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所謂“貴”族
拜勒崗王國，聖英諾森牆內，主管財政的紅衣主教卡庫利斯塔的府上。
管家多其頓親自端著盛滿了茶點的托盤走進了會客室，在裡面，看到了衣著嚴謹，渾身散發著仁愛光輝的卡庫利斯塔主教。
“卡庫利斯塔大人，晚宴已經準備好了，這是您的紅茶和點心。”
卡庫利斯塔抬眼看了多其頓一眼，對著他點了點頭，手指在旁邊的桌子上點了點。
多其頓恭敬的走了過去，把托盤上的茶點放在了桌子上，就抱著托盤站在了一旁。
卡庫利斯塔伸出兩根手指捏著一塊點心丟進了自己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多其頓，你跟了我很久了，你覺得今天晚上要來參加晚宴的那個小子怎麼樣？”
多其頓確實是跟著卡庫利斯塔有一段時間了，對於自家主人的喜好和習慣都十分瞭解，聽到卡庫利斯塔的話之後，先是恭敬的彎了彎腰，才說道。
“是，卡庫利斯塔大人，根據現在我們所打探的情報，那個叫威廉的貴族小子確實有些本事，半年前安特魯斯鎮還是十分落後的一個小城鎮，在被他納入管轄範圍之後已經有成為牆外最繁華的港口城市的趨勢了，而且他手下的酒廠所產出的西海特有的布朗尼酒在北海也十分的受歡迎，如果能夠收入手中的話，可想而知，能夠獲得大量的財富，大人您的眼光還是依舊的精準。”
多其頓明顯是做過功課的，這些話說的條理很清晰，基本上說出了威廉他們這段時間在安特魯斯鎮上的所作所為，在話尾還不輕不重的拍了卡庫利斯塔一手馬屁。
如果是放在其他事情上，多其頓的回答絕對會讓卡庫利斯塔滿意，不過這次，卡庫利斯塔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你說的很對，多其頓，但是，有些事情你還沒想到。”
“...卑職愚鈍，請大人明示。”
只見卡庫利斯塔笑了笑，又從桌子上銜起了一塊點心，丟進了嘴裡，那隻手卻是慢慢的攥成了拳頭，說道。
“他的酒廠和他手下的產業，放在以前我可能會很在意，但是我已經老了，這些年的油水也撈的差不多了，我真正看重的是那小子手裡的軍隊。”
“軍隊？！”
多其頓被嚇了一跳，關於威廉的私人護衛隊，他們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而且也鮮有出手，多其頓他所打聽的情報裡沒有也實屬正常。
卡庫利斯塔則是淡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你以為憑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麼能夠在牆外面這麼快的立足？單憑他那不知道真假的貴族身份？”
“他能夠在短短半年的時間內發展成現在這樣，靠的全是這個。”
“牆外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復雜的地方，不只是北海人，那裡還有大量的來自其他海洋的流民，嚴格來說並不是拜勒崗王國的國土，王國方面也沒有必要給予他們支援，當然，除了那每個季度的教堂補助金，但是你和我都很清楚，憑藉這些什麼也做不了，但是這個叫做威廉的小子因為手裡的軍隊，能夠快速的佔據安特魯斯港，並且以此為據點，連續吞併了周圍數個城鎮，這就說明了一件事情。”
“那小子手裡的軍隊，戰鬥力非凡。”
“拜勒崗王國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出於半封閉的狀態了，雖然我們這些紅衣主教手握重權，但是在這數十年間卻也沒有威脅到教皇的地位，原因很簡單，教皇，掌握著禁衛軍。”
“如果我手裡也能夠擁有這樣一支部隊，多其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卡庫利斯塔咀嚼著嘴裡的食物，慢慢的轉過了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多其頓，而此時多其頓的額頭上卻是已經是佈滿了密汗。
卡庫利斯塔把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多其頓自然能夠理解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可是他不敢想，甚至有些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卑職...不敢想。”
多其頓沉聲說道。
而聽到多其頓的話卡庫利斯塔卻是大笑了起來，說道。
“哈哈，這就是為什麼我是主教，而你只是主教的管家，你的格局太小了，多其頓。”
“...您說的是。”
“拜勒崗王國是不允許紅衣主教掌控軍權的，甚至連私兵都不行，但是，這並不能代表我不能擁有這些，牆外不屬於拜勒崗王國的領土，而且，那個自作聰明的小子已經幫我們搭建了一個現成的軍隊，我們又何必自己浪費精力呢？”
多其頓掏出了一方手帕不斷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擺出了一副疑惑的模樣來滿足眼前大人物的虛榮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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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
“一群鄉下的暴發戶抱團取暖而已，就算他們的首領是所謂的貴族，這些不自量力的小人物最大的用處，就是用自己的辛勤為上位者開路，免得我們走的時候麻煩。”
“我坐視這些只適合幹些芝麻綠豆大的俗物的小人物，在地方來回奔走，就是為了讓他們發展壯大，然後順手將這顆已經成熟的果實摘下來。”
卡庫利斯塔似乎對於自己的做法很滿意，隨著話說的越來越多，臉上的笑意也變的越來越濃。
而多其頓則是在旁邊盡職盡責的拍著馬屁。
“高瞻遠矚，大人果然不愧為這聖英諾森牆內最為強大的紅衣主教，身在這個位置的您，眼光從一開始便於那些只能在地方打滾的庸人不一樣。”
多其頓又問道。
“那麼，您這次親自接觸那個叫威廉的小子，是打算完全接手他手裡的軍隊麼？”
卡庫利斯塔卻是挑了挑眉毛，說道。
“當然不是，這無異於引火燒身，軍隊當然還要在他的手裡，只要能夠為我所用就足夠了，你以為什麼是貴族？需要的時候只要吩咐別人做就可以了，自有攀附的小人物來幫你動手，成天參與俗世的，算什麼貴族！”
“您教訓的事。”
“再去準備一下吧，看看時間，那小子也快來了。”
“是。”
多其頓離開了，而留在會客室的卡庫利斯塔的臉上則再一次露出了仁慈的笑容，笑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宛若一個散發著仁愛之光的神父...
......