。”林峰迴道。
習忠國輕輕笑了一聲,他不會說“若是沒人剛才誰和我說話”之類的話,但他也沒有再做回答。
林峰等了一會兒,明顯感覺到他沒走,他知道自己若是不開門,可能習忠國會在門口站上一整個晚上,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把門開了。
“謝謝領隊。”習忠國對林峰報以微笑,然後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林峰在和他對面的沙發也坐了下來,開口道:“有什麼事說吧。”
“怎麼說我們也有小時候的情分在,而你一直對我抱有著敵意,”習忠國看著林峰說道,“是我哪兒得罪你了嗎?”
“可能是因為你父親謀劃了害死我弟弟的事情。”林峰雙手撐住下巴,微微傾身說道。
“你父親不也參加了?”習忠國說道。
“所以他不在是我父親了。”林峰迴道。
“那怎麼也怪不到我頭上,那是我父親策劃的。”習忠國說道。
“我也只能對你擺臉色來感到一點安慰,連殺你都不敢”林峰說道,“弱者也只能做這麼多。”
“你可是我們當中最強的人,還是弱者?”習忠國說道。
“在你父親面前,所有人都是弱者。”林峰迴道,“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麼要醉心於武學,為什麼要做一個武者。”
“那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麼呢?”習忠國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應該從政,在仕途上你不會有任何的阻攔。”林峰迴道。
“那你為何不從政呢?在仕途上除了我你也不會有其他阻攔。”習忠國說道。
“十八歲之前,我的人生從不再自己掌控中;十八歲到二十二歲之間,我的人生用來復仇;二十二歲之後,我的人生只剩下了復仇,若是我從政,我這輩子也無法贏那個男人;從武,還有那麼一絲可能。”林峰迴道。
“我不從政,因為沒有意義,”習忠國說道,“我從政,這輩子也不可能達到我父親的高度;而武界,才是我真正的歸宿,我早晚有一天會達到貞恆大師的高度,甚至超越他。”
“不可能,從政,你是我的阻礙;在武道上,你的阻礙可不只有我一個。”林峰盯著他說道。
“那麼我們拭目以待。”習忠國換了個坐姿,也換了個話題,“我聽說你之前輸給了邱凌天?”
“對。”林峰點頭道。
“那麼現在呢?你應該不可能再輸了吧?”習忠國問道。
“誰知道呢,阿天這段時間拜在張先生的門下,誰知道他獲得了怎樣的進步。”林峰迴道,“你找我不會就為了閒扯這些?”
“啊,我都快忘了這次來的目的。”習忠國說道,“我來是為了和你切磋一下。”
“切磋?”林峰挑眉問道。
“放心,不是真的動手,我們比一比意境。”習忠國說道。
“意境?”林峰說道,“你是說境界吧?”
“對,我聽說你已經摸到萬般諸佛的門檻了,讓我看看吧。”習忠國說道。
林峰笑了笑,猛然間背後生出萬丈佛光。
怒佛瞬間出現在了林峰的背後,習忠國連帶著沙發被震得人仰馬翻。
這一次萬般諸佛林峰沒用上任何力,只是展現出了佛光。
然而僅僅是寸縷佛光,就已經把習忠國刺的睜不開眼。
“有點沒準備好。”習忠國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苦笑著撣了撣自己的褲子。
但光是這撣褲子的動作,就讓他變成了完全不一樣的人。
之前的習忠國,算是一個能保持住風度和禮貌的人。
而此刻的他,如同背後有千軍萬馬一般。
他是戰場的先鋒,他拿著長槍刺向林峰的眼睛。
而他卻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沒想到你的戰國意已經練到這個地步了。”林峰微微笑了笑,眼前的長槍駿馬轟然被怒佛砸了粉碎。
兩人第一輪意境的交鋒,林峰小勝。
習忠國眯起眼睛,他看見那怒佛的拳頭上纏繞著一絲詭異的佛光,
那絲佛光不再是刺眼的亮光,帶著黯淡的黑氣。
“喬維淵說的沒錯,你的佛心太雜亂了。”習忠國說道。
“我本來修的就不是佛心。”林峰迴道,“若是修的佛心,那豈會動得凡心?”
“有情便修不了佛心?修佛人必須滅情?”習忠國問道。
這話好耳熟,好像在某個夜晚,那個山洞中也有人說過。
而林峰來不及再多細想,那千軍萬馬已經來到了眼前。
原來先前的長槍駿馬不過是萬軍之中的一粒。
一佛如何贏得過萬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